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 破而後立，敗而後成！ 文 / 胖熊貓
第二百八十一章破而後立，敗而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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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好吧！
實際上，這只是葉淳團長自己的時間觀念……
在『死亡』位面中，是沒有清晨與夜晚之分的。
因為『死亡』位面中的一天，即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從早到晚都幾乎是一個亮度。
只是，葉淳團長出於個人習慣的原因，還是將一天分成了早晚。
就這樣，在成功斬殺了骸骨君王的次日清晨。
亡靈一族招開了它們自慘敗以來，最重要的一場會議……
推舉『君王』！
然後……
葉淳團長就再一次領教了亡靈一族的腐朽，見識了那些領主為了『君王』之位爭來斗去，不擇手段的醜惡嘴臉。
在那座被十數萬亡靈『連夜』修建起來的『宮殿』中，端坐在高高『王座』上的葉淳團長，眼看著下面那一個個領主為了剩餘的三個『君王』名額吵盤了天，內心之中的冷意越發凝重。
除了一開始便毫無爭議確定下來的赤眉外，剩下三個『君王』名額的爭奪幾乎已經快要達到了白熱化。
沒有一個領主能再像赤眉那些得到其它人的支持，順利坐上『君王』的寶坐。
也沒有一個領主能夠力壓群雄，憑借實力得到其它人的認可。
整個推選『君王』的過程，就彷彿變做了一個巨大的泥潭，所有領主都泥足深陷，無可自拔。
雖然它們都十分努力的想要脫離這座泥潭，但它們卻僅僅只能做到攪動，相互拖拉著對方……
僅此而已！
而之所以會造成這種局面，僅僅只是因為葉淳團長的一句話！
「推選『君王』是亡靈一族的內事，我不參與！」
葉淳團長的一句話，徹底吹響了『君王爭奪戰』的號角。
除了背後有葉淳團長這尊『大神』罩著的赤眉，其它的領主都參加了這場戰爭。
甚至，就連那先前與骸骨君王合夥陰謀陷害赤眉的孟非斯，都舔著臉加入了進來。
畢竟，從頭到尾孟非斯都是『正面角色』，在骸骨君王以死，死無對證的情況下，就是赤眉也奈何不了它。
就這樣……
除去赤眉，亡靈一族這僅剩的十八個領主，在『宮殿』裡吵成了一片……
很快，一天時間就在這種無休止的爭吵中迅速過去了。
可結果……
卻蛋疼的沒有產生。
「一群傻b！」
這是倫克看著那些領主吵了一天之後，一個個怒氣沖沖自『宮殿』退出來時，嘎吱著牙齒從嘴裡吐出來的評價。
當時，龍歌與紅晴就在他的身邊，並且同時點頭同意倫克的觀點。
一個快要瀕臨破產與滅亡的『家族』……
這些可悲的傢伙不但不團結起來把心思用在挽救上，竟然還要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去爭奪『族長』的位置！
更為可笑的是……
這些可悲的傢伙根本不知道，這個『族長』的位置，早就已經被那位高高在上，俯視著它們小丑般喋喋不休進行爭吵的『神邸』給內定了。
這些吵來吵去的傢伙，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
到頭來，它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會坐在那個為之爭奪的位置。
傻b這個稱呼與評價！
這些傢伙完全當之無愧！
推選進行到第二天……
情況一如前一天……
除了有些領主之間結成了利益同盟，使得整個『演出』看起來，更有『條理』性之外，其它的幾乎與前一天如出一轍。
爭吵！
主題依舊是無盡的爭吵！
可是……
對此葉淳團長卻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冷眼觀看，完全沒有半點要插手的意思。
不僅如此，就連已經被推選成『君王』的赤眉，也是這樣一副狀態，表情淡漠，絲毫沒有那種成為『君王』的興奮。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天……
赤眉在十八位領主依舊不休的爭吵中吐出那句瞬間震驚了全場的話語為止……
「你們繼續吵吧！我放棄『君王』的繼承權，這樣的話還能為你們空出一個位置！」
赤眉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十八位領主都沒有想到，赤眉竟會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一時間，所有領主面面相異。
甚至，個別領主還以為赤眉瘋了。
反觀赤眉，在說完這番話後，卻連看都沒看那些領主，便起身頭也不回的徑直離開了，毫無半點的留戀。
隨後，更為震驚的一幕發生……
那位三天以來始終高高端坐在『王座』之上的『神邸』，隨之站起，淡淡地吐出了這三天以來的第一句話。
「既然赤眉已經放棄了『君王』的繼承權，我想我再留在這裡便沒有意義了。」
「冕下……」
當有領主反應過來，想要開口挽留葉淳團長的時候，葉淳團長的身影已經開始迅速的模糊消失。
等到所有領主都反應過來時，葉淳團長的身影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殘影，消失在了所有領主的視線中。
一轉眼，對於亡靈一族最重要的兩個人，都離開了。
宮殿裡只剩下了十八個完全傻掉的領主！
有些領主甚至還維持著罵人的姿勢！
「他們……都走了，我們……怎麼辦？」
過了半晌，才有領主結巴著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是啊！
他們都走了，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一時間，大多數領主的腦袋裡都冒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不知為何，其中不少領主都感到葉淳團長在的時候，自己比較安心，沒有什麼危機感。
可葉淳團長這一走，那些領主心中的危機感就『騰騰』得直線上升，讓它們產生了一種不知何去何從的空虛感。
這些領主被主宰慣了，這一突然失去被主宰的感覺，還真有些不習慣。
「他們走的不是更好？難道你們都想讓那個什麼『珉神』來掌控和奴役我們嗎？現在我們自由了，真正的自由了！」
過了片刻，不知是誰突然高叫一聲，驚醒了一眾領主。
眾領主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貌似葉淳團長與赤眉一走，所有的事情就再次回來的最原始的出發點。
再也沒有人阻止它們爭取自己的權益了！
如今骸骨君王以死，四君王的位置同時控缺，正是成就上位的大好時機。
十八個領主個個都有機會，而且看上去機會還都不小。
這麼算起來，葉淳團長和赤眉這次倒是走對了。
他們要是不走，還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可是……元素人怎麼辦？」
興奮了不到片刻，有領主便回到了現實之中，提到了眼下這個最大的威脅。
「你是白癡嗎？我們先選出四君王，撤到黑暗深淵，讓它們接受『傳承之火』的傳承，繼承『君王』之位。然後，就按照赤眉之前的戰略主張，和那些元素人慢慢打游擊戰，消耗戰，總有一天會打敗它們！」
現在葉淳團長和赤眉走了，孟非斯便直接成為了這裡最有實力的人。
「既然那位『冕下』與赤眉都選擇了離開，那麼我想在場的人，現在應該不會反應我繼承赤眉空出來的那個位置吧！」
環視了一周，孟非斯眼睛裡迸出了一種逼人的光芒。
然而……
它的話才剛剛說完，就被n個聲音給打斷了。
「孟非斯，別以為你之前為骸骨君王做的那些我們都不知道！」
「你這樣的人，就算有實力也不配成為『君王』！」
「有實力？咱們之中有實力的也不就只有它孟非斯一個，如果按實力說話，那老子也應該繼一『君王』之位。它想坐？問過我們嗎？」
「說得對，他是最不應該成為『君王』的人……」
「我也不同意……」
於是……
在一片聲討聲中，第三天的推選，又恢復到了之前那種無休盡的爭吵中。
……
「冕下！為什麼不在離開前除掉孟非斯？」
稍微落後半步與葉淳團長站在蓋茨寬闊的熊背上，赤眉看著自己一行人在毫無阻擋的情況下緩緩行出谷口，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內心之中的這個疑問給吐了出來。
事實上，赤眉這幾天一直都想除掉孟非斯。
可它搞不懂，為什麼葉淳團長要留著這個禍害。
在赤眉看來，除掉孟非斯就像是拔掉另一顆巨大的毒瘤。
它和葉淳團長走後，還把這顆毒瘤留在那裡，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為了平衡！」
葉淳團長扭頭微笑，淡淡地做出回答。
「只有孟非斯在，那些領主之中，才會出現平衡！而這個平衡的後果，便是繼續爭吵不休，直到……」
葉淳團長大有深意的看了赤眉一眼。
「我們所需要的災難降臨！」
「災難降臨？」
赤眉不解。
它一時有些弄不清葉淳團長所說的災難到底是指什麼？
是來自於內部，還是來自於外部？
「元素人應該就快要到了！我已經感覺到了它們的氣息！」
淡淡的，葉淳團長做出提示。
「元素人？」
赤眉被驚到了。
原本葉淳團長剛剛所提的災難就是元素人。
可是……
赤眉一時間又有些不懂，葉淳團長是如何知道元素人快到找來的。
要知道……
這山谷的地理位置相當的隱秘，又布有遮擋力量波動的陣法，元素人想找到這裡，理論上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根本絕無可能找到。
這也是一眾剛剛經歷了慘敗的亡靈殘軍，之所以放心駐紮在這裡的原因。
「高等級的強者之間處於同一個位面，多少會產生一些感應，尤其是戰鬥和死亡的時候。戰鬥的時候，會加強一種可以讓同級強者感應到的微小波動。但這種波動可以依靠自身的實力加以屏蔽。死亡的時候，正好恰恰相反，是這種波動完全消失。而這種消失，是無法屏蔽的！所以……」
「所以……元素人君王就能從骸骨君王消失的波動，判斷出我們所在的方向！」
聽到葉淳團長的解釋，赤眉大吃一驚。
然而，更讓赤眉震驚得還在後面……
因為，葉淳團長隨後竟然說……
「其實這種死亡之後的波動消失，我可以屏蔽！」
「什……什麼？」
赤眉已經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不夠用了。
「因為那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我為何還要屏蔽？」
葉淳團長臉上升起了一絲邪意的微笑。
「原來……這就是您所說的災難！」
赤眉此時終於全部弄清楚了葉淳團長那所謂『破而後立，敗而後成』的計劃。
沒有『破』，哪來得『立』。
沒有『敗』，哪來得成。
葉淳團長就是要利用元素人給那些腐朽的亡靈帶去毀滅！
讓它們親身嘗到那種被毀滅的絕望感覺。
只有經過這種真實的體驗，它們才會真正懂得一些東西。
當然……
這必然是要付出一份相當巨大的代價。
不過，相對於整個亡靈一族來說，只要能讓它們學懂某些東西，那這份代價的付出便是值得的。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看著葉淳團長那張帶有些許邪意的臉龐，赤眉緊張得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要知道，眼下這可是在決定整個亡靈一族的命運。
縱是赤眉一貫冷靜，此時也不由得開始緊張。
而下一步的行動做什麼，無疑是整個計劃的關鍵。
「當保姆！」
轉過身體伸手拍了拍赤眉的肩膀，葉淳團長隨口吐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看著赤眉似瞭解，又似不解的眼神，葉淳團長只好繼續道：「亡靈兩場大戰均輸給了元素人，本身已經一敗塗地，剩下的這支殘軍自然不可能與元素人抗衡。元素人甚至不用傾巢而來，只需派精兵十萬，外加領主強者若干，就能把山谷裡面那支人數不足百萬的亡靈殘軍給屠殺殆盡。再保險點的話，也只需動用一個元素君王而已！」
「所以……」
葉淳團長說到這時話音突然重重地一頓，看向身旁赤眉的眼神開始變得鋒利起來。
「我們接下去要做得很簡單，只需當好保姆，把進攻山谷的元素人，嚴格控制在山谷裡那支亡靈殘軍所能勉強應付的範圍內就行了。我們即要讓山谷裡的那些亡靈在戰鬥中品嚐到絕望的滋味，又要保證它們不會被元素人滅掉！總之一定要讓它們時刻生活在那種希望與絕望並存的煎熬中！只有這樣，那些被鬥爭腐朽的亡靈才會清醒過來！」
「可……可我們怎麼控制進攻山谷的遠素人數量？」
聽完葉淳團長的解釋後，赤眉被深深地震驚了。
這種瘋狂的計劃，幾乎是赤眉有生以來從未聽過的。
怪不得……
葉淳團長會在開始推選『君王『之前，問自己『準備好了嗎』。
這種瘋狂的計劃，準備不好還真無法接受。
不過，赤眉現在別無選擇……
正如葉淳團長之前所說……
亡靈一族已經到了必須要做出改變的時刻，否則，等待亡靈一族的下場就只有毀滅。
「很簡單，只要我們數好的數據，從中間直接截斷它們就行了。」
葉淳團長的回答，彪悍得讓赤眉直接沉默。
赤眉知道，葉淳團長並不是在開玩笑胡說，以他那分分鐘秒殺骸骨君王的可怕實力，再加上那只強悍寵物和那團神秘紫氣，完全有這樣做的資本。
可是……
赤眉還是覺得葉淳團長這樣的回答太彪悍了。
……
「君王，我們的軍隊行進到一處叉路口，前方先頭部隊的黑石領主派人前來向君王請示，走哪一條路！」
恭敬地站立在大地君王的面前，一名大地君王身邊的親兵正在做著報告。
「叉路嗎？」
大地君王皺了皺完全由岩石組成的眉，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大地君王重新睜開眼睛，對著那親兵道：「告訴黑石，讓它走右手邊的那一條！」
「是，君王！」
那親兵迅速去了。
「寒冰，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待到親兵遠去，大地君王緩緩轉過頭，將目光看向了就站在它身後的寒冰君王，語聲中帶上一絲難得的凝重。
「也許是你多慮了！」
對於大地君王的預感，寒冰君王向來不以為然。
因為大地君王的眾多預感，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成功『命中』過。
它這個『悲觀主義者』，從來都是把事情先往壞的方向想，事先做出一大堆不利的假設，然後再弄出一堆備用方案。
和它合作了這麼久，寒冰君王簡直太清楚大地君王的性格和作風了。
這一次為了一次性解決那些殘餘的亡靈，它寒冰與大地兩位君王同來，又坐用雄兵二十萬，已經是最穩妥的做法了。
寒冰君王完全看不出，還能有什麼不妙。
「骸骨君王的死太過於蹊蹺了，在這個位面，能殺死『君王級』強者的，除了我們，恐怕就只有那只『元素毀滅者』了。」
「你是說……殺掉骸骨君王的是那只『元素毀滅者』？」
提到『元素毀滅者』，寒冰君王的表情不由得凝重起來。
看得出來，對於那只突然出現的『元素毀滅者』，向來自負的寒冰君王也非常忌憚。
「大地，你說我們兩個人聯手，能不能對抗它！」
「對抗？」
大地君王苦笑。
「如果那只『元素毀滅者』是領主級的話，我們兩個聯手的確可以對抗。但如果它是與我們同樣的『君王級』，我們將必死無疑。要知道，我們與它根本就不是一個『次元』水平的！這之中的差距，實在是太巨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