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文 / 胖熊貓
第二百四十四章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報歉,發晚了,今天坐了九個小時,才碼出五千字來,看來以後的更新時候要五點多了。悲催。那啥……有打賞和月票刺激一下嗎?)
大陸新歷,1053年的最後一天,新年。
整個帝都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家家戶戶都在利用這個難得的空檔,走訪親戚朋友,使得大街上人來人往,一派熱鬧的節日景像。
然而,在這片熱鬧的背景中,有一個地方,卻顯得格外冷清,似乎與這萬戶期盼的熱鬧新年格格不入。
那就是……昔日帝國第一大佬,龍騰公爵的公爵俯!
今年,它一反常態的門庭冷落。
除了軍中幾個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老部下外,竟再沒有一個官員,前來拜會。
人情冷暖,視之心寒。
要知道,往年這個時候,龍騰公爵的公爵俯,那可是一眾帝都官員必定會去蜂擁拜會的一個重要『窩點』。
從新年這一天開始,一直到新年過後的第十天,龍騰公爵的公爵俯,都會門庭若市,來者不絕。
甚至有傳說……
之前的二十年中,每一年龍騰公爵俯在年後都會更換一塊新的門檻。
因為之前的門檻,必定會在那幾天被絡繹不絕上門拜訪的官員和貴族們給踩壞。
雖然這只是一個誇張的傳說,可信程度不高。
但卻也恰恰說明了,龍騰公爵俯新年這一段時期的熱鬧程度。
可今年,往日排在龍騰公爵俯門前的『長龍』卻消失不見了。
失去了『龍騎士』的光環,以及還有被大元首親手從掌管著龐大權力的高位上推下來,龍騰公爵雖然表面上還掛著帝國元帥的頭銜,但任何人都清楚知道,龍騰公爵已經徹底完了。
他的時代,已被毫無懸念的終結,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不可能再擁有!
因為,他已不能再重新變回到『龍騎士』,自然便沒有了再度掌管巨大權力的價值。
而對於這樣一個跌下『神壇』,從此再無任何權力的『老公爵』,一眾『務實』官員們自然不會再去多花心思,抱大腿。
一夜之間……
龍騰公爵竟從一塊人見人舔的『香餑餑』變成了一尊『瘟神』!
誰都不想沾染上他身上的『晦氣』。
這一點,如今冷清的公爵俯,就是最好的證明。
……
「滋!」
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龍歌獨自坐在帝都最大的『齊格大酒店』,三層一個貴族包廂靠窗的位置,自斟自飲著。
他的面前,只擺放著兩個簡單的小菜。
倒是酒壺,已經擺滿了半張桌面。
他今天本就是來專門喝酒的。
而且,還想喝得爛醉。
只有這樣,他才能忘記自己前一段時間遭受過的恥辱。
堂堂帝國第一權臣的獨子,竟然因為虛無飄渺的狗屎懷疑,而被關進大牢,吃了好幾天的牢飯。
這還不算……
更為可笑的是,最後他之所以重獲自由,竟是得到了『敵人』的證明。
否則,他還將不知道要在那該死的牢房裡呆到何年何月。
試問,還有比這個更諷刺的嗎?
這又讓向來高傲的龍歌公子情何以堪。
早知道結果是這樣……
那他還不如當初咬咬牙,不聽父親的勸告,直接招募殺手去報復了。
至少這樣,他心裡不會那麼窩囊和委屈。
只因為自己是最有動機的人,就直接抓人,一口咬定是自己幹的。
這是什麼道理?
龍歌出來後其實很想當面問問大元首!
不過,他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是大元首看重的那個『世侄』了。
父親的意外倒台,已經使得他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環,成為了一個連二流衙內都不如的過氣衙內。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問大元首!
現在,龍歌已經明白,失去了父親的光環,他這個帝都衙內黨『一哥』,其實什麼也不是。
拼爹!
才是帝都衙內黨,永遠的主題!
公主殿下依靠拼爹,霸佔了帝都『一姐』的寶座。
他龍歌公子,依靠拼爹,也成就了帝都『一哥』的威名。
在那個『一姐』『一哥』橫行的『年代』,兩個人何等風光。
然而……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一切,都在頃刻之間被徹底打破了。
現在『一姐』風光依舊……
不!
準確的說是比之前更為風光!
因為『一姐』已經騎上了巨龍,成為了萬人敬仰的龍騎士。
可『一哥』……
如今卻風光不再,變成了『圈內』『圈外』所有人的笑柄。
這是為什麼?
歸根究底還是不因為沒有爹可拼!
沒有爹可拼!
自然不會有人再來鳥他這個曾經的『一哥』。
沒有爹可拼!
這不……
那些之前整天跟著他混,見面就一口一個『大哥』的『好兄弟』,這些日子也全都不見了蹤影。
龍歌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讓他們跟著自己混了。
誰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爹可拼了呢!
帝都的衙內賞,從來都是這麼勢利。
一杯杯的喝著悶酒,龍歌卻越喝越清醒。
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之前紅晴會毅然絕然的離開這個『圈子』,選擇放下身份,去跟那個害得他父子雙雙跌下『神壇』,身敗名裂的傢伙去混了。
原來,他早已經清醒了過來,看穿了這個『圈子』虛幻。
拼爹哪有拼自己實在!
只有腳踏實地的拼自己,才能得到貨真價實的地位與擁戴。
就像那個可以讓手下為了他從容斷指的傢伙一樣……
想當初,龍歌見到那手下從容斷指的情景時,心裡就曾不由自主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悸動。
當時,龍歌並未想通這絲悸動代表什麼。
可現在,他卻明白了。
虛假的『真實』所對應的空虛!
對!
就是虛假的『真實』所對應的空虛!
那讓龍歌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一哥』身份,根本就是虛假的,帶來的只有一種貌似『真實』的空虛。
就好比之前斷指事情……
如果換了衙內圈子,別說讓小弟心甘情況的為了自己斷指,就是斷根指甲,小弟還要再三的考慮一下。
這種差距,幾乎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攀比的可能。
如果非要攀比的話,那就是衙內圈子更像是一群小孩在玩過家家
而且……
一個個還玩得挺起勁!
「唉!」
再次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龍歌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後悔,後悔當初自己不自量力挑釁葉淳的舉動。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就不會被一頓胖揍。
最終,便不會把父親龍騰公爵牽扯進來了。
現在龍歌不得不承認,葉淳團長的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存在。
難怪,公主殿下會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噹!」
「噹!」
「噹!」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打斷了龍歌的思緒。
隨後,也不等龍歌應聲,包廂的房門便被推了開來,進來了一個衣著華麗,身材略微肥胖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龍歌認識,正是這間酒樓的老闆,齊格!
而齊格這個不等他應聲就直接推門進來的舉動,也讓龍歌不悅的皺了皺眉。
不過,他忍著沒有發作。
因為,龍歌知道,齊格的背景並不簡單……
掌管著帝**部的軍務大臣,同時也是前朝皇室後裔的米納斯公爵,是他的後台。
以前,龍騰公爵在位時,龍歌自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裡,他也不敢如此隨便的推門而入。
可現在,一切似乎都變了,龍歌第一次嘗到了被動忍耐的難過滋味。
「什麼事?」
龍歌的眼睛有些紅,看向齊格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不過,對於龍歌不善的目光,齊格卻毫無反應,依舊一臉的淡然笑容。
只是,這絲笑容落入龍歌的眼中,卻份外刺目。
那種嘲弄與不屑,清楚的印在了龍歌的腦海裡。
果然……
正應了那句古話……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貌似,今天就是他這位帝都衙內黨曾經的『一哥』還債的日子。
「龍大少,非常抱歉,剛剛您進來的時候忘了跟您說,您這間包廂,這時間被人定了。現在客人已經來了,麻煩您換個地兒,讓一下。看您這樣子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咱挪個地兒?」
瞇著眼睛直視龍歌,齊格嘴角始終帶有著一絲微笑,態度『良好』。
可他這番話落進龍歌的耳朵裡,卻完全沒有一絲『良好』的味道了。
之前他龍歌大少在這個包廂裡喝酒,誰趕不長眼眼和他搶包廂。
就算有不知情的,恐怕齊格就給他擋了,又哪裡會鬧到他龍歌大少面前。
現在,龍騰公爵一倒台,齊格就給他來這一手,這分明就是在打他龍歌大少的臉。
如果今天他龍歌大少在包廂裡喝酒喝到一半,真被請了出去,那他龍歌大少這個份就跌大了,絕對會成為整個衙內圈子的笑柄。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整個帝都所有的人,都會從龍歌大少的身上明白這個道理。
「砰!!!」
這種情況,饒是龍歌再想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拍案而起。
而那張桌子被龍歌『上位強者』的鬥氣一摧,立時化成了一堆碎片,散落了一地。
「齊格!你什麼意思?你當我好欺負不成!」
緊握雙拳,龍歌怒火中燒之下,也顧不得齊格的背景了。
被欺負到眼前了,還不發火,龍歌一身血性,卻當不了那種縮頭烏龜。
他父親龍騰公爵雖然倒台,他本人也不再是衙內黨『一哥』,但他本身還是一位『上位強者』,帝都強者圈子中都能排得上號的武者。
「哎喲!龍歌大少,這話怎麼說的,我只不過是讓你換個地兒,怎麼就成了欺負你了!再說,我們酒店做生意,總得講信譽吧!今天是你非要點這間包廂,我看在你龍歌大少的面上才讓你暫時用了這間包廂,這夠意思了吧!可我夠意你,你總也得夠意思吧!現在客人來了,我讓你給騰個地兒,這有什麼說不過去的,怎麼就成了欺負你?就算你是龍歌大少,可也得講理對不對?我知道你龍歌大少是『上位強者』,武技強橫,可你這不講道理,砸我的東西算什麼回事?有本事,你去和葉淳,葉大少發火去,別在這裡朝我們這些打不過你的老實生意人喊打喊殺!」
從『您』到『你』,齊格在稱呼上已經完全改變了過來,語氣上,也變得再無半點恭敬。
而且,他拿出了自己身為一個成功商人顛倒黑白的絕活,滔滔不絕的來了一番『反攻』,每一句話,都直插龍歌的內心,讓他無可辯白。
尤其是最後那句『有本事,你去和葉淳,葉大少發火』,更是讓噎得他無法再吐出半句話。
的確!
從表面上來看,他齊格句句都說的再理。
就算是鬧到了大元首那裡去,也說得過去。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齊格,就是故意衝著他龍歌去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
橫行帝都長達十餘年的龍歌,這一次終於嘗到了這種完全不被人放在眼裡的滋味。
直到這時,他才回憶起,貌似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在用這樣一種態度對人。
而且,論嚴重程度,還遠在此時的齊格之上。
好像……
眼前的齊格也是他當初這種態度的『受益者』之一!
現在,終於還回來了!
「喲……這不是龍歌大少嗎?怎麼今兒突然有興致出來喝酒了?而且,還好大的威風,把我訂下的包廂都給砸了。怎麼著,你這是打算掃兄弟們的興,不打算挪窩了?」
就在龍歌被齊格一番話氣得幾乎七竅生煙的時候,一聲高吭的呼喝,拉著長音,灌進了他的耳朵,來了一場火上澆油。
「弗斯特!!!」
轉過頭,龍歌立時就看到了門口財政大臣獨子,弗斯特的身影。
原來,齊格口中那位包了這間包廂的人,就是他了。
而且,看樣子,弗斯特也沒打算給他留面子……
或者,根本就是想要報仇來著!
好吧!
根據龍歌的回憶,貌似眼前這位財政大臣的公子,也是曾經被他用那種目中無人態度教訓過的人。
現在,這兩個傢伙算是組團來找自己的麻煩,報復自己嗎?
想到這裡,龍歌後悔之餘,心中又恨怒相交。
「弗斯特!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今天別太過份了,如果事情鬧大了,你我的面上,都不好看!不要逼我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狗屎!!!」
冷笑一聲,弗斯特臉上露出了一絲濃濃的不屑。
「龍歌,你還當是以前嗎?牛b什麼?現在,你父親已經倒台了,而我父親,正如日中天。我實話告訴你,今兒我就是故意來找你麻煩的,怎麼地!實相的,就立刻給我從裡滾出去,不然,我會讓你像豬羅獸一樣被人抬出去!」
「對,弗斯特大哥說的對,他現在算什麼東西?喪家之犬而已,還擺什麼『一哥』的臭架子!」
「這傢伙之前有他老子龍騰公爵罩著,行事何其囂張,咱們今兒在場的,又有誰沒有被他教訓過。弗斯特大哥讓他滾出去,未勉太便宜他了。」
「揍他……」
見到弗斯特強勢出擊,其他站在弗斯特身後的『小弟』也紛紛跳出來落井下石,向龍歌『開炮』。
而直到聽到這番話,龍歌才知道自己之前在帝都一眾衙內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麼形像。
悔恨,就如一條噬心的毒蛇,在啃咬著他的心房。
「弗斯特少爺,需要我出手教訓他嗎?一個初階『上位強者』而已,還沒資格再您面前囂張。」
彷彿是為了迎合這種氣氛,一個陰冷的聲音不屑地傳來。
龍歌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高瘦的身影已經站到了弗斯特的身後,將冰冷的目光鎖定在了自己身上。
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龍歌整顆心迅速地沉了下去。
『上位強者』……高階!
一個他根本無法戰勝的等級!
看來對方今天是有備而來,為的就是在這個新年之日給自己送上一份『大禮』。
「龍歌,我之前說的話依然有效,你現在滾出去還來得及。」
用手勢止住了身後的眾人,弗斯特態度高傲地看著臉色轉為鐵青的龍歌,一臉的不屑。
「想找茬對付我何必那麼麻煩,直接動手就好!」
咬牙冷笑著,龍歌凜然無懼。
既然進退都是一個『丟人』的結果,那還不如一戰。
至少,這樣還能保持些許尊嚴!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選擇!」
抬起身掌,弗斯特唇邊露出了一絲陰毒的笑容。
……
「白洛,我們要不要阻止弗斯特,這傢伙貌似玩得過火了!」
另一個包廂裡,剛剛從房門處縮回頭來的麥斯皺著眉頭望向了坐位裡的白洛。
三個人好不容易在新年這一天搞一次小聚,卻好死不死的遇到這樣的事情,委實有些讓麥斯鬱悶。
「的確,最近一段時間弗斯特行事太高調了!他家老子撒貝寧,這一次非但沒有跟著龍騰公爵與艾森豪威爾受到處罰,地位反倒還越發的穩固了。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大元首寵信的結果,殊不知大元首留他在那個位置上,只不過是為了讓他更好的還債。」
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白洛,蘭迪插言。
身為商務大臣喬布斯之子,他所知道的事情,遠不是外界那些官員與貴族可比。
「讓那傻叉去鬧!」
突然抬起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白洛看了兩個正因為不解而望向他的同伴一眼,冷笑了起來。
「龍歌有這種結局是咎由自取,那弗斯特當上『龍歌第二』也是必然。但這些,又與我們何干。自從遇上那個傢伙之後,我就悟出了一道理,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還是少參和為好!龍歌之所以有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來!我們……喝酒!慶祝我們從此告別那可笑的衙內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