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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9-170.幫人蓋房子 文 / 靦腆的胖子

    中秋節過後,在冷漠的天空下,農忙後的遼闊田野寂靜無聲,留下一片殘敗、淒涼和肅殺的景象。

    望穿道路兩邊枯黃的樹林,田間全是光禿禿的稻茬地,看不見稻捆和草垛。

    收割過的田野裡,牲口垂頭喪氣地來回走動著,鳥鵲驚惶地噪叫著飛來飛去。

    成群的麻雀不時從稻田中騰空而起,又迅速散落在田邊的電線上,描成不規則的五線譜。

    秋收後,由炎熱變的涼爽,由嫩綠變的金黃,由忙碌變的輕鬆,由茂盛變的枯萎。有蕭瑟的秋風,有瀟瀟的雨聲;有高遠的淡雲,有低靄的炊煙;有豐收的歡欣,有成功的持重;還有許多滿足的、踏實的、驕傲的心……

    農忙結束,家家戶戶都會去割上幾斤肉,好好的補補身子,慶祝一下豐收。

    大人們照例還是要忙活著,莊稼地裡轉悠轉悠,拔草、施肥、松土、開挖溝渠、挑塘泥、豬糞作肥,一年四季,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孩子們則可以輕鬆幾天了。

    孫剛在家好好休息了幾天以後,被孫爸拉去給村裡一個鄰居幫忙。

    「爸,幹啥事啊?」孫剛看著爸爸不解的問道。

    「你老根叔家蓋房子,你反正在家沒事,去幫兩天忙唄。」

    「哦,行。」農村一般有啥事都是在農忙結束後,像蓋房子、結婚等之類的喜事。

    周老根,孫剛兒時玩伴周輝和周強的爸爸。他家裡條件不是很好,而且沒有棒勞力。

    孫剛不行來到周老根大門口,院子外面堆的都是黃灰色的石灰石、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紅磚、蓋著雨布的堆垛是水泥、還有一捆捆的鋼筋等建築材料。

    「剛娃,謝謝你啊,來幫忙……」周老根和孫爸年紀差不多,不過看起來比孫爸老多了,常年的辛勤勞作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劃痕。頭上鑲嵌了春秋打造的風霜。

    「叔,說啥話呢,都是自家人。」孫剛小時候不少在他家吃飯,「對啦,叔,現在蓋房子?」

    「呵呵,臘月間大娃要帶媳婦兒回來結婚。」周老根笑容滿面。

    「哇,周輝都準備結婚啦……」孫剛還不知道這事呢。

    「恩啦,你今年不打算結?」

    「可能是明年吧。」孫剛也不太確定,明年應該會結。

    這會兒還早。孫剛家裡的飯一般比其他家庭要早,其他來幫忙的,還有建築隊都還沒來。

    孫剛在院子裡打量著周家的房子,坐北朝南的三間瓦屋,瓦屋有些年份了,顯得有些老舊。就像一位步履蹣跚的老人,屋後頭的大槐樹就像是它從不離身的枴杖。

    度過長長寂寞時光的屋簷下再次熱鬧起來。一溜兒排開的是長而尖的紅辣椒、金黃飽滿的玉米棒子,編得粗粗的長辮蒜,加上扁豆、豇豆之類的種子,挨挨擠擠地佔去了屋簷下最外端的桿子。

    桿子上的這道風景。可不是僅僅為滿足人的視覺供欣賞的,它們的實用價值遠遠超過它們外表的絢麗。從掛上去的那天起,它們就開始在農村生活的每一個日子裡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從秋到冬。再從冬到春。

    屋簷下垛的都是連秧花生捆,還有麻袋裝的玉米,垛的滿滿噹噹的。

    東邊是兩間廚房和雜物間,西邊的兩間房子可有些年頭了,是他家的牛屋,以前用來栓牛的。這兩間房子應該是有好幾十年了,牆體的下半是土牆,上半部是土坯砌成的。

    由於年代久遠,土基已經鬆動了,牆面上出現了大的裂縫。每當遇到下大雨打炸雷時,常有土基被震落下來,讓人提心吊膽的,房頂漏雨也很厲害。瓦溝上長出了很多細密的象山草一樣的雜草。

    周輝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就是住在這個屋裡,老人今年80多了,雖然現在沒住裡面了,也一直捨不得扒了。

    現在沒辦法了,這是危房,保不準哪天就塌了。再說了,孫子要結媳婦兒了,他家也沒有多餘的宅基地。還有一塊是給小的留著呢。

    院子一處背陰牆旮旯裡,孫剛看到一輛架子車。飽嘗風吹日曬雨淋,木架已經鬆散。它像一個蒼老的暮年之人。逐漸被人們遺忘。

    架子車,曾經是這裡農民主要的運輸工具之一,每個村都有好多架,就像現在的拖拉機、三輪農用車一樣,農民對它情有獨鍾。

    架子車都是木製的,有榆木、柳木、楊木、洋槐木、材木、松木,最好的是材木和松木。材木質地瓷實,松木細膩無比。

    做架子車都是用山上現成的樹木,砍倒幾棵,鋸開晾乾,其中直流的、粗實的兩棵用來當車干。村裡的木匠叮叮噹噹,鑿幾個眼,鋸幾塊板,一安插,裝上兩個車幫,固定上帶軸的兩輪能打氣的車角,架子車就算製作成了。

    春耕夏收秋種冬修以及日常生活,都和架子車保持著密切聯繫。拉糞、運糧、修路、築壩,樣樣都離不開它。使用它可以省很多力氣。

    架子車,載著一代又一代莊稼人的汗水和希望,一路吱吱扭扭緩緩走來,那沉重的或是歡快的吟唱,現在農村人已經很少用到它了,不然也不會在角落裡慢慢腐朽。

    周老根家原來條件還是不錯的,這瓦屋是二十年前蓋的。後來小兒子周強掉進石灰坑裡後,家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了給兒子治傷,他們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了不少債。傷好了之後又帶著他去省裡、市裡打官司,錢花出去不少,結果賠償一分沒撈到。

    為了償還債務,周老根只好拚命的種地,他家有三四十畝地,家裡只有兩個人幹活。兩個孩子早早就輟學出去打工,老人家的年紀大了,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做做飯,喂餵豬。地裡的活是沒辦法。

    這幾年條件稍微好一點,債務都還完了,周輝、周強兩兄弟在外打工一年能拿個一兩萬回家。

    孫剛在院子裡轉悠了一會兒,村子裡幫忙的人陸續到來。

    「海生叔,來啦。」「正海叔……」,……孫剛趕緊一一上前打招呼,這些都是村子裡的長輩。

    「剛娃來的挺早啊。」

    「我也剛到一會兒。」

    幾人抽了根煙,請的建築隊也來了,就開始幹起活來。

    先是放了一掛鞭炮,驅除邪氣。討個好綵頭,有個好開始。

    一時間,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也就預示著,動工儀式結束,開始進入了建設期。

    建築隊的師傅們開始打樁吊線、挖地基。已經用石灰劃上了橫平豎直的白線,大家就將會沿著白線往下挖,挖出平整的地基。

    這些都是純體力活,沒有什麼技巧,只要地基沿著師傅們吊好的線挖。就不會挖歪。

    孫剛拿著钁頭,戴著草帽,「呼哧呼哧」就刨開了。周老根在後面拿著鐵掀往外面鏟土。

    沉重的钁頭在空中翻飛,大塊的泥土被挖了起來。然後就被鐵鏟鏟走,扔在地基外面。

    雖然是秋天了,太陽不再毒辣了,但是孫剛幹起活來,很快就感覺身上燥熱了,他很快把上衣一脫,光著膀子在溝裡開挖起來。

    聽著耳邊有節奏的呼喝聲,感受一股股熱力從體內冒出,孫剛越發覺得身上幹勁十足,有點喜歡這種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

    孫剛像頭小老虎似的。悶頭往前衝,很快周老根就跟不上孫剛的速度了。身後堆積了不少挖下來的浮土,孫剛只好拿著鐵掀幫著往外面鏟土。

    挖地基雖然看起來像是一項粗活,但其實技術含量也是不低。一棟房子最關鍵的因素就是地基。地基不穩就意味著房子不牢靠,一旦有點風吹雨打,很容易就發生傾斜、牆體開裂等等質量事故。

    挖地基的時候不能總低頭挖,還得跟著線走,千萬不能挖歪了。

    混在人群中幹得起勁的孫剛,雖然雙手有些酸痛,掌心也有點火辣辣的,但是他內心卻有點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

    干了半天活。汗就滋滋直冒,孫剛端起涼茶就灌了一肚子。邊幹活肚子感覺直光當。

    回頭看過一條條平整劃一的地基溝,還有堆積在旁邊如同小山頭一般的土石方。孫剛還真的有點被嚇到。

    另外,地基溝挖得差不多之後,還得拿著小鏟子慢慢地把一些稜角剷平,為的就是接下來打地基的時候能夠更牢固穩當。

    三間平房的地基,十來個人挖,不到一天時間久能搞定。

    在挖地基的過程中,既沒有挖到古董玩物,也沒有挖到抗戰時期的地雷炸彈。

    到了晚上,大夥兒勞累了一天,周老根為表示自己的感謝,留下所有幫忙的村民,專程做了飯菜款待眾人。

    建築隊一般只管中午一頓飯,他們是有錢可拿的,像孫剛這些幫忙的村民,只是來幫忙的,不可能去拿那錢。

    周老根準備好的就是尋常的農家菜,割的肉、買的魚,蔬菜都是自己家菜園子的,魚還是在孫剛那買的。原本尋常的農家菜透著不一樣的香味,而當周嬸將做好的紅燒魚端上來的時候,酒桌的氣氛真個是熱鬧到了極點。

    「嫂子,你這手藝不去不錯啊,街上飯店也沒你做的好吃啊。」三兩酒入肚,臉膛變得紫紅的周海生朝著周嬸一挑大拇指,讚不絕口。周海生按輩分來算是周老根的堂弟。

    大夥兒也是頻頻點頭,一來是吃人嘴短,如果不誇讚主人家幾句,大夥兒心裡過意不去。二來,周老根家裡的手藝實在讓大夥兒品嚐到迥異於家常菜的美妙滋味。

    其實是孫剛家的魚,經過空間水的滋養,沒有其他魚那種土腥味,身上的小毛刺也幾乎沒有了。

    「你們過獎了,大家喜歡的話,以後常來,千萬別跟我客套。」周老根也喝了幾杯酒。

    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酒是十幾塊錢一瓶的劣質白酒。味道辛辣刺鼻,極易上頭,欠缺綿軟馥郁的滋味,卻很受鄉親們歡迎。究其原因。無他,便宜而已。

    有酒有菜,眾人吃得是有滋有味。酒酣耳熱之際,大夥兒扯開嗓門家長裡短的聊開了,就有人不無羨慕的道:「老根,你也算熬到頭了,你們兩口子也快抱孫子了。」

    周老根也是心花怒放,笑得見牙不見眼,嘴上忙謙虛著:「都好都好。」

    想起前幾年家庭的遭遇,周老根真是感慨萬千。小兒子出事後。他的家庭幾乎沒了笑容。後來一年四季都忙著幹活,掙錢。現在大兒子要結婚了,總算完成了一個任務,等小兒子的任務完成了,他們老兩口就可以真正的鬆一口氣了。

    眾人從晚霞滿天,喝到月上柳梢,孫剛帶著微微的醉意回家。

    現在的夜晚沒有了夏夜的嘈雜,蟲蛙的鳴叫漸漸隱去。

    剛過完八月十五沒兩天,浩瀚的天空,掛著那輪就要圓了邊的月。那皎潔的月光。穿過裹在身上的厚厚的雲層,閃爍著誘人的光芒。月的周圍,悠然而緩慢的飄過一簇又一簇的,不同形狀的雲團。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層層橘黃的暈,形成一個個美麗的圈。

    月光柔和的灑在樹上,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

    一陣風兒拂過,樹在招手,影在移動,陣陣風濤,沙沙不絕。

    風略帶著些微的寒意,孫剛緊了緊襯衣,沿著村中小路。伴著月光,慢慢的回家。

    「剛娃,喝酒了吧,來把這杯茶喝了。醒醒酒。」孫剛回到家,爸媽還沒睡,等著他回來呢。

    孫剛接過媽媽手裡的茶水,一口喝掉,擦擦嘴,說道:「媽,沒事,我沒喝多少。」

    「幹活還累吧?」孫爸說道。

    「還行……」

    「明天再幫他干一天就行了。」

    農村就是這樣。幫忙一般幫個一兩天就可以了,不可能一直幫著幹完。

    「洗洗弄弄去睡吧。時候也不早了。」孫媽對兒子說道。

    孫剛獨自一人回到果園裡,勞累了一天。微醺之後,正好睡覺。

    早晨醒來時,比平時要晚半個小時,孫剛感覺嗓子嘶啞,還伴隨著微微頭疼,看來是喝酒的原因。從空間裡調了一杯蜂蜜水喝下去之後,感覺好多了。

    外面天已經大亮了,孫剛就在門口活動一下身子骨,身上舒服多了,宿醉後的不適已經消失了。

    早上的空氣很新鮮,孫剛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中帶著一絲特有的香味,那是山坡上的野菊花傳來的香味。

    孫剛今天又在周老根家幫忙幹了一天活,主要是做一些小活,和石灰水泥,搬搬磚頭之類的,不是太累。砌牆之類的活他也幹不了,也不會幹。

    晚上走的時候,周老根拉著孫剛的手說:「剛娃,真謝謝你啊。」

    「叔,客氣啥呢,都不是外人,再說了,我也沒幹什麼活。」

    「你這娃子,比你叔強多,絕對的棒小伙。」

    「呵呵……」孫剛摸著後腦勺笑了。

    「等小輝回來了,你要來家裡好好喝兩杯。」周老根知道孫剛還年輕,吃飯的時候桌上都屬於長輩,有點兒放不開,他兒子與孫剛是發小,到時候讓兒子好好陪他喝幾杯。

    「嗯,一定一定。」孫剛說完就告辭回家了。

    …………

    翌日,孫剛想起了前些天趙涵要求的事情,就是採摘野菊花,做枕頭。

    正好在家閒著,去摘吧。說幹就幹,早上起床,穿戴整齊,找出剪刀,看看外頭大太陽又找了頂帽子,全副武裝的出發。

    孫剛到山腳下的山坡上去採摘野菊花,山上去採摘野菊花,一到山邊,滿眼都是野菊花,路邊田埂地頭山坡上金燦燦的野菊花迎風舞動,似在向人們招呼問好。

    一陣風吹來,帶來了淡淡的花香,那黃茸茸的成築成築的迎風開放的一大片不是野菊花是什麼,一步三滑的下到花兒身邊,先深深的吸上一口氣,嗯,真香。那小小的綠色葉片襯托著它那小小的黃色花朵,好看極了。

    開得正燦爛的,含苞欲放的,孫剛都摘下來,說實話,看著這金黃金黃鮮艷欲滴的花兒,孫剛有點捨不得摘下它們。可是一想到野菊花對人類的種種好處,就又摘起來。

    野菊花,性味苦、辛、微寒,歸肝、心經,主要功效是清熱解毒。主治癰腫、療瘡、目赤、瘰疬、天皰瘡、濕疹等。由於清熱解毒之力盛於菊花,它擅長治療各類疔瘡癰腫之疾。此外,野菊花與菊花一樣,也具有抗炎、抗病毒、降壓、降脂等作用。

    自古以來有多少文人墨客讚美過野菊花。陶淵明的《飲酒》:「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描繪了一幅多麼恬靜多麼自由的生活畫面。菊花是詩人高潔與世不俗的象徵。李清照的《醉花陰》中有這樣的句子:「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黃花就是指菊花,詞人用菊花來言自己的離別愁苦,極富創意。

    孫剛屬於熱的體質,摘點曬乾泡茶喝吧,祛毒散火呢,比市場上賣的強多啦。

    忙活了半天,看著手裡拎著的袋子,抬頭看看明晃晃的太陽,捶捶酸痛的腰腿,孫剛再回頭瞧瞧自己掃蕩過的戰場,呵呵,大概辣手摧花指的就是這樣的吧。

    將一部分準備曬乾泡茶喝;一部分用曬乾做枕心,可以起到明目醒腦促進血液循環的作用。摘了野菊花,一整天孫剛的手都留有野菊花的清香味,他還是非常喜歡這種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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