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5.栗子，棗饃 文 / 靦腆的胖子

    「哎呀，好疼啊。嗚嗚嗚嗚……」孫剛正在屋裡睡午覺，突然被一陣大喊大叫聲驚醒。

    趕忙跑出來一看，原來小傢伙睡不著，趁著別人都在休息，從孫剛家裡跑到果園來。看到栗樹上的板栗，覺得好奇，就拿棍子往下打，結果栗苞下來，砸到腳了，被上面刺扎的哇哇亂叫，疼的直哭。

    「好了，好了，別哭了，趕緊把鞋子脫下來看有刺沒有。」小傢伙看孫剛出來，哭的更大聲了，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豆大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

    孫剛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抱到一邊，脫鞋檢查了一下，幸好在腳上沒有留刺，要是穿的是涼鞋就麻煩了。

    「好了，沒扎到刺，沒事啊，」估計是被嚇到了，安慰了小傢伙一會兒，總算停止了哭泣。

    「想吃栗子你跟我說啊，一個人多危險啊，上面都是刺，要是砸到臉，你還不要破相啊。」孫剛決定嚇唬嚇唬她，省得她無法無天，什麼都想去碰一碰，試一試。

    小妞妞砸吧砸吧她那對滴溜溜的大眼珠子，裡面還蘊含著淚珠，一副你騙不了我的樣子。

    「來，我教你怎麼捯飭栗苞。」看著她這幅樣子，孫剛又好氣又好笑，也狠不下心來嚇唬她。

    孫剛左手拿根木棍摁住栗苞，右手找個尖尖的石頭，在栗苞邊沿慢慢的鑿，不能對著中間，不然會把裡面的栗子鑿爛。很快栗苞就鑿破了，用石頭尖一扯，就讓栗子掙脫了栗苞的包圍。

    孫剛手裡的栗子不大，皮紅褐，鮮亮，尾部有黃褐色茸毛。剝開一個，裡面還有一層包衣。

    打開包衣，就看嫩黃色的果肉，孫剛還沒來得及感歎，瞬間，小妞妞直接搶過來塞到嘴裡。

    「好甜，真好吃。小剛叔叔，你還給我剝嘛，我還要吃。」小傢伙拉著孫剛的手就搖起來撒嬌，真是得理不饒人啊。

    「好，好，別搖了，我還給你剝，」孫剛被纏的沒脾氣，這大小姐真不好伺候。

    「妞妞，你在幹啥呢？睡覺起來就不見你人影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趙涵急匆匆的找過來，面帶慍色的瞪著這小傢伙。

    「姨姨，小剛叔叔給我弄栗子吃呢，很好吃，你也吃。」小傢伙看到趙涵有生氣的跡象，趕緊拿孫剛手裡的栗子來賄賂她，很會看眼色。

    「小涵，別生氣，妞妞一直在這兒呢，我看著呢，不會讓她亂跑的。」孫剛剝開另一個栗子塞到女友嘴裡，趙涵其實也沒有真生氣，只是有點兒擔心。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繼續去打栗子，別靠近啊，小心栗苞扎到你們。」孫剛拿起棍子給她們弄栗子吃。

    栗樹也不高，隨手就敲了幾棍子，栗苞就像下雨似的，從天而降，孫剛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躲閃從上面落下的「刺雨」，免得被刺。不一會兒，地上就鋪上一層栗苞。

    今年果園栗樹上結的栗苞特別多，孫剛的爺爺也來看過，覺得孫子特別有本事，比他種的還好，孫剛也受之有愧啊，要不是有空間存在，哪裡比得上爺爺這種種了一輩子田地的老莊稼把式。

    雖然樹上的栗苞都差不多成熟了，現在孫剛還不打算收，等栗苞在樹上熟透了，會自己落下來的。栗苞也會裂出口子，到時候取裡面的栗子也方便了許多。

    扒栗苞真不是一般人幹的活兒，要是一不小心沒按住或者手滑就會被扎到。趙涵一個栗子還沒扒出來，白嫩的小手就已經被紮了好幾次了，最後她一扔棍子，不扒了。

    「姨姨，你真笨，連栗子都扒不開，」小傢伙這會兒又活躍起來，取笑趙涵。她就很聰明，早就知道扒栗苞不容易，就是不碰它。

    「放下吧，我來扒栗苞，你給妞妞剝殼。」看著趙涵笨手笨腳的樣子，孫剛樂不可支。小時候孫剛貪吃可不少被栗苞刺扎哭，邊哭鼻子還要邊吃栗子。

    孫剛記得也就七八歲的時候，跟著小姑姑和大姐（孫剛的小姑和大堂姐一樣大，比孫剛大8歲），還有孫五一，去打栗苞，孫剛拿著布袋和火鉗。那時候五一還小，站在一邊，小姑和大姐拿棍子往樹上敲，孫剛也不知道躲，還拿著火鉗從地上往布袋裡夾栗苞。結果被扎的抱頭亂竄，哇哇大哭。回家在身上挑出幾十根刺，刺挑完就吵著要吃栗子，還害的小姑和大姐被爺爺和大伯打了一頓。

    想起小時候真懷念，小姑姑和大姐都嫁人生子了，自己也長大成人了。

    和趙涵說起小時候的糗事，惹得她笑得花枝亂顫，直說孫剛太貪吃了。那個時候家庭條件都一般，孩子們又多，沒什麼零食吃，板栗啊，大棗啊這些都是孩子們的零嘴，而且還經常被別地小孩子們偷偷的打。

    孫剛記憶深處還有一件事：那個時候孫爸在山上開石頭，很辛苦，幹的是重體力活，是全家的經濟支柱。家裡就幾隻下蛋的老母雞，一天就下那麼二三個雞蛋，趕上天冷點兒還歇窩。每天早上孫爸大清早起來去幹活，孫媽會用兩個雞蛋加水蒸一碗雞蛋糕，給他補一補。孫剛和哥哥孫陽都會很饞，但他們很懂事，從來不問媽媽要著吃。孫爸每次都會只吃一半，給兩兄弟留一半，本來就沒多少。孫剛兩兄弟每次都讓媽媽吃，可孫媽說自己不愛吃雞蛋。直到長大後，家裡條件好了，才知道媽媽哪裡是不喜歡吃雞蛋啊，只是那個時候家裡條件實在是不允許。

    孫剛和哥哥一直很感恩，很孝順父母和長輩。所以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

    「小剛叔叔，我看那樹上的棗也熟了，我要吃。」這小傢伙不知道怎麼又看到了坡後面的棗樹。

    棗樹生果極早，幼樹可結果。北方民諺有：「桃三杏四梨五年，棗樹當年即出錢」，言其結果之速。

    孫剛果園裡幾棵棗樹的樹幹長丈餘，碗口粗細，葉枝茂，覆面大，結果多且大，又甜又脆，味道很美。

    此時樹上掛著一顆顆棗兒綠油油的，似打了蠟般地翠亮。有的棗兒還露出了紅艷艷的小臉兒。看起來水靈靈的，使人一見就生愛慕之情，恨不得咬上一口。

    「你等著，我去拿工具，」孫剛想起媽媽做的棗饃，垂涎欲滴。

    從屋裡拿出大塑料布，攤在樹下，拿起長竹竿棍，在樹上敲來敲去，那棗子就像冰雹一樣，落到塑料布上，打的啪啪作響。人要是站底下被砸到，保準頭上起包。

    小傢伙眼疾手快，迅速抓一把就趕緊跑開，也不怕被從天而降的棗子砸到腦袋。

    棗子很大，妞妞的小巴掌才抓住兩顆。

    「吃吧，沒打藥，很天然的，不用洗的，」說完孫剛抓起一個，在身上擦了擦，就塞進嘴裡，又脆又甜，棗核還很小。

    妞妞和趙涵也隨便擦一下，吃了，確實不錯。

    秋天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於是，山坡上的嵐風帶著濃重的涼意，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向山下遊蕩；而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村莊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

    三人抱著一堆棗子和栗子回到家，孫爸孫媽一人嘗了幾個，不論是栗子還是大棗，都點頭不已，讚不絕口。

    「媽，晚上做板栗燉雞，再做個棗饃。」孫剛確實很多年沒吃媽媽做的棗饃了。

    「好，你揣面，我們剝栗子。」孫媽把揉面這體力活交給兒子。

    棗饃是把棗子清洗瀝干，然後揉面發好。將發好的面做成小饅頭，把棗子直接摁進小饅頭裡。然後在饃篦子攤上荷葉，開始蒸饃。

    晚餐就是板栗雞湯和棗饃，不用其他菜。

    入口後香香的，有棗子天然的甘甜，還有荷葉淡淡清香。還有一種叫做記憶的味道。

    孫剛一口一個，連吃了十幾個才停下來，趙涵和小妞妞是頭一回吃這個，居然也吃的不比孫剛少，真不知道那小傢伙的小肚子怎麼裝得下。

    板栗雞湯，也鮮極了，非常清甜，雞肉爛熟，栗子面面的，也別有一番風味。

    晚飯雖然簡單，幾人卻吃的小肚子溜圓。特別是妞妞這個小傢伙，根本不知道節制，逮住好吃的猛吃，現在還半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呢。

    孫剛只好帶著她和趙涵一起去散步，消消食。弄得二人世界都不和諧了，自從這傢伙來了，他倆好像就沒有過二人世界。

    直到小傢伙又恢復活力，趙涵才放下心來，深怕她撐出麻煩來。

    「小涵，你們早點睡吧，明天我們去趕集，還要做月餅去。」沒辦法，小尾巴寸步不離，孫剛想幹壞事都幹不了，只能作罷。

    孫剛村子裡人家大部分沒有中秋節買月餅的習慣，都自家準備材料，然後上街有專門給你加工月餅的地方，只需要出加工費。想吃什麼口味你就準備什麼材料，吃多少做多少，既實惠又乾淨。

    （突然才發現已經登上新人新書榜第六位，你們太偉大了，謝謝！！！感謝wl_0632，小豬gxz，血獅獸皇的打賞，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