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髮劍者 第一百五十九章 唇舌更勝長劍 文 / 白衣十三
「這小子的劍術……好強！」
孫思越是和海潮一般的劍煞對拼，心中便越是驚駭莫名：「上次見他的時候，這小子的劍術雖然也有可圈可點之處，卻和現在不同。這小子在劍術上的進境……好快！」
如同海潮一般的劍煞，將孫思團團圍住，當真是水潑不進，孫思只能窮於應付，不能反擊。
而最是讓他心驚的，便是葉初這劍光之中的詭異。
一開始的劍光，他還能隨手一劍斬卻，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困擾。
但是隨著劍煞被他不斷斬卻，孫思猛然發現，這劍光之中的威力竟然越來越大，讓他不得不更加重視。
而現在，想要斬卻對他有威脅的劍光，孫思都要很傷一番腦筋才行。
孫思運起真力，一劍揮出，斬卻數道劍煞，得以喘息一陣。
在這片刻的喘息之機中，孫思眼角餘光一掃，卻看到正在半空中燁燁生輝的洞徹青冥鏡。
孫思本身便是陰魂，對陽罡之力敏感之極，洞徹青冥鏡一入孫思的眼簾，他便立刻發現了其中的危害。
「不好！」孫思心中叫苦。
此時此刻，洞徹青冥鏡之中陽罡之力化作一道光柱而出，如同一柄長劍，向著那無數陰魂掃去。
對於這些陰魂而言，這便是他們的天敵！
葉初以心念操縱洞徹青冥鏡，光柱詭異的一轉。向著高空之中橫掃而去，頓時將想要飛離高空，脫逃而去的陰魂掃中，一個個半點渣滓都不留。化作了一片虛無。
這一擊殺滅陰魂不多，但是所帶來的恐懼，卻遠超其本來的威力！
本來已經開啟了一些靈智，能夠在這種情形中保持鎮定的陰魂，在感應到極為強烈的陽罡之力就在身側時，幾乎立刻便亂了陣腳。腦海裡那些靈智，瞬間被求生的**所淹沒。
逃！
必須要從陽罡之力可能攻擊到的位置逃脫，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而在這個時候。死怨之氣結成的屏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隨著洞徹青冥鏡光柱的不斷掃動，數百陰魂倉皇之中，竟然自己撞入死怨之氣的屏障中。被死怨之氣捲住之後，便立刻投入黃泉洞天之中鎮壓起來。
而另一部分陰魂，則知道進入死怨之氣屏障中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因此雖然心中恐懼，卻依舊勉強支撐。不肯投入死怨之氣中。
葉初見此情景，輕輕的搖搖頭，心念一動，將洞徹青冥鏡之中投射出來的光柱再行變化。
砰砰砰砰砰！
洞徹青冥鏡中一陣閃爍。噴出近百團磨盤大小的罡雷，彼此之前以陽罡之力連接起來。如同一張漁網一樣掛在天空之中，不斷的向著半空之中的陰魂壓下。
洞徹青冥鏡再一轉向。自上而下噴出一道陽罡之力。這陽罡之力不再是如同圓柱一般，反而不斷的開始擴散，隱約如同一道光幕。
這些變化都在片刻之間完成，等到罡雷以及光幕盡數完成之後，自破冰國中殺奔而來的陰魂，已經有九成都被籠罩在其中，再也不能脫逃。
天上地下，再無出路！
罡雷不斷緩緩下壓，不斷的壓縮陰魂的活動空間。留給他們的選擇，要麼是被罡雷之中的陽罡之力轟死，要麼，就是自己投入死怨之氣中，被十方閻羅道鎮壓。
「啪！」
孫思一劍擊碎最後一道劍煞，望著葉初，咬牙道：「好！你……很好！」
「別這麼說話啊，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怎麼著了呢。」葉初笑嘻嘻的說道。
「你……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對不對？！」
孫思望著葉初，心中的憤恨無以復加。陽罡之力雖然並未將他籠罩在其中，但卻幾乎將所有陰魂一網打盡。而他也相信，葉初既然能做出這麼大的手筆，即便是將他也籠罩在其中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葉初這看似防水的舉動，在孫思眼中，卻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這個小子……是想要不借助任何形勢的力量，只憑著自己的力量擊敗自己！
「唔……你理解的方向可能有所偏差。」
葉初擺擺手，解釋道：「別把我想的那麼不濟，我沒有想殺你的意思。」
「沒有想殺我的意思？」孫思怒極反笑，冷笑道：「聽著你的意思，似乎殺我只不過是反手之間的事情？你說了不殺我，莫非我還要感激你不成？」
「誤會，誤會，實在是誤會。」葉初回頭望望正在不斷縮小的陽罡之力，然後說道：「反手之間做不到，三五手之間還是做得到的。」
「你……」孫思怒極，想要反駁葉初，卻發現葉初說的極有可能就是實情。二人上次爭鬥，葉初受制於他的領域小世界之中，輸了先手的優勢。而葉初上一次目的在於奪走破冰國國主，並無意和他分出個勝負。
雖然當時面上看起來，葉初是無奈退避，但是實際上，卻是葉初根本沒有和他生死相爭的決定。
再有一點，就是孫思的這個軀體。他現在雖然借助孫思的軀體暫時有了寄居之所，但是孫思本身只不過是一個平常武夫，其**雖然算是精壯，但能承受的力量卻遠遠不足以讓他發揮全數的力量。
先前是為了得到一個合適的身份，而現在，他則要用這個身份繼續掩飾，從而安撫破冰國中的國民。要不然他早就奪舍一個修士肉身，哪用現在這麼束手束腳。
如果兩個人真的拚鬥起來，憑著葉初的具有絕對針對性的陽罡之力以及死怨之氣，勝負還難算的很。
「你這肉身雖然可以成為你的寄托。但是其還不夠精純，又能承擔多大的力量？」
葉初看著孫思，微笑道：「如果你我二人開始拚鬥，我定然拼盡全力將你肉身打的崩潰。讓你的魂魄無處藏身。或許用不著將你的肉身完全打的崩潰，只要讓你肉身受損嚴重一些，這天地之間的陽罡之力自然就能攻入其中。」
葉初先前和他爭鬥，意不在將之斬殺，只在奪走破冰國國主而已，爭鬥之時也並未認真分析他的戰力。之前得知孫思將到，黑雲煞仙同魏東楚為他一番分析，便將孫思最大的弱點找了出來。
現在看著孫思臉上一陣青白不定。葉初心中登時有了把握。看著這做法的確戳到了他的痛處，讓他無力反駁。
「這些陰魂麼……」葉初看看已經被逼入死怨之氣之中將近七八成的陰魂，輕鬆說道：「正好我的洞天法寶之中需要不少陰魂來填充，就謝謝閣下遠道而來的美意了。」
「至於閣下。我倒是另有一件事情，要和閣下商量。」
「地底幽冥，從來不同陽間修士做什麼商量。」現在的情勢對於孫思而言雖然已經大為不利，但是孫思說這話的時候，卻依然有一種自然而然出現的傲氣。
「這可又是誤會了不是？」葉初將血飲黃泉收起。抄著手笑呵呵的說道：「這事情和地底幽冥沒有半點干係，我要和閣下商量的，和人間的修士有關。」
「假我地底幽冥之力，為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孫思聞言道。
在不知不覺之間。孫思已經默認了當前對他不利的情形，將自己的位置逐漸的放到了和葉初平等對話的地步。
「絕沒有利用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剷除一個人而已。這件事情不僅對我有利，對閣下也相當的有利。」葉初道。
「誰？」孫思問道。
葉初笑而不語。向著破冰國的方向指了一指。
「你是要……絕無可能！」孫思想了一想，決然道。
「閣下能夠立刻想到我想殺誰，那看的出來，閣下對此人觀感也並不太好啊。」葉初並不接話，卻一句話將孫思的想法戳穿。
「絕無可能。他是我地底幽冥的盟友，我不可能坐視你將他除掉。」孫思冷冷道，只不過他眼神之中，卻有片刻的猶豫。
「閣下所擔心的，不過是地底幽冥之中的責問而已。但若是我說我無需閣下坐視不管，依舊能夠將這件事情做得圓滿呢？若是閣下還擔憂地底幽冥之中的責難，在下也能做出一齣戲來，讓閣下看似假死，然後給閣下尋一個肉身寄托，從此便是陽世中人，再也不用管地底幽冥這檔子事兒，閣下何樂而不為？」
葉初看出孫思眼中的動搖之意，繼續說道：「地底幽冥為了來到陽世，不就是為了能夠在陽世之中生存，重新得到人身麼？現在這件事情對於閣下而言並不算困難，閣下還在猶豫什麼？」
「換句話說，陽間對地底幽冥天生有克制之功，地底幽冥即便能夠大批湧入陽間，又能有如何的作為？先天克制不談，陽間修士又是好相與的麼？現在的陰魂之亂並沒有引起各大宗派的重視，因此才有了貴方發展的機會。但若是陽間修士意識到這件事情成了兩界之間的爭鬥，他們又會有怎樣的動作？」
「地底幽冥想要順利進入陽間，或許有可能。但是一旦地底幽冥大批的進入陽間，陽間的修士絕對不會允許地底幽冥在陽間縱橫。畢竟陰魂想要自有行走，縱橫來去，要麼需要死怨之氣的幫助，要麼就需要一個人身。而陽間死怨之氣不如地底充盈，最好的選擇自然就是尋找人身作為軀殼。各大宗派又怎麼會坐視不管？」
葉初言辭便給，一點點都正正的戳在孫思心頭，讓他無從反駁。要知道葉初前世也是在商場上拚殺出來的精英人物，論起打嘴炮玩談判，葉初可以說是精熟無比。往常遇到的對手，葉初沒有這個心思和他們談判，現在情況需要，葉初便將自己的舊業重新操起。
在他先前的想法中，這孫思既然來了。他便不準備讓他活著回去，免得後患無窮。南橫天雖然不好對付，但是葉初這邊有了魏東楚這種頂級武力，搞定一個南橫天不算是難事。
但是在見到孫思之時。葉初卻突然想起了當日那個神秘黑袍人所說的言語，鬼使神差的，他便信了那個黑衣人的言語。
和孫思言語之時，葉初心底也沒底，只不過看孫思真的有所動搖，葉初便意識到這次沒有壓錯寶，心中便對這臨時起意的想法更加重視。
「地底幽冥……」孫思面上神情掙扎，一句話都說不完全。他心中也未嘗沒有思考過葉初所說的話。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徹底的踏出那一步而已。
自從來到陽世之後，孫思也發現陽世之中的種種，並不像是自己在地底幽冥之中聽說的那麼容易。而陽世之中的陽罡之力，更是他們的最大天敵。孫思何嘗沒有反思過，這件事情到底是對是錯，到底能夠有多大的利益，只是從未向旁人吐露過而已。
「地底幽冥難以成事。即便能夠暫時來到陽世，只要沒有顛倒乾坤扭轉陰陽，將陽世之中的陽罡之力化成死怨之氣的本事，那就注定成不了氣候。」葉初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信不過你。」孫思冷眼望著葉初。搖頭道：「你這小子詭計多端，誰知道在殺了他之後又會如何對付我？我不信你。」
「我今日單獨前來。並沒有帶上幫手。而且在我收納陰魂的時候，也並未將閣下圈入其中。更何況即便是在爭鬥之時，我也並未窮追猛打，要取你的性命。閣下自己想想，我這些做法難道還不值得閣下信任麼？」
「……」孫思無言以對，葉初說的的確都是真的，他也都親眼看到了。
「我的誠意，閣下已經看到了。閣下的誠意，葉初卻並未看到。」葉初心中已十拿九穩，在一旁說道。
「他在自己的道場中進行轉生，那道場中陣法厲害，難以攻破，而即便是進入他的道場，也不一定能夠找到他。鳳凰涅槃之時，可化於微塵之中，想要找到他，很難。」
孫思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道：「如果你對自己有信心，大可以在九日之後他圓滿完功之後再做這件事情，相比起來，那樣倒還簡單容易一些。
「嗯，承情了。」葉初點點頭，問道：「不過還請閣下仔細說說，將破冰國中的情形都告訴在下，也好讓在下有所準備。」
一句話說出口，孫思便知道自己沒有了回頭路。他歎了一口氣，開始將破冰國國都雪京之中現在的情形告訴葉初。
陰魂自從進入雪京之後，也並未做出太大的事情，除了牢牢控制口風，不讓陰魂已經攻佔了雪京這個消息走漏之外，也沒有傷及無辜。倒不是陰魂善良，而是因為百姓如何的態度，也決定了天子氣數是否足夠強橫。若是雪京之中天怒人怨，百姓再也不相信皇權，那麼即便是得到了天子氣數，其中的力量也會隨時消散許多。
雪京之中除了平時隱藏蹤跡的陰魂，還有不少知道真相，卻依然選擇和地底幽冥合作的人間修士。這些修士之中大多都是散修，缺少各種法術典籍，缺少快速晉陞的力量，和地底幽冥一拍即合，投入了地底幽冥旗下。
就目前而言，雪京之中最頂級的武力就是涅槃境界中的南橫天。除了他，剩下的便都是凝煞或者煉罡境界的戰力，雖然境界不高，但是數量充足，若是使用人海戰術也厲害的緊。
孫思揀選重點，將這些事情說完也不過用了一刻鐘時間而已。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孫思長出了一口氣，頗有些放鬆之意。
「好。」
數千陰魂已經都被逼入死怨之氣之中，鎮壓在黃泉洞天內，少數的幾個不願屈服的，要麼是被牛頭鬼怪撕扯了吞吃乾淨，要麼就是被陽罡之力轟死，連個渣渣都不剩下來。
葉初收了洞徹青冥鏡，將漫天死怨之氣盡數收入黃泉洞天中，向著孫思拱手道：「遠道而來，辛苦了。在下也不多留，閣下請自便。」
言畢，葉初縱起遁光。也不管孫思是個什麼表情，轉身離開。
…………
葉初按落遁光，停在清風劍門中。
「喲？看起來是將那個吊靴鬼殺了？」
一直在清風劍門中等著消息的黑雲煞仙見葉初回來，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問道。
「沒有。」葉初搖搖頭，向著周圍看了看，見眾人都不在，問道：「魏前輩、申道友他們呢？你們沒有一起回來？」
「他們倆非要在繼續盯著一陣，我覺得太過無聊，便先回來了。」黑雲煞仙懶散道。她頓了頓，突然想起來葉初先前所說的話，疑問道：「你沒殺了他？」
在得知陰魂前來之後。清風劍門和葉初等人便做好了計劃。由葉初、黑雲煞仙、申行、魏東楚四人把守四個方向，清風劍門弟子則在道場附近巡邏，以防有漏網之魚前來騷擾。
而清風劍門中的高手，則在清風劍門中坐鎮。守住這最後一道防線。
申行雖然算是四人之中戰力最差的一個，但是在丹丸的幫助下，他也能有煉罡境界的戰力，加上他被黑雲煞仙狠狠操練之後磨練出的精湛劍術，已經具備了獨當一面的本事。不過這件事情不能輕視。葉初思量之後，還是將自己的身外化身同申行一起前去，也多些把握。
孫思撞上葉初，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巧合。如果他是從另外一個方向而來，或許便不會遇到葉初。戰局到底如何還不好說。不過真到了那個時候，除非陰魂推進極快。讓葉初來不及回防，否則這戰局也不會有太大的變數。
至於葉初所說的，單獨前往的「誠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天氣，哈哈哈……
「沒有。」葉初一邊說話，一邊溝通身外化身，讓他同申行返回清風劍門中。
「為什麼？」黑雲煞仙知道葉初不是做事之前不仔細謀劃的人，問道。
「南橫天才是眼下的戰力最強者，擊殺一個孫思，對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但若是能將南橫天擊殺了，則可以以他為榜樣，昭告整個極北之地，只要是同地底幽冥合作的，不管是誰，都一定不能活命。」
「孫思不喜南橫天，我則需要孫思在暗中幫我一把，將南橫天置於死地之中，然後將之斬殺，這樣才能夠從容應對接下來的情況。若是先殺了孫思，地底幽冥中得到消息之後，難免不會派出另一個代替者過來，到時候南橫天重新現身，這就等於坐失良機。」
「不一定。」
黑雲煞仙說道：「其實你做的這些事情，根本就是自尋煩惱。只要魏東楚前輩出手，區區一個南橫天，還不是想讓他怎麼死就讓他怎麼死？至於破冰國之中的陰魂，又有哪一個能夠與之抗衡？」
任清距離聖人三境不遠，所以她更能體會到魏東楚的強橫。魏東楚的具體境界她無從探查，但是只憑著魏東楚身上隱約可見的跡象，任清可以判定，魏東楚至少也在仙台境界之上，只高不低。
相比通過鳳凰涅槃強行催動，加上借助地底幽冥之力才有仙台境界的南橫天，正好是明月比之螢火。
「魏東楚魏前輩？」葉初語氣古怪的重複了一遍，然後反問道：「你不會以為，魏前輩真的會在我的計劃中，按照我所想的去做？」
「嗯？」
「哈哈！小子，你果然很瞭解老夫啊！」
一陣風聲響動，魏東楚一手提著申行，落在了葉初二人身旁。
他將早已經顛地七葷八素的申行放下，看著葉初笑道：「你這小子，果然知道我到底在想些什麼。」
「前輩身為聖人境界之中的高手，又同晚輩的觀念不同，現在留在這裡也是為了等一個結果而已。若是再繼續推測的話，前輩或許更希望我能輸掉這一次，然後親自來做這件事情。」
葉初向著魏東楚拱拱手，毫不避諱的說道。
「你說的不錯。」魏東楚坦然道：「我沒有搶奪那件法寶，一是因為這是黑雲煞仙小朋友送給你的，我不好搶奪。第二，就是因為是你完成了宋海行那老賊的遺願，我也不能搶奪。」
「只不過我從根本上，便不覺得你這件事情作對了。現在在這裡等著，就是看一個結果而已。當然了，看在宋海行那老賊的面子上，你若是身陷絕境性命攸關，我倒也不會坐視不管。」
「如此就夠了，多謝前輩美意。」
葉初直視著魏東楚的眼睛，拱手道：「晚輩先道個歉，因為這件事情，前輩必然會失望。」
ps：今天天氣，哈哈哈……
羞愧的遁走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