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髮劍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雪京 文 / 白衣十三
第一百三十四章雪京
「有件事情，你想的差了。《友手打」葉初豎起一根手指，一字一頓的說道：「放你一條生路，可不是讓你重新回到地底幽冥之中。你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同我說個清楚了，我便將你收入黃泉洞天之中，這是一條生路不假，但卻同你自己理解的有些差異。」
「嘿……收入皇權洞天之中，日後豈不是便是要看著你的臉色活命，成了你手下的奴僕？！」
饒是陰魂心中畏懼牛頭鬼怪到了極點，此刻聽到葉初的言語，便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憤怒之意。
「你憑什麼！」
一個小小的凝煞境界十重，憑什麼收服自己？若是此處沒有這牛頭在此，這個小輩恐怕早就被擊殺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不憑什麼，」葉初笑笑，手指輕輕動作，將黃泉洞天中死怨之氣操縱起來，一點點抽離地底陰魂體內的死怨之氣，口中淡然道：「只不過現在你的生死，已經被**縱在手。我沒有別的資格，只有這一點能夠壓制的住你，不過這也已經足夠了。」
優勢在手，卻還要和對手說什麼條件，或者是將好言相勸之類的戲碼上演一遍，這種事情在葉初看來，明明白白就是腦子有問題。他心中明白，自己可沒有什麼虎軀一震，便讓人納頭便拜的本事，現在佔據了優勢，就應該將這點優勢利用起來。拋開自己的優勢不用，那可是腦生貴恙了。
不管是用生死威脅，或者是以勢壓人，在葉初看來都是不錯的選擇。至於對手心中怎麼想，他可不在乎。
那地底陰魂也算是硬氣，眼見著體內一點一滴的死怨之氣被緩緩消磨，卻沒有半點恐懼之意，一雙血眼緊緊的盯著葉初，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讓昂葉初的盤算落空。
葉初一邊小心的控制著死怨之氣，不至於將這地底陰魂體內的死怨之氣盡數抽離乾淨，心中暗道：「看起來這廝倒是硬氣，難道還真要將他化作死怨之氣，融入黃泉洞天之中麼……這……可是大大的不合算吶。」
葉初再抽取了一陣死怨之氣，將地底鬼怪體內的死怨之氣抽的只剩下半分左右，勉強能夠維持著地底鬼怪的形體不消。見地底鬼怪依舊不願意低頭，葉初心中頓時便有些不耐煩，神念一動，便要分化出一個念頭，在地底鬼怪的識海中同他爭鬥一番，將他的本我意識殺滅。
「唰！」
就在這時，鎮魂殿生出感應，從幽深的大殿中飛出一道灰光，擊中地底鬼怪的軀體。地底鬼怪已經被牛頭鬼怪牢牢的控制，怎麼生的出抵擋，只能任由著灰光融入體內。
「嗯？這是……」葉初見這情形，將動作緩了一緩，在一旁靜靜看著，看鎮魂殿又施展出來了什麼手段。
灰光在地底鬼怪體內遊走一番，猛的噴出一道混黑之氣，衝入鎮魂殿中。鎮魂殿中一道金光閃爍，將這一道昏黑之氣接引了進去。
灰光再度從地底鬼怪體內衝出，攜帶著一點黑光，重新飛入鎮魂殿中，在幽深的大殿中轉了幾轉之後，便就沒有了聲息。
「王判官，見過閻羅天子。」
地底鬼怪不知在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個人身模樣，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面色慘白。他向著葉初拱拱手，恭敬說道。
「嗯？」
葉初聽他自稱王判官，又稱自己為閻羅天子，一時間沒有醒過來神。先前地底鬼怪便說了幾句「閻羅天子」的言語，葉初還沒有問出來個咋章程，現在又見這地底鬼怪生出變化，竟然也稱他為閻羅天子。
「你可知道，你是誰？」葉初看著面前恭恭敬敬，自稱「王判官」的地底鬼怪，試探著問道。
「屬下是閻羅天子所掌黃泉世界，鎮魂殿中在冊判官。」那「王判官」恭敬說道。
「你先前來自何處，你可記得？」葉初見他隻字不提地底幽冥之事，問道。
「屬下先前在鎮魂殿中，等候閻羅天子詔應。」
言及至此，葉初心中已經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王判官」，已經不是先前被他擒拿到黃泉洞天之中的那個地底陰魂，而是被鎮魂殿中的某個神魂佔據了形體，就此轉化出來的。
「你們先下去吧。」葉初擺手讓牛頭鬼怪同王判官退下。二鬼應了一聲，各自化作一道光彩投入鎮魂殿中，略有不同的是，牛頭鬼怪投入的是鎮魂殿殿外的牆壁，而王判官則直入鎮魂殿之中。
見二鬼已去，葉初心中思忖一陣，步入鎮魂殿中。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法器，不知道隱藏著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非要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琢磨一番不可。
步入大殿，葉初便發現了大殿中同之前的不同之處。那座同他一模一樣的巨大雕像手中，虛浮著一本書冊。書冊週身金光閃耀，將那雕像整個照亮。
葉初手一招，將書冊取到手中翻看。書冊上寫著五個字——鴛行鷺序薄。葉初出身武侯世家，知道這鴛行鷺序薄便是朝堂班序排列的文冊，知不過出現在這裡，看起來怎麼都有些不倫不類之感。
翻開書頁，葉初一行行檢視過去。這鴛行鷺序薄上寫著許多的名字，卻並不是姓名，而是以官位代稱。一個個看去，只有類似於「孫判官」，「王文書」「楊判官」之類的名字。
翻看了數頁，葉初心中見疑。這書冊中寫的官位名字，竟然都是陰司地府中的班序排列，同人世間的大大不同。
這鴛行鷺序薄上一共有一百判官，每個判官姓氏都不相同，正好是天下一百正姓。除卻判官，還有類似於「勾魂使」「夜遊神」「通判」之類的官銜，分明就是只有那陰曹地府中才有的官位。
在這鴛行鷺序薄中，除卻「王判官」這個名字是用濃墨寫就的，其餘的名字看起來文字淡薄了一些，一相比較立刻便能辨認出來。
葉初將這鴛行鷺序薄琢磨了許久，有將王判官召出，做了許多的詢問，總算是將這鎮魂殿中的事情問清了一些，順帶著將黃泉洞天的真實功用弄了個清楚。
黃泉洞天雖然是洞天之名，但是當初煉化這黃泉洞天的修士，卻有一個天下人都不及的構思。
他在黃泉洞天之中，模擬陰曹地府各種規格、官職，並且將黃泉洞天中煉入一道名為「十方閻羅道」的禁製法術，要將黃泉洞天模擬成陰曹地府一般的存在。
鎮魂殿，就是黃泉洞天中的閻羅殿。而黃泉洞天之主，自然便是黃泉洞天之中的閻羅天子。
一旦有陰魂被煉入鎮魂殿中，鎮魂殿便能夠通過「十方閻羅道」將之神魂洗去，再生成一個全新的神識，並且以十方閻羅道連接地府，盜取閻羅殿中真正在位鬼神的神力，在黃泉洞天之中複製出一個聽命於黃泉洞天之主的陰神。
黃泉洞天之中的陰神雖然可以盜取神力，但是正位神畢竟是領了天庭符詔的神祇，才能夠擁有那樣的力量。黃泉洞天即便是窮盡心思變化，卻也只是模擬盜取，得到的力量不能夠同真正的陰曹地府陰神相比。
即便如此，這一番構思也足夠駭人聽聞。
當年黃泉洞天的煉化者似乎有意通過某種手段，讓黃泉洞天成為一個同陰曹地府並駕齊驅的所在，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這件事並沒有做成。而黃泉洞天招致鬼神忌憚，終於被破開，流散於世間，更將鎮魂殿沉入地底幽冥之中，使之永遠不能出現在世界上。黃泉洞天缺少鎮魂殿，便就沒有了中樞所在，即便是將黃泉洞天其餘部分全部湊齊了，也不過是一個洞天法寶而已。
誰知道機緣流轉，鎮魂殿竟然被一頭陰魂帶到人世間，那倒霉陰魂被黑雲煞仙斬殺之後，便就落入了黑雲煞仙手中，再經流轉，這才重新回到了黃泉洞天之內。
葉初將這其中的事情做完，已經早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他離開黃泉洞天來到黑雲之上，見黑雲煞仙一路急行，所去的方向卻不是黑雲煞仙的洞府的方向，葉初問道：「黑雲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破冰國國度，雪京。」黑雲煞仙的聲音從黑雲中傳來：「破冰國國主的六十壽辰眼下就要到了，我要前往破冰國國都一趟。」
頓了一頓之後，黑雲煞仙問道：「可曾問出來了些什麼事情麼？」
「沒有。」葉初搖頭道：「那廝凶悍，死不低頭，已經被我抹去了本來意識，用鎮魂殿化作身外化身了。」
鎮魂殿之中的變化，葉初不準備告訴黑雲煞仙，但是能夠告訴他的，葉初也不藏著掖著。
「你小子倒是好運氣。」黑雲煞仙讚了一聲，然後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我已經想到了，去雪京的時候，正好可以捎帶著將這件事情做了。」
見葉初不說話，黑雲煞仙繼續說道：「破冰國一國之地，你我二人已經找尋了一遍，應該再沒有手段強橫的地底陰魂隱藏了。不過破冰國的京都我們卻並未去過，這次正好去京都一趟，看看京都中會不會生出什麼差池來。這件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的有頭有尾，免得日後再生出什麼亂子，還要勞煩我。」
「京都之中，向來是帝皇之氣所居之地，死怨之氣應該無法進入京都之中吧。」葉初疑惑道。
「這話說的不錯，大國的帝皇之氣，確實可以庇佑一都之地妖邪不生，尋常妖魔鬼怪視之如虎。不過破冰國一小國，又有怎樣強橫的帝皇之氣？再說現在的破冰國國主已經老邁，也並未點定繼承人，破冰國的帝皇之氣便就衰弱了不少。」
「一般的陰魂或許無法在京都之中作亂，但是手段強橫的地底陰魂的話……那就難說了。」
兩人再不說閒話，一邊趕路，一邊將這件事情定下了。黑雲煞仙乃是破冰國中一等一的人物，一旦他在京都中出現，那些隱藏在京都之中的陰魂必然要收斂行跡，二人無從追查。
想要將這件事情做得圓滿，非要用一點辦法不可。
黑雲掠行了半日，破冰國國都已然在望。雪京雖然是破冰國國都，但礙於破冰國國力所限，破冰國國都並沒有什麼震懾人心的大氣象，只比破冰國中一般城市來的有氣勢一些。
葉初同黑雲煞仙拱手作別，下了黑雲，落在了城外荒野中。黑雲煞仙駕馭著黑雲，捲向破冰國國都。
這便是二人定下的「先松後緊」之策，由黑雲煞仙先行出面，在雪京中向破冰國國主做賀，將這聲勢做得大一些，卻不在明面上言及雪京之中的陰魂之事。
而葉初，則作為一招暗棋，進入破冰國國都之中，在破冰國國都中尋找地底陰魂的蹤跡。憑著葉初對死怨之氣的敏感，這件事情一二日之內，應該就能夠做得圓滿。
葉初先御氣掠行了一陣，等到距離雪京不遠之後，才將御氣的手段消去了，同常人一般走向雪京之中。眼下將要是破冰國國主六十壽辰之日，正是萬民朝奉之時，多得是破冰國居民趕來，想要目睹這一盛會。葉初進城之時並不顯得突兀，只不過也要被細細的盤問一番，才讓他入城。
「黑雲上仙！是黑雲上仙！」
葉初剛過了城門，便見周圍人人望著天空，口中連聲叫嚷。眾人看著捲上雪京的黑雲，面上沒有半點恐懼之色，反倒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之情。
黑雲煞仙在別處燒殺搶掠的事情做得不少，但是在破冰國中，黑雲煞仙卻很有名望，極是被人尊重。
「黑雲為國主賀壽而來，唐突之處，國主勿怪！」黑雲煞仙的聲音在滾滾黑雲之上傳來，並未顯露身形。
「上仙前來，孤喜不自勝，哪有怪罪之處！」
聽聞黑雲煞仙到來，破冰國國主連忙登上為黑雲煞仙所建的「迎仙樓」，遙遙說道。
迎仙樓上有擴音的禁制，破冰國國主的言語，可以讓城中百姓清晰可聞。
「黑雲別無所賀之物，有件事情要同國主道賀，勉強算得上一份賀禮。」黑雲煞仙的聲音傳滿全城，城中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托國主洪福，前日的陰魂之亂，已經徹底平定。破冰國之中再無陰魂作亂之憂，當真要恭喜國主！」
「全賴上仙出力，破冰國一國之地才能國泰民安。孤代破冰國萬民，謝過上仙援手之情。」
陰魂作亂之事一直困擾破冰國國主，現在聽的黑雲煞仙言語，破冰國國主心中自然歡暢不少。
「謝黑雲上仙援手之情！」
雪京之內百姓紛紛跪伏在地，向著那滾滾黑雲頂禮膜拜，稱謝不已。葉初夾在民眾中，若是站直了身子難免太過引人注目。他搖搖頭，蹲在了地上，反正他袍子寬大，能夠遮掩的過來，不會讓人看出來破綻。
肯蹲在地上，這也是葉初賣黑雲煞仙一個面子，也因為黑雲煞仙的確算是一號人物。不過蹲下已經算是極限了，想要讓葉初心甘情願的跪下，黑雲煞仙還不夠格。
看著身旁萬民稱頌，葉初心中暗道：「難怪黑雲煞仙肯庇護這一國之民，被人視作神祇一般頂禮膜拜，然後造福一方的感覺，自會讓人心中有一種滿足之意。相比枯燥修道，這也算的上是一個調劑。」
黑雲煞仙在半空中又有好一陣的言語，贏得了不少感激稱頌的言語，這才架著黑雲飄然而去。
這一場，便是做給雪京之中有可能藏匿的地底陰魂，以及藏匿了地底陰魂的人物看的，非要將他們心中的疑慮打消了才行。只有這樣，藏匿在雪京之中的陰魂才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更容易被葉初找到行藏。
黑雲煞仙看似飄然遠去，但是他同葉初有言在先，在演過這一場之後，黑雲煞仙便會收斂行跡隱藏在雪京附近，只等葉初一個信號放出來，便能夠立刻趕到雪京之中。
雪京之中若是真有陰魂隱匿，那自然要將陰魂徹底的清掃乾淨。如果雪京之中沒有陰魂的行跡，那自然是皆大歡喜，黑雲煞仙自去道場中修煉，葉初自離開極北之地，返回太素劍宗中尋找煉罡的法門。
日後身懷煉罡法門之後，葉初才能夠一邊凝練罡氣，一邊遊歷天下，順便尋找魏東楚的消息，同他一起將陰魂之事了結了。葉初先前要幫魏東楚，是因為陰魂之事的確有禍害天下的可能，葉初既然知道這件事情，也有出手相助義務。現在要做這件事情，除卻原本所想的，還有葉初的一點私心。
地底陰魂雖然可以禍亂天下，但是對於葉初而言，地底陰魂也能夠用來增強他的實力。黃泉洞天在手，只要不是太過強橫的陰魂，葉初都有信心能夠將之降服了，收入黃泉洞天之中成為自己的實力。
黑雲煞仙離開雪京，雪京的民眾熱鬧了一陣之後，便也就各自散去了。葉初夾在人流中，尋到了一處客棧，暫住了下來。
客棧之中人多嘴雜，也有人多嘴雜的好處，在這種熱鬧之處往往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葉初先前也想租用一處民房，得個清淨去處，但是那樣做太過扎眼，便就此作罷。
葉初進入房中，將感應之力籠罩住整個客棧，靜靜的聽著客棧內的一應響動。在感應之力下，客棧之內即便是最為微小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葉初的感應之力，當真是一覽無餘。
與此同時，葉初將感應之力向著雪京的各個角落中蔓延，一點點蔓延延伸，直到將整個雪京籠罩在感應之力內。
一般凝煞巔峰修士的感應之力，絕對不會像葉初一樣的強橫敏銳。但雪月諦命經封閉眼識，得到的就是超乎常人的感應之力。在黃泉洞天內死怨之氣的加持之下，雖然不能洞見方圓數十里之內全部動靜，卻能夠清楚的感應到方圓數十里之內的氣息波動，一旦有死怨之氣流出，葉初便能第一時間察覺得到。
感應之力不同於任何手段，如同聽覺嗅覺一般，發動之時完全無跡可尋，即便是修煉境界超出葉初許多的，也察覺不到葉初的感應之力的探查。除非是修煉到如同劍傾寒一般的境界，心中靈機敏銳，能夠憑借一點直覺察覺到旁人對他的探查。
葉初將整個雪京看了個通透，半個時辰之後，葉初嘴角微微揚起，將感應之力緩緩的收起。
他已經找到了想要找到的消息。
看看外邊天色才不過晌午時分，葉初心中謀劃了一番，便閉目打坐，做起了搬運周天的功夫。雪掩古城傲寒篇他已經修煉的有模有樣，將一應法術種子凝練了出來。不過那些法術種子凝練的有些粗糙，需要再耗費一點水磨工夫，用罡氣緩緩的打磨法術種子，使之更加的圓潤。
三更時分，夜色正濃。
葉初收住神魂，運起藏殺訣，順手施展了一手隱身幻術，整個人便從窗戶裡鑽出。
藏殺訣隱匿氣息，隱身幻術掩藏行跡，葉初現在便是真正的無跡可尋。想要識破隱身幻術，便要先鎖定對手的氣息，才能夠將對手的隱身幻術破去。而葉初渾身上下一點氣息不洩，莫說旁人，即便是尋常修士也找不出來他。
葉初在半空中御氣掠行，片刻之後便來到一個燈火輝煌的所在。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這宅院中依舊燈火通明，將這庭院照的如同白天一般。
能有這種光景的，必然不是一般人家。
葉初站在空中，看著腳下的庭院，無聲的搖了搖頭。這宅院中充斥著的死怨之氣，被他清清楚楚的感應到了。這些死怨之氣十分的微弱，應該是被人刻意壓制之後，在不經意間洩露出來的一點。旁人感應不到死怨之氣的存在，但卻瞞不過葉初的眼睛。
手一展，黃泉洞天立刻展開，其中死怨之氣一陣吞吐，放出了其中的王判官。
王判官手捧一本書冊，站在空中。葉初一個心思度過去，王判官心中登時瞭然。夜色之中，王判官悄無聲息的潛入那宅院中，直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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