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髮劍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曼陀羅花 文 / 白衣十三
第一百二十二章曼陀羅花
黑浪滔天，瞬間撲下，已經將兩人罩在黑浪之中。申行受葉初照拂，滔天黑浪並未傷到他一分一毫，從他身旁流過。
那兩人陷身在黑浪之中，意識到情形不妙，將手中飛劍施展開來，想要絞碎黑浪，從中脫逃而出。
不出手還則罷了，一出手，二人心中俱是叫苦不迭。這兩世河中死怨之氣兇猛，更有無數的污濁之氣，最能損壞飛劍法寶。二人化出劍光轟擊黑浪，卻只見一個浪頭掃過，劍光被已經被其中的污穢之氣污染同化，化作了兩世河中的養分。
兩世河浩浩蕩蕩，將二人週身天地便已經完全籠罩了起來，兩世河中生出凝滯之氣，如同爛泥一般，生出牽引之力，將兩個人困在其中。一時半會的想要從其中脫逃而出卻是難辦。
這兩世河便是那地底鬼怪所依附的墨光，被黃泉洞天收入其中，化為了黃泉洞天中的一景。葉初本來以為這有可能是黃泉洞天的另一塊碎片，等到兩世河進入黃泉洞天之後才發現，這兩世河只不過是黃泉洞天中原本便有的一景而已，並不是另一道黃泉洞天。
原本完好無損的黃泉洞天分成四塊，流傳與世間。在黃泉洞天分裂之時，黃泉洞天中構建出黃泉洞天世界的法寶景致，便也從黃泉洞天中飛出，分散天下。這兩世河便是原本巔峰狀態下的黃泉洞天中的一景，如今重回黃泉洞天中。
除卻兩世河，完整的黃泉洞天中應該另有許多其他的法寶化成的景致，只不過葉初並不知道完全的黃泉洞天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黃泉洞天內的景致法寶到底有那些個，他自然也不清楚。
他在地底鬼怪的記憶中找到了兩世河的運用手段，便將兩世河祭煉了一番，化作自家的法寶，安放在黃泉洞天中。今日取出，便是兩世河首戰，其具體威力如何，葉初心中也並不清楚。
葉初用念頭控制著兩世河生出各種變化，在困在兩世河中的二人身上一一印證。他也擔心二人衝出兩世河的包圍，便一手握著血飲黃泉，暗暗運力。只要一有變化生出，手中長劍便能立刻出手攻擊。
二人困在兩世河中，當真是束手束腳，無處用力。兩世河黑浪中死怨之氣太過強橫，二人一旦運用出來什麼手段，便都被兩世河中的死怨之氣化去了。若是施展法寶，死怨之氣便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纏繞上來，消磨法寶中的靈氣，往往剛剛將法寶祭出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要將法寶收回，努力化去其中的死怨之氣。
死怨之氣無孔不入，二人一旦露出了什麼破綻，死怨之氣登時便尋隙而入，讓兩人好一番忙亂。死怨之氣雖然並不會立刻將人斬殺，卻能夠透過軀體，將一個人的神魂污染。眼下如此強橫的死怨之氣，足夠在一瞬間將一個人神魂衝垮，使之成為一個沒有神魂而身軀完好無損的傀儡。
這種下場，要比死亡更可怕幾分。
兩人認清了形式，便將得意劍訣一一施展開來，同漫天死怨之氣對轟在一處，同時絞盡腦汁，想要琢磨出來一個辦法脫困而出。
兩世河雖然強橫，但也並不是沒有破掉的辦法。只要能夠將劍術煉的精妙，有一劍破萬法的手段，一劍斬來，死怨之氣也攔不住他的去路。或者有一件硬茬的法器，能夠同兩世河對著狂轟濫炸，以力取勝也是可以的。兩世河雖然是黃泉洞天中的法寶，但現在在葉初手中，煉化的也並不完全，算不上強橫一說。它能夠困住二人得有一大半是依靠著黃泉洞天中取之不盡的死怨之氣，本身的妙用並未顯現出來。
只要能夠將死怨之氣擋上一擋，二人就能夠循著這個間隙脫逃而出。不過二人出身飛焰山，身上只有一兩件靈符飛劍或是靈玉劍丸一類的法器，即便是拼了命施展，也難敵死怨之氣之力。更何況死怨之氣污染之力強橫，法器一旦露面，能不能保持完全都是一個未定之數，哪裡還能完全施展的開。
葉初正小心演練手段，卻察覺黃泉洞天中一陣跳躍震動，一個念頭投入黃泉洞天中，便見先前得到的那玉牌，此刻在黃泉洞天中不斷的跳躍震動，有隱隱欲飛之勢。
「好，今日便用你演練一下手段，看看你真正根底。」葉初一笑，一個念頭化入玉牌中，操縱著玉牌從黃泉洞天中出來。
運使法器，便要知道法器的操縱法決，然後才能夠將自身真氣打入，按照法器操縱的法決施展法器威力。不過等到能夠凝練念頭之後，便能夠將自身念頭打入已經煉化完畢的法器中，只要本身中一個念頭一轉，便能夠生出無窮變化，比掐捏法決要快捷無數倍。
凝練的念頭越多，便能夠將念頭打入法器中，同時操縱各種法器。比起沒有凝練念頭煉入法器中的，就算是用法器數量一個個堆起來，也能將對手車翻了。
玉牌化出，葉初驅使著玉牌中的罡氣按照其中路徑走上一會，玉牌登時便生出了變化。
砰！
原本不過巴掌大小的玉牌一陣抖動，渾身異光閃動，轉瞬間便已經化作五丈方圓！
砸！
眼見這情形，葉初心中怎麼能夠不明白？一個念頭運轉過去，玉牌登時便向著二人當頭砸下！
「不好！」困在兩世河中的二人一看玉牌將要落下，口中發一聲喊，再也顧不得死怨之氣侵擾，運起渾身解數，化出數十道劍光，同玉牌轟在一處。
這玉牌威勢驚人，著實讓兩人心中震驚！
轟！
玉牌勢大力沉，一擊之下便已經將二人劍光盡數轟碎！
以煞氣溫養的法器，怎能夠用一般法器的層次揣摩！
玉牌轟開一切阻擋，向著二人頂門狠狠砸落。可憐兩個飛焰山弟子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被玉牌砸上頂門，轟上軀體，打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再也分不清楚肢體形狀了。
兩道灰白色神魂自血肉中鑽出，在空中一個轉折，便要遁逃開去。不等兩道神魂飛出幾丈，兩世河黑浪翻滾，一個浪頭迎面打下，已將兩道神魂捲入其中。黑浪翻滾之間，兩道神魂已經被兩世河同化。剩下的一灘血肉兩世河也一旦不糟蹋，盡數吞噬個乾乾淨淨，不留半點渣滓。
葉初見二人已死，便將兩世河收了，捲住兩人身上的一應法寶之物返回黃泉洞天中。念頭轉動，玉牌重新化作巴掌大小，飛回葉初手中。
玉牌看起來並無多大的差別，其中的禁制更沒有半點提升。不過方才一戰，便已經顯出了玉牌的威力。兩個凝煞境界的人物全力施為，對他不斷的轟擊，玉牌竟然不收任何損傷，並將二人攻勢盡數打消，順帶著還將二人砸死。
「看起來這便是因為玉牌被煞氣溫養的緣故了，先前的銅鼎也是在煞氣溫陽之後才生出了變化，這玉牌生變，應該也是如此。」
葉初心中琢磨了一同，便想清了其中的緣故。念及至此，葉初心中不由得啞然失笑。不知不覺之間，他便已經成了一個「多寶道人」了。血飲黃泉、黃泉洞天，再加上新得的招魂幡，銅鼎、玉牌，以及從地底鬼怪手中得到的兩世河，手中已經有了六樣法寶。如果將冰雪殭屍以及三百陰魂、地底鬼怪都算上的話，葉初手中掌握的資本，已經超過了一般的三流門派門中的積累了。
他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一個念頭探入黃泉洞天中，將兩人的法劍取了出來，交給了一旁的申行。申行得了法劍自然喜不自勝，連忙將其中的一應烙印抹去了，重新煉化了一番，能夠讓自家運用。
一切安排穩妥之後，葉初招呼申行一聲，讓他在前引路，找到先前開山取石的地方。葉初隱隱約約覺得，這亂煞山中應當隱藏著一些秘密，而且這些秘密或許同極北之地的陰魂之亂有些聯繫。
砰！
大殿中，又是兩個香爐炸裂。
這兩個香爐雖然炸裂開來，但是並未化作一片片碎片。香爐中細香折斷，香爐上生出一道極深的裂痕，似乎只要稍微觸碰一下，這兩個香爐便要破成兩半了。
「奪了他二人的性命還不算，竟然還要拘役神魂！」
中年人長身而起，雙眼中怒火熊熊：「到底是誰！是誰在同我飛焰山過不去！」
他看看大殿上的香爐，怒哼一聲，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投出大殿。
白光在山門中轉折了一會，便投入一座大殿中。中年人畫出身形，也不管大殿中有什麼人在側，喝道：「掌門師兄！師弟願意親出山門，斬殺了害我飛焰山弟子的兇手！」
大殿中端坐著數人，正在低聲議事。中年人突然來到，大殿中眾人不得不停下了低聲議論。
「徐師弟，我已經派出人手前往亂煞山中，並派出門中得力弟子到處搜索打探，不日應該就能得到消息，師弟何必急在一時。」
大殿中，一個面容寬厚的長者端坐著。見中年人前來，老者低聲勸慰道。
「那賊人，已經將看守亂煞山的弟子殺害了！」中年人怒喝一聲，拱手道：「師弟不才，願意架雲霄飛舟前往亂煞山中，將那賊人斬殺！」
「這……」老者聞言皺眉，說道：「必然如此麼？」
「非如此，不能一洩我心頭之恨！」中年人沉聲道。
「師弟要去，那便由得師弟前去吧。總歸是將這件事情就此了斷了，才能早日著手亂煞山中的事情。」老者想了想，點頭道。
兩三個弟子身亡這件事情，並不能讓老者心中有什麼波瀾。但若是不作出一點動作來，門中人心難免便要消散不少。別處也還好說，只不過亂煞山實在是一個敏感的所在，其中的動作絕對不能透露出半點，被旁人看去了。
「是！」
中年人一拱手，轉身便離了大殿，自去取用雲霄飛舟。雲霄飛舟乃是飛焰山中自古流傳下來的一件飛遁法器，兼之有攻防之妙，算是飛遁法器中少有的攻守兼備，向來被飛焰山十分的重視。沒有掌門的命令，任誰都不能取用。
中年人用這雲霄飛舟，便是要借用雲霄飛舟的飛遁速度而已。在他看來，擊殺自己愛徒的賊人只需要憑著自己的手段，便已經足夠了。雲霄飛舟中的一應攻防手段，都是用不上的。
煉罡四重，便有這種信心！
亂煞山果然不愧亂煞之名，葉初同申行一路轉折進入亂煞山中，便察覺到亂煞山中煞氣紊亂無比，仔細一分辨，便發現了少說六七種說不出名堂的煞氣，在亂煞山中湧動。
這些煞氣都不夠精純，品質也都是下成中的下成，一般修士絕對不會在這裡凝煞。即便是沒有門派的散修，對這種混合在一起的煞氣也都提不起興趣，更不會凝練。
煞氣本是地底煞氣在山脈中湧出，藉著山脈洞穴的五行之氣而成各種煞氣，天長日久慢慢堆積下來，才算是一眼煞脈。尋常煞脈存在之處，便就再沒有第二眼煞脈並存，非得盡取一處的五行之氣，才能凝出煞脈。一座山峰中的煞脈越多，這些煞脈的儲存量便也就越少，其中五行相生相剋，煞氣相互沾染，便要染上不少的雜質。
像是亂煞山這種煞氣種類極多的地方，便被稱之為廢脈，沒有什麼價值。
也正是因為如此，亂煞山四方宗派才沒有拿下亂煞山，在亂煞山被飛焰山取走之後，也沒有什麼意見。
二人行了一陣，便找到了申行開山取石的地方。那山壁上已經被打出了一個一人高低的山洞，正是申行一年來做下的事情。
「亂煞山岩石受了煞氣滋養，堅固異常。一年之中，我每日裡在此處開山挖石，便挖開了兩千餘丈。在大約一千丈左右的地方，又向下打了一千丈。」申行望著山洞說道。
「向地底挖掘了一千丈？如何挖掘亂煞山可是由飛焰山中定下的？」葉初一聽，便想起了陰山之中的情形，急忙問道。
「不錯，由凌天仨人在一旁監工，我挖掘亂煞山時必然有一個人在旁看管，另兩個人自去另一處，不知道做些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申行也並不清楚，他在亂煞山裡每日只能挖山取石，別的事情一概不清楚。葉初有些後悔，方才下手快了一些，沒有留下一兩個活口來問話。若是能知道他們在亂煞山中做了些什麼事情，也能夠揣測一番，有個大概的答案。
現如今，便只能親自前往山洞中走上一遭，看看山洞中的情形再作打算。
申行見葉初有意進洞，一時間有點傻眼，勸阻道：「葉小哥，你斬殺了飛焰山的弟子，飛焰山定然能夠知曉消息。若是飛焰山中門人趕來，在山洞中可有點施展不開。」
申行話音剛落，便聽見一聲雷鳴一般的怒喝傳來！
「宵小之輩！不要再躲了！」
天空中，一艘飛舟定在空中，一個紫袍中年人站在船頭，向著二人怒喝道。
「徐立！葉小哥，這廝不好對付！」申行看清了來人的面目，大驚失色道。
徐立，飛焰山中有數的高手之一，煉罡四重的高手！
他雖然見識過葉初的強橫手段，但是面對的也都是凝煞境界的人物。煉罡境界同凝煞境界之間雖然只是一個大境界，但是其中的差距，根本不能簡單的計算。
一個煉罡一重圓滿的修士，能夠將一個凝煞九重大圓滿的修士玩弄於股掌之間，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煉罡境界……」
葉初感應到自半空中傳來的強烈殺機，口中喃喃道。
「識相的就束手就擒，我還能給你個痛快的死法。如果想要跟我出點無聊的事情，那就等著被我魚鱗活剮了吧！」
徐立見兩人沒有動作，又是一句話說出，想要將兩個人心中鬥志完全擊垮，然後穩穩妥妥的將二人斬殺了，不費那麼些功夫。
「聒噪。」
葉初身後化出黃泉洞天大門，一頭陰魂從黃泉洞天中閃現。
「來吧。」
葉初念頭化在陰魂腦海中，操縱著陰魂向徐立攻去。
這陰魂自從得到了黃泉洞天中的死怨之氣的滋養，已經將自身內的死怨之氣完全補充完畢。黃泉洞天內死怨之氣精純無比，將陰魂完全補充完畢之後，陰魂更勝先前一籌。
涅槃境界！
凝煞境界同煉罡境界之間是一個不能越過的鴻溝，那煉罡境界同涅槃境界之間，就是一道天塹！
陰魂雙爪揮動，化出一道道死怨之氣凝結而成的罡雷，連作一片雷光海洋，向著天空中的徐立湧去。這陰魂先前修煉之時只是憑著本性修煉，沒有得到什麼法決，所具備的手段也大多粗陋一些。現在雖然是葉初操縱這陰魂，但是葉初也並沒有一種合適陰魂修煉的法決，能夠讓陰魂多出來一些手段。
不過只憑著陰魂的境界，已經可以穩吃英魄境界之下的修士了。
「這！」
徐立見葉初放出陰魂來攻，先前並不以為意。等到陰魂招呼出雷光海洋，他才探查到陰魂的境界所在。
涅槃境界！
這賊人竟然有涅槃境界的助手，怪不得可以憑著凝煞三重的境界，殺害自己愛徒！
「喝！」
徐立心頭震驚之後，一拍腰間劍匣，登時放出數道游龍一般劍光，向著雷光海洋中轟去。
涅槃境界又如何！
涅槃境界的陰魂需沒有修煉過法決，手段粗淺不如人意，空有境界卻沒有同境界相等的手段，何懼有之！
若是一個涅槃境界的修士出現，徐立便要立刻轉身離去，不敢言戰。但是一個涅槃境界的陰魂，他還有信心一戰！
煉劍成罡，便是他的信心所在！
自劍匣中噴出的道道劍光在空中一陣流轉，便游向緊逼而來的雷光海洋。這數道劍光同雷光海洋相接觸之後，其中數道劍罡便已經穿破了雷光海洋，將其中一團團罡雷打散。
雷光海洋也不是吃素的，罡雷爆炸之間，便有數道劍罡被罡雷轟散，不能維持攻勢。
雙方的第一招對轟，竟然是平分秋色，誰也不曾多佔了一點便宜去。
「好！」
眼見著雷光被劍罡轟破了數道，徐立心中一陣振奮，再一拍劍匣，又是數道劍罡飛出，同雷光海洋斗在一處。
他並非不想轉過雷光海洋，將葉初一劍斬殺，只不過那陰魂處處抵擋，十分的嚴謹。每當有一道劍罡想要繞過雷光海洋偷襲葉初，那陰魂便撒開數道雷光，將之牢牢的阻擋下來。
「煉罡境界，果然非同凡響。」
葉初冷眼看著徐立同自己的身外化身鬥在一起，口中低聲道。
「葉小哥，不如我們趁著現在……」
申行看著場中情形，心中有些發虛，對著葉初低聲說道。
「不著急。」葉初搖搖頭，說道：「且冷眼看著，保你無礙。」
一邊說著，葉初一邊從黃泉洞天中取出一株彼岸花，將之緩緩的揉碎。手指一捏，又取了一片赤火蓮葉子，將之混入彼岸花中，一起揉碎，在掌中捏成一個小丸。
「手邊沒有合適的東西，便就這麼著吧。」葉初看看手中的勉強稱得上丹丸的玩意兒，低聲道。
赤火蓮，火性剛猛，有助催氣運功。彼岸花，有迷幻之用，可暫時提高一點真氣運行的上限。
這兩種藥材配合在一起，能夠有什麼作用？
葉初一手拉下眼罩，順手將這丹丸含入口中。
「這次我就和你做個弊吧，這玩意兒可算是興奮劑了。」葉初口中低聲道。
申行自然不會知道，在葉初原本生活的那個世界中，有一種逆天的東西，叫做興奮劑，還有一樣東西，叫做腎上腺激素。
「這兩種……可都是能讓垂死的病人立刻站起來玩百米跨欄的啊……」
咕嘟一聲，葉初已經將丹丸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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