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髮劍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陰山鬼怪 文 / 白衣十三
第一百一十七章陰山鬼怪
那乾瘦老頭看著葉初二人現身，對著魏東楚說道：「呸呸呸，你這個居無定所的浪蕩貨，讓我真是一陣好找。本來還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討清閒。」
「看搬山兄這話說的，我滿天下的四處流轉，還不是為了給白虎凝煞，這件事你也是清楚的。」
魏東楚見那乾瘦老頭滿臉的不爽利，急忙解釋道。
「這個小子倒是面生，怎麼的，這是你新收的徒兒？」乾瘦老頭眼光一轉，看到了一旁的葉初，問道。
「倒是我忘了引見。」魏東楚對著葉初，指著乾瘦老頭說道：「這是我多年的舊交，搬山術士徐盤山，同我是極深厚的交情。」
「這位，」魏東楚指著葉初，對著徐盤山說道；「這位葉小哥並非我的徒兒，而是太素劍宗門下的高徒，叫做葉初。我也是因為要給白虎凝煞，才遇到了葉小哥。虧得葉小哥擔待，不然白虎凝煞之事，不知道還要耽誤多少工夫。」
「晚輩葉初，見過徐前輩。」葉初面向徐盤山行禮道。
「太素劍宗的門人？嘖……好一身殺伐之氣。」徐盤山聽魏東楚說出葉初的身份，不由得又將葉初再打量了一遍。
葉初一身冰冷殺伐之意，便是功法中自然凝成的氣韻。平日裡他不動手的時候，一身殺伐之意倒是不曾外露多少。只不過徐盤山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了葉初身上的殺伐之意。
「葉小哥修煉的功法便是殺伐果斷的法決，葉小哥的脾性，還是很隨和的。」
魏東楚聽搬山術士這麼說，怕他心中先入為主，對葉初失了評價，當下為葉初解釋道。
「唔……就是不知道葉小哥，出身太素劍宗哪一位首座門下？」
徐盤山看著葉初，猶豫了一陣，問道。
魏東楚雖然同葉初認識了半年之久，但是也從未問起過這一節，並沒有詢問過葉初出身誰的門下。此刻聽到搬山術士這般詢問，便將目光投向了葉初，等著葉初作答。
魏東楚何等的人物，並不會因為誰出身名門大派或者高手門下，便對他高看一眼，也不會因為誰出身寒門，便對他低看一等。葉初的太素劍宗弟子的身份，也是葉初自己說出來的，他後來更是不曾詢問過。能夠叫葉初一聲葉小哥，就是因為葉初入得魏東楚的眼，並不因為其他。
「家師劍傾寒，並非哪一位首座。」葉初拱手道。
「劍傾寒？」
徐盤山聞言，面色一變，將葉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沉聲問道：「可是那個劍域三首座之一，萬劍碑林中的劍傾寒？」
「正是家師。」葉初面色並無波動，說道。
劍傾寒行事向來直至本心，從來不管不顧他人的看法，很有些亦正亦邪的味道。若是說面前這人同劍傾寒有舊仇，那也並不能讓葉初心中詫異。劍傾寒當年一劍擊敗群雄的事情，葉初雖然不曾詢問過劍傾寒，但也略有耳聞。
「那個調教出那絕世凶人的劍傾寒，竟然又收了一個徒弟……偏偏這個徒弟更是一身殺伐之氣，日後還不知道要成就成什麼樣的人物……」
徐盤山見葉初承認，皺眉喃喃道。
「葉小哥竟然是劍首座門下高徒？先前不知，真是失敬。」
魏東楚聽葉初說出了自己的來歷，拱手道：「劍首座之名素有耳聞，甚合我心。在下早就想面見劍首座，同他把酒言歡，只不過一直苦無空閒，倒是不能親見劍首座。」
「前輩先前不曾詢問，葉初也就沒有說過。」葉初一拱手，道：「家師在葉初臨行前，便同葉初交代了天下的成名人物，特意提到了前輩的名字，對前輩很是推崇，深恨不能一見前輩。」
魏東楚同葉初相交半年，早就清楚葉初的性子，是不會曲意逢迎別人的。因此聽葉初一言，魏東楚心中就有了十成十的信服。他輕歎了一口氣，道：「能入得劍首座眼皮，魏東楚真是莫大的光彩。等到手邊事情全部了斷，能夠得到個空閒，我非要同劍首座見上一面，到時候，還望葉小哥引見。」
「家師也想同前輩一見，若是知道前輩也有這想法，定然喜不自勝，哪有引見不引見的說法。前輩他日前來太素劍宗時，葉初必然親自掃階相迎。」
「你們兩個倒是套的好交情！」
一旁的徐盤山聽見二人言語，憤憤道:「我倒是有一件事情，也想面見劍傾寒，同他好好的分說個明白！」
「有道是『弟子服其勞』，前輩既然有件事情要同家師分說，便不如今日裡同葉初分說一二，免得煩擾家師，也省卻了前輩的奔波之苦。」
葉初聽徐盤山言語之間憤憤不平，眉毛一挑，說道。
不管二人之間曾經有過什麼過節，葉初可是劍傾寒的弟子。這種事情上，葉初沒有退後的餘地。更何況，葉初根本辨不想後退。
「搬山兄，那件陳年往事，還提他做什麼？以我來看，你還是要感謝劍首座的。」
魏東楚安撫了徐盤山，轉而對著葉初說道：「搬山兄同令師之間，有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大體來說，令師同搬山兄之間並無什麼芥蒂，葉小哥不要掛懷。」
「哼，劍傾寒倒是調教的好徒弟，好一個絕世凶人。他調教出來一個凶人那也罷了，只管去禍害那些有名有姓的大派就是了，怎麼就禍害到了我這散修頭上？」
「那柳承影也是多管閒事，我自己門下叛出師門的徒兒，合該我親手斬殺了，才算是彰顯我門中的法度。他倒好，一劍將那個不爭氣的畜生斬殺了，卻讓我這面皮放到哪裡？」
徐盤山不再向著葉初言語，口中不住的低聲嘟囔道。
一番言語，再加上魏東楚在一旁同葉初分說，葉初便已經明白了其中的事情。這徐盤山先前有一個徒兒，本來是一個頭磕在地上，拜在徐盤山門下修行的。可他那徒兒一時起意，竟然想要趁著徐盤山閉關修煉之時，斬殺了徐盤山，順帶著掠奪徐盤山的法寶法決。也是徐盤山運氣好，閉關之時存了提防，並沒有被他那徒兒得逞，倒是將他那徒兒打成了重傷。因為徐盤山倉促之間應戰，修煉便就出了岔子，才沒有將他那徒兒的性命拿下。
後來等到徐盤山調養好了身體，出山尋找那個欺師滅祖的逆徒的時候，卻聽說他那逆徒已經被柳承影一劍斬殺了。一經打聽，他才知道這柳承影便是讓劍傾寒一手調教出來的，後來叛出師門投入魔道，因為看不上眼他那欺師滅祖的徒兒，便將其一劍斬殺了。
這件事情繞了幾繞，轉了幾轉，最後還是落在了劍傾寒的身上。徐盤山心中一琢磨，便認定了這件事情因為劍傾寒的弟子而起，他這個當師傅的就要給個說法。
不過按照魏東楚的說法，徐盤山心裡對劍傾寒還是頗為敬重推崇的，只不過是拉不下這個面子而已。雖然他平日裡總是說要同劍傾寒要個說法，但私下裡也對劍傾寒評價不低。
「好了好了，不去說這件事情了。我前來尋你這個浪蕩貨，可是有一件正事的。」
徐盤山口中不再低聲嘟囔，看著魏東楚，肅容道：「你可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那件事情已經不能再等了，你可要心中有數。」
徐盤山看看葉初，口中道：「本來麼，劍傾寒的弟子我是不待見的。不過看這小子也算是個出眾的人物，這件事情便也告訴他吧。」
言畢，徐盤山便就轉到一遭，開始逗弄棲身在葬劍峰洞室中的冰雪殭屍。冰雪殭屍懼怕徐盤山身上威壓，便對徐盤山的言語不敢違抗，被徐盤山指揮著，做出了許多的怪模樣。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原本便想要告訴葉小哥，不過這件事情還沒到去做的時候，便沒有告訴葉小哥。現在時機也差不多成熟，葉小哥若是想聽聽，我便告訴葉小哥。」
魏東楚聞言，對葉初說道。
「前輩但說無妨，晚輩洗耳恭聽。」
「三年之前，我同搬山兄結伴同行，遊歷天下。去到陰山之時，便發現了陰山中的異動，似乎有一個兇惡之極的殭屍，正在陰山中修行。」
「我魏東楚雖然算不得好人，但是這種邪物，我魏東楚也是容不下的。當日裡發現了異動之後，我便和搬山兄進入陰山，想要找到這殭屍的所在，將這個殭屍斬殺了，也算是讓陰山一方清淨。」
「只不過我同搬山兄越是深入陰山山脈，便發現這件事情並不像是我同搬山兄二人想的一樣。陰山山脈中陰魂、殭屍、鬼怪之類極多，修為最淺的，也有數百年的修為。」
「數百年修為的鬼怪？」葉初眉頭一皺，訝然道：「數百年修為的鬼怪，至少也能禍害方圓百里了。若是動靜稍微大一些，便能引起其他門派的注意，將之斬殺以絕除後患。陰山之中的鬼怪，便這麼的沉得住氣？」
「不錯。」魏東楚點頭道：「葉小哥說的不錯，若是有修行數百年的鬼怪，也有煉罡境界的修為了。鬼怪嗜好血肉，煉罡境界的鬼怪少不得橫行無忌，殺戮常人。只不過陰山之中的鬼怪，便沒有一個出陰山之外興風作浪的。若不是我同搬山兄感應到陰山內，有一頭殭屍正在修煉，或許還真就不知道其中的確切情形。」
「最為要緊的一點就是，在陰山鬼怪之中，修為數百年的便算是最弱的，修為強橫一些的，便有將近千年的修為，其中的最強者，應該是一頭修煉兩千餘年的殭屍，其實力即便相比一般英魄境界也不遑多讓。」
「我同搬山兄在陰山中追查，終於被我們找到了一點線索。陰山之中有一道煞脈，聯通地底幽冥，這些鬼怪，便都是從地底幽冥中逃出的。而那地底幽冥之中，另有一個修煉將近五千年的鬼怪棲息，逃出地底的鬼怪似乎都在它的控制之下，不曾出了什麼亂子。」
「我同搬山兄盤算之後，覺得陰山鬼怪有許多的古怪之處，本想將那陰山鬼怪全部清掃乾淨，卻又擔心那地底幽冥中的鬼怪暴起，來到陽間。那鬼怪強橫，即便是我同搬山兄聯手，一時半會也沒有信心能夠將之擊殺，若是一個不慎使之走脫了，讓它禍害人間，倒是一場罪過。」
「因此，我便同搬山兄設下了一個禁制，將陰山層層疊疊封禁起來，讓那些鬼怪無法離開陰山。又在那煞脈中放置了一面寶鏡，能夠照入九幽地底，將那鬼怪定在九幽地底，慢慢的消磨那鬼怪的力量。」
「這件事情做完之後，我便在天下雲遊，同時尋找能夠為白虎凝煞的煞脈。前些日子聽說極北之地也有陰魂逃出地面，同陰山情形相仿，便就趕了過來。我親入那煞脈之中，將那煞脈完全封禁之後，才算是放心。」
「也正因為如此，才能在極北之地見到葉小哥，更能為白虎凝煞。說起來，也算是緣法。」
「前輩思慮周全，為天下而思量，蒼天有眼，自然要記前輩一筆功德。葉初答應前輩凝煞之時，也應是天心如此，落在葉初身上應了這件事情。」
聽到魏東楚言語，葉初心中著實的敬佩。他沒有那麼大的胸懷，但是他對這種能夠放眼天下而做事的人，心中懷有敬意。
「三年時光已經過去，再過幾天，便正是三年時間圓滿。我當日放下一口寶鏡，便是為了不斷的消耗那鬼怪的實力。三年消磨，應該能夠讓那鬼怪有不小的折損。」
「我同搬山兄，便要去陰山一趟，將這件事情做個了結。」魏東楚說完，向著葉初拱手稱謝，說道：「葉小哥能夠幫助白虎凝煞，魏東楚心中記著葉小哥的好。日後只要有幫得上的地方，只要葉小哥一句話說到，魏東楚都會盡力去做。」
「我有一事，倒是也想同魏前輩商量一番。」葉初聽魏東楚要告辭，心中一個念頭轉過，口中說道。
「葉小哥但說無妨。」魏東楚點頭道。
「魏前輩來此之前，葉初便已經在此度過了將近九個月光陰，白虎凝煞半年，又是六個月光陰。算起來，每日裡不斷修煉，已經修煉了十五個月。」
「葉初是個閒不住的人，在此處待上一年多，便早就煩透了其中的枯燥無味，想要出來遊歷一番，也算是長點見識。兩位前輩既然要去陰山中將這一件事情做個圓滿，晚輩也想同行，在外遊歷一番，多多的長點見識，也算是一點調劑。」
「若是陰山中有不少合用的鬼怪，正好能夠讓葉初收服了，也算是為葉初增強自身的手段。還請前輩不要拒絕，斷了葉初的上進之路。」葉初拱手道。
「葉小哥能有這份心思，實在難得。不過陰山之行頗為凶險，到時候……」
相處半年，魏東楚怎麼會不清楚葉初的性子。他每日裡看著葉初修行不綴毫無一點煩躁之意，知道葉初心性沉穩，定然不會同他所說的一樣，討厭了一味修行的苦悶。
他雖然欣賞葉初，但是也明白陰山之行兇險萬分，故而想要拒絕葉初。
「魏前輩，白虎凝煞須有我的功勞，魏前輩怎能恩將仇報，斷了我的上進之路？」葉初面上帶笑，說道。
「既然葉小哥已經打定了主意，在下只好從命。」
魏東楚看葉初已經將這件事情認定了，當下也不再阻攔。他先前便想讓葉初同他一起前往陰山，多些磨練便是難得的機會。只不過因為陰山之中著實凶險，他也不清楚葉初是否願意同去，便沒有同葉初說過這件事情。現在葉初做出決斷，不畏凶險，更是讓魏東楚高看了葉初一眼。
魏東楚心中一陣思量，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陰山之行定要保護葉初周全，不讓他有什麼閃失。
「果然同那個凶人一樣，事多的很，偏偏還沒有那個凶人的修為，一起前去就是做個拖油瓶，礙手礙腳的麻煩。」
徐盤山看看葉初，口中道：「不過看你能夠收服這殭屍，想著應該自有些手段，善於應對鬼怪一類，帶上你說不定還有些用處。」
徐盤山做些什麼言語，葉初也不放在心上，隨他說便是。從魏東楚所說的言語中來看，徐盤山便是那種嘴噁心善的，言語刻薄一些，卻沒什麼惡意。
陰山之行既然已經敲定，那便再沒有什麼言語。葉初離開煞脈，便就有了無法凝煞的難處。不過徐盤山煉化的有數個黃皮葫蘆，每個黃皮葫蘆之內都有數十丈大小的空間，用來容納煞脈煞氣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這些黃皮葫蘆本是徐盤山的無聊之作，多是用來盛放酒水之類的雜項，並沒有多大的用處。見葉初用得上，徐盤山便拋出了七個黃皮葫蘆給了葉初，讓他自己派用。
雖然贈送葫蘆的時候，徐盤山少不了一番嘲諷，但是葉初依舊謝過了徐盤山。這些能夠另開空間，容納物事的，便是難求的法器。尋常修士能有個儲物用的戒指，哪怕其中只不過十來丈大小，也讓人眼紅不已。徐盤山一下拋出七個黃皮葫蘆，若是放在外界，準定得有一群修士打破頭了來爭搶。
葉初再入煞脈之中，將七個黃皮葫蘆中一個個都收滿了太玄陰煞煞氣。黃皮葫蘆中每個都有五十丈大小的空間，每一個葫蘆盛滿了煞氣，都夠葉初數十日的使用。七個黃皮葫蘆裝滿，便足夠葉初兩三個月連續煉化了。
葉初收了煞氣，將三百陰魂重新收入黃泉洞天內。三百陰魂已經吸收了不少的煞氣，配合著黃泉洞天之中的死怨之氣修煉，便能夠極大的提升手段。若是運氣好一些，便能夠將原本懵懂的靈智衝開，能夠同旁人一般思考言語。
玉牌銅鼎連同血飲黃泉自然不會遺漏，也被收起。銅鼎生出變化，但是葉初卻不明白其中的功用；玉牌還是原本的模樣，沒有半點的變化。血飲黃泉吸收煞氣之後，寒氣跟更勝從前，只不過其中的寒螭劍靈卻反常的沉默起來，任葉初呼喚也不做聲。
葉初本來擔心寒螭劍靈生了變故，將念頭渡入血飲黃泉之中一番查探，見寒螭劍靈生機勃勃，並沒有衰弱之象才算是放心。
一切收拾停當，葉初離開煞脈洞穴，取出劍傾寒給他的玉簡，將那一道劍氣發動，重新封鎖住了寒潭底部的煞脈洞穴。
這些事情用了半日的光陰，才算是做完。徐盤山是個急性子，見葉初終於料理清楚了所有事情，便將自身法器放出，將葉初魏東楚二人捲上法器，向著陰山而去。
徐盤山練就的飛遁法器是一個巨大青石平台，被徐盤山煉化了許多時日，其中打入了三十六道禁制，極是難得。
這青石平台遁行極快，登青冥與之相比便有些捉襟見肘之意。不過登青冥也是劍傾寒隨手煉化的一件飛遁法器，並未怎麼花費心思，同徐盤山這耗費了許多心思的，自然不能相比。
陰山遠在東南方，距離極北之地有數十萬里，很是遙遠。不過徐盤山飛遁法器有他獨到之處，只不過三五日光陰，便已經趕到陰山外圍的所在了。
「處處青翠，唯有這陰山之中一片荒蕪腐朽，嘿，那煞脈之下的鬼怪，怕不是將陰山地氣奪了，用來阻擋洞徹青冥鏡了吧。」
徐盤山站在青石台上，望著遠處的陰山說道。
「很有可能。不過你我先前做下的禁制並未被破壞，想來那地底的鬼怪，並沒有逃出洞徹青冥鏡的控制。」
魏東楚看看陰山之中的情形，心思一動，便已經查看到了之前佈置下來的禁制，現在依舊完好無損，並未被地底的那鬼怪破去了。
「晚輩不才，倒是願意去陰山中探個虛實。」
二人交談之間，葉初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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