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髮劍者 第八十一章 華陽殿外的挑釁 文 / 白衣十三
葉初對於週遭的細微評論毫不關心，轉身道：「何事？」
血月諦命經的修煉，不僅僅讓葉初整個人的氣度都開始詭異，性子也是越發的清冷。加之黑水化龍訣的領悟，葉初給人的感覺已經是難以琢磨。
縱然黑色眼罩依舊繫著，但是隔著黑黝黝的帶子似乎就有兩束寒芒射出，讓其他人頓時噤聲。
站在他跟前的孤僻少年，也是面色一緊，怯懦道：「欲向大師兄請教劍法！」
其餘的弟子，眼神不一，但是注意力全部投在葉初的身上。
成莫言，外門弟子的笑柄。資質不高，卻一心癡迷於劍。更是為了在劍法上有所精進，曾經做過太素潛龍榜第二，太一峰當之無愧的天才——王少維的奴僕。按理說能夠有機會親近王少維，本該是一種無上尊榮。
可惜王少維看不上成莫言，連做劍奴都直言他不夠資格。不過縱然如此，成莫言哪怕在王少維的宅院端茶掃地，也一直堅持。直到這次參加內門弟子考核，一鳴驚人，成為少數入選的幾十人之列！
怯懦是一種表象，骨子裡卻似乎對於劍道有著強烈的渴望。此言一出，成莫言整個人都好像大鬆了一口氣。雙眼之中，那股子殷切似乎融入空氣之中。
葉初雖然目不能視，但最能感受人心。而且一身劍骨的他，對於劍意的感覺特別敏銳。站在自己身前的此人，竟是已經開始形成一股微弱的劍意。
成莫言，一個遭人鄙夷的弟子麼！
方才其他人的細微交流，早就已經傳到葉初耳中。想來成莫言應該是太過孤僻，而且性子內向，所以遭人排擠。否則就算曾經為奴為婢，如今已是內門弟子，不該是如今這種田地。
「好！」
華陽殿內顯的更加安靜，甚至安靜的有些詭異。十幾名弟子各個瞠目結舌，誰都沒有料到葉初竟然真的會答應。
大家對他的印象，只有冷傲以及高不可攀。但是現在葉初平淡的回答，無疑讓人更加的好奇。
本來已經有些心底發楚的成莫言，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驚喜。
「謝謝大師兄！」
葉初點點頭，也不倨傲道：「無妨！」
眼看著兩人出了華陽殿，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呼啦一下也全部湧出殿外。
對於葉初的能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真正可惜的，就是沒能親眼看著他如何破去五行六煞劍陣。除了抱著幾分看戲的心理之外，大家更多的是希望能夠在葉初身上學到點劍道。
一個連劍奴都不夠資格的弟子，竟然已經開始領悟劍意。說出去，只怕整個太素劍宗都無人相信。而且這個資質不高的成莫言，境界修為比起葉初也還要差上一截。
「大師兄，請指教！」成莫言取下身後劍袋，一柄漆黑如墨的劍頓時露出鋒芒。
「請！」
血飲黃泉發出劍鳴，閃現無數霜華。
「這就是大師兄的劍啊！」
「我聽說大師兄這柄劍，是靈器呢！」
「那大師兄身後背負的劍，豈不是更強？」
「大家猜猜成莫言能夠在大師兄手上堅持幾招？」
……
這些弟子，不是第一次見識血飲黃泉。但是卻是距離最近的一次，認真打量這柄劍。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劍上，卻鮮少在意成莫言。
就連陳北河都只能在大師兄手上過幾招，一個區區奴僕，又能如何？
對於這些話語，葉初渾不在意。就連一直唯唯諾諾的成莫言，在這一刻似乎也壓根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劍。
嗡！
成莫言手中的黑鐵劍一聲鈍鳴，竟是瞬間掃過劍光，直逼葉初。
「來的好！」葉初毫不猶豫，一個透明的漣漪突然湧現，血飲黃泉瞬間就在他的眼前消失。
只是一劍，可分高低。
踏潮式一出，血飲黃泉所處劍實如同一眼泉水，瞬間破開萬重巨浪。
叮！！
兩劍相交，清脆聲響徹耳畔。
成莫言前方十數步，竟是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光芒。手中的黑鐵劍隱隱難握，臉色頓時有些通紅。
那雙原本怯懦的眼神，如今早已被兩道光芒取代。
葉初這一劍，看似波瀾無驚，甚至手下留情。但是踏潮式中，卻是正兒八經將他領悟的極端滅殺劍意融入幾分。也正是因為這幾分劍意，赫然將成莫言尚未成形的劍意激發，激盪的他整個人都難以支撐。
「很不錯！」
看著葉初收劍，成莫言聽到這三個字，心中儘是感動。他知道大師兄，是在以自己的劍意引領自己凝結劍意的道路。
剩下的弟子一個個滿頭霧水，一劍被敗，也算不錯嗎？還是大師兄，太過自傲，以為能夠接下他一劍的師兄弟，就很厲害了？
「嗤！」
就在葉初準備離去時，一聲不屑由遠及近傳來。華陽殿外，有十數名內門弟子正一步步朝葉初他們所在走來。
這些人都是上一批的內門弟子，剛才卻正好目睹了這所謂的切磋。對於這樣的一招，自然是滿臉的不屑。而真正讓他們出聲譏諷的原因，更多的則是葉初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
「不過是剛入門的小師弟，傲什麼！？」為首一人目光如鼠，撇了眼葉初後就將重心放在成莫言的身上。
「小子，還記得我嗎？」
一下子湧過來十幾個師兄，這些新晉的弟子頓時退散開來。
這一會的成莫言似乎又成了木訥的孤僻少年，眼神略帶幾分畏懼道：「記得！」
「哈哈！你們看到了吧！這小子當初在我哥那做了一個來月的小廝，端茶遞水後就能夠通過考核。我沒騙你們吧？」王少護神情囂張，頓時將腦袋撇過去跟其他幾個師兄弟交流道：「要是我哥真心傳他幾招，說不定那個葉初，也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挑事的？」葉初眉角一揚，如今整個太素劍宗，只怕沒人不知道自己繫著眼罩。他故意這樣說，無非就是要找自己麻煩！
剎那間，兩邊的所有人，全部都將目光投向葉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