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想成為海賊王的女人 文 / 造化齋主
第五章想成為海賊王的女人
一連串的電能球發射出去，在海面上蕩漾開一圈圈如蛛網般的電光，而在光芒閃爍之後，海面上就會浮起一具具全身焦黑的魚人屍體，這些電球炮簡直是魚人的天敵武器，不但殺傷力效果拔群，攻擊範圍也不小，而且防不勝防。
別看這艘黑珍珠船外表是木質的，其本身材料是用深海寒鐵木加上鳳凰梧桐木製造而成，水火不侵，對兩系的魔法抵抗力也是極強，船的龍骨更是用九頭蛇海德拉的屍體製造而成，堅固無比，這也是自稱為九蛇海賊團的原因。
沙華魚人們試圖反擊，但是不僅跟不上那種飛一般的速度，就連魔法擊中船體也留不下一點印記，根本沒有威脅性。
黑珍珠號就像是騎士的鑿穿戰術一樣，獨自一匹擊穿了魚人們的防線，並且攪亂了他們的陣型，隨後其餘的海賊船隻緊跟而來，也是連環發炮，有的船沒有裝備電球炮這樣的魔法裝備，全部用噴射捕鯨弩代替，那比標槍還要粗大數倍的捕鯨弩噴射到魚人密集的地方，立馬飆起一片紅花，血肉橫飛。
在黑珍珠號不斷的鑿穿下，魚人首領遲遲不能組織好隊形，最終不得不選擇吞下敗果，全體潛入海底逃走。就連這樣，黑珍珠號也沒有放過他們，追在後面發射能引發漩渦暗潮的魔法炮，將潛入海底的魚人也一併絞殺。
這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所用的時間非常短，遠比一般的海戰要少，除了雙方的武裝不是一個等級外，最大的功勞要數黑珍珠號，那讓海洋惡霸的沙華魚人只能跟著屁股後面望洋興歎的速度，以及武裝到牙齒的高級裝備，十六門大炮，三十二門輔炮，火力十足，有一半的魚人都是死在它的手中。
而整個過程中，海賊女王露菲都站在艦艏，沒有離開半步，疾風般的船速沒能移動她的身體，無論怎麼轉向，她都像雙腿釘在甲板上一樣，一動不動，偶爾揮舞一下魚叉，射出鬥氣將一些落單的魚人擊斃。
看到魚人大敗而逃後，島上的人們紛紛歡呼起來，欣喜非常，還有不少人直接高呼九蛇海賊團幹得漂亮。
不明所以的遊客問：「他們可是海賊，再怎麼樣也只是爭奪地盤而已，用得著這麼感謝嗎？」
「你不懂，九蛇海賊團在這一帶名聲極好，他們中許多人原先就是漁民，只不過混不下去了，唯有改行當了海盜，上面的船員都是在海上生活了幾十年的老漁夫了，淺海深海都去過，在海上比在陸地上還安全。而且他們專門搶那些貴族的大漁船，對於普通平民的船，只是象徵性的收取一些保護費，並不劫掠貨物，事實上我們這一代島群的確受到他們的保護，繳納一些費用，就能不受魚人的騷擾，是相當划算的買賣。」
「這麼說來，他們還是一群義賊嘍？」有人不禁聯想起了俠盜羅賓漢。
「雖然不全是，但也差不多吧，反正對我們來說，是寧可付給他們保護費，也不願他們離開這片海域，至少有他們在，我們還能有些安全感，比領主軍隊有用多了。」
那艘黑珍珠號在天海開闊之間劈風破浪，坐看呼呼的強風、紛飛如珍珠的大浪不斷呼嘯離去，確實有種一往無前的雄壯氣勢，就算是正規的海軍中，只怕也少有能與之媲美的船艦。
不過隨後有眼尖的人發現，除了黑珍珠號意外，跟在船隊中的其他船隻，紛紛懸掛著鮮艷的神靈旗幟，或是工藝之神貢德堅固沉重的大鐵錘，或是勇毅與忠誠之神幕偌撻的鋼鐵手套徽記，或是戰神坎帕斯頂天立地的豐偉身軀，或是雄獅之神努比恩莊重威嚴的魁偉獅子頭，或是海皇波塞冬的伏波三叉戟，其餘還有復仇之神霍爾、受難之神伊爾馬特、歡樂之神黎爾拉等等，唯獨沒有光明教的神靈。
有人提出這個疑問，就得到了知情者的回答：「據說九蛇海賊團的首領，女王露菲曾經遭到過神聖聯盟的迫害，家破人亡，因此特別仇視光明教，只要是光明教信徒的船隻，必劫無誤。」
一名女遊客興奮的拍手道：「我聽過我聽過，記得在世界冒險週刊上看見過，當時就是用她做的封面，她剛出道時，就在海中搏殺一頭九頭蛇海德拉，然後用戰利品製作了黑珍珠號，而因為這一件事，許多海賊認可了她的實力，並沒有輕視她作為女性的身份，紛紛選擇臣服，追隨海賊女王四海，逢無敵手。」
另外一名女遊客也是眼睛一亮，滿是崇拜的星星：「我也想起來了，這份週刊我看見過，裡面評價說，露菲雖然是一名海賊頭目，但是她麾下的九蛇海賊團從不劫掠普通百姓，而且經常幫助漁民消滅海洋中的災禍魔獸。她不但勇猛，而且喜歡藝術，最大的興趣就是欣賞歌劇，聽說她有著一副令海中精靈也要著迷的歌喉。」
這時，有人附耳低聲道：「據可靠消息，這位露菲女王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有的時候還會順手劫走一兩位看上眼的美女，不過事後都會送回還家。因為她也是女人，倒也算不得失貞，因此那些女人的丈夫並不會因此就憤怒著想報仇，甚至還有很多深閨大小姐就喜歡這樣的刺激，天天出海，巴不得能被她劫上一回。」
九蛇海賊團的成員似乎頗為享受這種被人感謝的滋味，他們就像是凱旋歸來的士兵們，沿著群島的海岸線轉了一圈，好事者還放了幾發禮炮，弄得場面頗為喜慶。
似乎是不想破壞這種大家都開心的氣氛，所有的海盜船在巡遊一周後，全部返航，並沒有停下來去收保護費，除了黑珍珠號。
這艘主艦在靠近群島中央後，海賊女王露菲用擴聲器喊道：「哪條船是觸礁號……該死，是誰起了這麼一個不吉利的名字，膽子忒大了，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九蛇海賊團？」
莫名其妙的問話，前面一句像是在找人，後面一句直接拉人入伙，理由僅僅是因為敢於起一個不吉利的名字，但也看出此女不拘小節的性格。
船長阿貝爾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該不該接話，因為他的船就是觸礁號，是祖父起的名字，他無數次想過要改個好聽點的名字，奈何祖父臨死前，曾讓他發誓絕不改掉船名，並稱這個名字終有一天會給他帶來一筆巨額財富。
可事實上，因為這個晦氣的名字，很多商會都不願委託他運貨，唯恐應了這個響亮的名字，為此他不得不「隱姓埋名」，塗抹掉船身上的文字，並禁止船員談論，導致現在僱傭的船員都不知道自己所乘船的名號。
阿貝爾在短暫的猶豫後，覺得還是自行承認的比較好，即便一直以來隱藏功夫做得很好，但並不意味著就沒人知道這件事情，與其被人捅出來而暴露，還不如主動坦率承認，反而能獲得尊敬。
最重要的是，他想來想去都沒想出，自己和九蛇海賊團有過什麼過節，他雖然是神聖聯盟的居民，但信仰的是商業之神墨丘利，頂多帶了一名老牧師巴哈利作為保安長，但對方不可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單獨來勒索財物，否則未免讓人瞧不起。
於是他來到船長室，利用裡面的擴音器道：「我就是觸礁號的船長，不知道九蛇女王找我船有何貴幹？」
聽到回答，黑珍珠號迅速改變方向，一點也沒有船隻轉向慣有的笨拙，靈巧得如同一隻飛鳥。等快要接近的時候，露菲直接從船艦上躍出，一步跨過數十米的距離，來到觸礁號的甲板上。
「什麼貴幹賤干，真漢子們就別整得好像跟嬌滴滴的貴族老爺一樣，爽快一點，還是不是男人。」
阿貝爾苦笑一聲，他都是快年近四十的老男人了，一身與海浪搏鬥中磨練出來的陽剛氣，今天居然被一個三十不到的女人嘲笑不夠男人，當真是諷刺。
不過想歸想，等他來到露菲面前的時候，仍是有些拘謹，被對方的氣勢壓住了，那是統帥近千人馬，四海培養出來的上位者氣質，有著獨特的領導魅力，當然，還有那種獨屬於強者的氣息。毫無疑問，對方一個能打他這樣的幾百個，畢竟這可是一位遭到異端仲裁團通緝，依舊能逍遙四海的海盜頭子。
「得了，我也不是找你的，是有人約了我在你船上見面，我只是來赴會的，你知道那人在哪裡嗎？」
「哦，不知道女王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露菲白了他一眼：「我要知道了，還問你做什麼？」
阿貝爾苦笑一聲，連名字都不知道，他又有什麼辦法，又不是會占卜的先知，難道要將所有遊客都找齊後來任由挑選？印象有沒有這樣的人呢？
他心頭一動，立即想到可能的對象了，並不是什麼流露出來的線索，僅僅是在他的船上，就那麼一位有資格和眼前的海賊女王談話。
「我想我可能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了，請跟我來。」
阿貝爾領著露菲一路來到貴賓艙，規規矩矩的敲了敲門，這種特講究禮節的動作，又引來露菲的一陣撇嘴，她正要說上幾句，門就打開了，而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開門者給吸引住了。
莉莉斯帶著一張並不算高興的臉：「今天是怎麼一回事，麻煩事有多，動靜又大，一會開炮，一會歡呼，島上有什麼節目嗎？」
阿貝爾正要開口，卻感一股巨力湧來，整個人被擠到一邊，只見露菲佔了他原來的位置，一隻手扶著門框，一隻手拿著紅色的玫瑰，並放到嘴巴裡輕輕銜著，一如畫中情聖。
「美麗的可人兒，你的眼睛比深海中純淨的珍珠還要清澈，要是我這俗手上的塵污，褻瀆了你的神聖的廟宇，這兩片嘴唇，含羞的信徒，願意用一吻乞求你宥恕。」
莉莉斯呆了一會，沒反應過來，搭訕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遇見，如果眼前站著的是一名男人，估計蘊含強化術的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可偏偏站在眼前的，是一個身材比她還要豐滿，小麥色肌膚中透著青春熱情的女人，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令她神經中樞處理速度卡主了，沒能及時處理好情況。
露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佻住莉莉斯小巴，柔聲道：「要是你感覺到像我一樣多的快樂，要是你的靈唇慧舌能夠宣述你衷心的快樂，那麼讓空氣中滿佈著從你嘴裡吐出來的芳香，用無比的妙樂把這一次會晤中，我們兩人給與彼此的無限歡欣傾吐出來吧。」
「咿——」莉莉斯尖叫一聲，重重將門關上，直接逃回屋子裡。
露菲露出遺憾表情，摘下含在嘴裡的紅玫瑰，深情道：「幽閨中鎖住了桃花人面，要相見除非是夢魂來去。可是熱情總會戰勝辛艱，苦味中間才有無限甘甜。」
一旁的阿貝爾看得滿頭大汗，心想原來那些謠言全是真的，不管是對歌劇的愛好，還是對女人的興趣。他擔心自己可能會因為知道得太多而被滅口，不敢再待下去，捂著耳朵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貴賓艙裡，馬薩卡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剛才的尖叫真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驚慌失措的模樣，話說告白的是個女人，又不是個男人，你慌張什麼？」
莉莉斯好不容易才把情緒平復下來，紅著臉道：「就因為告別的是個女人我才慌張啊，要是個男的早就一巴掌拍飛出去了！而且，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女人怎麼能向女人告白，這不合大自然的生物繁衍定律。」
馬薩卡以無比正經的語氣道：「愛情是能無視年齡、種族、性別差異的，尤其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間的愛情，更是純潔的百合花，只要彼此真心相愛，就是無瑕無垢的美麗，聖母瑪利亞在上，為什麼不可以呢？」
「那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嗎？」
「……雖然沒有一點美感，但是將靈魂出賣給路西法的話，未嘗不行。釋迦牟尼在上，所謂森之妖精的哲學，大抵上便是如此。」
「這關路西菲爾大人什麼事？還有哲學？森之妖精？都是一些毫不相關的東西，釋迦牟尼不是東方的聖者嗎，難道他也是同**好者？」
莉莉斯想了想，沒能弄明白其中的聯繫，最終還是選擇放棄，反正馬薩卡經常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東西，這又不是第一次，無視就好。
不過，她沒忘記轉頭對唐寧警告道：「魔王大人，雖然我對你的性癖半——點興趣也沒有，但是如果你敢踏足這一領域的話，這輩子莉莉斯都不會再跟你說話。」
這時又響起了敲門聲，莉莉斯氣鼓鼓道：「反正我是不會去開門了，誰愛開誰開。」
「那、那就讓伊伊來~」伊伊就像沒有骨頭一樣柔軟的站起身，用軟綿綿的聲音道。
她看上去仍有些虛弱，不過有這麼長的時間也差不多適應了船的搖晃，畢竟體質也不算差，雖然雙腿發軟，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嬰兒，好在並沒有摔倒，還能保持平衡性，一路走過去靠在門框上，旋開了門把手。
露菲本來還想再見一下莉莉斯，並決定這次要用莊重不輕佻的態度，誰知道給自己來開門的，居然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一雙狼牙耷拉著，有氣無力的模樣更顯可愛，就像是軟乎乎的小白兔。
露菲興奮得雙眼冒光，就像要將對方抱在懷裡好好揉捏一番，好歹記著自己這回是來赴約的，不能在客人面前失態，克制住了衝動。
「哦咳！不知客人是哪位，居然知曉我們九蛇海賊團的秘密情報通道，特意在信件中混入一封邀請函，這是變相的示威，亦或者挑釁呢？」她按照最初計劃的那樣，用威嚴的姿態釋放出壓迫的氣勢。
唐寧正坐在絲綢裹的毛毯上，他的面前放著一張長方形的矮桌，這是東方的案幾，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典雅，他手持獨龍壺往一個青銅酒盅裡注水。
接著將獨龍壺放在輕輕放在案角上，做出請入席的動作：「我並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貴團事務繁忙，若用普通的方式打招呼，只怕難以被注意到，不得已之下，採用了這種唐突的手段，有什麼冒犯閣下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露菲沒有回答，她被唐寧吸引住了，不止長相，還有獨特的氣質，視線不斷在室內三人的身上轉移，越看越覺得各有各的魅力，而且還是三種性質截然不同的魅力。
她露出了沉醉的表情，用富有節奏感，像是歌劇一樣的方式唱道：「火炬遠不及你們的明亮，月皎然懸在暮天的頰上，像黑奴耳邊璀璨的珠環，彷彿天上明珠降落人間！
我要等舞闌後追隨左右，握一握你們纖纖的素手。我從前的戀愛是假非真，今晚才遇見絕世的佳人！」
唐寧笑了笑，游刃有餘道：「充實的思想不在於言語的富麗，只有乞兒才會計數他的傢俬。真誠的感情充溢在人的心裡，我無法估計自己享有的財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