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魔法帝國 第六十二章 可怕的詛咒 文 / 造化齋主
親手鑄造一件詛咒寶具，這是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一直可以追溯到失憶之前，相關的研究資料已經準備了很多，尤其是一份名為馬猴燒酒的資料，更是詳細到連使用者的種種心理變化都有記載。
以唐寧的煉金水準，已經到達大師級別，差一步就能踏入宗師級，不過萬年以來人類歷史上的煉金宗師屈指可數，大師到宗師雖然只相差一個層次，卻是天壤之別，宗師級別意味著可以製造出傳奇級別的寶具，當然受到材料和成功率限制，不可能跟鐵匠打鐵那麼容易高產，可終究是有那樣的本領。
儘管唐寧相信自己遲早會到達宗師級別，但也不認為以現在的年齡就能實現這一目標，這比魔法修煉更加講究經驗，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他能達到這一級別，那就是對宗師名號的侮辱。
而以大師級別能煉製的道具，對上影子刺客那種神乎其技的隱匿術，很難起到效果，尤其是之前的刺殺，似乎實力比上一回更加強大了，不但沒有察覺到任何的氣息和不對勁，就連攻擊時的殺氣都沒有，這樣的刺殺手段，恐怕就算目標下了地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如果再配合一些魔免武器，刺殺大魔導師都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這一回有了伊伊的幫助，才總算躲過了一劫，但是下一回未必還有這樣的好運氣，尤其是對方要是吸取教訓，想方法徹底斷絕氣味，那麼真的就束手無策了。
因此，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一問題，而對於煉金術而言，技巧和材料兩就是兩個最大的難關。
材料上沒有問題，有水之巫女的支持，頂級材料不能說任取任予，可也完全能滿足要求，龍牙鳳凰血什麼的。自有無私的信眾主動供上，只要不是特別稀奇古怪的。都能獲得。
技巧上就沒辦法了，這是實打實的，因此唐寧想到了製造詛咒寶物。
根據等價交換原則，威力強大的寶物往往有著條件限制，那麼反過來。如果給寶物加上詛咒，是否能在原有能力的基礎上得到突破呢？有正必有反，有光必有暗，反過來是否行得通？
理論上是可行的。不過在實際操縱中。唐寧全部失敗了，變成了純粹的給寶物增加負面屬性，把能力變得虛弱。而沒有獲得設想中的突破。
這是理所當然的，物品本就是已經存在的東西，哪怕增加詛咒，也不過是給這件物品增加屬性，一切仍在他的技巧範圍內。
就像一個杯子。不會因為你打破了其中的一角，就會令剩餘部分變得更牢固，事實上物品的價值只會隨之降低，除了斷臂維納斯，還沒有哪件藝術品是因為殘缺而獲得更高評價。
在多次試驗後。他很快改變了方向，不再注重實體存在的屬性。而是以詛咒為代價，獲得技巧上的突破。
就像一名畫家，原來他被限定只能用五種顏色，那麼他能畫出的作品只會在這三種顏色的限定範圍中，而一旦給他增加了其他顏色，哪怕是劣質的顏料，也會令他的選擇範圍變大，作畫的變化性增強。
又比如一個鐵匠，他被要求必須打造出完美不能有缺陷的作品，那麼他能選擇的，必定只有自己最擅長的幾種款式，可一旦放寬限制，就算是有缺陷也沒關係，那麼他能打造的兵器類型就大大增加，也能涉及一些自己不那麼擅長的領域。
並不是用詛咒效果來換取正面屬性，而是以容許詛咒來獲得技巧上的突破，從而間接使寶物的能力變得強大，這樣的情況下，唐寧可以觸及到煉金宗師的領域。
淨化霜之哀傷的任務交給了水之巫女，莉莉斯就被解放出來，可以給唐寧打下手，難得的獨處機會，令小蘿莉很是得意，經常拿著煉金器材在伊伊面前晃來晃去，就像是小孩子炫耀自己新買的玩具一樣畢竟這種事對方可做不到。
在水之巫女整頓水神教，羅秀接管水之都市的這段時間裡，唐寧靜下心來，一直把自己關在煉金室當中，並且拒絕外人的探查，日夜努力工作下，總算是完成了寶物。
這是一件瞳孔形狀的魔法道具，效果非常單一，就是窺破幻術，排除一切虛假幻象，直接看見真實。
既不是破除，也不是禁止，唐寧將寶物的所有能量都運用在一點上，將寶物的窺破效果催發到極致，這也是源自他十分看重影子刺客的隱匿手段，連神之軀體的敏銳五感，都不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那麼一般的偵查法術和寶物只怕也不可能成功，所以要做就做到最好，半吊子的東西還不如不做。
因為是自己親手打造的，所以在詛咒方面反而能自行控制，雖然不能指定某種詛咒，但是能夠在大概上選擇比較雞肋的類型，不再是那種制肘得人不敢使用的詛咒，而是在容許範圍內的。
這件瞳孔寶物的詛咒名為「紅粉骷髏」，一共有兩種狀態，據說可以把一個服食了春藥的色中餓鬼，恐嚇到哪怕看見脫光了的美女都會不舉的程度。
在使用寶物效果之後，使用者會在一定時間內陷入副作用狀態，第一種狀態，是眼前所見的一切景物都會扭曲變化，成為和本人審美觀相反的存在。
喜歡美女的會看見到處是醜八怪，比如長著長長的鼻毛，皮膚上爬著螨蟲，臉部儘是凹凸不平的疙瘩；喜歡熟女的會看見世上全是蘿莉；喜歡峰乳的會看見世上全是飛機場；喜歡攪基的會發現不但世上全是女人，連自己的長相都會變掉……
這其實就是一種等價交換，幫你看破幻覺，然後再令你陷入幻覺，是一種很公平的詛咒，幻覺的時間大約是使用時間的十倍。
不過這種視覺上的變化，其實是一種浮於表面的幻術，因為物體的本質沒有變，峰乳依舊是峰乳，蘿莉依舊是蘿莉，一些意志強大的人。完全能靠著自身的「愛」來突破，或者說——腦補。
終究是第一種形態的詛咒。只有達到眼中有馬，心中無馬的境界，完全能無視掉。
唐寧在最初製造出來的時候，覺得這種詛咒太膚淺了，考慮到詛咒效果越弱。正面加強得越少，於是他毀掉從來，並進行了強化，終於衍生出第二種形態的詛咒。只要使用的時間超過一刻鐘後，就會觸發更深層的詛咒。
第二重詛咒改變的不是使用者看見的東西，而是直接改變使用者的審美觀和喜好。
比如喜歡美女的會變成喜歡醜女。而且是越醜越興奮；如果是沒有太高要求，差不多是雌性生物就行的，那麼就會從喜歡女人變成喜歡男人；更可怕的是，如果是佔有慾特別強的人，會瘋狂迷戀上被帶綠帽子的刺激感……
其實處於詛咒狀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脫離詛咒狀態後，回想起自己在詛咒狀態下做過的一切，那才是噩夢。就像人在犯傻的時候，不會覺得覺得自己犯傻，反而會享受著一切。等到不犯傻的時候，如果是忘記那也就罷了。一旦回憶起來，絕對是羞愧到不敢見人。
原本單一效果的製造方法，就已經令寶物效果達到極致，加上極端詛咒帶來的額外能力加強後，幾乎到了窺見世界本源的程度。
馬薩卡咂了咂嘴：「這種詛咒，寧可打死我，也不要沾惹，話說，你會不會做得太過火了，這玩意是人能帶的嗎？」
唐寧琢磨道：「基本上這是一種可以靠理智來克制的軟性詛咒，並非那種一定會造成不良結果的硬性詛咒。這種詛咒，在歷史上記載，曾經令五位黃金級武者頹廢，三位國王自殺，其他零碎的記載數不勝數。對我來說，是可以選擇的強大詛咒中，比較能接受的一種，並不是一定帶來實際上的負面影響。」
本著實踐出真理的大無畏精神，唐寧將瞳孔寶物握在掌中，催發效果，世界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他能看見自己想要看見一切，既可以看見微觀上的空氣分子，也可以看見宏觀上的空氣，這種宏觀並不是人們眼中的空氣，而是指氮占78.08％，氧占20.95％，氬占0.93％，二氧化碳占0.03％，以及微量惰性氣體組成的空氣。
這些空氣在他的眼中，以無色、無味的形態表現出來，這是一種很難描述的狀態，雖然是無色，卻能被他看見。
此外，魔法元素，世界元氣也可以看見，自己身體上的細胞活動狀態，血液流動狀態，都能一一把握到。寶物發揮的效果，是隨著使用者心意而變化的，使用者想要看見什麼，才會出來什麼。
唐寧搖頭道：「可惜了，就算將效果催發到極致，也最多只能看見空間節點，無法看見時間的流逝。」
馬薩卡吃驚道：「這樣你還不滿足，要是讓你看見時間的流逝，豈不是能看見東西的壽命，唔……對了，東西的死之線和死之點能不能看見？」
「死之線和死之點的定義是什麼？」
馬薩卡回憶了一下：「讓我找找資料，看看百科的定義。呃……就是將『死』這種沒有實體的概念以視覺訊息的形式接收，在擁有直死之魔眼的人眼中，像塗鴉般縱橫交錯的線與一個一個形成線的點會浮現在事物的表面上。線代表容易將對像分割破壞的線，點代表事物的死。死線沒有軟硬的分別，無論多堅硬的東西都可以毫不費力的沿著死線切下去，即使本體還在活動，死線被切的部份都會壞死，不可能再還原。若是向死點刺下去，那整個個體都會完全停下來不再動，也就是說該事物的存在被消滅，生命被終止。」
唐寧皺眉道：「那是因果律的東西了吧，真要分等級的話，難度還在時間之上……等等，似乎能看見一些類似的東西。」
之前他不瞭解死之線和死之點的定義，主觀上沒有想要看見的意思，那麼寶物就不會起效，也就是說，腦海中必須有這樣的概念，寶物才會沿著概念的方向發揮效果。
他緊緊盯著實驗用的燒杯，用手指沿著杯身環繞一圈，然後對著某一點戳去，第一下沒有反應，戳第二下的時候，燒杯一下子分裂成細小的晶體粒子，散落在桌面上。
馬薩卡驚歎道：「哦，你成功了！」
唐寧搖頭道：「應該和你說的不一樣，照你的描述，『無論多堅硬的東西都可以毫不費力的沿著死線切下去』，但是剛才戳第一下的時候，我沒有用力氣，結果一點反應也沒有，必須集中力量，擁有至少打破瓶子的力能時，才能使瓶子粉碎，而且本質上不是死亡，而是宏觀空間結構上的粉碎。」
「那可真遺憾，這種能力可是個大殺器呢，再怎麼強大的防禦在它面前都無用武之地。」
「那倒是未必，只要屏蔽因果線中的果點就可以了，魔導士就能做到這一點。不過這類魔法等階太高，耗費時間太長，實在不行，可以製造偽點，暗系魔法中就有不少類似的假死魔法，在身上製造出偽裝的死之線和死之點，令人無處下手，再不行，還有替身魔法、投影魔法和狀態轉移魔法，將死亡轉移到其他物體上，當然最簡單的還是幻術，讓敵人看花眼就可以了。世上沒有無敵的能力，只要提前知道，就能找到弱點加以預防。不過一切只是猜測而已，實際效果如何，得等你召喚出所謂的直死之魔眼，經過研究後才能明白其中詳細的原理。」
「這種東西暫且不提，話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起一個響亮的名字，威名響亮才能讓人信服。」好起名的馬薩卡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名字麼，隨便吧，你有什麼建議？」
「就叫鈦合金狗眼吧！」
「這裡面沒有鈦合金，也不是狗眼形態。」
「這點小事就別在意了，名字就是叫個順溜而已，話說現在已經過了一刻鐘，你趕緊取消寶物狀態，我要看看，你的審美觀改變之後會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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