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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魔法帝國 第十五章 神秘的身份 文 / 造化齋主

    夏亞拄劍單膝下跪,一手放在胸前,向羅秀表達自己的忠誠,正是一副精美的騎士救主場景,令人炫目,可謂是他出場來最正經的一刻。

    可就在這時曲調一變,原本高亢的破曉音樂變成靡靡之音,一陣陣「咿呀呀」的女子歡笑聲從背後傳出,帶著被觸摸到敏感點的尖叫聲,間或夾雜了男人的嘿嘿淫笑。

    「是哪個馬糞蛋拿著音樂水晶去了紅街區?」夏亞怒不可遏回頭瞪視,「剛剛說了要播放個人角色曲,結果出來這麼個玩意,豈不是讓人誤會我的品行?」

    穿黑衣服的假面騎士輕聲道:「團長,貌似你根本沒什麼品行可以讓人誤會的。」

    「小子,你很誠實嘛,團長我最喜歡老實人了——為了保護你的生命安全,我決定調你去後勤隊,嗯,工資按照後勤隊標準計算。」夏亞毫不介意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公報私仇的小心眼。

    「團長,我申請留隊,絕不是因為工資,而是捨不得團長設計的出場方式。」這名騎士倒是懂得投其所好。

    「哦,沒想到你如此敬業,好吧,這套衣服就贈給你了,反正我最近正在構思一件綠色戰服。」夏亞一句話將對方嗆了回去,隨即對其他成員發出警告,「連上司馬屁都不會拍的傢伙,也想在這潛規則橫行的世道生存下去嗎?太天真了!」

    這下可謂大局已定,原本圍唐寧他們的士兵,反過來被假面英雄騎士團圍,原本士氣不高,這下更是投降如山倒,一個個不用催,流利地扔掉手裡的兵器,見風轉舵,不外如是。

    羅秀歎氣道:「銀月城的士兵素質都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嗎?靠這種人,怎麼保護得了市民的安全,恐怕強盜一來,都要紛紛逃跑了。」

    奧利維亞安慰道:「在內地長年沒有作戰,這些士兵早已沉迷在奢侈繁華、腐朽享樂的生活中,每一天都是紙迷金醉,會變成這樣也是常理之中。」

    「安逸的生活不是墮落的理由!若不能執行自己的職責,納稅人的血汗錢豈非叫他們白白浪費了?」

    眼見兩位就要在這裡展開關於政府機構貪污**及無能的話題討論,唐寧提醒道:「稍稍顧及一下地主的心情吧,好歹他曾經自以為掌握了局勢。」

    於是兩人停下討論,順著方向看去,只見馬斯登已經氣得渾身肥肉亂顫,不僅僅是針對自己的敵人竟然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同時也是氣憤這群軟腳蝦手下居然無能到這種地步,連像樣的反抗都沒有,投降得如此徹底。

    其實說到底,不過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罷了,可惜人們往往只注意到別人身上的缺點,卻看不見自己身上的。

    「你們以為這樣就成功了嗎?這裡始終是我的地盤,我還有其他底牌,尤里!尤里!」馬斯登就像是爹死娘改嫁一樣,賣力的放開喉嚨,呼叫自己的最強手下。

    「別喊了,像個公鴨似的,大晚上的鬼叫個什麼勁,」夏亞的那名**輔佐官遲遲趕來,隨手扔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你要求救的是這傢伙吧。」

    馬斯登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手下的頭顱,失去最後的依仗,霎時就像是被抽調了脊椎骨一樣,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身材豐滿的輔佐官點頭稱讚道:「這傢伙不簡單,足足擋了我兩招半,功力尚可。」

    夏亞好奇的問:「那半招是怎麼回事?」

    「我出了兩招,見他還站在那裡,以為沒事,於是就要使出第三招,結果刀招剛用到一半,他就自己倒下了,讓老娘白白浪費了不少力氣。」

    夏亞嗤之以鼻:「兩招都接不下的廢物,這樣還自稱強者,這肥豬城主智商不行,看人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輔佐官毫不留情的揭破面具:「貌似某人到現在為主,都沒有在我手上撐過一招,他哪來那麼大的優越感?」

    「喂,安吉爾大姐,說好的不在眾人面前戳我輪胎的。」

    「啊,抱歉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一看見你的這張臉,就有一種拚命用腳踩幾下的衝動。」

    「你想說所有的責任都在我的身上!你到底對我這張俊美無雙的臉有什麼怨念?」夏亞迷戀的拿出一朵玫瑰花嗅了一下,露出頗為自戀的沉迷神情。」

    他隨即瞥了對方一眼,建議道:「話說換個名字吧,安吉爾真心不適合你,我覺得巴啟爾挺不錯的,十星推薦哦。」

    「巴啟爾,屠夫麼……你覺得我哪裡像了?」

    「從頭到腳,從指甲縫到每一個毛孔,我就沒找到不像的地方……別生氣!其實想想看,你們東方人不是講究英雄每多屠狗輩嗎,我在誇你是英雄兒女呢!」

    在這邊插科打諢閒聊的時候,那邊的正經人已經把事情幹完了。

    唐寧一刀將馬斯登斬殺,邪刀犀角提示獲得三份罪血,剩下的那幫子軟蛋士兵壓根沒有替城主報仇的想法,羅秀親自施展了一招擁有群體束縛效果的魔法,將所有人的雙手都用冰塊拷起來。關於接下裡的行動方針討論,唐寧沒有摻和進去,他要正確的表現出自己一介僱傭兵的身份,不能把自己真的綁上公主的戰車,做好本分,不能干涉過多,尤其是這種核心問題的決定上,旁觀不插手就是最好的態度。奧利維亞道:「或許我們可以先佔領城主府,以叛國罪宣告對馬斯登的處置,暫時接管銀月城,佔據主動權,將這則消息公開出去,到時候其他人就算有異議,也必須等到最高法庭審理之後,何況還能將幕後黑手從暗中逼出來。」羅秀沒有贊同,因為她已經知曉幕後黑手是誰,或者說已經有了最大嫌疑人,某種意義她雖然很想進行確認,卻又害怕知道真相。她想要證明馬斯登接到的旨意是假的,可萬一是真的呢?夏亞聳聳肩膀道:「提議雖然不錯,但只怕是不行了。」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奧利維亞一眼。

    為什麼?」對於輕佻的傢伙,奧利維亞從來沒有好臉色,尤其是在經受與唐寧的交易後,眼神中的殺氣都已經控制不住了。夏亞壓住腳底冒起來的寒氣,知道對方誤會他的眼神了,只好道:「根據斥候回報,修奈澤爾侯爵正率領大批人馬向這裡趕來,估計只有一天路程便會抵達銀月城。」奧利維亞臉色大變,身形一晃,不自主後退一步:「不可能,兄長大人應該駐守在蘭疆邊城才對……」「據說是國王陛下的旨意,讓他押解野蠻人俘虜回京,可能是半路上又接到了其他的命令,順帶來銀月城關照一下,畢竟肥豬城主的能力有目共睹,實在很難讓人放心。」羅秀和奧利維亞都沒有再說話,因為夏亞的猜測若是正確的話,也就意味著捉拿她們的指令真正來自國王陛下,這是她們最不願看見的情況。夏亞試圖緩和氣氛:「別緊張嘛,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而已,也可能是修奈澤爾侯爵長年駐守在毫無風情的邊關,認為難得回內地一趟,於是順道來號稱不夜城的銀月城放鬆一下,這也是很也很合情合理嘛,畢竟男人積累了很多壓力,總是要釋放一下的。」奧利維亞的臉色更陰沉:「修奈澤爾兄長才不是這樣的人,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不守軍紀,恣意妄為嗎?」

    夏亞嘿嘿道:「不一定是侯爵大人積累壓力,畢竟他有個漂亮的輔佐官在……何況邊關再怎麼荒涼,也是有女人在的嘛,只是考慮到資源有限,僧多粥少,那些士兵們肯定積累了不少壓力,非常飢渴,接著侯爵大人考慮到堵不如疏,為了嚴正軍紀,提高士氣,特地來銀月城犒勞三軍,這很符合邏輯推理啊。」曖昧的笑容,你懂的。「哪裡來的狗……荒謬邏輯!上行下效,只有荒唐的領導者才會帶出荒唐的兵,至少修奈澤爾兄長不會在關鍵時刻還想著如何出風頭。」羅秀明白,夏亞故意挑這種無關緊要的話題,是轉移奧利維亞的注意力,讓她別太在意這件事,因此沒有阻止,在分析眼下情況下,迅速做出了決定。「不能再繼續待在銀月城,否則一旦被圍,我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移軍向外,與銀月城保持五十里的距離,之後再派人與侯爵進行接觸,瞭解來意。」夏亞躬身道:「謹遵殿下指令。」只有面對公主,他才不會進行任何搞笑行為。羅秀正要進行嘉許稱讚,特別是為對方願意遵守自己暗中傳遞的指令,從領地中偷偷帶兵出來救駕,畢竟夏亞也是擁有自己封地的世襲伯爵,某種程度上是可以不接受王女的命令,他來這裡,恐怕至少有一半是看在兒時的交情上。

    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一名假面英雄騎士團的成員上來報告:「團長大人,按照你的指令,城主府中的私人財物已經全部轉移,公共部分沒有動。」奧利維亞抓到把柄,立即狠追猛打:「夏亞團長,請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前來救駕的貴族,不是路過打劫的強盜,怎麼能做出這樣不堪的行為呢!怪不得你會得出之前的猜測,原來是用自身為模板,以己度人。」「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怎麼能幹出這樣骯髒的事情呢?我什麼時候下過這樣的命令?假面英雄騎士團可是正義的化身,美貌化身,財富的化身……哦,我明白了,是安吉爾這傢伙吧,肯定是她幹的,因為只有她能代替我下命令,平日裡都是一副老娘老娘的口癖,看來還是忘不了以前的流浪生涯。」夏亞的臉色也頗為尷尬,這種事暗地裡做做就好,拿到檯面上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尤其是來自公主殿下的凌厲眼神,更是嚇得他心驚膽跳,只能是打哈哈矇混過關。說實話,知道他人品的人,都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為了這個原因才特意不遠千里趕來救駕,畢竟銀月城的城主可是一個肥得能流出石油的位置,哪怕馬斯登只干了兩年,可那灰色財富足以抵得上一些小領地的領主一輩子的收入。

    暗地裡,夏亞已經將安吉爾罵透了,手下人又不是沒有腦子的蠢材,再笨也不可能公然在公主殿下面前報告這種事,分明是那女人在背後指使,丟自己的面子,只怕此刻她正在哪個角落裡偷笑看好戲。最後,羅秀開口道:「你們為了保護吾,不遠千里趕來,這點吾非常感激,倒也不能讓你們白白辛勞。這樣吧,拿出一半的錢財分給銀月城的居民,就當做今晚發生事件的安撫費,剩下的就賞賜給那些英勇作戰的騎士吧。」區區一個報告,到手的錢沒了,夏亞心頭在滴血,卻又不得不表現出感激涕零的態度,眼角中瞥見,那名前來報告的騎士眼中分明閃過欣喜的目光,想來,安吉爾就是用這一點誘惑了他出賣自己的團長。

    畢竟按照正常情況,那批錢起碼有九成要落進夏亞的口袋,大大擴充他的私人小金庫,可是現在不得不拿出來賞賜,尤其這是來自公主的命令,他不敢不從,也不敢剋扣太多,手下那幫人只怕要樂瘋了,能留下一成都是萬幸。

    羅秀公主這一手玩得漂亮,自己啥也沒出,慷他人之慨,不但犒勞了前來救駕的假面英雄騎士團,還獲得了銀月城居民的好感。

    夏亞倒不會因此就產生怨恨,他這樣的人,可能今天在指天罵地,明天就去花天酒地了,豁達得很。當然,對於安吉爾的復仇賬本上又要多添上一筆,這大概是他最不能釋懷的地方。

    唐寧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了,放棄了返回城主府搜刮的念頭,說實話,他也是抱著將公主等人救出後,立即返身去搶劫城主私人財產的念頭,反正人都殺了,再添一個劫財的罪名也不算什麼,何況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不義之財,加上有公主的名頭在上面頂著,沒人敢追查。

    另外他不是夏亞,完全不必給羅秀面子,想搶救搶,吃進去了就別想吐出來。

    可惜的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沒想到夏亞堂堂貴族伯爵,一支騎士團的團長居然會幹出這等打家劫舍的事,看上去業務還挺熟練的,動作也麻利,顯然是早有預謀。

    騎士們的素質遠超一般士兵,比銀月城的守衛們更是強出了好幾個檔次,尤其在豐厚金錢的獎勵下,動作更加迅速,熱情高漲,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將所有後續事情解決完。

    安撫費用不著自己來發,找個當地有德望的人來干就行了,反正有全城人的監督,加上公主殿下的命令,量他也不敢私自貪污。

    兩支騎士隊經過整合後,快速拔隊離城,向西部轉移,避免撞上正在趕來的修奈澤爾侯爵,來自邊關的軍隊,戰力總是要超出水平線的。

    唐寧也隨隊離開,他進行了換裝,穿上了近衛隊的衣服,加上出手拯救羅秀的事情,在其他騎士眼裡看來,只會認為他是公主殿下從哪裡請來的高手,不會猜到其實是誤打誤撞,被奧利維亞拖過來的路人。

    夏亞並沒有認出唐寧,之前是天色昏暗,加上光顧著出風頭,沒有看出混在人群中他,之後則是忙著指揮隊伍,又是打掃戰場,又是指揮隨隊牧師治療那些全身無力的騎士們,順帶還要思考一下接下來的對策,忙得連人影都見不著。

    一路上,唐寧最在意的人不是羅秀公主或者有過一面之緣的夏亞,而是夏亞的輔佐官,名為安吉爾的女子。

    當然,這和對方的**身材沒有關係,而是因為邪刀犀角對她起反應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反應,劇烈程度是馬斯登城主的數倍之多,實在很難想像,究竟要干下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獲得如此多的罪業。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此女戴上了面具,不同於那些假面騎士只覆蓋上半張臉的假面,而是徹底遮住整張臉的面具,並且還在不停的更換,一開始的時候看見的是獅子面具,在行路中就換成了馬頭面具。

    唐寧還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她並沒有戴面具,而且有著一張放到人群中就分辨不出來的普通長相,恐怕看見她的人當中,十個有九個會只記住那對呼之欲出的雙峰,而忘記她的長相。

    如果是這樣普通的相貌,有什麼值得遮掩的?

    關於這一點,唐寧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臉型和上次在餐廳中看見的有所不同,上次的是國字形,這次的卻偏向瓜子形,面具可以遮住臉,但是遮不住輪廓。

    對此,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此女非彼女,雖然同樣是夏亞的輔佐官,其實是兩個不同的人;二是此女擁有改變相貌的能力,平時都是戴著面具,在餐廳時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才沒有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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