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千罪之都 第二十章 我就要離開這裡了 文 / 造化齋主
唐寧在院子中鍛煉著身體,練習形意顛的拳法,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濃濃的血光,而血系魔力也被潛藏在體內深處,除非外人用精神力在他身體中仔細搜索,否則很難發現端倪。
本來唐寧就常年跟散能領域戰鬥,連睡覺都不忘封鎖法力外洩,在隱藏元素波動的技巧上早已登堂入室,堪稱大師中的大師。滂湃的魔導士級血液魔力被他收斂起來,如同一顆圓坨坨的寶珠,一點氣息都不會洩出,加上特意用光明元素進行掩護,可謂天衣無縫。
鍛煉身體,是魔法師的日常修行之一。只有強健的身體才能容納堅強的靈魂,一個強壯的身體有助於魔法的學習和鑽研,這個觀點在數百年前就已經被一位大魔導師發表出來。
魔法師等於身體孱弱,那是數百年前的過去式了。
曾經有段時期,東方武學流入西羅洲,瘋狂受到人們追捧,被各方流派學習並吸收其中精華,尤其是魔法師們,發現東方的武學追求意境,能夠鍛煉精神力,更是格外推崇。事實上在各方魔法學院中流傳的都是一些東方武學中的養氣法門,既能修身養氣,又能幫助冥想,一舉兩得。
所以,如果遇上一名身高兩米,壯如鐵牛,肌肉壯碩勝獸人,運氣能爆衫,拿著鋼化魔法杖當鐵棍用的戰鬥法師,不用懷疑自己的眼睛,這是事實,而且是曾經風靡一時的硬派流法師。
絕大多數魔法師練武的目的在於鍛煉身體,而非真正學習武術和戰鬥技巧,如果在武術上花的時間太多,導致魔法修行反而比不上武力戰鬥的話,可就本末倒置了,至少那時候你的公會職稱應該改為魔戰士,或者術鬥士,而不是戰鬥法師。
不過一般魔法師們修煉的養氣法門,都是東方武學中的入門技巧,真正的高級武學往往在上層貴族手中。
在與中土神洲親密交流的那段時間裡,神洲王朝不止一次慷慨大方地將各種書籍秘典送給西羅洲,以示邦交友好。他們乘著高大的寶船,巡遊四海,然後將成堆成堆的瓷器、國畫、書法、古籍等價值連城的藝術瑰寶,毫不在意的贈給四方諸國。
那個時候,很多羅洲的商人都是耐心地待在那些落後貧瘠的野蠻國度,等神洲寶船將珍寶賜下後,立即出手從那些不知瑰寶價值的蠻人手中將東西買過來,返回羅洲後出手就能賣個百倍價錢,依舊是有價無市。
當然,神洲王朝再大方也不可能將高等武學秘籍送給別人,這等兵家凶器,他們自己也要好好收藏。那些高等的武學,大多是從門派的叛徒,或者被通緝的惡徒,又或者一些馬賊的手中購買得到,事實上有一些通緝犯在中土呆不下去了,流浪到羅洲,會被一些公國請來當訓練教官。
形意顛的秘籍倒是來路正統,是當年唐寧養父雅各布隨教團訪問中土王朝的時候,在路上救了一名武者,作為報答對方贈與了這門武學。不過神聖聯盟的牧師大多是古典法師派,對這些不感興趣,雅各布也是一直束之高閣,當做收藏品,唐寧是因為身處千罪之都中,才不得不開始學習的。
等到一趟拳法練完,出了一身汗,直接用水系魔法洗干身體,然後再操控水分離開衣服,人一下子變得清爽,這等洗澡手段可謂簡單、高效、省時間。
這時,唐納德踏進院子,打招呼:「喲,精神很不錯嘛!昨天殺了超階魔物,今天就能一如平常的練拳,這可是真正的強者風範,簡直要逆天呀!提韋德斯他們居然說要躺在床上休息,沒十天半個月都起不來,真是一群混小子,居然敢騙假期,這個月的獎金非得扣除不可。」
「無良的資本家剝削工人,小心會引起造反。」
唐納德滿不在乎:「獨裁者的反人人都敢造,資本家的反誰敢造?」
「即便沒有造反,也有遊行和示威。」
「西街那邊號稱民主自由,鎮壓遊行也不止一次兩次,辣椒水煙霧彈都是小兒科,直接出人命的都有許多次,只是很多人都選擇性失明罷了。」
「那是因為選票太大了,容易遮住視線。」唐寧扔給對方一瓶麥酒,「,一大早來我這裡,又有什麼麻煩事?」
「嘿,別那麼無情嘛,好歹是穿一條褲襠長大的,我就不能找你敘敘舊嗎?要知道,魅之間的娼妓們可都稱讚我是一名喜新不厭舊的男人。」
唐納德如此哈哈說著,不過在對方懶得理睬的視線下,還是坦白道:「那個販賣毒品給娼妓館的混蛋已經找到了,背後是個剛成立的小組織,不排除是大組織派出來的試探炮灰的可能。提韋德斯他們還在美好的帶薪假期當中,其他人又不夠能力鎮壓場面,對付一個小組織如果派太多人,也只會叫人笑話,所以……」
他攤開手,看了看唐寧,意思是你懂的。
「明明是同一條褲襠,為什麼我這邊的褲腳都是破的呢?好歹也打個補丁吧。」唐寧故作抱怨,隨即歎氣道,「也罷,想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輕輕的一句話,引來唐納德激烈的反應,他瞪大了眼睛,血氣一下子漲上臉:「喂,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難道、難道是昨天的戰鬥中了暗傷!該死的,我就知道,超階魔物沒那麼好對付!可惡啊,我早該知道的,那種級別的戰鬥根本不存在絕對把握,一開始就不該答應錆色銀鎖那群傢伙的!」
因為唐寧向來不會開這樣的玩笑,這讓唐納德不禁聯想到最糟糕的可能,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看到你這麼有趣的表情變化,我忽然覺得,還是別說出真相比較好。」唐寧隱藏內心的感動,出言揶揄對方。
他這麼一說,唐納德自然明白是自己想岔了,臉色一紅,彷彿為了隱藏難為情般轉過頭去,連聲咳嗽:「咳咳咳,那啥,剛才的都是演戲,配合你的演戲,怎麼樣,夠逼真吧?」
「你的本色演出我笑納了,為了報答這麼精彩的表演,我就告訴你一件即將震動整座千罪之都的秘密吧——我就要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