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489章 清場 文 / 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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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毀滅者絕對是代價高昂的，首領怪物知道，惟一能打動毀滅者們的，只有虛空井，而虛空井就是它力量的根基，將虛空井讓給毀滅者，將是一件非常非常冒險的事。【百度搜索會員登入】

    於是即便平日裡自詡睿智、果敢、無情的它，此刻也不禁猶豫彷徨了。它在屬於它的晶石大殿中來回踱著步，不時瞅一眼台階上那寬敞而透著殘酷風格的座椅。

    首領怪物心中清楚，與其說是留戀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那種權力感覺，不如說是他害怕一個沒有希望的未來。

    它能創下今天這偌大的基業，絕非偶然，也不是靠它一己之力而成就的。它至今仍記得它走上發跡之路的那一日，那是一場殘酷而血腥的試煉，最終只有一個可活，活下來承受那神秘人的遺留的恩澤。它僥倖成功，真的很僥倖，尤其是在它變得越來越強大之後，對力量、對技巧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所以愈發能客觀的看待那場試煉。它知道，假設重來以此，即便它有現在的智慧和見地，能夠最終勝出的幾率，仍不高過二成。

    從死亡的屍堆中獲得超越眾生的強大力量，那種極端之間所帶來的刻骨銘心，曾一度讓它難以適從。

    人會做夢，做噩夢，會流淚，會通過悲泣派遣情緒，緩解壓力。它不會，這些是個人就有的情緒，對他而言只是模糊的記憶片段。它最初甚至搞不懂那是什麼，所以它用其他的情緒來發洩。

    後來每每思及，首領怪物都不覺為那段時間的作為惋惜遺憾，就像人過中年之後，追回自己年輕時虛度了最美好的光陰一樣。當初，如果不是和人類的軍隊正面死磕，如果肯陰柔一些、忍讓一下，那麼現在它的軍力、他的勢力絕不止這般光景。

    燃燒軍團的咄咄逼人、瘋狂壓迫，讓首領怪物再一次為當初犯下的錯悔恨。同時，也很自然的將現在和當初的情況進行對比。

    就本質而言。情況似乎差不多。它最根本的依仗受到威脅，虛空井、熵能晶石，這些都不是它創造的，而是那個神秘人賜予的，如果它失去它們，那麼它也將從不凡重新跌落平庸。不，連跌落平庸的機會都沒有，它走的本就是一條不歸路。不能勝，則必然徹底滅亡，甚至在滅亡前需要承受持續很長時間的莫大痛苦。

    首領怪物一臉猙獰，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不可以再猶豫了，要麼曲。要麼直！」

    不斷的分析，不斷的加碼，不斷的做出細小環節的取捨，心中的天平已經漸漸傾斜，就在首領怪物馬上要做壯士斷腕般做出決斷的時候。它赫然發現，燃燒軍團的攻勢停止了。

    「什麼情況？為何眼看著勝利在望，卻終止了衝擊？」首領怪物感到疑惑。

    但不論對方玩什麼花招，它這邊的情況基本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不管是有陰謀也好，其他什麼原因也好。它要做的就是聚攏殘兵敗將，將徹底糜爛的一線丟掉，在後邊重新建立新的防線。

    隨著勝勢一方放棄窮追猛打，戰爭就這麼突兀的重新進入了對峙期。

    而等到首領怪物有閒暇更細緻的俯瞰全局，才發現它的對手真的是非常非常特別，燃燒軍團就像一波純粹的黑色浪潮，它們侵襲蔓延時，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煊赫的紫火。它們如同流動熔岩般滾滾而來、不可阻擋。而當它們退走之後，最顯眼的則是一片焦渣，屍體、建築、武器、鋼料……凡是它們所過的地方，這些東西統統都不見了，連大一些的水泥塊都沒有，只有焦渣。不得不說，這個風景真的是很另類，從天神角度看，燃燒軍團的做法就像是把沙堡徹底還原成沙，以方便重塑一切。

    首領怪物獲得了難得的喘息之機，也就不急著進行那份艱難的決斷了。心中的許許多多小心思又開始活泛，它覺得通過這一戰，它對敵人已經有了相當的瞭解，下次再戰，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即使不敵，也不會像這次，敗的這麼難看。更何況，對方是趁虛而入，如果它不是為了對付毀滅者們調去了大量的戰力，戰局結果如何，尚未可知！

    首領怪物還想著，它苦心經營的2號虛空井看樣子要丟，它也不敢做的太絕，怕毀滅者們沒了『生活來源』，直接向一號井這邊殺過來。但在丟之前，它應該還可以召集一批炮灰，運作的好，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季良顯然跟首領怪物的想法是不同的，在他看來，他的燃燒軍團就是狼，原本的首領怪物勢力是虎，毀滅者差不多就是豺狗。狼從虎身上叼走一大塊肉後，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靠著這塊肉把自己變成豹子，而失去肉的虎也成了豹子，豺狗還是豺狗。狼在還是狼的時候就能從虎身上撕下肉，那麼成為豹子後，依然可以，更何況虎已成了豹子。

    背須海妖、鯊頭怪、還有燃燒軍團自己的戰損兵員，統統被收集了回來。就這點而言，燃燒軍團便與一般的怪物軍團有著極大的不同，它們都是可持工具的，不似怪物們，用的是爪。工具可以是戰爭工具，也可以是運輸工具，或者其他工具，爪子與之一比，功能就太單一了。

    曾經拉彈藥的大車改裝了屍體，燃燒巨人就是駝獸，在比死亡還可怕的恐懼威脅下，沒有兵將敢於偷懶，連釋能者的海妖、甚至怪物統領，都要參與勞作，燃燒軍團退下來時能將戰場清理的宛如舔過般乾淨，絕非偶然。

    季良則已經先一步回到他的領地，這裡已經積壓了不少怪物需要他親自處理。毀滅者們在地鐵隧道加緊了衝進虛空井的步伐，導致了又一輪的怪物逃亡峰潮，黑暗區域已經游有些人滿為患，運轉不靈了。

    擴大？不，季良更喜歡巢穴升級。

    黑暗巢穴的升級第一要務，就是殺，無論是那種模式的黑暗巢穴，殺戮獻祭都是最為直接有效的辦法。

    於是兵員的挑選更嚴格了，季良一回來就大殺特殺了一批，包括那些特殊的，有統領潛力的，一樣很是砍了一批。一時間，怪頭滾滾，流出的血將一個個黑暗漿液池都染的變了色，濃重的血腥味和漿液池中瀝青滾沸般刺鼻煙氣混合在一起，充斥著這片黑暗的區域，而死亡的獻祭和各式殘酷的熔毀、重生在不停的上演，這裡光看景象，真的就像傳說中的極刑之地，煉獄。

    扭曲怪物的大量死亡，以及謹守易於回收的法則，使得季良獲得了自然法則的妥協，而沒有這個世界的從中作梗，從某種角度講，就等於任著他為非作歹，有多大本事，就有多大產量。

    「逼迫！開閘！雙管其下，我們需要集中更多的精華，需要聚集更多的能量！」

    檢查口的攝能裝置開始全功率的運轉，勾引地鐵隧道怪物的『黑暗蜜糖』也進一步加大了濃度。

    後面是毀滅的世界，前邊是升天之路，現場還有瘋子大殺特殺，地鐵隧道中的怪物們終於迎來了徹底的崩盤結局，連最沉的住氣的、最樂觀的，也都加入了逃亡的隊伍，甚至出現了對毀滅者們視若無睹的景象，不敢毀滅者們殺或不殺，它們只顧逃逸。

    正在收攏敗兵的首領怪物察覺到這一情況，在經歷了短暫的驚愕之後，立刻放下手頭的一切，全力在它能控制的各個點吸納怪物，為了獲得盡可能多的炮灰，這一次首領怪物不但將精神力開到最大，同時不計優劣，是怪就收，可即便是這樣，到最後一統計，也不過才3000多一些，若是按平日的標準衡量，至少有2000是不合格的。

    剩餘的全部被季良吸納，曾經相當長一段時間，始終保持在十萬左右的地鐵隧道怪物，就這樣徹底比被三方勢力竭澤而漁，消耗一空。

    檢修口的攝能儀器停止了運作，14頭毀滅者圍著虛空井，就像14個丟失了所有生活用具的北極探險者，圍著僅剩的一堆篝火取暖般，爭先恐後的稀釋者虛空井中釋放的混濁暗能。不需要季良再進一步壓迫，它們就已經蠢蠢欲動，它們對季良那邊純粹的黑暗區域沒有什麼興趣，那裡連一點它們喜歡的氣息都沒有，就像一碗米飯但剝奪了所有的香味，沒人喜歡味同嚼蠟的感覺，

    它們一邊盡可能的獲取力量，一邊向野狗饞肉香般望著首領怪物的巢穴核心方向，眸中跳躍著飢渴之火。

    與此同時，黑暗區域的獻祭活動已經進入到最**，怪物湧進來太多，殺戮從一一甄別改成點名甄別，一批過來，被看中的被頂上識別標記，然後就跟其他的怪物一塊向前走，經過幾次分流後，分流出來，其他則全部進入屠宰的世界，曾經讓季良和他的麾下在戰鬥隧道中殺到手軟腳軟的怪物，如今跟待宰的羊沒什麼差別，經過一系列手段，它們的反抗能力已經徹底被剝奪。

    怪頭湧湧、排隊待宰，不得不說，這種屠殺沒有反抗之力的生命的行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人類歷史上那些殘忍時刻，德國殺猶太人，俄國人坑德國俘虜，日本人殺中國人……光是二戰，這類戲碼就上演了太多，在更蠻昧的古代，愈發慘烈。而作為製造者的感受，季良今日算是有所領略，可供追思遙想。往深了說，感覺及其複雜，簡單的說，憐憫有之，興奮有之，摧毀固有道德，締造新的歷史，季良想來，這應該就是革命，以紅旗為標誌，真的是太有道理了，因為從生命角度看，它就是一場殺戮盛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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