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454章 撲朔迷離 文 / 中土
「複雜而糾結，當你試圖剝繭抽絲、又或去徹底終結時，見到的總是些著調或不著調的陰謀，得到的也多半是隱晦的關聯。
這裡是矩陣幻境的世界，是季良每日『下班』後，必會回來的心靈港灣。這裡不但有怡人的風景，還有他可以傾訴苦水、分享喜怒哀樂的家人。
龔虹此時就坐在季良不遠的竹椅中，聞言莞爾一笑，道：「看樣子，你是有了一些特別的發現。」
她知道，季良指的是自秦陵尋寶開始的一系列事件，天眼會、星神教、發光者、緋月殿、熔黎族、奇樹……這些全部都是不在預料內出現的，季良曾不止一次的說：如果只是獨立的一兩件，或許可以說是巧合，可超過這個限度，就不得不認真思量了。
果然，今天季良明顯是舊話重提，他坐起身，嚴肅的道：「又是一個d級強者出現在我面前，就彷彿掌握二級能量的人物不過是大白菜，可現在才是浩劫後18個月，不是180個月，哪裡來的這樣多的牛掰人物？又為何一次次讓我趕上？」
龔虹聳聳肩，輕歎了口氣，探臂拉住季良的一隻手，握了握。
作為季良的身邊人，她很清楚季良有多勤奮、多努力。擁有豐富的經驗、擁有遠超時代的知識、還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第一流的寶物。勤修苦練、勇猛精進……
可這樣的季良，每每滿心歡喜的認為自己有所依仗、可以縱橫捭闔的時候，遇到的卻是比他更強勢、更強力的傢伙，一個個就彷彿開了逆向金手指，不、金象腿，否則憑什麼？難道都是武俠小說的主角，一個個吃不盡的千年靈藥，萬年仙丹？
碰到這樣令人糾結的情況，龔虹也感覺沒轍，只能是寬慰鼓勵：「無論怎樣。至少有我們和你在一起。而且我相信，你終會超越所有人。」
這時，柳青牽著妞妞的手，笑著從湖畔樹林那邊走了過來，遠遠的就道：「虹姐，又再給我們的夫君大人輸送正能量？看這意思，這幾天工作不是很順利啊。」
季良也不避諱，道：「確實是不順利。遇到個d級水準的敵人，d級也就罷了，偏偏擁有極為罕見的二級精神力，更令人鬱悶的是，三天前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初學者，今天竟然已經將精神力運用的有模有樣、凝力成絲、控絲如蛇……這些技藝我花了半年多。也才掌握了個皮毛，這傢伙卻只用了三天，就可以比我毫不遜色。」
「你害怕了？」
「什麼？」
柳青又說了一遍，然後道：「先知先覺、身為過來人的經驗、超時代的知識，當你發現這三個方面優勢不在、又或被威脅動搖後。你害怕了。」
「……」季良陷入了思考。
「是否是擁有太多，所以銳氣不知不覺中被挫？我記得你說過，曾經幾乎一無所有，連**都在漫長的、不知終點的穿越旅途中毀滅，僅剩一點點卑微的、對生的渴望。」
柳青的話，勾起了季良對過去的回憶。那些艱難困苦的日子並不太遙遠，那些掙扎、那些艱難，依舊像發生在昨天般歷歷在目。可昔日的他滿腔悲情都化作了向上的動力，如今的他則開始牢騷滿腹、怨天尤人。
龔虹見季良在那裡怔怔的出神，心疼的道：「要不，給自己卸卸擔子？或者咱別當救火隊員了。」
季良望了龔虹一眼，沒有吱聲，有那麼句俗話說的好『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便拿這奇樹來說，根本礙不著他的發展，所謂的未來會如何如何，也不過是沒什麼確鑿證據的主觀臆測，說難聽些，就是他在吃的碗裡的、惦記著鍋裡的。黑暗果實，他也根本不稀罕，若非志向高遠，又或者說野心勃勃，這趟渾水他是不用淌的。可他選擇了強出頭，緋月殿事件也同樣如此。
細細琢磨，這兩個事件都有一個非常顯著的共通點，那就是被動應戰。緋月殿和奇樹，就彷彿是兇殺案的兇手，不管是主動出擊、還是守株待兔，都有著極為充分的準備。而他呢，則像破案的探員，而且還是私家偵探，面對窮凶極惡的未知敵人、和連豬一般隊友都欠缺的局面，不感覺到吃力才奇怪吧？
至於龔虹口中救火隊員的說法，自然也是有根據的。她認為，季良『管閒事』的理由，就是把整個世界，都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任何有損他未來利益的（以漢族為首的人類重新崛起），他都本能的希望將之滅殺在搖籃中，這就顯得太過好高騖遠了，尤其是時下世界衍變走上歧路，天下局勢晦暗不明，季良卻要當這個世界警察，真的是有些狂妄了。
話說到這裡，便不了了之了，季良也沒表達明確態度，柳青和龔虹也都知道他需要更多的時間思考，更何況也不需要季良非得給出一個說法，因為不管季良怎麼選，她倆都會全力支持他，她倆的出發點，不過是不想季良太辛苦、太操勞。
與此同時，各項針對奇樹的研究項目、作戰計劃，依舊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比如在這天晚一點的時候，經過龔虹所領導的植物研究小組的公關，更具效力的針對性混合物質已經定型，而且這次儲量充足，足夠季良進行大規模的施法作業，如果十天前有這些物質，那麼季良完全可以搞一個超大型的法陣，讓這種混合物質（以法術與能量混合，形成術法物質）如雪降下。那麼奇樹和它的守衛們，就會在一種類似急性植物瘟疫中全部毀滅（地表部分），也就省卻了這些天來的交鋒。
當然，實際上這些步驟是沒可能省掉的，沒有一次次的交鋒，也就無法獲得詳實的信息數據，研發特效施法素材，也就成了空中樓閣。
烏鴉逆襲的第二日下午，季良借空間門，從本部調來幾名地法師。他在浩劫之前。曾特意收留了一批孤兒，準備將之培養成未來的地師，2012建立以後不久，這批孤兒就被他從南方的避難所集體轉移到了基地，悉心培養，其中的幾個佼佼者，便是現在的地法師。他們跟季良心目中的地師比，還差的很遠。畢竟另一個世界的地師，有世界塑形師的美譽，而眼前的這幾個神色拘謹的大孩子，其作用只不過是堪比一台智慧型的土建機械，比如挖掘機、攪拌機、推土機……
季良這次讓地法師們來，可不是搞施工的。儘管他們在2012基地的後期細部建設中積累了不少相關經驗，表現可圈可點。
在薛磊他們的陪伴下，地法師們將整個宣化區都跑了一遍，到了晚上，一副3d地下根蔓光圖便在幾名地法師的拼湊下完成了。不過深度相對有限，僅是探索了垂直深度不超過35米的區域，對於奇樹而言，這不過是冰山一角。
而這次地下偵查最具意義的，其實是標出了能量流沙區，奇樹的根蔓可以在地下游弋。然後出其不意的探出地表，進行類領域能量覆蓋、戰力運送等操作，主要依仗，就是能量流沙區的存在，巖盤、凍土、甚至礫石地區，這些根蔓都是無法自如穿行的，至少不能夠隱秘穿行。
有意思的是，如果將奇樹所在的地下區域比作一幢大廈。那麼那些非能量流沙區，就是這座大廈的混凝土框架。是它們讓這個區域保持了正常的形狀，也是它們、成為奇樹綁縛固定自己身體的樑柱，而能量流沙區，則像特殊的水域，不但供根蔓穿行，也一定程度的供奇樹進行能量呼吸。
經過幾個小時的研究，季良最終確定了入侵根蔓世界的切口。事不宜遲，就在當天夜裡，季良便帶著人展開行動。
行動地點是距離2號前進基地不遠的一個傢俱城。這傢俱城的主體在地下，是以一個並不怎麼達標的人防地下工事為依托擴建的。
有地法師在，在地下世界行動基本不會發生諸如怪物突然殺出來之類的『驚喜』，除非那敵人是懸浮型的。不過季良還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情況，比如根據種種痕跡來看，這裡曾經是盤踞在宣化城的異族的主要居住地，它們中顯然已經出現了具有智慧的頭領，壘窩築巢搭建帳篷，並且有著一定的全盤規劃，以至於季良清晰的感覺到了基礎規則的存在。
據季良觀察分析，這個異族『社區』是被和平演變的，一種奇特的植物花粉是罪魁禍首，而這種植物雖然已經已經干朽，但它們的屍體卻像牽牛花的織蔓，恣意的盤踞在各處。
「老闆，我懷疑這些植物跟奇樹的早期形態有所關聯，建議收集一份送回本部研究所。」
季良採納了顧惜雨的這個建議，作為基地上三層的工作者，顧惜雨主要就是跟植物打交道，且本身就是木系戰能屬性，他相信顧惜雨的直覺。想了想，季良邊走便彈射了幾顆月光符文珠，這是五行符文珠的一種，比日光符文珠（人造陽光）更溫和，類屬冷光，不會對地底植物造成任何傷害，卻能夠給人類提供足夠的視覺照明。
「找一找，看有沒有依然存活的該類植物。」
事實很給季良面子，依舊還活著的該類植物被找到了，並且不止一株，顧惜雨簡單鑒定後，感歎道：「這真是太奇妙了，它們就像是川劇中的變臉，同一種植物，竟然呈現出如此多樣化的異化變種！」
說者無心，季良卻是心中『咯登』一下，想起一個來自某平行世界的他所濃墨重彩描述的情況，「莫非，這奇樹跟『蓋亞淚石』有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