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407章 虛空 文 / 中土
一通搶攻殺了怪人，季良留意到了兩樣事物，一個是怪人的手臂，另一個是怪人所戴的頭冠。前者雖然被他封印，卻隨著怪人的身死而腐爛融化，後者承受了熔金符文彈的侵蝕，卻依舊完好無損，淡光流轉。
「有點意思。」季良只簡單的看了融化的斷肢一眼，便將注意力悉數放在了頭冠上。
薛磊和王武周也圍了過來。王武周就想上去撿拾，結果薛磊攔阻道：「你倒是什麼都敢伸手，沒發現這東西透著邪性麼？」
薛磊這麼一說，王武周也意識到是有幾分不對了，不過嘴上卻不服輸道：「它還能變成一蜘蛛纏我頭上把我控制了？」
便在這說話間，頭冠突然有了變化，那根須突然動了起來，真的就彷彿一隻僵死的蜘蛛復活了一般，只不過這東西沒有撲向王武周，卻是如同受驚的兔子，蹭的一下躥了出去，然後運動那蛛腿般的根須，向著最近的一處光源逃逸，堅硬的地板，竟然被其根肢的尖端點出一個個小坑。
這種情況自然輪不到薛磊和王武周出手，季良抬手一甩，一枚冰封符文珠便是射了出去，準確命中目標然後化作一團藍光，這藍光很快就凝成了粘稠的果凍，這時，那頭冠在裡邊還能掙扎，等到季良行過去，果凍已經成了琥珀，頭冠徹底被封死在了裡邊。
「還沒死吧？」薛磊問。
「嗯。這頭冠看起來是一個寄魂器，只要這東西不壞，那傢伙便不算真死，不過想要重新擁有身體，顯然是一定條件的，否則也不會裝死，然後見被窺破就想逃跑，畢竟這種形態實在是很若，既然對手連他的身子都能毀掉，實力自是強橫。除非趁人不備偷溜，否則斷然沒有走脫的道理。」
王武周走上來道：「換成我倆，肯定就走脫了，這王八蛋跑的真快，飛一樣，而且還懂得不跑直線。成精了都。」
薛磊不滿道：「本來就是妖物，說不定活的歲數比咱們三個加起來都時間長，不要以貌取人好吧。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季良點頭，「正是這個道理，像這種神秘的邪教，又怎麼會沒幾手詭異絕活兒，所以探索時最忌粗心大意。好了，我們走吧。指不定有多少怪物正向這裡集結呢。想這樣的怪人要是多來幾個，那就麻煩大了。」
薛磊和王武周也深以為然，季良殺那怪人是挺乾巴利脆，卻也有抽冷子的嫌疑，真要雙方拉開架勢打。季良未必就能迅速將對方搞抽，兩人都是久歷戰陣，這點門道也還是能看的清的。
「走哪裡？」王武周跟在季良身側，邊走邊問。
這通道深邃，兩旁門戶眾多，而且房屋疊套。頗為複雜先前那些武裝者撤入這些門戶中，此刻走了個乾淨，顯然這些房間不能說四通八達，背後也是有通道或密門什麼的，走哪裡還真就是個問題。
季良卻是一招手，在面前的虛空中出現了立體光圖。然後特意調到此通道的畫面。
他在進入這通道之初就釋放了一窩影蜉蝣，這些小東西雖然生命短暫、一去不回，但在死亡前。卻是可以不斷的反饋回信息。所以這光圖直到現在仍在自動補完中。
正向三人所預料的那樣，與這通道關聯的房間通道有很多，甚至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主通道，不亞於這通道的線路就已經發現了兩個。
王武周和薛磊已經對季良手中層出不窮的應有物件麻木了，只是盯著這迷宮般的立體房屋通道體系惆悵不已，三人的位置在光圖上也有顯示，很不起眼的三個小紅點，而擺在他們面前的可選道路，光是看著很靠譜的就不下七條，都是那種似乎能直達敵之幕後老巢的。
「這邊！」季良掃了幾眼之後，在進一步擴大的光圖上點了一下。
「啊？」薛磊不解。
「這裡看著像是死路唉，走不了幾步就到頭了！」王武周直白的說。
「你再看！」季良說著將光圖縮小，然後指著目的地，「看出什麼了嗎？」
王武周皺著眉頭緊緊盯著，過了半晌道：「沒看出來，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正是什麼都沒有！」季良連著指了指其他幾個區域，「看這些地方，都被安排滿了，為什麼這裡是空白，什麼都沒有？」
薛磊眼睛一亮，「我明白了，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夠隱蔽，我們還沒有發現。」
「就是這個意思。越是對方竭力隱藏的、不希望暴露的，我們越是要去看看！」
「對！」王武周也是狠狠的捏了捏拳頭。
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拉的很長的大戰，而不是生死時速，所以很注意保持體能，並沒有急趕，就是一邊說著話，一邊大步流星的走，很快便穿屋越房，來到了目的地。
「這地方一看就有問題！」薛磊指著對面的山牆道：「十米寬的通道，兩邊僅是四件無關緊要的雜物室和倉室，真是浪費空間。」
王武周也道：「對，明顯就意猶未盡。若這山牆上有個大門，當頭正面，看起來就比較順服了。讓我來轟開它！」
說幹就幹，王武週一聲低喝，運起戰能，身上登時釋放出青銅色黃中透著金屬青綠的光芒，季良借他的護臂拳套更是光芒流轉、如水波漾漾。
有了力陀螺的調控，王武周雖然感覺調用戰能不像從前那麼激情澎湃，隨心所欲，但卻有底了許多，他擔心一拳無功，所以一次性調集了8格戰能，這是他總戰能的三分之一。
然而真正傳導到臂甲拳套上的。只有7格，他的戰能雜而不純，力陀螺在調集的過程中，進行了簡單的過濾，而臂甲拳套，而言不是塞進什麼能量都能玩的轉，也是有一定的過濾效果，兩相配合，便去了一格，但即便是7格。也夠這臂甲拳套開化第一層功能了。
開化之後，臂甲拳套變得碩大無比，遠超比例，宛如【侍魂2】中萊錫路的機關鐵拳。王武周就覺得左臂（左撇子）充滿前所未有的力量，似乎就是一座山出現在眼前，他也可以一拳轟碎。
嗷！他暢快的嚎叫一聲，向著山牆衝了過去，似乎受左臂反饋回的力量影響。腿上也很有勁，與其說奔跑，不如說彈射。
在薛磊眼中，這一刻的王武周他就是泰坦附體，每一步下去，堅硬的地板都會被踩爆踩碎。出現齏粉的塵埃、激射的石屑、凹陷的坑窪和蔓延的裂紋，因為速度過快，人後面都帶著一溜殘像。
轟！這一拳砸下去，先是命中點出現了一大片金青色的光爆，然後龜裂四下擴散。金青色的光芒隨著這裂紋蔓延、噴射，猶如壓抑已久的岩漿地火噴發而出，然後二波動凹陷層、第三波動凹陷層相繼出現，再然後就像是井噴一般，向著前方噴發，轟的一聲。正是這噴發的聲響。
整個轟擊過程層次分明，但實際上就是一剎那發生的事。若是普通人觀看，就看不到這般細膩的效果了，只會看到王武週一拳下去，在山牆上直接開出一個直徑5米左右的大洞，然後因為用力過猛，王武周直接就飛出去了。
「啊！」王武周本能的發出慘叫。太悲劇了，對山牆的厚度估計不足。對臂甲拳套的威能估計不足，結果導致自己把自己閃到了，山牆後面，竟然是空的。
一條白色的光帶，宛如靈蛇般飛躥而出，以比王武周墜落速度更快的疾速追上他，纏住臂甲拳套，然後一收，王武周便被拉了回來，穩穩的落於開出的石壁通道中。
季良一邊收起法器，一邊向王武周這邊行來。這法器是根據十方絲的原理製造的，因為季良一直以來用的很習慣，就像試試看能不能做出個仿器，結果無論是材料、還是技藝都不過關，十根絲並成一根，才勉強有些作為，什麼戰能內蘊之類的根本無法做到，簡單的理解就是做了個根鞭類的法器，從初衷的角度看算是失敗了，不過對付些雜魚、又或像現在這樣的特殊情況，倒也有些妙用。
薛磊抱著肩膀，跟在季良後面，對王武周撇嘴道：「能不擺這樣的烏龍嗎？明知道這山牆後面有玄機，就不能輕點兒？你是在用法器轟擊唉！看我嘴型，法、器！明白嗎？你砸就覺得需要把吃奶勁都使上？」
王武周早習慣了薛磊的耍嘴皮子，況且剛才差點墜入萬丈深淵，他現在還心有餘悸，右手拍著左胸道：「我怎麼知道這一拳威力如此大？你看看，這是多厚的石壁，沒六米也差不多了，再看看這材質，花崗石怕也沒這強度吧？我一拳就砸開了，而且還被閃了，這能怨我嗎？」
「總之以後別幹這傻事了，得虧四海哥手段了得，要不然你這死法可就鬧劇了！」
「你才鬧劇呢！你也別得意，小心光劍太鋒利耍不好把自己削了。」
「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我早就知道四海哥借我們法器，就是要我們細水長流，用很少的戰能，就能發揮出足夠的威力，以便長期作戰，哪像你，該省的不省，不該省的瞎省，能量護甲是不是又關了？沒跟你說頻繁開關燈更費電的道理嗎？」
「我沒關！靠，真的關了。我想起來了，當時衝下崖頭，當時一心急，想要撈救命稻草，一頓狂按，真就把能量護甲關了，大爺的！這要是摔下去，鐵定死翹翹。」
「開著摔下去也是個死，能量護甲又不是氣囊，沒有力量緩衝的空間，你就是餡餅的下場！崖頭，你怎麼知道是懸崖？說不定是深淵！」……
兩人在後邊嘀嘀咕咕打嘴仗，季良則行到了通道邊緣，放眼四望，無論哪個方向都是黑漆漆的，即便他調節戰能。為眼睛加持夜視、紅外等能力，也是沒個結果。顯然，每個方向都極其深遠，怎麼著也超過了150米。
空蕩蕩，沒有風，不管是冷風、熱風、狂風、微風，都沒有，彷彿前邊就是片虛無，是不屬於正常世界的空間罅隙。
當然，這個可能性也很小。如果是的話，那季良真要對緋月殿拜服一番了，因為這虛空中無論氣壓、還是空氣中氮、氧、二氧化氮等氣體的比例，都與正常世界一般無二，想要搞出這樣一個穩定的空間罅隙有多難，他可是深有體會，畢竟李珂還在那兒為他的第一個獨屬位面空間而奮力打拼著呢。
略做思忖之後，季良手腕一番。從袖袋裡取出一枚道具符文珠——蜻蜓之翼，給自己一拍，然後先前一躍，就縱入了虛空中。背後，宛如蜻蜓翅膀般半透明的光翼生成，並頻頻震動。不斷的揮灑出細碎的光粉，很是漂亮。
這是一個法術，由風系戰能者學習，事半功倍，不但學的快。而且更靈動、更節能、飛的更快。其他戰能屬性也不是不能學，但肯定是吃力不討好。季良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類雜術上，於是就誕生了道具符文珠，分別壓縮了一些簡實用的術法，實際上就跟魔法卷軸差不多。隨取隨用，有時限、也笨拙了些。但不耽誤事。
王武周和薛磊看季良忽然『跳崖』，明知道季良不可能送死，也還是擔心的驚呼出聲，等再見到季良背著半透明的、灑落著光粉的翅膀、飛昇了上來，懸於空中，便成了歎息和羨慕。
「就像魔幻傳說中的妖精！」薛磊感歎的說。
季良笑，「你就別噁心我了，就我這頂盔掛甲、五大三粗的模樣。還妖精？我看是妖怪吧！」說著伸手連彈，薛磊和王武周也有了蜻蜓之翼。
「哎？哈哈，這個好，有意思！」王武周先是在通道裡普通了幾下，基本學會使用方法了，便迫不及待的飛入虛空中。
在虛空中畢竟不像通道裡，薛磊和王武周初次使用，都跟初學自行車的少年般，免不了出些洋相。
兩人學習飛行，季良則手指連彈，向各個方向射出一枚又一枚光珠。
這些光珠只有拇指肚大小，本身也並不刺眼，但卻可以形成直徑百米的光亮區域，宛如一顆顆巨大的乳白光球，無聲飛翔。這到不是什麼道具，季良這身體是光系戰能，異能又是調節屬性，這光珠，乃是一種舞光術的異化版，消耗極低、光照時間不會太持久，但用於探測，倒也夠了。
有意思的是，這直徑百米的光球，對整個空間來說，竟彷彿是巨大廣場中的劃亮的一根根火柴，所能照料的範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根本不夠看。
不過，季良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通道的這個面，能夠看的清楚，巨大的石壁，四個方向不知延伸出多遠，而且看石壁的顏色，也應該有些年頭了，但的確是人工造物，畢竟天然的不可能那麼平整、且毫無縫隙。
王武周和薛磊也藉著光球看到了這面石壁，有幾枚光球一直向下、向下、知道從百米直徑，縮減成針尖兒般小，還沒有到頭，這下面有多深，由此可見一斑，而沿途照亮，視野所及，全部是平整無縫的崖壁，跟人的感覺就是兩隻螻蟻，面對摩天大廈。
「大爺的！感情我們自來到緋月殿，鬧到現在所呆的這一層又一層的地方，不過是人家的頂台花園？」
「該不是幻覺吧？照這個深度，豈不是一根金箍棒，直插地心？」薛磊也是被眼前所呈現的宏大嚇到了。
季良則再度調出光圖，進一步完善，然後，違和的地方出現了，好幾處發出紅光且頻閃，因為按照眼前的這個巨大空虛所在推衍，這幾處房室，應該都是在虛空中的。
「還真是就是超級立方體般的空間。有一大堆移動房屋。彷彿積木般可以抽出來，插進去。」
薛磊飛過來，「那我們怎麼搞？」
王武周也湊上來，道：「那還用說，當然是讓他們抽不出來，插不進去，卡死了了事。」
季良點頭，「嗯，這個點子好。就是讓他們運轉不靈，焦頭爛額，漏洞百出，我們才有孔子鑽。」
正說著，就聽有嗡嗡的聲音傳來。
「什麼動靜？」薛磊皺眉。
「電梯？」王武周猜測。
「估計差不多。」薛磊深以為然，又問，「哪個方向？」
季良向下指了指，然後道：「走！」
三人向下飛，同時，季良又射出幾枚光珠，以免錯過，畢竟並不能確認是否是在正下方。
不過幾分鐘之後，這個擔憂就不存在了，確實是在正下方，一個巨大的物體正以相當快的速度升上來。
等到接近了，三人才發現這物體還真是個龐然大物，任一一條邊，都超過了300米的長度，根據其體形來看，內中顯然不僅是一個房室，應該是多個。
裡邊有什麼，這不是三人當下所關心的，三人關心的是這麼大個物體，是靠什麼力量升上來的。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重量是以萬噸計的，就像幾十艘航空母艦平鋪且疊加成幾摞，想要像電梯般升上來、降下去，沒有絕強的動力怎麼可能？
三人就像爬在巨蛋上的三隻蒼蠅，分頭尋找特異之處，結果五個面找遍了，都無異常。
那麼問題只能是與巨大石壁相貼的、無法檢查的那個面兒了。
「走！」季良當機立斷，跟薛磊和王武周打招呼。
三人飛離巨大的物體，這大傢伙升的雖快，卻也是相對而言，自然比不得三人飛的快。
「去哪兒？」王武周追上季良問。
「我們出來時的那個洞口，將其擴大，看這大傢伙升到那個位置時，會發生什麼事。」
「好！」王武周和薛磊均是一口應下。這石壁雖堅，但他們手中的武器更利，殺人那是技術活，可挖坑神馬的，這是出死力就能成的營生，好幹的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