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400章 地底之旅 2 文 / 中土
在初開始的時候，像季良一樣以為乘坐的是某種另類地鐵列車的覺醒者，實在是很多，但沒用多久，他們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根本不是什麼地鐵列車，而是過山車！
隧洞通道盤旋回轉、起伏多彎，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從透明的頂罩外看，乾脆就是向後飛掠的大片灰色和光的線條，那種高速所帶來的感官刺激，讓好些人都忍不住大呼過癮。
這種情況下，給季良估算路程長度和距地表垂直深度造成巨大的麻煩，等到這浮游車行駛了超過10分鐘、仍舊絲毫沒有減速，他也就放棄了，開始變得像其他人一樣，做好用眼睛、耳朵去接納更多驚喜的準備，而不是靠想的。
浮游車在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開始減速，人們知道目的地應該是快要到了，於是一個個都變得收斂自律，即使不能端莊，也盡可能的不至於讓自己顯得輕佻浮躁。
當浮游車挺聞，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又一個巨大的月台式地廳，不過相比與入口處的那個，這裡更容易給人們留下較印象，因為有很不錯的景觀。
「外面的，那是熔岩的海洋嗎？」有人忍不住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讚歎。
宛如候機大廳的一壁之隔外面是壯麗的地下世界景觀。宛如倒懸之山的穹頂，艷紅中翻著金色的熔岩海洋，還有被光芒照的大亮的灘頭陸岸……這景致讓人忍不住遙想。從熔岩之海的那個方向看這邊，是不是開鑿於一面千仞絕壁上的無數觀覽窗口中的一個？
有覺醒者懷著一份好奇，小心翼翼的去觸摸那巨大完整、像玻璃般透明的觀覽窗石壁，然後扭頭對其他人道：「冰涼的，我以為以外邊的熔岩世界的溫度，這石壁至少會是溫溫的。」
「這裡哪能以常理推斷？」
「是啊、是啊，這要是擱在兩年前，有人說在地底熔岩可以像海，上面有廣大的空間，還有岸灘什麼的。估計我十有**會扯著他的衣領子，給他科普下什麼叫科學常識。」
人們七嘴八舌，談論此地的神奇，結果不和諧的聲音很快便冒了出來：「走啦！別搞的跟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似的。」
季良順著聲音望了一眼，是白景明，不由嘴角翹了翹，暗忖：「一句話就能把所有人都得罪，這人也算是個有語言天賦的。」
白景明令人討厭。卻也沒人在這時候跟他較真，只是被掃了興，也就歇了觀景的心，一票人三五成群的沿著很明顯的階梯通道下行。
季良一直跟王武周、薛磊等人走在一塊，邊走邊聊著這緋月殿的種種，倒也輕鬆。
走了千多階台階還未到頭。有人開始咕噥：「我們已經下山了吧，怎麼還要往下走？再往下熔岩海就去了我們頭頂了。」
有人搭腔：「也許接下來我們真要在熔岩海中穿行也說不定。」
結果又下行了數百階，眼前豁然開朗，像廣場般寬大宏偉的巨型殿堂出現在人們眼前，散發著朦朧光輝的巨柱。目測至少需要八個人才能合抱，光是柱基的部分，就有3米多高，而這樣的柱，在這巨殿至少有幾十根的樣子，與這裡比起來。冥宮的地底石柱穹窿顯得既粗陋、且小家子氣。
好多人都被這壯觀的景象震撼到目瞪口呆。
「這該不是什麼海市蜃樓吧？」
「看前面的頂壁，熔岩真的在我們頂上！」
「有人！好像是跟我們一樣的覺醒者。」
「哦，真的是，他們使用的是什麼東西，貼著地面飛馳！」……
季良這時已經留意到了代步工具，就在巨殿入口的兩側，成排成列的，足有數百的樣子。
這些代步工具有些像是電影【百貨戰警】裡的那中兩輪車。人站上去操作駕駛，只不過下面不是輪子，還是一個凹面向下的碟狀踏板，季良還特意將其側倒看了下，沒有他所熟悉的咒符、法陣，就是呈正三角布列於三個端點的光源，很顯然，像沿途看到的那樣，緋月殿將能量運用的技術都濃縮在一個個內嵌的發光體中，想要解析其中奧秘，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季良站上去簡單測試了下，一鍵摁下，便可懸浮而起，離地約50公分，飛行時安靜、平穩，速度大約是45公里/小時的樣子。
其他人這時也已經注意到了這些浮碟，紛紛試用，未幾，便都掌握了用法，一群人遂駕此有說有笑的飛向巨殿深處。
浮碟讓季良想起了王武周之前跟他說過的、一些關於緋月殿的情況，這時便找王武周確認。
很有點找到新鮮玩具小喜悅的王武周聞言點頭，笑著說：「沒錯！緋月殿的人初到我們村兒時，所乘坐的大型載具，用的就是類似的技術。我現在還記得清楚，那種介於舟船和戰車之間的載具，材料像是金屬、又像是石料，看起來很顯厚重，始終是懸離地面的，似乎能自行調節高度，並不會因地面的不平整而起伏……」
季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之前他以為這緋月殿是另外一個天眼會，新貴乍富，有些財力、門道，但技術方面並不深厚底蘊，至少不夠全面，所以才靠著一些刺激性的手段來吸引眼球、達成目的。
老實說，如果這緋月殿真是如此，那麼他並不如何看在眼裡。他自信他當初要是想玩這類花活，不見得會比這緋月殿做的差多少。
時機未到、準備不足，如此情況下縱奪得一份先機，也是難以持久。所以同樣是把自己搭進去。他寧肯在幕後多做工作、以期厚積薄發，一旦開始遠轉，就能直入軌道、穩中有升，而不是在後期四下裡救火，疲於應付。
可如今看來，他先前對緋月殿的的判斷，恐怕是錯誤的。這應該是一個很有些來歷，有著完善體制、且運營時間不短、已然形成了自己風格特色的團隊。
這巨殿的出入口顯然不僅僅是季良他們來的這一個，而其功用，看情況也的確有幾分廣場的意思。季良一行就在前往巨殿深處的路上，便先後遭遇了兩支跟他們一樣的相親團。這樣的概率足以讓人感到吃驚，畢竟就算是被通知同一日抵達這裡，也沒可能將時間掌握的那麼精準，而只要彼此差個十分、八分，那麼就會錯過，以此推算，緋月殿這網撒的可是夠大的。
相對於寬度。巨殿的深度顯然更令人吃驚，隊伍中有好事者專門數了一下，光是他們沿途經過的單排巨柱，就超過了百根，而柱與柱之間的跨度大約是50米，再算是柱子本身的尺寸。這大殿，深度已然超過了6公里，如此恢宏的建築，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不說建設和維護的費用。就目的和功用而言，真有這個必要嗎？這就好比以現代人類的人力、物力，修建一條環球長城也是有可能的，可為嘛那麼幹？就為了證明自己有那個能力？就算確實有這樣的目的，也完全沒必要以這種笨拙的方法來體現吧。
所以當很多人還在為緋月殿的大手筆而驚歎不已的時候，季良卻已經開始質疑並嘗試解答緋月殿如此做的真正目的。
望了望透明穹頂之上那湍流不息的熔岩。再看看被熔岩的光芒映照的顯露著幾分妖異的前路，季良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似乎都沒能將探查勘測方面的法器重視起來，這是個不大不小的疏漏。
「即便如此，也還是再看一眼吧。也許能有什麼意外收穫。」想到這裡，季良眼睛微闔，再度睜開，內裡有雷電般的藍紫光彩一閃而過。
鑒寶之眼。這是他起家的天賦異能，是經歷了神奇的穿越之旅、而獲得的不屬於任何一個時間所能賜予的、宛如神通般的能力。
這樣的一個認知，也是在他不久前完成了針對自己的一系列**及靈魂的全面剖析之後，才認清的。
簡單的說，這不是什麼瞳術，而是跟他的靈魂捆綁的異能，不管他的靈魂寄宿於何樣的血肉之軀，只要達成了協調和契合，這個能力便會出現。而精神力等級升到2級之後，即使是他的分神，靈魂強度比絕大多數覺醒者都要強悍，於是便有了次級鑒寶之眼的能力，儘管靈敏度和範圍都有所下降，但仍舊要比當初強上許多，畢竟這能力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著靈魂的強度而增強。
「嘶！」選了一個觀察點，並用鑒寶之眼掃視之後，季良輕聲的吸了口氣。
別說，還真就被他看出些情況來。
原來這些巨柱根本不是支起這片空間那麼簡單，而是一根根奇異的能量管道，在鑒寶之眼的注視下，它們的內中流動著碎銀星沙般閃爍的光，並且懸浮著跟沿途那些光源相似的、持久發光的節點。
這些節點相對而言要明亮的多，它們應該就是法則的集合，代入科技體系，那就是儀器，代入魔法體系，那就是法器，它們發揮著作用、製造者影響、體現了價值，而那流動的能量，雖然其本身應該是類似於雷柱般的能量存在，但鑒寶之眼所見並非普通意義上的能量強弱，所以反倒不是那麼顯眼。
儘管這樣，也足以令季良感到吃驚了，按照他的判斷，這湍流的能量應該是緋月殿賴以存在的主要能量源，所以即便是用量極大，分攤到每個基本鑒定單位的發光度已經很低，仍是有所體現。
在據點的盡頭，季良終於見到了緋月殿的人，也就是王武周背地裡戲稱的『文明人』。
的確，從衣著、外貌、氣質上看，覺醒者們跟緋月殿的人比起來，差距真的是挺大。
覺醒者們就彷彿是常年生活在荒莽冰原的蠻族、又或縱橫於七海四洋的海盜，即便剃鬚修面、換了乾淨整潔的衣衫，也仍舊不能掩去臉上的風霜之色、以及行走坐臥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匪氣，用成語形容，那就是沐猴而冠。
而緋月殿的人，則截然相反，他們衣著光鮮，面料、款式，都帶著幾分超時代的科幻效果，他們肢體修長、皮膚白皙，男俊女靚，他們彬彬有禮、舉止優雅、氣質高貴，像一隻隻驕傲的孔雀，用略顯清冽和疏遠的態度，與覺醒者們保持著距離。
鮮明的對比，彷彿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彷彿當年的歐洲殖民者和印第安土著，羅馬兵團和蘇格蘭野人，也難怪王武周說緋月殿的人是文明人。這稱呼中不僅包含了對這些人淡淡的牴觸和諷刺，也有著對淡淡的憂傷，在一年前，大家還都是文明世界的人來著，就算普通，也並不會感覺真個就比誰不如。可現在……
「都排隊！自覺一點兒，亂哄哄的、多耽誤時間？」
緋月殿的人是不會這樣說的，他們已經用那種驕傲的優雅、含蓄的表達了態度，不需要用這般直白的話來進一步戳刺覺醒者們的那點自尊。說這話的是白景明，習慣了發號施令，此刻，幾乎是下意識的便說出了這話，言詞口吻之間，充斥著頤指氣使的的睥睨味道。
一起來的這些覺醒者買白景明的賬，半狼人們對其不屑一顧，可來自其他兩個區域的覺醒者哪管他是什麼田里的什麼蔥，當下就有人罵：「耽誤點時間怎麼啦？趕著去投胎咩？草！」
白景明還真就沒被當面『草』過，聞言登時勃然大怒，心說我他媽好心提個建議，居然換來這樣的一個結果！
「哪個牲口菊花裡噴糞，站出來讓你白爺爺看看長了張什麼樣的痔瘡臉！」
有這麼一句罵話，算是徹底合適了，人群裡當下便炸了鍋，來自另外一個區域的覺醒者頓時有數人謾罵聲。打無好手、罵無好口，口不擇言之下，攻擊範圍擴大，這邊的人當時就不幹了，回之以罵，不到兩分鐘的口角往來，就已經升級到了要靠刀劍來解決問題的地步。
緋月殿的人卻是不管這種閒事，他們站在隔離柵欄之後，清冽的目光中透著淡淡的不屑，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另外一個區域來的覺醒者們也是一個兩個作壁上觀，甚至還有人從旁攛掇、唯恐不亂，殊不知道包括他們自己在內，都是被緋月殿的人鄙夷的對象。
眼瞅著就要演變成一場械鬥，突然之間，轟隆一聲巨響，在一團強烈的爆炸光芒中，柵欄後的一個『文明人』化作一團血霧碎肉，不但其周圍的『文明人』慘遭波及，就連柵欄外的覺醒者也有好些被濺的頭上臉上竟是血跡碎肉。
所有爭執在一瞬間停止，隨後，覺醒者們面面相覷，而緋月殿的人則失去了優雅和從容、亂作一團。
季良在人群中半瞇著眼看著一切，心道：「也不過是一幫拿腔作勢的樣子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