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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397章 切磋 文 / 中土

    「看拳!」王武周氣勢極足的喊喝一聲,同時一記右衝拳向著季良劈面砸來。

    季良笑,這王武周倒是厚道,還帶出聲提醒的。

    周圍觀戰的覺醒者,有人挑眉、有人點頭,內行看門道,他們也算半個內行,王武周的這一拳轟出,便已經贏得了不少人的尊重,沉穩而猛烈,動作利落,發招前並沒有蓄力動作,此時卻能帶起清晰的金石破風之聲,讓人聽了想像到的是生鐵柱的掄砸,明顯含有後續變化的普通一拳就能如此威猛,這人的實力,可想而知。

    「很慢啊!」季良心中如此想,至於破綻空當,他都不太想提。

    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只是適當時候不帶什麼煙火氣息的伸一隻那麼輕輕一撥,王武周的這一擊就被化解了。

    「我靠!高手!」不少觀戰者在那個瞬間都是看的眼睛一亮。

    而王武周,被季良這麼一撥,感覺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他往日裡跟人比鬥,這樣的一拳也不是沒被人撥開過,可他的每一拳力道極沉,要是不用足勁力,哪能撥的動?可要用足了勁力,硬撥或震開,那就稱了他的心思了。

    藉著對方的一撥之力,他會趁勢旋身,先用左肩去撞,然後這右拳繼續後擺,變化為一式旋身肘擊。

    就像是程咬金的三板斧,這一招三式以很普通的方式(程咬金的是力劈華山)開局。後面的兩式卻藏了機巧,又簡潔實用,一氣呵成,而因為已經貼的足夠近,對方不太容易展開動作。還有,王武週五大三粗的模樣很有欺騙性,這招式粗中有細,到跟他這人相得益彰。

    而今次讓王武周彆扭的是,季良這一撥看似輕巧,其實非常的講究。不說時機的選擇,單說力道,剛好把他的拳撥開,少一分撥不動,多一分他就有力可借,結果不多不少,坑人!

    王武周要使用下一式肩撞,那就得完全是自己發力。不但威力差些、速度慢些、季良也因第一式頗多輕鬆,有足夠的餘力迴旋,此消彼長,這肩撞,效果也難免平庸。

    可這時哪容王武周想那麼多?臨場變招、大都是提前就有心理準備的,而且既然留了變量。有些力就不能發的那麼死板了。比如腳下,一拳無功想要突膝頂上,那奔來時,就不能那麼隨意了,得抻算著步子。季良何等眼尖。有這變化早被他洞悉了。他就是一早就知道,王武周的變化全在上盤,這腳下,能穩住樁,就很不錯了。

    王武周其實是顧上顧不得下,就連這一招三式。能順溜的施展,也是得益於平時沒少練,就跟本能反應一般,都不怎麼過腦就用出來了,而類似的招式,他有那麼六七招。

    所以電光火石間,王武周決定還是怎麼順暢怎麼來,擰腰、肩撞。同時為旋身後擺肘擊的第三式做準備。

    這一撞,並不是『頂』,而更像是『扇』的動作,是用左肩的前斜側,去拍打對方的身體。以他鐵打的身體,蠻牛的氣力,身上纏了粗鐵鏈子都能崩斷,季良那單薄身體若是被他撞實了,怎麼著也得退個一半步、晃個三兩下。

    有個觀戰的覺醒者還對同伴說:「我知道這傢伙就是這招!」

    而等看到王武周那真正的殺招,正在擺動、加力、成式的肘擊,更是有人評價:「泰拳常見的招數啊,貼身戰凶狠的一招,難為他這麼魁梧壯碩,還能玩出這樣的細膩。」

    細膩?如果季良聽到這樣的評價,恐怕會失態當場笑噴了。也就相對於你一拳來我一腳那樣的攻擊動作,能稱的上動了腦子的一擊,離細膩差的十萬八千里!

    細膩,其實是這樣玩的!

    季良用接下來的反應,讓大家多少領略了些什麼叫技術流。

    王武周旋身,季良也旋身,比王武周更利落、更快!

    王武周剛才不是想盡量衝近、貼身,讓季良腿腳發力不得勁嗎?現在季良將不得勁還給了王武周,而且做的更到位,更絕,乾脆藉著旋身,貼在了他身上,而且是背靠著他的胸!

    可惜王武周這時候一點擒抱季良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右臂正在可悲的後擺,他的左肩更可悲的扇向一個早已不存在的目標,季良旋身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他這一下走空,然而他停不下來,季良也沒打算讓他停下來,就用肩膀,也是左肩,連手都沒搭,只是借了王武周的旋斬擰身之勢,然後那麼一扛、一送,王武周那麼壯碩的身體就被掄著扔一袋面般給頂飛了。

    「嘩!」觀戰者們對場中的這一變化給予了由衷的肯定,什麼高妙的讚美,都不及這一聲下意識發出的詫異聲來的有含金量。

    這季良不但技術夠高,更妙的是那種針鋒相對,你旋我也旋,你貼身我也貼身,你玩肩膀,我也肩膀,但我全部比你玩的好,你發了九成力,達成了你的九分功,我發一分力,加你那九分力,達成了我的十分功。

    開局兔起鶻落的短兵相接,卻這麼有看頭,有嚼頭,少見!

    當然,王武周已經有淪為陪襯的趨勢。

    不過,這還不算完,還有後續變化。

    王武周那也不完全是草包,那也是生死搏殺磨礪出來的,而且作為一名近戰型覺醒者,反射神經相當敏銳。飛出去之後,眼看著要撲地,立刻伸單手像地面一撐,藉機就像翻個跟頭站穩,期間還搞個螺旋擰身,這樣等他站立時,就是面朝著被扔的方向、而不是背朝。

    結果身子還在空中,季良的飛踢就到了!

    這一飛腿兜的結實。通!的一聲,直接將王武周踹的又飛了三四米遠,還打了兩個滾兒,這才翻身站起。

    這時,覺醒者們的第二次不自覺間發出的「嘩」聲才在場中響起,可見季良這一踢有多快,而且事先肯定是毫無徵兆的,能瞞得過他王武周,卻瞞不過觀戰者們。

    「這個厲害,這要是死鬥。王武周現在就是死人了。」

    在場的都是有兩下的,能看出蘊含在攻守之間的凶險,季良有機會毫無徵兆、卻又力道十足的玩飛腿,那麼也就有機會變成一記武器斬擊。當時的王武周簡直就是拋在空中的草靶子,任人宰割。

    場中,季良對王武周道:「你如果剛才肯任摔,我就佔不到這麼大便宜。」

    王武周臉上微微一紅。是的,這不是舞台表演。需要觀賞性,他如果就那麼摔倒,完全有餘力防範接下來的攻擊,甚至對攻也未必就做不到;可他下意識的一撐,在那一刻,反倒丟掉了應變的機會。這種倉促下的應變,自然跟迅猛利落無緣,至少跟進攻時準備充分的那些動作比、是這樣的。在強者的眼裡,這才是發動致命一擊的機會,一個強力的追擊殺招。直接就能分出生死。

    「以後我認摔!」王武周不顧身上、頭臉上沾著的雪,悶聲回答。

    季良一看王武周那樣子,就知道明白了他的意思,覺得挺開心,很有種孺子可教的感覺。他就怕王武周是真粗人,這個時候犯渾。那就沒意思了,可現在,他的興致卻是很高。

    「來!」季良拉開架勢,向王武周招招手。

    「好!」王武周頗為振奮的應了聲,接著便衝撲了過去,而這場比鬥,此時已經吸引了此地幾乎所有的覺醒者觀戰……

    這個時代的覺醒者找不到學習套路式技擊的,最多也就是像王武周表現的。一招中藏著兩到三式變化,然後就斷掉了,再打就是另外的招。

    簡單的說,就是有小連,而無長連。

    而就算如此,也僅限於只擅長近戰肉搏的覺醒者,但凡能選,都願意讓自己變成中遠程打擊者。不得不說,之所以如此,跟現代人所處的環境、所受的教育密不可分。在遠程、超遠程、太空武器等攻擊手段已經見怪不怪的時代,人們很難對近距離的戰鬥方式產生歸屬感,哪怕是武術愛好者、拳擊手,真讓他選擇生死較量的方式,相信信賴槍械的、也遠勝過信賴自己拳頭的。神仙難躲一溜煙嘛!

    這就導致了近戰類的覺醒者相對匱乏,而相關的戰技研發與運用,自然也不比射擊系的發展迅猛。也就很難看到一些水準以上的較量。

    今天,王武周配合季良,給大家帶來了一場視覺盛宴,同時也激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和思考。

    結果這比鬥,就不光是場中兩個人的事了,有觀戰者不滿,說為什麼不能再真實點?都帶著戰能,或許這技巧就成了華而不實的花俏也說不定。

    這個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說法季良當然是嗤之以鼻的,不過他也的確閒這樣斗的寡淡,既然要點撥王武周,不妨更寫實些。

    王武周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不過刀劍無眼,帶了能量,傷到人那就不好了。所以他問:「要不,穿上甲冑?」

    季良也沒直接話很滿的說不用,雖然他完全有那個大言不慚的資格,但還是說:「先伸伸手,不行再說。」

    王武周答應了。

    而事實證明,季良行!比較兩人,他就是名拿著單發步槍、有著5發子彈的狙擊王,而王武周,差不多是抱著六管加特林,背著彈藥包的普通火力手。

    季良的每一分戰能運用,那都是物有所值、一分錢買三分錢、五分錢的貨,王武周到不至於完全相反,但一比就顯平庸了。

    而後來也沒了正經交手的樣子,而成了季良幫著王武周琢磨,怎麼樣更合理的運用戰技戰術,以及發揮王武周的特長。這是個很系統的事,也不是靈光一現、即興發揮,就能立竿見影的事,在充分瞭解了王武周的情況之後,接下來就是分析、規劃,以及反覆實驗了。

    雖然明顯已分出勝負,但觀戰者們見打著打著成了教學,未免掃興,其中更是有人直白的、帶著幾分起哄意味的喊道:「喂!兩位真爺們兒!那兒還開著盤口呢!倒是分個雅俗共賞的結果出來啊!省的有人扯皮。」

    眾人哄笑。

    季良這種情況,就顯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他比較擅長的兩種狀態,無論是寡淡的那種、還是森然意味十足的,用在現在都不合適,他至少清楚這些人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惡意,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做那種玩不起的男人。

    王武周則對這種情況熟門熟路,衝著喊話的那邊道:「去去去!沒見這兒學本事呢嗎?誰管你那兩個給姘頭買盒粉的小錢?」

    眼看這切磋就要以這種平淡的方式結束,終是有那會挑興奮點的人開了腔:「王武周,你就不想見識見識技術流的攻擊是個什麼樣子,威力如何?」

    這人如此一提,王武周才意識到,切磋以來,都是他主動攻擊,季良拆解順手反擊,從始至終都沒有主動進攻,也沒見使用什麼大威力的招式。這麼一想,這人的提議他就有些心動了。

    其他觀戰者也覺得這話說的給力,附和著嚷嚷:「這技術流總不能就是借力打力、把人扔過來、扔過去吧?」

    「是啊!是啊!這要跟異族野怪對上,一個怪都得打個十幾二十分鐘,還要不要活啊?」

    更有甚者,這樣說:「怪好像都是一群一群的吧?哪有單挑的機會?要不模擬下?」……

    最後這種王武周直接忽視了,但前頭的兩句,卻是聽進去了。他就跟季良商量:「要不,露兩手讓大家開開眼?我來當這個沙包。」

    季良嘴角綻放一抹很有點深意的笑容。

    王武週一看,知道季良擔心他吃不住勁。老實說,這讓他多少有點掛火,他本能的將現在的情況跟過去見到的、聽聞的情況相比了。俗話說,拳怕少壯、棍怕老郎。季良身形單薄,戰能也稀鬆平常,給他的感覺就是個純靠技術的類型,是那種很可能打小就勤習武學、但覺醒天賦並未在其長項上助以大力的人,這就相當於老郎,有刀槍在手,自己估計就是反覆被戳的貨,可沒有的話,王武周心說,就以我這銅澆鐵鑄般的體魄體格,吃上那麼三五拳,又能怎樣?

    當然,王武周還是很尊重季良的,真要搏殺,人家瘋了放著扔了刀劍跟你比皮糙肉厚?肯定是各展長項,而他的確不是季良對手,所以後期說話透著客氣,姿態也放的低。

    心裡想讓季良露兩手,又不好意思直說我覺得我能扛住,於是王武周想了個變通的招,他沖觀戰者中喊:「有沒有治癒專精的兄弟姐妹?我可是準備獻身了,你們不能讓我躺擔架上相親吧?」

    「那不能!」

    「放心!」

    「只要有口氣兒,姐就能救活你。」

    「那當然,紀大美女可是咱們這十里八村兒的第一奶。」

    「那是,老娘奶大你們一家!」……

    眾人七嘴八舌,卻這也算是應下了醫療救助。

    既然如此,季良似乎找不到當那羞答答的不爽利之人的理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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