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381章 行動開始 文 / 中土

    秦陵在季良看來就像是一把極佳的鋼鎖，在無鑰匙的情況下，用巧力開，考驗的是技巧和智慧，以及耐心；用蠻力開，不但耗費氣力，還有可能將鎖砸壞，以及被反彈之力弄傷。

    聯軍就是吃了使蠻力的虧，才在秦陵的探寶過程中損失慘重，當然，這中間少不了季良的穿針引線、趁火打劫。

    然而這一次，比較鬱悶的則是季良。他需要獲得玄武車這件法器，可這件法器於秦陵的作用，便相當於核反應爐於核動力航母，水淵大門的破壞，宛如摁下了核反應爐的超載控制鍵。這就是秦陵的最終剛性反彈之力，這就是古代版的自毀程序。

    好好的漁翁得利，結果變成了火中取栗，尤其是奪取最後的勝利果實已經進入了倒計時時被橫加干擾，季良的惱火可想而知。

    項當他們同樣很憤懣，不僅是因為季良佈置的這個計劃中，作為具體執行者的他們出力不少，還因為作為秦陵的建造者之一，並因之而死，他們對這裡擁有一份特殊的情感，炸毀水淵大門這種極為粗魯野蠻的方法，就彷彿是一個莽漢面對棋手精心設下的殘局，衝上來掫翻了棋盤，然後宣佈自己贏了。

    「提前行動，使用第二套方案，玄武車不容有失。」季良從不會在類似這樣的時候破口大罵，更不會呼天搶地，那沒有任何益處。從某種角度上講，強者的所行的道路，就是在沿途埋伏了無數苦逼的旅程中不斷累積成功、從而獲得愉悅，證明自己的價值。季良的心態。已經通過磨礪變得沉穩了許多。

    喀喇喇……宛如粗大的鐵鏈絞索卷拉的聲響自幽深的地下廳室中傳來，這裡是地下戰廊，是冥宮體系用於緊急向地表輸送兵力的通道之一。從很早以前，季良和他的部下就開始了對整個冥宮體系的侵蝕，這條戰廊。季良尚未出行前就已經掌控，只不過從未真正投入使用，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獲得較長時間的突發使用權，而不是因之與冥宮的護衛陷入你爭我奪的消耗中。

    噗！塵土翻捲，巨大的升降台開始工作。順著斜坡軌道向地表而去，升降台上，滿載著100名力士傀儡，項當是這些力士的統帥。

    嗡……第一升降台剛升起不久，新的升降台已然就緒，眼中亮著紅芒的力士大踏步走上升降台，又是一百名。它們的指揮官是王信。

    第三個百人隊，然後是第四個……這升降台就像是翻水車，可以進行類似輪式運作，而不是一個升降台上上下下，這使得運輸能力大大提升。

    季良抱著肩膀。沉默的看著一**力士通過過百多米長的升降通道前往冥宮地表，心中想的則是從水淵大門到冥宮那漫長的水道，能給新的闖入者造成幾多消耗，以及拖延多長時間。

    與此同時，14名發光者已經穿過了水淵大門後宏偉的巨型走廊，開始進入35°角的水通道。從這裡開始，有四個區域，分別是珊瑚區、石刺區、晶石區和荒漠區。，然後就是冥宮所在的地底巨湖。

    區域未變，情況卻與當初季良他們途徑這裡時有了極大的不同。珊瑚區的水原本呢是極為純淨透亮的，其中生活著大量的淡水珊瑚和各種萌的一塌糊塗的稀有魚類，但現在卻渾濁不堪，火山灰般的塵埃。隨著大量的氣泡不斷的上湧，就像是水垢極多的水壺中沸騰時的情形。

    「你們覺得它通往哪裡？活躍的地下火山？」一名發光者明顯對是否要繼續冒險深入有所質疑。

    「你或許說對了。」另一名檢測水質的發光者回頭對其他人道：「硫含量很高。且仍在持續增加，不過十幾分鐘前它應該不是這樣的。」說著他舉起一個拇指粗細長短的試管，裡面是純淨的水，剔透的幾乎感覺不到其存在。這發光者解釋道：「這是尚未被渾濁的水樣本。」

    一名頭盔前額靠上部分延伸出藍色角刺的發光者、向頭盔前額靠上部分同樣有著角刺，但顏色為紅的發光者詢問道：「隊長，我們要等檢驗報告出爐嗎？」

    「不，我們現在就下去。我有預感，這次我們將會斬獲頗豐。血色聖光！」

    其他發光者一起握拳揮臂呼喊：「嗚啊……」

    如果季良此刻在場，一定會將這喊口號的情形，跟影視中『嗨！希特勒！』的鏡頭聯繫到一塊兒。但不管怎麼說，這口號一出，發光者們確實挺振奮，當下就毫不猶豫的跟著隊長進入了水道。

    頭盔的視野中，迎面而來的是瀰漫的水塵和大量的氣泡，根本什麼都看不清。使用能量視野，效果同樣不好，大量的干擾使得視野中的紅光，像過去接收信號不良時，電視屏幕上的雪花點般多，不但影響視物，時間稍長還容易讓人感到煩躁。然而艱難困苦被發光者們視為血色聖光給予信徒的考驗，尤其是剛喊過了口號，再難，也要迎難而上。

    發光者們分成兩列縱隊，頭盔上有著增強型通訊角的隊長和副隊長各帶一組，他倆手中都有著射出激光般光束、來回掃瞄的儀器，如此兩人便可以對水道的情況有個大致的瞭解，而其他發光者則運用甲冑鎖定跟隨的功能，不至於掉隊。

    水中除了水塵和氣泡，還有不少水生物的屍體，包括魚和珊瑚。

    「看來我們毀了一個天然水族館，真是令人遺憾。」一名發光者雖是這樣說，不過口吻很輕佻，無一絲歉意。

    「清蒸、油炸、燒烤，這些魚應該很好吃。」另一名發光者說著還誇張的吞嚥了下口水。然後招來了其他人的一通嘲笑。

    這時候的發光者們，更像是一群普通軍人，而且還是紀律散漫的僱傭軍軍人。實際上他們的確是本性未失，只不過某些特殊的信號會讓他們立刻成為冷酷的命令執行者。就彷彿有著雙重人格一般，而且兩種人格是在不斷融合的，所以像隊長、副隊，都要顯得比組員沉默、陰沉。

    聖戰士甲冑（自稱）非常強大，節肢動物般的外骨骼框架不但保護了使用者的安全。還附帶有諸多實用功能，像現在，推進便是靠甲冑動力完成的，使用者就彷彿是在操控潛水工具。

    麻煩很快就來了，副隊探測到有巨大的生物從對面高速向他們游來。於是緩解精神壓力的調侃中斷，兩個小組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環境惡劣，發光者們不曉得對面過來的是什麼，他們也不在乎，進入射程，便傾力開火，充能後的金屬翎毛。化作無數光梭，火雨一般砸了過去，然後就是紊亂的水流波動，再然後迎面而來的水塵和氣泡中夾雜了大量的碎肉白骨和如厚紗般的大團、大團的血霧。

    「巨大生物仍在向我們這邊衝來，估計是屍體殘骸。是否規避？」

    隊長酷勁十足的拒絕了副隊的提議。「徹底轟碎它！」

    收回的金屬翎毛再次的充能齊發，副隊報告，目標已經被徹底粉碎。

    「嗚啊！」有發光者興奮的呼喊。

    不問緣由，也不管是什麼存在，敢於阻擋在面前，就將其徹底碾碎。發光者們喜歡這麼幹，而且一直幹的不錯，這種簡單而有效的行動方針。不但很容易養成習慣，且有癮。

    發光者們沒有理會為什麼這樣的水域中會有鯨鯊般的大型生物，殺這麼一個擋路的傢伙，對他們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很快，他們就被煩到了。更多的巨大生物在靠近。短短的十分鐘，前進了不足100米。它們就殺了超過20頭這種生物。

    「它們是瘋了還是怎麼的，不停的來送死？」

    「也許是因為上邊相對涼快些，這裡的水溫可是比上面高了6°，考慮到水域寬廣，這樣的溫度提升已經很誇張了。」

    「看來這些大傢伙也需要訂做聖戰士甲冑，那樣，即便是熔岩裡，也可以洗澡。」……

    「閉嘴！血色聖光！」

    「嗚啊……」

    彷彿是一種魔咒，口號一出，聒噪立停，發光者們立刻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殺戮式推進的行動中，一路向下。

    「報告，甲冑表層出現血污淤積！」

    「報告，甲冑發出腐蝕報警！」……

    一開始誰都沒有注意到這異狀，聖戰士甲冑有著牛掰的能量保護層，不但有智能核心時刻在調控，還有專門的監控預警功能，甚至能調出圖表，有包括能耗情況在內的記錄可查。然而，這血污竟然像病毒與白血球的對抗般，以犧牲開道，完成了對能量層的侵蝕，然後淤積，等到發光者們發現時，幾乎每個人的甲冑表層都如同長了一層水苔蘚般茸茸一片，幾乎遍及全身。並且它們開始作用於甲冑本身。

    「使用聖光淨化。」隨著隊長的命令下達，每個發光者身周都亮起白中透金的光芒，這光芒並不發散，而是像火焰般熊熊，那些紅苔般紛紛被燒燬，黑灰色隨著亮白的不規則邊線，宛如擴大的斑駁水跡般在甲冑表面四下散開。

    「怎麼會這樣？」有發光者下意識的用手去搓臂甲。往常使用聖光淨化後，甲冑表面會乾淨如精心擦洗並塗了油脂般光亮，可不是這種污漬漬的黑灰色。

    一搓之下，黑灰色是去掉了，可甲冑表面並未因此恢復光亮，而是灰敗的色澤，且有不少的淺坑，儘管這些坑比芝麻粒都要細碎，而且也不算密集，卻還是引起了發光者們的足夠關注。這不是損害多寡的問題，而是無敵與否的區別。

    「又有一批巨型生物接近了。」聽到副隊新的報告，包括隊長在內，發光者們已經不再感到輕鬆，他們知道什麼叫傷害累積，也清楚一旦甲冑破損嚴重，他們將面對何等可怕的問題……

    跟發光者們所面臨的困擾比起來，東方修者們和巴拉等人則要更惆悵一些。東方修士們很清楚，不管具體是什麼情況，這次劇烈的地震都代表著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並且他們將這一情況直言不諱的告訴了巴拉克等人。

    時間不多，意味著最好能抓緊時間行動，可前去查證情報的修士們還未折返，行動計劃也沒有制定完成，倉促行動，有幾成成勝算？這個得考慮清楚，更何況巴拉克他們已經從東方修士們那裡知道，這裡可是有一位大能坐鎮，一直在暗中迫害他們來著，這也是它們之前同意東方修士們實地勘察、查知情報的原因，畢竟他們取得的成果，極有可能是對方以退為進的手段，保不定什麼地方就有可怕的陷阱，想想進入冥宮以來發生的種種，他們吃的虧還少嗎？

    就在這種情況下，太虛真人微闔的雙目豁然一睜，目光灼灼的道：「冥宮有戰鬥，應該是那位動手了！看來，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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