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368章 切磋 3 文 / 中土

    柳青能獲得操控能化金屬的異能天賦，是在季良意料之外的。他雖然可以為柳青提前淬體，從而獲得覺醒的資格，但天賦異能，卻是屬於造物的範疇，儘管有那麼一點點受自身情況（主要是性情）的影響，但總的來說，更像是隨即抽獎，中五元、還是五百萬，那就要看臉了。

    柳青無疑是幸運的，按照季良固有的知識（一千多個時空的相關數據收集）分析，這項異能可以稱的上是第一流的天賦。只不過柳青畢竟是人造覺醒者，潛力、底蘊，跟靳芳菲這樣的上天寵兒是比不得的，所以一直以來，都存著一些較為明顯的缺憾。

    比如說，能化金屬的操控，精神力的多寡、以及質地很重要，柳青在這方面卻是比較貧乏。就這點而言，柳青倒是跟季良有的一拼，不過季良是典型的殺出個未來，仗著自己在穿越過程中，靈魂獲得的特殊遭遇，搞融合吞噬，挺過了一系列極為危險的艱難時刻，充足和壯大了靈魂本源，精神力反倒是後來居上，對於天賦平平的他而言，精神力如今算是能拿的出手的強項了。其他，都有外力的光環，像他的寒霜戰能，說難聽點，便是頭豬，具備幾條成功的品質，比如勤奮、專注等等，修煉結果也並不會比他差，說到底，這份榮耀是虛寒鼎帶來的，不是他自身有多強。

    柳青的情況跟季良又不一樣，季良倒也有辦法讓柳青也來個靈魂出竅。靈魂與**分離，從而進行一些『黑操作』，但季良覺得沒那個必要。以己為鑒，他是以性情永久性的被改變了一部分未代價。才獲得今時今日的成就的，這還是比較幸運的結果，畢竟當初他奪舍時，另一個時空的季良的自我意志已經基本消散，但就是記憶碎片中的那些殘餘，在融合併經過一系列的事件觸發後，仍是帶來了不小的改變。季良不止一次的自我分析，他覺得自己從一個性情軟弱的宅男變成現在的冷血人。固然有環境的影響、及自我虐待的原因，但也與靈魂融合有不小的關係。畢竟另一個季良的記憶，完完全全的繼承了過來，也算是一份不可否認的真實。

    如此。季良自是不希望柳青也走這條路，這個家庭中有一個冷酷的傢伙（他自己），就已經使得『溫度』保持在一個偏理智而少感性的狀態，再多的話，很容易失去家的『溫馨』感覺。

    而不走這樣一條快捷之路。以柳青的資質，想要達到一個高水準，就比較花費時日了。這就好比積累原始資金，季良的方法是冒險獲得橫財。而現在柳青行的路數，則是硬攢。在這樣一個前提下。柳青想要獲得驚艷式的提升就非常困難了，要知道在另一個時空。季良在校半年年多，後來離開北安又潛修1年多，成效也就平平，柳青儘管有第一流的修煉法門，可基礎性的東西，差別往往有限，更何況柳青的修煉過程，跟季良那種自我加壓的瘋狂修煉是比不了的。

    精神力一時半會兒無法取得成效，那麼就得在外物上作文章了。柳青之所以將能化金屬分成三級，最高一級時刻不離身，當做本命法寶來養，次一級的置於儲物手鐲中，也是有空就祭煉把玩，第三級的才是臨時攝取，搞的如此層次分明，便是聽取了季良的建議，將能化金屬精化、細化，防微杜漸、拒絕浪費，用季良的話說：開源節流，這便是節流。

    今天下午從魏家兄弟手中無意獲得的那塊礦石，內中含有的稀有金屬成分，充分融合後，能大大改善能化金屬的操控靈敏度，簡單的說就是花費更少的精神力，可以達到更精細、更迅捷的操控結果。所以這礦石落在別人手裡，也許並不如何值錢，畢竟與新興能量、新興材料相關的各項技術才處於萌芽階段，連起步都算不上，能充分利用這材料的實在屈指可數。但對柳青而言，卻真是萬金不換的好東西，所以季良沒有過分的黑心腸，用些生活物資去糊弄人，而是拿出了能化皮這種高級貨來回報對方。

    柳青攝取這稀有金屬成分，一般有兩種手段，一種是冷融合，大概的情況是每天抱著這礦石一點點攝取，就像人體吸收維生素一般，多了也是浪費。另外一種便是現在這樣的，靈魂、**都因戰鬥而達到一個激昂的巔峰狀態，再輔以靳芳菲純火『煉』的效力，不光是吸收這稀有金屬，對柳青原本擁有的能化金屬，同樣是一次不錯的淬煉機會。

    柳青原來一直跟雷妖小曼切磋，通過小曼的雷能，使得能化金屬獲得了一定的磁化特性，所以運轉起來，才能吸附如此之多的金屬粉塵。而她跟靳芳菲的第二回合交鋒，從某種角度上講，便如同鍛軋工藝，靳芳菲的每一次擊打，便如鍛錘的轟擊，渣滓被一層層的鍛飛，看起來柳青極為狼狽，被打的金屬殼碎裂激飛，可從長遠來看，卻是大大有益的。

    柳青不斷的調集能化金屬，一個是形成保護她的殼，再一個是輪番錘鍛，恰好雪舞漫天，錘鍛過的就融入這冰雪中，冷卻後，收聚回來再行錘鍛，為此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所以第二回合連術法戰技都很少施展，看起來成了以己之短、對敵之長的硬耗。

    「團長，加把勁！勝利在望了！」

    「靳團長加油！」……北宮城的人和巡狩團的人不明真相，一個個捏著拳頭為靳芳菲鼓勁助威。

    謝妤卻是因為之前一直跟在季良一家左右，聽到了他們的簡單交談，此時一一印證，知道靳芳菲其實是落入了季良的算計，賣力一戰。實是充當了磨刀石，想到這裡，謝妤眼角的餘光在杜秋的臉上掃了一下。

    杜秋一直都顯得有點無足輕重，辦好了季良交代的簡單事情之後。季良便沒怎麼搭理他，就那麼一直顛兒顛兒的跟著，先前還小心翼翼的留意著季良的情緒動作來著，不過畢竟是個覺醒者，場中的戰鬥精彩難得，不知不覺，便被吸引，此刻也是拳頭緊攥、雙眼大睜。比對戰的雙方都顯得緊張。

    「就是這個傢伙，已經洩露了白牙一族的居住地位置。以這梁先生的性情，又怎會有耐心等辦事拖拉的中央編委會給個說法？肯定是不用多久，就會親自打上門去。這靳芳菲一心想要維護白牙一族，卻是有些一廂情願了……」謝妤實際上是有些嫉妒杜秋，白牙一族的情況，她也是知道的，像季良這樣的人。幾乎是無求於人，好不容易發現了些對其有點價值的消息，還被杜秋給搶先賣了。

    不過，謝妤也不是那種光顧著後悔的人。通過這件事，她也是有些感觸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但她推測季良一家比較的『孤寡』，消息閉塞。連中央編委會這樣的大團體的情況和動向都不清楚，就更別說其他勢力了。她覺得，這方面或許可以做做文章，畢竟她的族群，目前執行的主流方案就包括滲透。

    血族也不是傻子，不是逮著人就感染，族群是不能盲目擴大的，普通人被初擁以後也是能力有限，現在生存條件如此惡劣，任何一個種族需要的都是戰力，而不是累贅包袱。

    更何況，初擁也是有消耗的。別人的血是食物，自己的血卻是生命之源，極為珍貴。不瞭解情況的人，將初擁看做是病毒，其實，初擁是力量的賜予，是激發、是引導、是打亂生命的固有模式、加入黑暗的力量，使之發生特有的偏斜。如果說普通人是平均發展的中庸者，那麼血族就是注重某個特長的專業人士。也正是因為其中包含的『技術性』，血族一向將自己視作更高生命層次的生物，並將病毒式感染的狼人看做是走卒奴隸。

    這裡還有個有趣的背景，血族的起源在歐洲，狼人的起源則在高加索山一代，而自古以來，斯拉夫人（老毛子）便是奴隸、低等人的代名詞。乍看起來，這似乎只是古代地域文化、種群繁衍發展的產物，但實際上，卻又涉及到上古傳承，交叉影響，混作一團，同時黑暗一族，彼此的糾葛，真個是剪不斷、理還亂。

    在過去，血族確實一直把狼人當做理想的衛士，血族盛產法師和刺客，而狼人的**活性和強悍的再生恢復能力使其往往天生就是出色的戰士。不過現今，這個情況已經有所改變。有些人類將浩劫之後稱為『新魔幻時代』，謝妤個人對這種稱呼比較贊同，在這個時代，各式各樣的強大生物蛻變生成，關於衛士，範圍一下子就擴大了。

    謝妤作為家族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知道不少秘辛，像她的家族正在嘗試從異族中挑選衛士，以及馴養野怪。這其實就是一種增加群體力量、選擇更適合的衛士的行為。知識技藝的遺失、同時有缺乏經歷漫長歲月的睿智長者的指引，她的家族不過是一個新興的勢力，是被當做炮灰，當做擴大整個族群的影響力及勢實力的士兵群體而形成的。但是作為他們自己，卻有著壯大、發展的良好意願。所以，謹慎發展的同時，從基礎做起，如今已經成功的豢養了一批變異貓做坐騎，還培養了一種變異的昆蟲做獵犬。

    雖然已經取得了成效，但制約家族發展的、依舊是技術、能量這兩大難題，這也是謝妤見到季良格外心動的原因。甚至曾有那麼一小會兒，謝妤滿腦子都是強行將季良初擁的冒險想法。當然，她現在很慶幸自己沒有衝動，否則估計會生不如死。

    不能戰勝就合作，哪怕這個合作並不公平，己方要低聲下氣的多，但總是能換回些東西，隨著合作的加深，換回的，或許就有可能是己方急需的技術活能量了。有著這樣想法的謝妤，便開始組織語言，希望可以打動季良。

    而與此同時，場中的戰鬥已經完全白熱化，柳青的金屬殼盡去，再度顯露出了苗條的身形，而靳芳菲也已是強弩之末，達到了一個階段性的上限，再要強行使用激化戰能，損害會成倍的增加。

    到了這時，人們才發現了柳青那很藝術的、宛如籐蔓纏身的甲冑的真正奧秘所在，能化金屬回流，在她身上產生了一層核心裝甲，不是銀青色、而是金青色。籐蔓般的甲冑的空隙，因此而被填平，這時，這些很抽像的線條、圖案上，開始有瑰麗的魔光流轉，甲冑的整體效果，單是從外觀看，就比靳芳菲的要更勝一籌。

    看到這一幕，便是再沒腦子的人也醒悟過來，這根本就是代表著法則的魔紋，現在，才是這甲冑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