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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360章 黑暗一族 文 / 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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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芳菲猜測,籐蔓能量防禦體系的外殼成了金色,這很可能意味著該體系已經是在滿負荷運轉,可惜的是,她的這種強擊也已經是傷害輸出的極致,時間稍長,就會從巔峰狀態跌落。*

    眼看成功在即,靳芳菲自是不想就這麼放棄,所以一邊調集戰能,努力維持傷害輸出,一邊向屬下求援:「來人,助我一臂之力。」

    「……哦!」

    「是!」

    應答聲中,十幾個巡狩團的覺醒者衝了上去,各施技法,從不同角度轟擊籐蔓能量防禦體系。到不是他們欠缺眼水,不懂得助長官排憂解難,實在是靳芳菲平日裡高傲強勢,習慣面對挑戰,跟異族、野怪戰鬥,總是獨挑最艱巨的任務,而且利用『浴火重生』這個異能,每每笑到最後,博得一個女戰神的綽號,到也不全是造星運動的成果。

    靳芳菲往昔確實自傲,迎難而上,不假他人之手,一個是為了磨礪自己的戰力和意志,再一個是為了樹立榜樣和權威,也正是因為有她這樣的長官,巡狩團個個都是英勇無畏、作戰起來嗷嗷叫,這是一個指揮官帶給一個團隊的靈魂,且正在沉澱為一種傳統。不過,這並不代表靳芳菲腦殘,她也是視情況而為之的,像眼前,她固然可以打木樁,無後顧之憂的將單位時間內的傷害輸出提升至最大,但目標卻並非生命,不會因為時間拖長,防禦力就下降,又或出現明顯的疏漏,她自己再牛,也跟機制體系耗不起。畢竟她根本無法估測這體系的能耗幾何,又有多少單位的能量以供消耗。當然,像這種機制體系,也往往有僵化的弱點,一旦超過防禦極限,立刻就會全面崩潰,所以靳芳菲選擇集眾人之力,也要一鼓而下。

    然而讓靳芳菲和所有在場之人鬱悶的是。事實證明。眼前的這個防禦體系,並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巡狩團的覺醒者們發動攻擊轟擊能量外殼,看著倒是轟轟烈烈、魔光四濺,可實際上不但未能幫到靳芳菲。反而抵消了她的攻擊成功,一顆原本金燦燦的巨蛋,徹底變成了彩蛋,同時,那種吸收轉化超過上限、開始溢出的情形消失了,就彷彿一個人從高頻率的喘息又從新恢復了均勻的呼吸。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能看的出來,人家平和了、平衡了。

    「真是不可思議!」像李雲鵬這樣並非覺醒者,對能量感應遠不如靳芳菲他們敏銳的人,此刻都看出了門道,忍不住嘖嘖稱奇。

    李雲鵬的身旁,羅毅則是緊緊的攥著拳頭,眼神中有驚歎、有興奮、也有擔憂。奮進的過程中。能有一個清晰的目標這是好事,可這個在技藝上、實力上值得崇拜的目標卻很可能是敵人。那麼就顯得有些悲劇了。像靳芳菲一樣,羅毅也是隨著對季良實力瞭解的深入,心中的沉重感不斷加重,現在已經隱隱有不堪重負的跡象,一個問題迫在眉睫,想繞都繞不過去:能創造這神奇的敵人,要怎麼鬥?

    靳芳菲首先收了手,她一看這情況,就知道破障無望了。剛才,她或許的確已經非常接近成功,但那一點點的差別,實則於天塹之別並無兩樣,靳芳菲差不多想明白了,這個籐蔓能量防禦體系,需要集中純粹的一種能量,破其承載、轉化、吸收極限,才能攻破,否則就被和了稀泥,相互抵消。

    巡狩團的人又心有不甘的試了幾下,最後還是免不了灰頭土臉的收場。他們前腳停手,那籐蔓能量防護體系的外殼,後腳就重新歸於原來的模樣,看起來還是那般單薄,似乎隨便過去個成年人狠踹幾腳就能踢個窟窿。

    「非常抱歉啊!我原本是打算為那個我行我素的談判對像打造一副鐐銬,結果卻成了替對方宣傳實力,挫了自己人的銳氣、士氣。」靳芳菲向著李雲鵬走過來,如此說。

    李雲鵬連忙客氣道:「靳團長這樣說,就讓我等汗顏了。這件事發生在北宮城,作為管理者,我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怎麼能怪罪到靳團長的頭上?況且,事情總是有其兩面性的,我們通過這次測試,更好的瞭解到了對方的實力,這必然促使我們更為謹慎的對待問題,從而避免了更大的人員、財產損失,這是一種負責任的表現嘛。畢竟沒有什麼比我們的戰士、我們的人民更寶貴的財產了。」

    靳芳菲點頭稱是,楊長青、顧明堂再一旁暗暗撇嘴,心說:「倒是沒愧對了以前做機關的身份,當真是賣的好片兒湯,築城死人、狩獵死人,運輸死人……北宮城的每一個大動作幾乎都要添上或多或少的人命,那時就沒見你這麼說,反倒是諸如『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之類的主義、信仰最大的說辭,總是滔滔不絕的從嘴裡跑出來……」

    鼎新飯店的房間裡,季良也是一字不漏的聽了李雲鵬的這番說辭,搖搖頭,略有感慨的道:「主義、信仰,這個我倒是不反對,可藉著這種東西綁架、裹挾、驅使、甚至奴役,卻是大大的不該。」

    龔虹道:「我倒是覺得也不光是利用他人成事的手段,這些人也是有自己的政治抱負和理念的。只不過理論變成實踐,從來都不容易,而如今格外艱難,幾乎是踩著屍骨在前行。」

    謝妤這時插嘴道:「如果梁先生心繫民眾,為什麼不全力提供技術支持呢?至少也可以讓倖存者的未來走的不這麼鮮血淋漓。」

    季良道:「白求恩救了很多人,可他救不了一個國家、民族。況且,白求恩救人需要有藥、有手術刀、有手術台、有助手,一大堆的客觀需要如果都需要白求恩解決,他能救幾人。」

    謝妤聳聳肩,「至少在行動,能救一人算一人。」

    季良道:「白求恩選擇挑選幾個助手,弄個臨時醫院。這樣能救更多人。」說著,走了一張2。「該你了。」

    謝妤眼睛一亮,卻是牌也顧不得出了,身子往前湊了湊,問道:「那麼選助手,需要些什麼條件呢?」

    柳青非常討厭謝妤這種當著她和龔虹的面,就見縫插針的向季良靠攏的行為,一邊出牌。沒好氣的道:「大王管上!」

    季良沖柳青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牌放到桌上,後仰上身靠著椅背,雙臂放在扶手上,對謝妤正色道:「說起來今天意外真是不少,我沒想到繼狼人之後。血族的觸手也在這片土地上開始掃談。既然你問到了我對你們的看法,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我承認,時代變了,人類繼續一家獨大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也不現實。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其他種族可以騎在人類頭上。我為什麼要將技術傳授給你們?拍你們不會建活血血庫?我又為什麼要把技術傳授給狼人?怕他們不會搞菜人養殖?我今天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黑暗一族,如果識相,那麼我也懂得和光同塵的道理,可你們要是得寸進尺,搞顛覆、搞戰役,那就要小心了。而且我這裡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讓你們久等。」

    季良說出這樣一番話。這牌自然是沒法繼續打下去了,龔虹和柳青都是感到意外。她們倒是一早就感覺出了謝妤的不同尋常,甚至在席間,就以密語向季良詢問過,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謝妤竟然是一頭吸血鬼。

    知道這個情況後,龔虹和柳青的態度還是略有差異的,龔虹比較的厭惡,立刻就跟狡詐、殘暴、茹毛飲血這些字眼聯繫起來。柳青則受現代影視的影響,像什麼《驚情四百年》、《吸血鬼日記》、《血色月光》等等,對這個群體不免有些好奇。

    謝妤聽了季良的說辭,顯得有些尷尬,她清了清嗓子,試圖解釋,「梁先生,您對我們這一族或許有些誤解了……」

    季良一擺手,很霸道的打斷了謝妤繼續說下去,他道:「我堅持我的固有觀點,你就不必多說什麼了。現實沒有那麼多被美化的暴力和血腥,很簡單的一個例子,你認為一顆子彈爆掉一位美女的半邊頭顱時,她當時的模樣會讓人們聯想到白雪公主等待王子深情一吻、就會甦醒時情形嗎?可在現實中,類似一粒子彈爆掉半邊腦袋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異族和野怪進食的現場,不論是單食、還是群食,我都見到了不止一次。而你們的生存需求,就決定了某些本質性的東西,搞的再優雅又怎樣?」

    謝妤倒是很想反駁:你們人類也易子而食,甚至這北宮城就有私下裡賣人肉的,什麼前肩、後座、腰肉、腿肉、老嫩,分的可細了。可她還是忍住了,畢竟跟季良頂牛對她半點好處都沒有,連氣都未必能解,因為季良提到了本質,人吃人是為了生存,血族吃人也是為了生存,可人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選擇不吃人,血族卻不能,什麼馬血、牛血、雞血、狗血、怪血,甚至是人造血漿,統統都不好使,必須是人血,血族是在人類的基礎上、黑暗化甚至畸形化的一個詭異進化分支,在獵食方面,是講求匹配的。

    謝妤很清楚的知道,當血族像詛咒、像瘟疫一般感染了她所在的那個倖存者群體之後,曾發生過一系列體現『掙扎』的事件,有些血族在感情上無法接受,所以他們希望可以成為

    中那樣的素食者,他們找野怪下手,結果出現了嚴重的食物中毒狀況,他們又找異族下手,心說異族也是由人而變,這回沒問題了吧?結果問題大了,他們喪失了自我意識,徹底的黑暗化了,成了低等異族的一員,與死無異,甚至比死更甚。

    關於血族群落內部發生的那些塵囂飛揚的亂事,謝妤真的是不想多想,那是她和她的族人心中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有那麼一句話:說既然活著,總是要向前走、向前看的。你不走,時間也會推著你走。所以,有些東西,不想放下也得放下,不想捨棄也得捨棄,不願面對也得面對。組織、勢力,如何生存……在經過了難以想像的痛苦磨難之後,該有的都有了,該想的、該做的,也都在想、都在做,謝妤能出現在這裡,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而她知道,季良所說的『本質』指的就是這個,哪怕是頭上有光環,背後有白羽,血族就是血族,不會真成了天使,至於背後的心酸故事,拜託,哪個種族搞不出這個三車五車的不如意?

    謝妤歎著氣:「梁先生,『我欲為人』,或許您的幫助,能改變一些事情。」

    「自律、克制。」季良笑了笑。

    「怎麼,您不相信意志的力量?」謝妤道:「在我看來,您應該就是自律、克制的受益者,我不覺得您之前跟戴錦榮談到您22歲時的經歷時是在編故事。也就是說,在並不算長的時間裡,您有了常人難以想像的際遇,所以成就了現在的您。但機會再好,也得有能力把握,您的成就,跟您自身的努力也是密不可分的。」

    「沒錯,我並不否認你所說的,在榮耀光環的背後,往往是難以想像的超常付出。命運確實是由意志塑造的。」季良坦誠回答之後,又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關於『矛盾永存』的問題,就拿你們黑暗一族來說,的確有解決茹毛飲血需要的辦法,簡單的說,當一個生命強大到一定程度,他攝取自身需要的能量方法,很自然的就會改變,不變不行,原本的方式已經遠遠不能滿足所需,而成為他變強大的桎梏。當然,這不光是生命層次的提升,還需要一些特殊的改變,否則那些壽元以千年計的血族,豈不是個個都應該擺脫桎梏?」

    謝妤立刻聽出了季良的意有所指,因為季良沒有把話說完,單單是目前說的這些,並不足以解釋『矛盾永存』的概念,她有些激動的道:「莫非,您有解決的辦法?」

    「確實有。但為了達成目的,代價及其高昂,矛盾永存嘛,目的與難度成正比。而我要問的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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