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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342章 破生存桎梏的人 文 / 中土

    第342章破生存桎梏的人

    劉彪家中排行第三,為人隨和熱心,人緣從來都不差,相熟的人都稱他為劉老三或彪子,哪怕是後來他成了覺醒者,掌握了遠超普通人的強大力量,人們也依舊這麼叫他,他也喜歡這樣,覺得透著股親切勁兒。

    今天,劉彪格外的開心,甚至可以說興奮,因為有著神仙般手段的季先生,就是他果斷決定請回來的。事實也證明,他的作為英明無比,那位神秘而強大的大師級人物,為避難所的老老少少帶來了值得期待的變遷,而他也跟著水漲船高,一再被人稱讚。

    或許是覺得他與季良一家投緣法,昨天鄉長郭維民特意打發他做季良的臨時通訊員,並諄諄囑咐,少說多做,有點眼水,不可怠慢。實際上郭維民的擔心是多餘的,劉彪心態早就擺正了,別看他今年都40多歲,看面相都能當季良的爹了,可有志不在年高,這個理兒他心裡明白著呢,如果不是人家看不上,不許以師相稱,他早就在簽契約的時候就改口叫師傅了,給季良跑腿,劉彪可一點都不覺得是委屈了自己。

    「彪哥,早啊!聽說你後夜一直陪在季先生身旁,是咱葫蘆谷惟一一個近距離見證了大師施法過程的爺們兒,那奇景,給咱們說道說道唄,心癢難熬啊!」

    「嗯,有空聊,現在還有正事要辦。」劉彪神情間透著得意,下巴都多昂起三分。

    「彪子,這次可是真飆起來了!」

    劉彪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客套道:「跟在大師身邊,沾點靈氣福緣,呵呵。」

    「三哥,還缺人手不?我給您當通訊員?」

    劉彪笑罵:「滾犢子,通訊員還帶個通訊員,像話麼?」……

    一路行來,人們紛紛跟劉彪打招呼,話裡話外透著羨慕、親近、討好的意思,這種受熱捧的感覺,劉彪還是第一次體會。另外,劉彪還從人們身上感覺到了久違的活力和幹勁。大傢伙平日裡日子難熬,他因為是覺醒者,過的略顯寬裕些,卻也是相對而言,以鄉親們的苦難和悲催襯托自己的相對良好,那種高人一等,劉彪感覺不是個味,不像現在,大家都有了奔頭,而之所以能如此,是因為他的大膽邀請,牽線搭橋,這種給大家帶來實惠而受人恭維熱捧,真的是感覺好極了。

    劉彪是奉了季良的命,回來集合人手,外出狩獵的。新避難所的框架建設並沒有全部竣工,不過剩餘部分已經可以自行衍化,季良空出手,自是不會坐等時間浪費。

    見到郭維民的時候,郭維民正在同智囊團的眾人興致勃勃的聊著避難所的未來,這些人都被季良昨夜的施法刺激到了,都熬了夜,如今卻個個精神抖擻,毫無倦意。劉彪將建設情況簡單回報了一下,又把季良的意圖說明,有人就擔心,這位季大師冰天雪地裡施為了幾個小時,這又要帶隊狩獵,是不是太辛苦了點?要不,勸勸?

    郭維民最後拍板道:「總的方向上,我們還是聽命行事,季先生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但是,我們感激且不願季先生過於辛勞的態度,要表達出來。」

    避難所的這些人也算是煞費苦心,擔心直接向季良殷切的傳達感情,會被誤會成獻媚而被反感,於是曲線救國,走夫人路線,藉著送早飯的名義,很是表達了一番恭敬和感恩之情。

    為了將季良一家伺候好,郭維民一早就跟他的班底研究過了,專門調派人手,提供力所能及的各種服務,就拿這早飯,請了避難所最好的廚師,拿出最好的材料,當政治任務來完成,做的是色香味美、精緻可口,用柳青私下跟龔虹打趣時的話說:「國宴水準,怕也不過如此,這裡的人這是拿咱們當活佛真仙般來供了。」

    早飯被龔虹送到施法現場,適時季良正在水蓮台上盤坐冥想。這件季良利用鑒寶之眼、在延慶附近一冰結的小水庫之下偶得的法器,經過百多天的溫養,已經基本煥發了原有的光彩,整件法器光華內斂、那亦金、亦木、亦石的玄色表面,漾動著淡淡的水能量光芒,是正宗的水至深的深幽之色。

    季良當初得到這寶貝,多少有些看走眼,這法器可不光是便於吸取游離的水系能量,加速修煉雙循環那麼簡單,當它功能修復,季良發現這法器還可懸浮飄移,可大可小,這便不得了,要知道上個能量紀元,也就是霓裳他們生活的那個時代,雖然也有威力不凡的法器,但絕大多數是可以以這個時代的常識解釋的通、或者推測出功能原理的,但這可大可小,便太過離奇,或者說,涉及的技術已經超出霓裳他們那個時代的最高水準。

    季良也無法判斷,這水蓮台,是不是也像祈願珠一般,是所謂的第一文明的遺產,但作為一件仍有秘密未被發掘的珍寶,季良已是將之視作幾件貼身法器之一,日夜溫養,不時拿出來研究其奧妙,或許它像祈願珠一樣,用畢生的時間也未必能完全解開所有的謎,但季良相信,像這樣的古物,每解開一個奧妙,他就能獲益匪淺,這種獲益,很可能是專利性質的,世界惟一!

    現在,季良是借助水蓮台的基礎功能,再加速恢復自身戰能。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這戰能也不是一直憋著就好,不時的也需要流通消耗,新陳代謝,昨夜的施法,季良就使用了寒霜戰能,使得術法效果得到了一定的增幅。

    眼前這巨大的冰殼障壁,與他在白雲鄂博所創的那個又有不同,這是一個死物,內中並沒有用於激活的能量脈絡,也就是說,它的能量傳導性要比白雲鄂博的那個差很多,沒有可能在冰殼障壁的基礎上支起能量防護壁,不管是內層或外層,都不可以。但是,它的建構相對要更合理、更緊密、更堅固,一塊塊六面體裝甲般的冰甲清晰可見,這使得它有著極高的物理抗性,而且由於結構採用了『鏡反』設計,所以有一定的偏轉和反射能量攻擊的效力。除非是相剋極強的壓縮火能,否則這障壁想要鑿穿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值得一提的是,季良在這裡第一次大量的使用了陰陽五行之力。這種力量相對而言比較抽像,嚴格的說並非是以能量的形式存在的,而是要素的形式,就好像是非物質態的星鏑。想要收集陰陽五行之力,最好的選址是那些極少人涉足的山清水秀的地方,不過浩劫之後,情況就有些變了,沒有特別理想的地方,這是因為這個世界已經重歸混沌。這不可逆轉的大勢,也意味著陰陽五行之力最終會被新興能量完全取代。

    但就目前而言,採集陰陽五行之力,反倒要比採集新興能量來的容易些,季良之所以花費了幾個小時都沒有搞定這工程,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給這避難所設計一個陰陽五行的體系構架。否則避難所就會淪落成冷庫冰潮,時間長了霜寒之力凝聚不洩,這裡邊會比外面還要冷。

    浩劫之後,環境的兩大特點就是冰寒和黑暗,這兩種能量,比較適合誕生陰陽五行之力中的水要素和陰要素,所以無論是季良營造專屬的基地,又或在這裡搞實驗,都是以這兩個要素為始源的,水生木,陰轉陽,水分、陽光,木就有了茁壯生長的基礎,木生火,火也可以反過來提高陽的效果,從而更好的讓木生長,火生土,植物同樣依賴土壤,能夠獲取必要的養分,然后土生金,金不是金屬,如果說有一種形態比較接近金的特點,那麼就是氣,雲霧、風雷,受水的反影響,同時,金生水。如此一來,循環就完整了,一個模擬自然界的體系出現,相互補足,又相互牽制,生生不息,這就是古漢人觀天道運轉而創的智慧結晶。

    季良現在尚未掌握自行運轉、循環不息的要義,更無法讓陰陽五行之力不假外物、自行調節。天道的法則是如此的繁複精妙,尚有淤結和死點,何況是他,所以,借助必要的器物進行生成轉化和調節控制,是必須的。他自秦陵冥宮得到的五行珠之金、木、火、土,便是此道至高法器,季良自是不會便宜了這葫蘆谷,所以他製作了六件替代法器——陰陽鏡和五行石。

    這陰陽五行的法器,地養天成之物最佳,一旦假以人手,再巧奪天工,也沾了匠氣俗痕,所以五行珠是珍寶,五行石達到極致,也不過是法寶,前提是要靠漫漫歲月洗煉,法器往往越古威力越大、價值越高,很大程度就是這個原因。

    法器不是古董,單純放著就會升值,它是需要用的,天地人的力量缺一不可,而人這一環,自然是由覺醒者來代替了。季良早已有了打算,這駕馭之法,就傳給郭維民好了。至於他是以之作為領袖獨握的秘技,還是跟其他覺醒者共享,季良並不在意。這六件法器有他的手腳在裡邊,就像虛寒鼎的那個能量烙印的作用一樣,除非有人靈魂力量勝過它,否則無法抹殺核心印記,這法器就始終是他的,放在這裡不過是『養器』,即便這避難所以後因為天災**破敗了,季良至少也還能收回陰陽鏡、五行石。

    葫蘆谷的人們自是不知道季良的小算盤打的辟里啪啦的響,他們只是知曉,季大師通過神奇的法術,要為他們營造一個擋風避寒的小寨。如今,神奇的能量正充盈期間,植物瘋長,構架出不久之後將被冰和土覆蓋的上下水管道,以及房舍的立柱和橫樑,當這營造完成之後,整盤、整盤如繩般的籐蔓,就會成為編織房舍牆體、甚至地板的材料,就像過去的蓆子般一片片的存在於立柱和橫樑之間,剩下的便是將布、皮附上,房屋的大體便基本齊備了。

    避難谷準備的早飯,對季良來說更多的是滿足口舌之欲,不過感覺確實不錯,畢竟每天吃龔虹柳青做的飯,類別也不是很豐富,時間長難免有些膩。吃飯的當,龔虹告訴他,她已經詢問過這裡的人,有沒有醫術不錯的大夫,還別說,有名老中醫,濟世活人,極受尊敬。

    季良聽了挺高興,便讓龔虹負責這事,季天德的情況龔虹也是知道的,先跟那老中醫談談,如果有譜,再讓其幫著檢查下季天德的身體,然後就是醫治了。其實季良主要是擔心季天德醒來,心裡擰不過彎,負面情緒影響身體,請大夫更多的是一個預防機制,以免出了問題抓瞎,但以季天德的身體狀況而言,經過這麼些天的細心照料,其實問題已經不大,只是有仍舊有些虛。

    季良是個很善於藏私、偷著享用好東西的人,又或者說,他的性格決定了他不是一個好的知識技術傳播者,作為一個總是想著如果將知識洩露出去、會引來怎樣的麻煩和惡果的人,他近乎本能的會把所學帶進墳墓,即便是能從他手中流出一些知識,也是像黃鼠狼偷雞般左顧右盼、稍有風吹草動就縮了、萎了。不過,這是指那些讓他覺得比較重要的知識,像五行石的製造、符文法陣組合、熔鑄、附魔、煉金……而對那些較尋常的,則會是另一種近乎截然相反的態度,像在荷蓮峪、松林店,他便傳授了人們不少實用的技巧和知識,這次也是一樣,基礎狩獵、基礎制皮、基礎食糧轉化……

    這邊季良吃過早飯,那邊狩獵隊也集合完畢了。按照他的要求,狩獵隊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覺醒者,他們是跟隨季良,學習如何效率狩獵的。殺戮異族、野怪,在季良看來,這是個只適合覺醒者們從事的行當,普通人但凡參加,都會自帶苦逼光環,會嚴重拖累狩獵隊,不推薦吸納。狩獵隊要做的就是專精,充分瞭解異族、野怪的體系分類,明白其特長、能力,同時學會如何有效的與之作戰,怎麼殺、如何逃,什麼情況是機會,那些時候又必須逃……這裡邊說道真的不少,而且異族和野怪都是進化速遠超人類,人們所掌握的敵方信息,也得時時更新,可以說,這些覺醒者能掌握個基本大概,能把這攤兒搞清利明白了,才有較大幾率笑到最後,否則熬不過三年便會隕落,畢竟這三年是整個人類最難熬的一段時間,為了獲得生存下去的必要物資,鋌而走險成了家常便飯,光靠運氣哪能扛的過去?

    隊伍的另一部分,是由普通壯勞力組成的,季良壓根就不準備讓這些人參加戰鬥,什麼見血呀、開眼界啊統統都不需要,對異族和野怪來說,他們與人類的老弱婦孺的差距其實不大,低下的戰力、拙劣的戰技、普通的武器,堆砌的結果就是徹底激發敵人的凶性,然後死的更慘烈一些。所以季良認為這些『見光死』,是沒有什麼培養價值的,畢竟民間力量跟軍隊不同,除了實在沒辦法,否則培養普通人組成的狩獵隊,在季良看來,性價比實在太低。

    不過,這個時期的狩獵,還是很需要他們的。覺醒者們能力不強,裝備方面也比較差,而很多怪物,是需要殺戮後即時處理才有利用價值,比如野狗,需要即時放血,否則血冷卻後,血毒素就會滲進肉裡,那肉就絕對吃不成了,連飼料都做不成。又比如野貓,其皮可以說是價廉物美的導能材料,以之做成的甲冑,份量輕、物理防護效果以及能量防護效果都不錯,但這種皮子如果不能即時處理,其優質和苦肉,就會在一斷時間後凝成膠層,皮子變硬變脆,導能成了隔能,只能是多搞幾層,用作防能量攻擊的盾牌蒙皮,這就大大浪費了。畢竟只是用來防能量攻擊的話,有的是更好的替代品。

    在另一個時空,像鞣制皮子,轉化糧食,這些都是戰職者的技巧,哪怕不甚高明,也都基本會。這是系統化、職業化帶來的結果,是言傳身教、手把手一點點學會的,是花費了一定的專門的理論學習和實踐操練時間的。而這個苦逼的年代,顯然不會給覺醒者們稱為合格戰職者的時間,親人朋友就要餓斃了,是去搞食物還是學技巧?跟誰學?所以除了那些底蘊身後的,能吃起老底,又或以犧牲其他同類為代價,搞大魚吃小魚、人吃人策略的,普通的倖存者聚集點,就是專精一項,像制皮、制糧、搬運等工作,普通人也能幹,那就讓他們干。真正的狩獵隊只管提高自身戰力,積累實戰經驗,磨合鍛煉以獲得默契,如此才能談的上戰術配合。

    道理,季良是跟郭維民簡明扼要的闡述過的,郭維民也深以為然,畢竟不是什麼深奧的東西,但卻絕對有價值。其實迫於形勢的需要、郭維民和他的團隊,也想過這麼搞,可葫蘆谷搞不起,沒有成熟的教學方案,沒有一個合格的帶頭人,光靠自行摸索,那沒等搞出名堂,就已經上下都餓斃了。這也就是擁有凌駕於這個時代所有適用技巧之上的知識的季良,能以巧破障,打破苦逼循環,創造奇跡。

    柳青望著率眾出獵的季良,以及那些幹勁滿滿,彷彿出去就是撿金撿銀撿豐收的覺醒者和壯勞力們,不覺間想起了季良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就是人類的領航者、執旗官。是的,在如今的情況下,季良確實是這樣的存在,有他的指引,人類會迅速學會如何應對這個悲催的時代,如何繁衍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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