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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339章 苦熬的倖存者 文 / 中土

    怪物的屍體遍佈溝谷,與百多怪物周旋了個把小時,即便是戰能因『吸命之種』的補充不但所餘極多,還精純了不少,但精力的消耗,卻是難以彌補的。精神力,這對龔虹的確是個掣肘,否則她能應對更多的怪物。

    誅殺了試圖逃逸的殘餘怪物,季良步履從容的向立於屍骸間、喘息恢復的龔虹走來。「感覺如何?」他問。

    「還不錯,尤其是後來與具有遠程能量打擊能力的異族對抗,總結出些心得體悟。」

    「嗯,不錯。你歇著,我來收集屍體。」季良說著,便祭出了以陰陽五行之力為驅動的、被他稱作『生活套裝法器』的符文產品。

    陰陽五行之力的運用,主要體現在豐富了季良的可用能量,原本他就是能用冰寒能量、小曼製造的電能,以及用一點少一點的陽光能量,現在有了陰陽五行之力,因為其是個完整的能量循環體系,所以符文的全領域涉獵優勢,一下子便發揮了出來,像眼前使用的生活套裝法器,消耗能量、因地制宜的創造一個帶有溫泉及熱風流轉的結界空間並非難事,哪怕造物情況極為粗糙,但還是帶來了極大的方便,熱汗蒸騰的龔虹,待空間完成後,舒服的泡個熱水澡,順便將內衣簡單清洗並烘乾,那真是不要太爽。

    季良搞出這套法器,初衷是為了討好老婆,也確實受到了龔虹和柳青的喜愛,因為她倆不比季良,對身體掌控入微。別說是不靠出汗就可以排泄身體的廢棄物,就算是出汗。也能以冰晶微粒的形式處理,而不是弄的內衣水濕淋漓。兩女每次進行劇烈運動之後,身上難免汗津津的,在家也就罷了,能及時清洗,可在外邊,冷風一吹。那滋味可是糟糕極了。季良也覺得,又不是搞魔鬼式訓練,有能力有條件,沒必要遭這個罪,技術法門就是為人服務的,應該像科技一樣運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不是只為了戰鬥存在。於是這套法器就誕生了。

    收集屍體,季良也不會自己去搬屍,他從虛空腕輪中拿出一個木盒,內中排列15顆鴿卵大小的符文珠,取出一顆,激活後,便是一扔。待到扔完,便站在那裡,用十方絲將之前布列的冰爆符文珠都取回。剛才的戰鬥中,只是使用了很小的一部分,雖然冰寒能量很充裕,但季良也不捨得浪費,畢竟製作符文珠也是有工本的,他最近這段時間。花費在製器上的時間所佔比例越來越高,即便如此。也只是勉強滿足了需要。

    鴿卵大小的符文珠落入雪中,便開始散發光芒。並迅速凝結成一塊塊的冰坨,這些冰坨成形後,宛如磁石般相互吸引,最終排成人形,震得及震,抖得幾抖,一個粗糙的傀儡便出現了,這種傀儡成形容易、能力也低下,不具備戰鬥能力,只適合當雜役苦力使用,季良遣其來收集怪物屍體,消耗的不過是10個標準單位的寒霜戰能,比之驅動十方絲做同樣的事,要節能的多,還不用分心操勞。

    收起重新上了禁制的餌,踢斷冰柱,季良以其下半截當凳子,坐在那裡拿出一本閒書翻看。像這種程度的狩獵,季良到真是當做消遣來對待的。說心理話,現下的這種日子他是比較喜歡的,只不過他知道這種愜意的日子長久不了,他也消閒不起,也就是抽些空,陪陪家人,順便指導下其修煉課業,然後就又得投入到一些頗為凶險、不太適合帶家眷的事業當中。

    怪物屍體收集好,便是放出糞蟲進食。對糞蟲而言,如今的怪物可比浩劫初的怪物滋補了許多,百多具,其營養差不多等於過去的千具,這還是刨除了龔虹『吸命之種』攝取的那部分,否則比例更誇張。

    胖墩墩的、宛如蠶寶寶的糞蟲哼哼唧唧的吃完,留下的是一具具空癟了的皮囊,這些皮囊季良都會收集起來,然後磨碎,能化加工,提煉,從而獲取一些素材。這樣無疑是有些浪費的,因為這些苦肉油脂脫的極為乾淨的皮囊,只需簡單處理加工,就可以成為覺醒者的甲冑,保暖、堅韌、防護力不錯、導能效果還高,尤其是那幾張2級巔峰怪物的皮,更是能在避難所賣出不錯價錢的好東西。

    可對季良而言,這類東西真的是太多了,多到除了極個別的有保留價值,其他都不粉碎提煉就得扔的地步。柳青還為此發出『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感歎,但季良除了聳肩,也別無他法,即便是他把自天眼會借來的那個空間戒指也帶出來了,還在秦陵探險期間,通過迫害天眼會的騎士,而搞到3個空間手鐲,可即便如此,用於儲物的便攜空間,仍是緊張的不得了,像這種皮子,空間手鐲中塞個三五卷,就滿滿當當了,柳青和龔虹,哪捨得用之來放這樣的破爛?而季良的虛空腕輪倒是空間比較大,但也總不能將能量結晶整箱整箱的扔掉,放這些東西吧,其他的,像建木心等等的材料,更是要比這些皮子價值高不曉得多少倍,所以浪費也是無奈之舉。

    糞蟲們磨磨蹭蹭的吃喝完了,龔虹也一臉愜意的出浴了,烘乾身子,穿上有著陽光氣味的乾爽衣服,走出結界,便見季良頗顯慇勤的拿著她的皮大氅等候在那裡。龔虹知道季良這是在耍寶,卻也非常享受這樣的服務,臨了給季良一個吻做獎勵。季良笑著收起生活套裝法器,龔虹則收穫命之精華。

    命之精華,都在成熟的吸命之中內,糞蟲消化不了這東西,看起來就是一顆顆心臟形狀的墨綠色根瘤。當龔虹將命之精華抽走後,這些根瘤便極快的腐朽了,隨意的一腳踩過去。就會化作細碎如沙的渣屑。命之精華,以龔虹現在的實力。還沒辦法直接吸收,這濃縮的能量,力量太過霸道了,對她有害無益。不過這難不倒季良,它們可以成為龔虹甲冑的滋補液,為什麼這些木片會是墨綠色,而且永遠新鮮的彷彿剛斷掏出來的樹心?就是靠這能量的滋養。玉石經常把玩而變得潤澤光亮。這法器則更講究一些,像龔虹的這身魔柳甲,便是可用一輩子的法器,日後或許會在如今的基礎上改良,卻不會徹底更換,所以值得盡心盡力養護。回報也絕對不會差。

    兩人都收拾停當。便一路說笑著步行返回竹馬雪橇停放的地方,而那個冰塊傀儡,則先一步進了村,它本身有一定的能量感應能力,勉強可以充當偵察兵,如果村子裡還有異族,季良能夠通過它而知道。

    乘著竹馬雪橇。兩人順著路進了村,然後就是針對各戶各屋的掃蕩了。倒也未必毛賊一般,什麼有用的都拿走,但搬卻是會搬的,集中到一塊,放置在一個顯眼的地方,然後在立個牌子,這就是季良這些天來所幹的好人好事。不管是土匪惡霸、還是苦逼災民,能看的懂牌子上的字。且將之利用,總歸是人吃人用了。這種給人以驚喜的感覺,季良覺著還是挺不錯的。

    整個村子逛了一遍,季良又殺了四五頭狡猾的、等級也較高的異族,這個村落就算是徹底清理完畢了,搬運物資費了些時間,花了大約兩個多小時,這就已經是13點有多了,季良跟龔虹商量著一商量,便準備打道回府了。乘上竹馬雪橇,眼看著要出村口了,卻在西北面的山樑上見到了人,十二三個,顯然也是看到他們了,一邊招手,一邊用方言腔調十足的普通話在那裡打招呼。

    「呵,這些倖存者,倒是挺熱情。」季良停下車,如此說。

    龔虹也頗有同感,要知道時至今日,若非刻意尋找,地表荒野上已經很難遭遇到人類。而且,同類也成了需要謹慎提防的潛在敵人,一個搞不好,就會喪命或稱為被劫對象。像這種主動打招呼的情況,已經極為罕見。

    實際上,倒也不是這些倖存者犯傻,又或信息閉塞導致較為憨厚淳樸,而是因為他們有望遠鏡,看到了那堆物資和上面插的牌子上所書寫的內容。

    這些倖存者見季良停了車,便一路小跑著奔了下來,離著還遠,已經是點頭哈腰,動作神態,都頗顯恭敬。

    季良神情平和的打量這些人,見一個個穿扮的宛如愛斯基摩人,卻又缺乏人家的那種酷寒地區狩獵文化的沉澱,就覺得臃腫不堪,且頗顯凌亂,而且骯髒的很,離著很遠,便能聞到騷臭的味道。

    季良知道,對於浩劫之後的人而言,洗澡是件奢侈的事,因為那不但代表著取暖材料的浪費,還意味著自身熱量的消耗,這種消耗則等於浪費了最為寶貴的食糧,所以……另外,騷臭的氣味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會處理狩獵得到的皮毛,同時也缺乏必要的工具,及增加了成本開銷,就仗著天寒地凍,東西不易腐爛變質,便那麼直接實用了,但人不可能一直在冰天雪地裡糗著,總是要找個暖和地兒休息的,時間一長,**的情況還是會發生,便漚出了這種氣味。有意思的是,這種氣味,有掩蓋偽裝的效果,野怪和異族因之而不易辨認是人類,一來二去,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當然,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除了人類倖存者的苦逼和悲催,如果可以,誰願意瞅著?又不是沒見過市面或乾脆未開化的穴居人,半年以前,還是文明的現代人呢!

    季良打量這些倖存者的時候,倖存者們也在打量季良和龔虹。心說這高人就是與眾不同、鶴立雞群,看看人家這穿扮,同樣是皮毛,人家穿的就跟過去的裘皮般,毛色好,有光水滑,款式好,合身且凸顯氣質,再瞧瞧人家這精神面貌,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男的英俊,女的靚麗,就跟過去電視裡的明星似的,浩劫的苦楚,絲毫沒能在人家臉上留下痕跡。想想也是,能夠將收集的物資大方送人的在主兒,會缺少自用麼?這才是真的高人。牛人。

    倖存者們雖然客氣,季良卻是不想說話。自家的情況自家清楚,說話太直白、太沖,而且乾巴巴的,好心都能引出怨氣來,而相比較起來,無論是柳青,還是龔虹。都是曾經做過潛伏特工的,交際是必修課,能力自然是優良以上,所以乾脆讓龔虹與之寒暄,儘管在他聽來多是些毫無營養的廢話,但就是這種善於說廢話的人。往往人緣極佳。季良一家倒是不需要搞這種面子工程,但能和氣團團的相處,自是沒必要搞成劍拔弩張。

    略一交談,季良和龔虹這才知道,這些人都是木瓜坪避難所的。木瓜坪是鄉級別的存在,附近的村落都歸其管理,儘管這已經是過去式。但浩劫後,打木瓜坪逃出來的人的確最多,而且有讓十里八村的鄉親們憑信的過的幾個鄉領導帶頭,所以很自然的有了吸聚力,成為了左近幾十里惟一的一個人類避難所,有將近6000人,這就相當可以了,算是個大部落。而眼前的這些倖存者。就是該避難所派出來的一支狩獵隊。

    季良一看,我靠。紅纓槍都有,心說你們這是抗日時期的隊伍啊!可真是夠慘的。這出來遇到野怪異族啥的,想不玩命都不行。龔虹也是充滿了同情,她在延慶、蓮花堡生活過,體驗比季良深刻,她知道,狩獵隊,往往是最人員到裝備,都是避難所中最好的,吃的、穿的、用的,先緊著這些人,道理很簡單,這些人武裝的不過關,那出去就是百分百的送命,帶物資回來,純屬癡心妄想,所以,往往看一個狩獵隊的裝扮,就能明白這狩獵隊所屬的避難所的其他人,生活是何種的一個水平。龔虹心想:也難怪這些人看到自己和季良,就跟見了爹媽似的撲了過來,而且恭敬的恨不得供奉起來,季良隨便指點他們幾下,那生活就會是大大的改善。

    「老公,要不,去他們的避難所繞一圈兒?估計能活很多人命,就當是積陰德了。」

    季良哭笑不得,道:「幹嘛說的這麼可憐兮兮的,情況允許,我也不介意拉扯鄉親們一把,走就走一趟吧。」扭頭問那為首之人:「路遠麼?」

    那笑的滿臉都是折子的中年人趕忙道:「不遠、不遠,不到十里地。」

    季良『哦』了一聲,便道:「這村子已經被清理過了,之前我見村子裡有大膠皮轱轆的板車,你們先裝貨,我把車開過來牽引,能節省時間。」

    倖存者們一聽,啥?還有車?我的個天,這也太牛了!當下都喜出望外,不停的說拜年話,他們倒是不虞季良就此走掉,這樣的牛人,根本犯不著騙他們……

    等季良將房車開來,頓時滿臉黑線,好麼,這些倖存者估計過去是干拆遷的,也太麻利了點,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下來,又給整出六大車物資來,就這還在折騰,感情是拿他的車當火車頭理解了。

    「好了好了,大師傅回來了,都動手連車,麻利些,剩下的我們有空再來搬!」那為首之人也是有些眼力勁的,一見季良來了,當下便招呼其他人收工。

    「……」望了一眼楊家崖那些連門窗都被拆掉的房子,季良什麼都沒說,照這樣的物資收集程度,還真就得再多跑幾趟。

    出於偽裝和防護的雙重需要,季良的房車外皮有著密織的籐蔓層和厚實的堅冰層,再加上被凍結的掛在車廂兩側的油料儲備箱,整體看起來就像一塊巨大的冰,自重就高,再加上路面雪厚,已經基本不適合車輪使用,所以這些物資拉起來格外吃力,狩獵隊的倖存者中,有半數是覺醒者,一個個將自己當老黃牛使,其他人也是連推帶拉,即便如此,這十里路,也是行了兩個多小時才抵達。

    時間已是將近16點,大風呼嘯,碎雪亂飛,十米外便連人都看不見,但避難所的人卻是熱情高漲,跑出來一大堆人歡呼雀躍,一起動手搬卸物資,季良一家看到,其中不少人衣服都很單薄,線衣、絨衣、外加裌襖,這樣的衣服,哪怕現在是7月末,一年中最暖和的時候,溫度也低於零下15-,再加上大風,根本就跟起不到保暖作用,他們日子過的有多艱難,由此可見一斑。

    季良是個冷清的性子,挺拍別人過度的熱情,所以他並沒有下車,而是讓柳青和龔虹做代表,接受了避難所們一干頭頭腦腦們最高級別的歡迎式。結果兩人回來之後,都是眼圈發紅,明顯是哭過,龔虹說:「這裡的鄉親們過的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簡直可以說慘不忍睹。」

    季良則岔開話題問:「感覺他們的首領怎麼樣?」

    「同甘共苦,很受眾人擁戴。」柳青想了想,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那好吧,那我就辛苦下,做些實事,以後說起來,想起來,也是樁美談,而不會覺得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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