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307章 水淵(11) 文 / 中土
第307章水淵（11）
季良記得有部影片中形容男女關係的發展歷程，說始於謊言（因為愛），終結於謊言（因為不愛），這樣說似乎現實的有點悲觀，卻也闡述了『欺騙』這一現象存在的普遍性。(《》.)
讓陰靈們『解脫』這事兒，便是一場欺騙，通過適當的引導、瓦解陰靈意志中的執念，然後使其魂飛魄散，並趁機奪取靈魂源能，這才是真相。
季良只幹了一票，已經是賺的盆滿缽滿，再算算未收割的部分，頗有些一單買賣做完，可以提前退休的感覺。
因此，雖然收割的過程有著效率不高、繁瑣、數量多、耗時長等一系列的不開心，那邊還在跟負隅頑抗的公輸不鳴之流打戰，季良卻是難得的心情愉悅，自他探秦陵以來，今天算是最開心。
有人笑就有人哭，實際上除了季良，這次事件中，再無獲益者，而都是損失。並且，隨著時間推移，損失在不斷加劇。
奮戰兩小時，幻境中的巴拉克等人已是精疲力竭，人人有傷，眼看要撐不住了，幻境的運作突然停滯了。
這幻境的法則構架，是以法器『囚魂』提供的，作為強力封鎮之物，這法器出自太古，陰靈們革命之後，殺掉其持有者，並霸佔驅使，反過來成為設局的利器，可惜這一依仗對季良卻是毫無用處，如果不是有龐大的能量加持，季良甚至可以第一時間就將這法器收了，畢竟陰靈們使用並不得法，對其利用率也極低，甚至關鍵點都沒有完全掌控。
幻境的運作一停，意味著操控者的無暇顧及，實際上這時囚魂已經被投降的陰靈們所控制，在季良的命令下，他們需要做的不過是提供維持囚魂的能量，畢竟季良這邊的操作有點見不得光，被巴拉克等人看到氣歪了鼻子那就不太好了。
與公輸不鳴等陰靈的戰鬥已經進入尾聲，眾陰靈全力以赴尚且不敵二楞供能者夏佐及無恥用能者季良這對組合，失了部屬，散了人心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勝？在季良符文傀儡、幻化貔貅和能量洪流的三重打擊下，陰靈們自潰敗開始就沒能再緩過勁，一敗再敗，卻又無路可逃，硬是眼睜睜的看著重要無比的白骨屍骸全部被毀，其悲催程度，也算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了。
無根浮萍，大勢已去，再來回消耗幾次，公輸不鳴一夥連作戰的力量都沒有了，真正成了待宰羔羊。季良沒空閒理會他們，他正在效率全開的收集原力，以及靈魂源能，而目前針對的群體，是這陰司殿數量最為龐大的一個陰靈群體——失我瘋魂。
對牛彈琴，絕對能算世間無奈的諸多事情之一，季良現在作為，差不多就是這樣一件事，他所希冀的，無非是有失我之魂可以迴光返照，在消亡的前一刻能重拾自我，然後看能不能撈些好處。
不得不說，要實現這樣的一個打算真的是很有難度，大部分都是失敗，得虧這類陰靈數量最是龐大，所以一番辛苦下來，總收穫竟然要比『解脫』所得還要高上幾分。
在這之後，剩下的就是有自我意識、且貪戀生命、還想再或一把的這部分陰靈了。聖堂最新章節.季良當初就有打算從這些靈中挑選幾個強大的當他的助手，至少在這次秦陵探險中可以用的到，所以將陰靈們打的丟盔棄甲之後，他『仁慈』的表示：只誅首惡！
季良跟公輸不鳴無仇怨，對方堅決抗拒他的強盜行為，季良也不覺得多麼惱火，然而，若他不能恪守承諾，將公輸不鳴為首的這幫死硬派明正典刑，勢必嚴重影響他計劃的順利實施。
以幻化的貔貅分別吞掉公輸不鳴等陰靈，其實就是法則控制下的能量將之封禁，最終產生的是一顆顆栗子大小的光珠，這些光珠再塞入以建木製成的九宮鎖（類似魔方的一種分格空心容器，每個有81個格位）中，封以膠蠟，埋於地下，季良當初所說的『永恆絕望』刑罰，便算是基本兌現了。
陰靈們一看公輸不鳴等靈最後落了個如此下場，抗拒爭勝的最後一絲情緒也散掉了，只不過，他們與那些自願消散的靈不同，後者因為本就無爭、解脫時的美好程度又超出原本的預期很多，所以真心感謝季良，這些靈則是迫於無奈、戰敗而不得不接受命運，即便同樣發現解脫也沒什麼不好，但對季良，並無謝意，相反，其中一部分還留有怨恨。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收穫的其實是不太利於吸收的殘次品，季良分了類，連同那些瘋魂，以及角逐軀殼失敗之靈解脫後所產生的靈魂源能，居然超過了3萬之數，只不過都是消減的不能再消減的一絲精華，到也不佔多少地方，標準的能量結晶，5根半，便是全部內容。
季良算了算，若他能把這5根半能量全部吸收、充分利用，那麼精神力很有可能達到第三級能量的水準，只不過身體受不了，而且這些能量也是好吃難消化，近幾年裡，他在這方面基本不需要有特別惦記了，穩固策略壓倒一切。
損失了潮螺，季良一點都不覺得心痛，如果法器都能想潮螺一般與身體有機融合，那麼他寧願一件法器都不帶，說到底，**才是一個人的最完美最終極法器，其餘再能用的風生水起，也是外物。
勝出的4名陰靈，獲得了奪舍的權力，佔據了智人的身體，並對這身體相當滿意，畢竟是經過生物科技精挑細選製成的，本身沒有任何生理上的缺陷，惟一有問題的就是靈魂，絕對能算是優秀的靈魂載體，至於修煉體系的不同所導致的不適，調節過來並不困難。
「你們奪了捨，這些智人的記憶也都清楚了。蠻夷來秦陵掘寶，我作為華夏後人，自是要將他們盡可能多的坑在這裡，所以，出去後你們扮演好自身的角色。盡快熟悉情況。」
「是，主人。」4名智人異口同聲的應。
「剛才你們與我簽下的契約，能使你們魂飛魄散，卻也能保護你們靈魂安全，跟著我，只要你們好好做事，我不吝賞賜，太古級別的法門，也不是不能傳授。」
「願為主人效犬馬之勞。」
季良笑笑，「嗯，都心裡有個譜就成，接下來你們自己有眼有兒，看看這幫蠻夷，來日再看看世間的情況，就自然明白跟著我是禍是福了。聖堂.」
季良清楚，從仁義禮智信的角度看，他挑出來的這些個陰靈，其實是很渣的，簡單的說就是自私卑劣的混蛋，不過無所謂，只要有凌駕於他們之上的絕對力量，並能給予他們夢寐以求的力量和法門，驅使其效力，並不困難。更何況有法則的契約束縛靈魂，反倒是這種一心求活的無恥之徒比較好控制，真要遇上不懼犧牲、大義滅親的正義之士，反倒是坑了自己。
將正事安排妥當，最後一部分便是演戲了，所以當幻境解除，巴拉克等人看到的是能量澎湃鼓蕩的洞穴，無數焦枯冒煙的屍骸骨頭，而季良就像是抱著水龍的消防隊員一般，在那裡形象狼狽的堅守陣地……
這種場景，讓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季良用自夏佐那裡借來的能量，頂著各種壓力，與敵人進行有效的對耗，並最終取得了勝利。
「鷹司翔，你幹的非常不錯，你拯救了大家！」巴拉克這次倒是不吝讚美，當著眾人的面肯定了季良的功績，他現在是真沒有啥不滿意的，掉進這麼大的一坑裡，最終沒有一個探險者死亡，這比他預期的好的太多，至於物資和智人的消耗，那真的不算什麼。
「主要還是依仗夏佐的能量支援，我只是將之用對了地方。另外，諸位的英勇抵抗也極大的牽制了邪靈的精力，否則全力對付我，恐怕我也堅持不到勝利。」季良如此說，便算是把功績都勻開了，這是一場屬於探險隊全體的反敗為勝，包括死去的智人，每個人都發揮了其價值，至於為什麼生生的跳進了這樣一個坑裡，這概念現在可以盡量模糊化了，探險隊，遇險很正常。
巴拉克見季良乖巧會做人，便很舒服的順著台階下來了，「翔，你覺得，我們如今在這裡宿營有沒有問題？」
「報告長官，沒有任何問題，約三個小時之後，這裡的能量指標甚至可以下降到順利開啟空間門。「
「哦？非常好！」巴拉克聽的眼睛一亮。能開啟空間門，那就太方便了。於是巴拉克聽從了季良進一步的建議，讓他指揮者智人，對洞穴中的屍骸進行了晾曬。
這些屍骸就像是乾燥的木炭吸納空氣中的水分般緩慢的吸著這個區域內的能量，季良之前的能量洪流就彷彿是刮洗掉了牙齒的釉層，結構被破壞，露出內中的部分是很容易損壞的，這些特殊的白骨吸納的功能仍在，卻沒了有效的過濾，結果就是齏粉化和鈣化。智人們要做的，便是讓這些白骨盡可能多的暴露在空氣中，甚至像炒乾果般來回翻鏟，在這一過程中，白骨明顯縮小，最後成了酥脆的石渣般的東西，一腳踩上去，便成了很多小塊。
又過了3個多小時，臨時的空間門建立了，探險隊通過這空間門進行了一次全面的補充和休整，並迅速的在這裡建立了高規格的前進基地。如此一來，地宮那邊的前進基地作用就大大下降了。高層經過一番討論，最終決定全面撤出地宮，畢竟那裡鬧心事太多，保不準什麼時候就出意外，遠不及這處破解後的洞穴來的安全。
接下來的72小時，探險隊基本上沒有動作，但後勤支援卻是全力開工，使用各種工程器械及材料，超過400人齊動手，強化洞穴基地。等到探險隊向九泉冥宮發進前夕，這裡已經成為了一個各種合成材料組裝而成的系列設施，其科幻風的效果，已經可以用來當星艦內部的場景拍攝地了。
「指揮官，集結的時間到了。」
季良看了一眼1號智人，點點頭，穿著戰鬥裝離開了分配給他的臨時房間，1號則幫他背起潛水服背囊，緊跟其後。
如今，季良所在的前鋒小組的1-8號智人，已經全部換成了陰靈奪軀者，這些陰靈不愧是經過嚴格角逐而勝出的優秀存在，適應能力非常強，就在一干強者的眼皮底下、和所謂精密儀器調節監控下，取代了原本的智人，而沒有引起任何懷疑。1號，就是角逐的冠軍人選，他現在扮演的是智人小組組長的角色，同時也是季良的副官。
隊伍集合後，探險者們紛紛穿戴潛水衣，然後下水，進入潛水碼頭，這個碼頭就是經過改造的洞穴入口區域，構建堅固，防禦有力，潛水器歸類停放，井井有條，探險者和智人們各自進入號位，在閘門開啟後，順序進入地海。季良回頭望，還看見燈火通明的水下執勤室中，有人翹拇指恭祝探險隊任務順利。
自地淵進入水淵區域，明顯感覺到了水壓的變化，隨著進一步的深潛，原本柔韌的潛水服在能壓的作用下開始變硬，到最後彷彿又套了一層重鎧般，敲上梆梆有聲。
因為有與玄武井連接的水能柱的存在，水淵中倒是並不漆黑，但感覺不太好。水能柱儘管是人工的，但就像站在胡夫金字塔下會感覺自身渺小一般，面對這能量充沛的水能柱，即便是巴拉克這一級的強者，也有種無力感，尤其是想到接下來的敵人，就是這般宏偉能量體系的創建和利用者，難免有點心慌底虛。
頻道中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緊張著戒備著，若是在這樣的深水區域遭到伏擊，不用別的，光是潛水服被損壞，就絕對能讓人險象環生，個人力量在恐怖水壓面前，根本不夠看。
「開啟濾光鏡，不要看發光水母。重複，開啟濾光鏡，不要看發光水母。」
前鋒傳來的警告讓主隊的探險者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發光水母？在哪兒呢？隊伍正在水能柱所照亮的區域外的黑暗區螺旋而下，沒看見其他發光物啊！
「**ing！」幾乎是下一秒，便有探險者忍不住開罵了，就彷彿是在黑暗的走廊中突然打開一扇嚴絲合縫的、通往光亮世界的門，當人們下行到某個深度，非常突兀的，整個水域都是光亮的，就彷彿內置了億萬盞白熾燈，到處都是發光的水母，尤其是遠處的壁，宛如用鵝蛋般大的鑽石鑲嵌，那已經不是亮，而是璀璨，刺的眼都睜不開。
有一個來自星神教的探險者反應稍微慢了點，幾秒鐘之後，這孩子便駕著潛水機，向著中央的水能柱駛了過去。
「把那個蠢貨拽回來！」巴拉克頗為惱火的在頻道裡大聲命令。
人是拉回來了，不管眼睛出了問題，成了幻光眼，看到的一切都是扭曲的，也沒法就地醫治，也只能是忍著。
過了幻光水母的區域，下邊是一個個人感覺極度骯髒的區域，無數的綠豆大小的水虱在水中游弋，季良又要求全部開啟能量護盾。這次沒人犯錯，下潛的過程中，無數的水虱自四面八方圍上來啃食能量護盾，就像是落了厚厚的火山灰一般，為了不妨礙視野，人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進行清理，勉強辨認出方向軌跡，繼續前進。
再向下，水虱便迅速消失了，但季良要求人們把能量護盾開到最強，並且，一定要留意行進軌跡，與水能柱保持好相應距離。
探險者們很快便發現了新區域的特點，黑！漆黑！水能柱的光亮在這個區域被壓縮成了一根纖細的燈管兒，而潛水機之類的照明儀器，其光只限於罩子內部，根本無法在水中形成哪怕1厘米的光亮區域，而且儀器的數據顯示，能量護盾的消耗異常劇烈，其實都不需要看儀器，只需看現象就可以，在能量罩的邊緣，那種磨損的痕跡效果實在太明顯了，就像面對萬千高速旋轉的砂輪洗禮，雖然無聲，但每分每秒都在對耗較量。
這一段驚心動魄的旅程，是在探了底後才結束的，季良竟然帶領著眾人進入了一個能量罩保護的無水區域，人們都是提前收到了季良的通知，才沒有在豁然週身壓力一空而狼狽萬狀，這裡都是牛人，氣力絕對不缺，所以那些潛水器儘管沉重，也不至於一頭栽那裡，而都被穩穩的停靠。
青石的地板，散發著打磨過的大理石才有的光澤和亮度，某些地板下有符文的光芒明滅，而另一些則有能量流動，給人的感覺，彷彿站在了某個龐大而神秘的能量反應爐之上。而實際情況也差不離，因為發射水能的基座就如花園中心的噴泉池般在那裡，而探險者們登陸的，就是以其為核心的一個廣場。
漢弗萊四下瀏覽，頗為驚訝的道：「我上次來，不是這樣的！」
季良摘掉潛水盔，道：「斷掉水能與地宮的連接，能量回路便更改了，水能上不來，也就沒有這個區域。」
「原來是這樣！那麼，更改之後，水能會作用於哪裡，有沒有推測？」
「大概是激活禁制，為大量的傀儡充能。」
漢弗萊想起上回在水中撲殺他們的怪物，對季良這個推論頗為信服。相比起來，幻光水母以及水虱，真的不算什麼，看來閉合井蓋，將水能導向地宮，果然是正確的。
而這時，季良已經在為那名受幻光影響而瞳孔一片銀亮的探險者治療，水虱吸能，且對幻光水母的能量非常喜愛，以水虱治眼，就像拔毒一般，很快便將不利的能量吸了出來，恢復力極強的探險者十多分鐘後便無礙了。
巴拉克看了看時間，做出了休息半小時的命令，季良原本是要提醒人們注意防範東方修士進攻的，後來一想，潛入水淵這一路消耗很大，如果東方修士們倉促發動攻擊，那就太不明智了，可能性應該不大。
果然，直到探險隊再次整備，東方修士們都沒有露面，看這情況，對方依然將龍爭虎鬥定在了九泉冥宮之內……
ps：補昨日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