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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76章 地宮(5) 文 / 中土

.    第276章地宮(5)

    穿著符文閃亮的法袍的忠俑名為姚嬰,以天下無雙的戰舞而深受始皇寵愛。沒錯,她曾是名女子,但其舞姿卻勁拔剛烈,不過這些都已經是遙遠的過去,現在的她只跳一種舞,那就是死亡之舞,而且傀儡軀體從造型體態上將,是偏中性的男性。

    別人不清楚,季良自是知曉姚嬰的厲害,畢竟調整法器丹珠的使用方法,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姚嬰釋放的水蛟,便是借用丹珠的威能所幻化,其本身威力也不過爾爾,但配合這『龍取水』的地形,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水蛟疾撲而至,不考慮其形態,就等於是一峰強勁浪頭。

    艾爾弗雷德反應最快,直接實用異能,他身前頓時彷彿都了一面無形的弧面圓盾,死死頂住了澎湃洶湧的水流。

    巴奈特也足夠強大,不過相比艾爾弗雷德,他的應對法門更顯得獨善其身一些,雙掌在身前一合,然後低喝中一上一下分錯,一道暗紅色的光線,便豎著在這雙掌間形成,浪峰撞上這一線,被生生左右劈開,而巴奈特則巍然不動。

    其他的人就比較狼狽了,像野豬佩恩這樣以筋肉力量見長的戰系騎士還好,畢竟身壯力猛,本身就如磐石一般,又有新獲得的法器,雖然並未認主,但催動能量駕馭,也是效力不凡,即便浪峰中裹挾充沛水能而勢強勁猛,卻也可以如湍流中的砥柱般,形象上受些損傷,實質並不當緊。但想安德莉亞和另外一名騎士史密斯這類法系騎士,對這種物理與能量混同的攻擊、防禦起來明顯力不從心,倒不會被能量所傷,但強大的推力讓兩人站立不穩,忍不住向後倒退,可龍取水的地形勁流交錯,本身就舉步維艱,這慌亂中一退,更是難以站穩,直接便摔倒。

    騎士尚且如此,騎士的所從就更狼狽了,就好像站在洩洪渠的入口,腳上戴著鎖拿重刑犯的鏈球鐐銬,去迎接洩洪的水潮,想不摔倒都難。偏偏這龍取水的地形,力場奇特,無水的地方幾乎沒有引力,有水的地方則是倍化引力,以至於摔倒時的情形像是慢動作般詭異。

    當然,如果僅是如此,謀殺的頂多也就是膠卷。姚嬰這一擊強悍的地方只在於一推之力,而真正殺人的,還是龍取水的地形。別看水深不過膝,但其特性卻有極大的可能將人直接溺斃。

    被水蛟撲倒在水裡後,面對交錯流向的湍流,面對超強膠水般的吸力,想要爬起身實在太困難了,好幾個戰士竟然連試好幾次,都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站起身,越是這樣就越力不從心,越是難以聚集足夠的力量,越站不起來,其中一個慌亂中忘記了水中呼吸的要訣,一下子便嗆死了。

    騎士和戰士們很想拯救戰友,但他們得先拯救自己,因為姚嬰揮揮衣袖,水蛟便又有了,她彷彿就是一個驅浪人,水蛟成形,便是第二波浪、然後第三波……

    「嗥!」艾爾弗雷德頂著浪潮推進,他的身後是自動集中成一線的巴奈特等幾個騎士。季良看在眼中,暗自點頭,這些天眼會的人表現確實不算太差,迅速的想出了應對方法。雖然有些悲催,但技術含量低,夠穩當。

    騎士隨從們就比較悲劇了,一浪一浪的水波讓他們只能掙扎在生死邊緣,而且若沒人搭救,很可能會就此悉數溺亡。

    季良當然不能幹站著,他很技巧的利用『龍取水』的地形特點避開了浪峰,本來是想誘惑艾爾弗雷德等人做出類似反應的,畢竟他使用的方法沒什麼難以理解的,一看就明白。可惜人家寧肯用穩健的笨辦法,於是季良擺出了救人的駕駛,倒掛著邁著七扭八歪的步子,彷彿走鋼絲般左右平衡,速度居然也不慢,然後,瞅準時機,猛的縱躍,落到地面後,雙手努力扶起詹姆斯的頭:嘶啞的喊:「呼吸,準備憋氣!」

    能選為騎士侍從,當然不可能是笨蛋,季良這樣一說,詹姆斯自然明白了其用意,被扶起頭後,狂呼吸幾口,這時,新一波的浪潮又來了,季良一個縱身,再度吊掛在頂壁。

    從這刻開始,季良便成了救生員,因為水浪一波又波,根本沒有辦法實施完整的救援,所以就是能扶著人們的腦袋,幫其緩口氣,不至於被活活憋悶而死。如果時間稍微充足點,幫其翻個身,這樣雙臂雙腿更容易使力,也就不那麼苦逼了。

    艾爾弗雷德成為小組的盾牌向前推進,後邊的騎士壓力大減。不過他們雖然有戰能外放的本事,卻礙於有限的傷害距離,無法對50餘米外的姚嬰造成有效傷害。實際上這也是騎士們搭配善於使用槍械武器的戰士做隨從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過,也不是真一點手段都沒有,像佩恩,他就帶著混能手雷,這種新型手雷傷害範圍相對普通手雷小了些,但威力大增,對於佩恩這樣的騎士來說,遠投、精確投擲,急速投擲,這都不是問題。

    兩顆手雷眼看著就要爆炸,佩恩才吐氣開聲,大力投擲向姚嬰,姚嬰動作頗為敏捷,身子一翻,也像季良那樣倒掛於頂壁,只不過她的雙腳始終都是踏在水波之上,而不似季良足陷水中。

    轟轟!兩聲響,佩恩的投擲非常有水平,手雷到了姚嬰左近,正好爆炸,儘管姚嬰成功的躲開了爆炸中心,但仍是受到一定的波及,在姚嬰體表,一層透明如玻璃般的冰、碎裂成大大小小的屑,在空中飄飛開來。

    「**!」看到這一情況,佩恩忍不住啐了一口!艾爾弗雷德和巴奈特也是動容,混能手雷向來無往而不利,即使是餘威也頗具傷害性,這傀儡竟然絲毫無損,這樣的防護級別,就算他們接近了與其廝殺,怕是也只能是用強力一擊才有可能使其受創。

    得出這樣一個一結論,真的是很讓人氣餒,畢竟這傀儡已經佔著地勢的優勢,而且靈動兇猛,再有這麼高的防護能力,想要拿下怕是少不得又得有死傷。

    當然,兩人想到的死傷指的是騎士,至於戰士,他們的命本來就是用來消耗的,惟一需要計較的不過是得失幾何。

    「撤!」艾爾弗雷德倒是個足夠果決的人,當即命令撤退。

    巴奈特卻是有著不同的心思,在他看來,現在的情況是進退維谷,倒不如衝上去拼一下。有這樣的強敵鎮守,根本是避無可避,非戰不可的。不過艾爾弗雷德現在才是最高負責人,這次探索行動本就難度不小,巴奈特倒是不介意讓艾爾弗雷德感受下壓力滋味。

    撤退也是要一步步來,急不得,姚嬰並沒有其他花俏,就是水蛟,不停的施放,在探險組的大後方,7兵團的約瑟夫和6兵團的德裡克都組織了狙擊手對姚嬰進行遠程打擊,不過效果始終不太明顯,龍取水的特殊水旋區域,子彈彈道倒是頗為容易計算,但光霧和水暈效果實在是太過擾人,對狙擊手的瞄準影響實在太大。偶爾能命中一發,效果也平平無奇。

    儘管有季良的『全力搶救』,騎士們後退回來時也幫了忙,而且後備戰隊看到情況不妙,也派出了人手營救,但最終,還是有6名騎士侍從死在了深未過膝的水中。

    從戰區退下來的艾爾弗雷德,陰沉著臉走到渾身濕漉漉,正坐在地上喘粗氣的季良面前,探手揪住他的的衣領子,一把拽了起來,來了個近距離面對面。

    季良一臉無奈和鬱悶的與艾爾弗雷德對視著,結果繃著臉的艾爾弗雷德在幾秒後,微微一笑笑,「這次的表現很不錯,翔。」

    「謝謝稱讚。」季良知道自己的演技還算到位,沒有引起艾爾弗雷德的懷疑。不過也僅是暫時,這個艾爾弗雷德疑心非常重,而且還有點性情扭曲,季良知道,在這傢伙的心目中,他始終是一個能藏著掖著,就絕不主動說出來的自私小人。

    艾爾弗雷德認真的為季良撫平衣領,扭頭走出去幾步,又回頭道:「對目前我們的困境,你有什麼看法。」

    季良嗓音沙啞的道:「毀掉那顆珠子?」

    「no!」艾爾弗雷德直接就否決了,探險隊是來獲取法器的,不是來毀滅法器的。況且在他想來,那珠子看著擺放的相當顯眼,但想要破壞恐怕絕不難那麼容易。

    季良心中暗笑:「不知道等你發現那丹珠被當做陣眼法器使用而本身防護非常弱,會有什麼感想。」

    丹珠確實是件法器,而且是地道的水屬性法器。其主要材質跟珍珠差不多,只不過是能量紀元的某種海蚌所產。原本,憑借這丹珠,姚嬰能玩一手水袖的本事。但被季良當做陣眼之後,這能力便失去了。當然,為此得到的更多,季良的思路是盡可能利用玄武車體統的龐大水能優勢,所以姚嬰被改造成了與丹珠接駁的大功率的水能激發器,失去了美輪美奐的戰技,但戰鬥力卻噌噌躥上來了。

    藉著騎士們連夜討論破關卡的機會,戰士們獲得了休整的時間。

    季良往回走的路上,有好幾個人跟他打招呼,如今他也算是探險隊中有一號,近一周來清理各層密室暗室,尋找印章、關閉機關禁制,在這一系列的過程中,他為人所知,並漸漸被戰士們所認可,今天他拯救同伴的表現,人們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可惜今天出師不利,6名騎士侍從的悲慘遭遇,更是讓這一周養起來的士氣重新敗了個乾淨,整體氣氛,顯得壓抑而沉悶。

    正喝著熱湯,聽詹姆斯嘮叨他浩劫前的生活,季良就見將戰士們都安頓好的約瑟夫、德裡克這兩位兵頭、一先一後進了指揮室。

    略略一琢磨,季良就想明白了,這兩人這次的目的,恐怕是跟艾爾弗雷德匯報並探討戰士們的情緒問題。畢竟僱傭兵團可不是什麼拖不垮、打不爛的隊伍,沒有堅定的信仰做支撐,隊伍減員到這種程度,其實早已經不太適合再繼續攻堅。

    對此,季良並不怎麼關注上心,他的主要獵殺目標是騎士以上人物,普通戰士們是參與戰鬥,又或只是搖旗吶喊,解決勤雜問題,都是無所謂的。

    翌日,季良在吃早飯的時候,從其他戰士那裡獲得消息,戰士們不必再出任務了,而且用不了多久,就會獲得回歸駐地休整的機會。

    季良暗中撇嘴,心說:「回歸?想的不錯,地宮上的封土不去,**橋又被我隱藏,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能出去!」

    吃完早飯沒多久,ど蛾子命令就下來了,艾爾弗雷德竟然要人們在通道旁的某個廳室裡向下斜著挖洞。因為根據他對上五層地宮通道的結構推衍,只要按他的指示挖洞,就能直接進入下一層的通道。他準備繞開關卡,直接進入九層以下,因為他懷疑某個中樞在那裡,只要破壞了,關卡什麼的不攻自破。

    好吧,玄武井確實在那裡,將其破壞,地宮的各種禁制機關的運作確實就停止了,可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這不是坐標有沒有問題,能不能打通洞的問題,而是不走尋常路會有什麼惡果的問題。

    季良找上了艾爾弗雷德,請求其慎重的考慮其決定。

    艾爾弗雷德問季良:「你能推衍出這樣做會出什麼問題?」

    季良說不能,僅是推測極可能會讓行動更加困難。

    艾爾弗雷德則表示,已經沒有什麼比現在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更糟糕的了。他道:「雖然在破解關卡的第一次行動,可以說淺嘗即止,但是獲得的信息已經足以讓我清楚情況是多麼的惡劣,所以我寧肯選擇冒些風險。」

    季良沒再說什麼,說實話他沒想到艾爾弗雷德會有賭徒的一面。儘管驚人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確實可以令他早早的便對姚嬰+龍取水地形的危險程度有一個充分的估計,但在這之前,季良以為他會至少再嘗試去拚殺一次,而不是這麼快就痿了。

    不過無所謂,折騰唄,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姜虛控制陰木梭去窺探下水淵宮殿的情況,以便對其能有一個更全面的瞭解。他原本擁有的信息,只是在關鍵點上多有註釋,細節不甚了了,能靠陰木梭補完一下,再好不過。

    艾爾弗雷德自辟通道的命令,最終還是非常果決的落實到位了。這下,不缺氣力的戰士們成了挖通道的苦力,工具不缺,遇到難以開掘的頑石擋路,還有騎士手中的法器可以依仗,所以進度並不算慢,從挖掘之日起,到第二天的下午,寬兩米的拱形通道便基本挖就了,戰士們將附近廳室的條石、地磚起了起來,鋪成台階,能量燈頂上一掛,倒也似模似樣。

    當當!清理完最後一部分泥土的戰士用鐵鍬砸了砸略有坑窪的石板。回頭道:「這應該就是第六層的頂壁石板了吧!」

    「閃開!閃開!最後這下由我來,方方正正切個通道口出來。」騎士契爾年科是名像佩恩一樣的戰系覺醒者,季良有暗中留意其戰力,差不多是f級的水平,算上繳獲自地宮第三層的法器鉞,其戰力勉強能達到e級,也就是橙階,不考慮外在因素,其本身實力可以跟二次進化巔峰的異族鬥個旗鼓相當。浩劫爆發到現在也就三個月出些頭,這樣的戰力已經能算是一流水準了。

    契爾年科催動戰能,鉞的前端蓬勃出青色的光芒,隨著契爾年科的動作,鉞插入石板的情形,看起來就想利刃入腐木般輕鬆。這傢伙倒也沒吹牛,一雙手極其穩健,切割線筆直,幾秒鐘之後,便劃下方正一塊。

    「嗯?」石板切開,沒有立即下墜,而是沉了下去,石板下面竟然是水,滿滿噹噹的水,像最深沉的夜色般的黑水,一點都不透光、也不反光。

    嘩!平靜的水面猛的爆起大捧浪花,一頭巨大的鱷魚自水中撲出上半身,張開的青銅的大嘴,如同閉合的捕獸夾,猛的咬向契爾年科。

    巨大鱷魚出現的突然,契爾年科卻也不太慌,他對自己的實力也算是相當自信,探索秦陵以來,這種傀儡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不過通道中太憋屈、太過狹窄,契爾年科施展不開,所以他打算先向退一下,待這鱷魚大半個身子出了水,一鉞劈斬、切成兩半也就是了。哪知,當他想要退的時候,腳下土石突然塌陷,雙腳頓時一空,直接向下沉去。

    契爾年科也是很有兩把刷子的,即便是遇到這一情況,他依舊能冷靜對待,手中鉞直接捅向撲來的鱷魚,他能夠自如操縱戰能,既可以讓鉞變成鋒芒利刃,也可以通過減少能量而使其不那麼鋒銳,他的打算是,只要這刺出的一鉞、能在鱷魚那裡借到些力,他便能將下落改為向後倒飛,隨後只要雙腿一份,便能撐住通道的左右土壁,也就不會墜落了。

    契爾年科又穩又准的一刺成功了,但他卻未能改變下墜的勢頭,因為另一頭鱷魚從他腳下直衝而上,銜住了他的左腿,向下一拉!

    「哎?」契爾年科只來得及驚叫半聲,便被拉近了水裡。緊接著就是黑水翻騰,但時間不長,便趨於平靜了。

    一名騎士就這樣完蛋了,前前後後實際上也就是2、3秒內發生的事,被拉入水中的過程則更短,離契爾年科最近的那名戰士僅是剛探出手,人就已經沉下去了。

    2分多鐘後,艾爾弗雷德望著那黑沉沉的水面險些把牙咬碎。

    咕咚!咕咚!平靜的水面突然有了動靜,湧起一個水突,緊接著又是一個。艾爾弗雷德眼睛一亮,開始有所期待,他心想,畢竟是騎士,還有法器護身,就算在水裡,又如何是傀儡鱷魚所能傷害的了的?說不定這是斬殺了鱷魚以後游上來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殘酷的現實所取代了,契爾年科沒有出現,黑水卻明顯的開始上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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