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56章 人類領航者 文 / 中土
第256章人類領航者
關於昆哥、唐糖他們為什麼在季良手裡吃了那麼大虧，卻賴在附近不走。聖堂.柳青特意問了季良。
季良的回答說：「因為是豺狗啊！豺狗跟禿鷲、烏鴉，屬於一路貨色，他們很善於挖掘剩餘價值，獅子這類兇猛的大型食肉動物吃大肉，那些骨架縫隙裡的肉，甚至慢慢啃食可以啃掉的骨頭，就是豺狗、禿鷲的美餐了，有時候它們甚至會直接上來爭奪。正所謂你夠強，我就溜溜躂達在附近等著喝點湯，如果看著機會合適，偷偷叼一塊，那樣很正常。」
柳青驚詫：「我記得你之前說你也曾有過一段豺狗人生！？」
想及在另一個時空的所作所為，他點點頭。季良覺得這個評價很中肯，也不覺的有什麼羞恥的。他在這個世界事事走在人前，又是指導、又是顧問的，可再另一個時空，就是豺狗，半依附於那些大勢力，能撈就撈點，撈不上就拿點低保、喝點湯，能力有一些，卻遠不足以成大事。
「在這個世界，我要有當一哥的覺悟啊！」季良想想手中的資源，再想想眼下的局勢，就越發覺得，那些偷奸耍滑，趁機撈一把的調調不適合現在的他了，他得大刀闊斧的劈砍出一個未來，尤其是有天眼會這個強悍的競爭對手在側虎視眈眈，而且開局伊始，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頭。
一想到這個天眼會，季良就心中來氣。他雖然成功的將天衍一族解封的時間拖延了，卻也間接的幫天眼會減少了一大敵人，儘管天衍一族也是他的一大敵人，但苦活累活都他做了，還付出了深幽鼎晚啟用的代價，這樣的買賣，以後是萬萬不能做了。
「等等，天衍，天眼，這兩者間該不會也有什麼貓膩吧？」這樣的念頭，在季良的思想裡僅僅是一閃而過，雖是諧音，但詞意相差太遠，他之所以會如此想，主要還是對天眼會的技術來源心存疑慮，畢竟空間傳送、傀儡寄生蟲、狼人血脈，這些都不太像是這個時代的人所能掌握的。
唐糖見季良把她招來，卻一個人在那裡發愣，也不曉得琢磨什麼，心中自是有些來氣。不過她也清楚在這人面前，由不得她撒野，所以表面功夫做得的不錯，也不吭聲，就在那裡安靜的等。《》.
時間不大，季良收回了思緒，看了一眼唐糖，問道：「你對這一帶熟嗎？」
唐糖點點頭，「熟，我就是本地人，土生土長。」
「這附近哪裡有醬油廠？」
唐糖一愣，這個真就把她問住了。不管是浩劫前、還是浩劫後，她都沒太注意這種廠子。
「請稍等一下，我去問問同伴。」
唐糖跑回去問昆哥他們，一會兒過來了，「大爺，大的醬油廠這一帶沒有，作坊倒是有一個，土法做醬油的那種，就在曲陽東邊的大西旺。」
季良聞言拿出地圖對照，很快找到了，順著京昆高速就能到。
「嗯，行了，沒事了。」
唐糖向季良躬了躬身，離開了。
等唐糖走開之後，柳青一邊收拾著飯盆兒，一邊問：「人家叫你大爺，不用打賞？」
季良笑道：「咱們把這相連的五姓羊村的厲害怪物都清理了，還留下那麼多皮囊，已經非常慷慨了，再賞，就成凱子了。」
柳青吐吐舌頭，指了指雷妖：「它怎麼辦？」
季良道：「我問下情況。」說著，他走到雷妖切近。「必須說，一般人想變成你這樣都做不到。你也算是萬中無一了，怎麼想的，說說吧，死呢，肯定是死不了，因為我不允許。活著呢，就看你自己了，是想痛苦的活，還是想舒服點，你自己選吧。」
雷妖用空洞的目光望了季良一眼，聲音怪異的道：「痛苦！給我痛苦！」
「好的。」季良顯得早有準備，手腕一番，手中已經多了一些粗大的環兒，像是重刑犯帶的手銬腳鐐，只不過這個做工明顯比較牛。
柳青問：「這是什麼？看起來感覺像法器。(《》.)」
「沒錯，是法器，不過是刑具。」季良說著丟給雷妖。「自己帶上吧。」
這些環碰撞發出的聲音，像是質地細密的木，但看起來卻有金屬的光澤，雷妖已經恢復了身為人的記憶，倒也不笨，很快就都帶好了，頭環、頸環、腰環、上臂環、大腿環，整整一套。
「開始了，痛苦！」季良說罷，催動精神力，激活了這套法器。
「啊！嗷嗷！啊……」雷妖發出極為淒厲的叫聲，痛苦太過劇烈，它的叫聲幾乎是不受控制下發出的，同時上吐下瀉、屁滾尿流，渾身電火花狂閃。
昆哥、唐糖他們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心裡都替雷妖悲哀，殺人不過頭點地，雷妖混落這年輕人手裡，也算是倒大霉了。
然而，唐糖眼睛夠尖，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她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極度震驚、指著雷妖，對昆哥等人道：「你們仔細看，那怪物似乎在重新變回人！」
這個信息可就太震撼了，怪物還能變回人？
實際上，雷妖確實在發生著人化的改變。但如果說這是變成人，那就太膚淺了。有些東西改變了，就永遠不可能挽回了，雷妖的變化，不過是軀殼、表象的改變，既然季良可以變身成納迦，既然物質與能量之間的轉換已經容易了很多，既然阿尼馬格斯已經有了出現的基礎，那麼，異族人化也不過是些技術層面的事，畢竟異族的基因中，本就有人的那一部分，而一個恢復記憶的高等異族，自我意識中絕不缺乏自身原本的人形面貌模板，先決條件都具備的情況下，外力的介入也能達成效果。
季良看了眼雷妖人化後前凸後翹的身材，撇嘴道：「凹凸曼！」
柳青哭笑不得，雖然她能夠不時領略一下季良的這種冷幽默，但至今依然沒能形成足夠的免疫力。
大多數時候，人們其實更關心表面的東西，某項無責任的調查指出，在現代，男人照鏡子的次數比女人都要多。而男人愛靚妹，女人愛帥哥，更是這個世界的通用法則。那麼，軀殼的變化，能給雷妖帶來什麼呢？
根據季良的觀察，他發現雷妖得到了一點卑微的希望。
雷妖恢復記憶，自殺未遂，而沒有徹底崩潰，這代表著一道重要的坎兒已經過去了，不管將來它受此影響，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影響，擁有了何等畸形的心態，但從生命角度上理解，它已經具備了更上層樓的一大條件，簡單的說，靈魂是ok的。
在雷妖徹底蛻變到以異族的身份思考問題之前，它的心態其實更偏向於人。眾所周知，一個人的墮落，很多時候都不乏社會環境力量的推力，更何況是一個妖。當然，用仁慈之愛寬恕其罪，這樣的好事實在是稀有到可以忽略不計，至少季良不會是那個一臉慈祥溫暖笑容、靈魂高潔神聖的大叔。
不過呢，條條大路通羅馬，除了用愛拯救之外，自救顯然更給力一些。雷妖選擇痛苦，在季良看來，不乏贖罪心態。那麼，季良不介意再關鍵點引導一下，給予其一些卑微的希望，又或者說自我欺騙的美夢。
顯形環這套低級法器，確實是刑具，但東西看怎麼用。現在，雷妖覺得它用贖罪的方式換得了重新恢復人形，哪怕它自己心裡也知道這是暫時的，但它依然無比看重這個形式。因為這個形式似乎代表著贖罪是有效的：它贖罪，得到寬恕，所以暫時恢復人形態。這個自我欺騙的美夢，這就算圓了。
季良知道，這種時候，他是有必要火上澆油，神棍一把的。所以他道：「既然你有贖罪之心，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人們不會知道你的過往，人們會當你是能夠變身的英雄。你害了不想傷害的人，做了許多噩夢般的事。那麼，從現在開始，做一個拯救者好了。當你的罪贖淨，你的親人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而你，將真的重新為人。」
人化後的雷妖先是呆呆的看著季良，然後空洞的眼神終於聚焦，有了光芒，再然後軟到在地，嚶嚶的哭了起來，像正常人那樣……
這事過去一段時間之後，柳青曾問季良，異族獲得了人化，嚮往並回歸人的生活方式，成為變身英雄，這個邏輯似乎也行得通哎！一點都不覺得反感，那些美漫英雄，不也在成長時做過不少錯事麼？
季良指了柳青心臟的位置，說：「是人是怪，得看這裡。然而，在這個世界，這只是一個文青型的理論。人是平凡而庸俗的，所以叫凡人、俗人，俗人是不會完全認同非同類的，屁股坐沒坐歪，這就是底線，最開明的人，心中也不過就到此為止，人奸、怪奸，所以【阿凡達】的愛情雖然很是吸引了一些人，可冷卻下來之後，人們就開始找後賬了，主角是人奸，上校才是英雄。這就是屁股問題。」
「那這可就真有點悲劇了。」
「或許吧。因為是凡俗，所以擁有悲喜劇才正常吧！這理論也適用於我們自己。你試想一下，一條蛆蟲，一隻屎殼郎，假如它有人的思維模式，人的心，你真的會將它與自己劃等號嗎？」
「話又說回來了，成為人就一定是好的嗎？是美好的標準線嗎？這個問題完全可以套用過去國家與國家的關係來解釋。美國欠了我們很多債，而且賴皮不還，對國人而言，美國是王八蛋，可對美國人而言，他們的政府真是好，因為政府讓它的人民享受到了真正的實惠，等於每個美國人一人發幾千美元福利，誰敢說這樣的政府不好？但我們會因為這樣的美國政府，就說它真是太好了，所以我們寧肯自己人看不起病，無錢養老，也仍不斷貼補他們，讓他們過好日子麼？不會吧？對不對？至少我們心裡不會願意。這就是立場問題，角度問題。」
「所以怪物就是怪物，人就是人，哪怕當人奸、怪奸，也永遠是次一等的。當然，這是從意識思維的角度去分析，實際過的如何那是另一回事。這一點過去很多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都是活生生的證明，它們沒當熊貓奸、東北虎奸，但它們過的比很多人都滋潤。這樣的認知同樣很俗，但同樣被絕大多數人當做一個評價的項目，而且是很重要的項目。」
柳青歎氣：「吃喝拉撒，物質享受。這就是凡人。」
「是的，從人類的整體角度看，99%的人類是工蟻，只有1%的人類是推動歷史進程和文明進程的。他們才是有意義的，但他們的意義建立在99%的只承擔繁衍工作的同類身上。」
「那我們是新時代的1%嗎？」
「絕對是，我們屬於領航者級別，這個世界的人類最終走向何方，我們的作為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