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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46章 吃痛的人類 文 / 中土

    第246章吃痛的人類

    劉富本來是挺開心的,因為這次迎戰戰鬥雞,在季良的一再嚴格要求上,沒怎麼浪費槍彈,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經歷這一場大戰,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成長,那種城市仔和新兵蛋子的柔弱基本上已經從人們的臉上消失了。《》.而且,民眾裡湧現出了一批敢打敢拚,臨戰反應好的好苗子,這些人正吸納進隊伍,相信很快就能成長為合格的戰士。

    而且,他聽一個士兵報告了,季良說戰鬥雞的肉居然可以吃!這個好啊!一頭頭百多斤的,都趕上半大豬了,三百來頭,這就是1萬多斤,刨去骨頭、內臟、毛,也不會低於13000斤,很能吃一些時候啊!

    於是,劉富顛兒顛兒的跑來找季良詢問,正好趕上季良用他才能玩的轉的小技巧烹製雞肉,遠遠就聞到肉香。劉富更樂了,季良拿過一串兒,給劉富。

    劉富看了看,肉色粉嫩,跟鮮羊肉差不多,聞起來也沒有腥膻味,只有肉香,吃一口,「嗯,有海鮮的那種滑膩,雞肉的勁道,口感真不錯。」

    季良將熟透了的雞肉給了柳青和劉燕幾串,對劉富道:「這種肉,越是吃的早,口感越好,當三文魚般生吃都毫無問題。當然,普通人享受不動,會鬧肚子。不過,這東西沒營養。」

    「什麼?沒營養?」劉富皺著眉看了看手中的肉,「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熱狗、油炸食品神馬的口感也不差,但它們是垃圾食品。這說明口感跟有營養是沒什麼必然關係的。這些戰鬥雞是自我催生、急速成長的典型例子,這樣的生物肉質如果有營養才奇怪吧?」

    劉富歎氣,問:「沒營養到什麼程度?」

    「除了滿足口舌之欲,以及帶來飽腹感,其他基本上沒任何好處。」

    「哈?這麼缺德的食物?」

    季良點頭。「而且,保質期很短,即使冰藏也不行,它們三兩天之內就會變得糟兮兮的,化了冰跟木渣一個德行。」

    劉富怒了,下令:「戰鬥雞,這兩天上下頓都是以它為主了!」

    劉富也看到了綴著的那十幾頭獒狗,一詢問,才知道這差不多就是被一票2次進化的怪物給盯上了。「那這啥時候是個頭啊?」

    「它們會一直跟著我們,因為它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隊伍,吸聚同類的能力是非常大的,一旦有人看到我們,興沖沖的跑來,它們的機會就來了。」

    「有了吃的,它們就會停止追蹤?」

    「暫時是這樣的,不過它們用不了太久就會跟上來。不管我們是行進還是停留,它們都會耐心的等待機會。它們會將我們看做長期飯票。」

    劉富沉下了臉,「看來我們必須將其除掉。」

    季良點點頭,「這就是典型的廁石,又臭又硬,被它們盯上的,別想安生。」

    「我們跟它們拼了!」

    季良搖搖頭,「有些對手,你除非一次性能將其撂倒,否則就會後患無窮。哪怕只是漏掉三幾隻,它們也會造成大麻煩,就像是村子裡鬧黃鼠狼般,隔三差五,沒個消停。可它們畢竟是動物,讓它們佔兩三次便宜,然後一網打盡,還是能夠實現的。」

    「……」劉富很清楚,季良所謂的佔兩三次便宜,不是過去為了捕捉猛獸而拴頭羊、吊隻雞,而是以人為餌,故意放水、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死,這個真的是讓人感覺糟糕極了。

    季良看了看劉富,又看了看邢芸,道:「又或者,我們在下一個露宿點設個圈套,搞的好能滅其多半,然後整個團隊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需要時刻的提防它們。說實話,我是無所謂的,我盡我的能力去做,前者可以在我走前,盡量給你們創造一個安穩的環境,後者嘛,獒狗餘孽就是轉速過快的磨刀石,也不是不能磨刀,或許很多人因之快速成長也說不定。」

    季良這樣說,劉富和邢芸只覺得更加頭大。之前遇到類似的事情都是季良一言而決,確實顯得獨斷專行,但與此同時,他也承擔了與決定相應的主要責任,被人們背後詬病冷血、殘酷、無人情味等等。就連劉富他們,心裡也不免會產生一些諸如:季良是不是真的有點過?或許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也說不定!這樣的想法。

    可現在,當季良把這種兩難問題拋給他們,才真正覺出做行之有效的決斷的不容易。(《》7*

    簡單的分析眼前情勢:目前團隊中、除了季良,正面對上那些獒狗,所有人都是被虐的貨,有槍也沒什麼大用,對方的耐受性高、速度迅猛、自愈能力強橫,類似特點的怪物,在以前的作戰中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數量要小的多,即便如此,每次2次進化怪出現,造成傷亡的幾率都會大大提升,戰後戰士們總結經驗,談起這些怪物,仍是心有餘悸

    還有,之前的戰鬥,怎麼所也是己方處於主動位置,怪物被迫應戰。但現在不同了,怪物主動上門,弱小的己方站在明處、處處漏洞,強大的敵人躲在暗中隨時可發動致命攻擊,如果不是強大的一方想要個完勝,悲劇已經發生。這就是面對的窘境。

    有覺悟奮戰到底,雖死不惜嗎?能肯定別人也和你同心同德嗎?當英雄,還是當梟雄?

    劉富苦蔫蔫的笑道:「果然是感覺像在火上烤啊!媽的,我居然出汗了!這麼冷的天!」

    這時,邢芸開口了,「包括我在內,大家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但沒人願意提,怕得罪你。我個人覺得,你是個磊落的人,秉性或許古怪了些,但其實並不是那種聽不得逆耳話……」

    季良打斷道:「直接說吧。」

    「好!」邢芸吞嚥了下口水,道:「大家都有一種感覺,每次你戰鬥,都是游刃有餘,連個破皮兒的小傷都沒有……」

    季良點點頭,「於是大家背後難免回想,季良是否有所保留,沒有盡力啊?否則應該可以救更多的人。是這樣嗎?」

    邢芸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連劉富也顯得有些尷尬,這樣的心思,確實每個團隊成員都有,卻又沒人肯說出來。因為大家都清楚,季良不欠誰的,相反,很多人都欠季良的,欠一條命,甚至好幾條命。

    絕大多數人,欠債會想著還,至少有能力的情況下,願意還。可看看季良,他缺什麼呢?他需要別人用命還?別開玩笑了,真有那樣的危險整個團隊裡哪個人可以介入其中、幫的上忙?物質,貌似季良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比大家好吧,甚至一些東西都達到了神奇的標準。當長工?季良是顧問指導,幾次指出,他不是領袖,最近又鄭重表示,要適時離開……

    人都是互相被需要的,不是說單純的獲得會感到愉悅、滿足,付出也同樣有成就感,反過來,當欠了債,然後很牛逼的還上,同樣會感覺很爽,這是自尊心及自我價值實現的需要。但這種意願在季良名下不好使,他什麼都不要,偏偏他又不是那種一心為民眾的救世主嘴臉,於是大家都覺得很彆扭。

    很多人就在想,是不是正是因為我們無以為報,所以他才不肯拿出最好的?這是典型的贈品心理,免費奉送的,肯定不是什麼一流的。除此之外,還有破罐子心理,債欠的還不上,索性不去想他;臆測心理,季良是想從我們身上得到某種東西的,只不過我們沒發現,如果可以找到,那麼他就能帶領我們過更好的日子,何必進山,上莊鎮不就挺好?都已經清理了…三分之一有了吧?

    邢芸補充道:「大家渴望能多瞭解你一些。我們猜測你肯定是有你的苦衷的,可是,就連柳青這樣的枕邊人,對你都知之甚少,你的心扉始終是關著的,所以大家才會有各種各樣的不理解,也只有距離你較近的人,才能隱約感覺到你的不容易。」

    季良身旁的柳青、看向邢芸的眼神中充滿感激,邢芸也算是說出了她的心聲,她早就想嘗試著跟季良說了,可又怕季良嫌她得寸進尺。她知道她在季良心中地位不太高,但她都願意和季良一起出生入死,而季良也數次在戰鬥中為了保護她而奮不顧身,難道兩個人已經這樣了,還要藏著一大堆秘密嗎?

    季良沉默的吃著肉串,半晌才道:「事實上沒人可以無所求,我也有,只不過我要的,你們不理解,也沒有理解的必要。」

    邢芸歎氣道:「看,你總是這樣。你應該清楚,並不是人人都是白眼狼。你帶給我們什麼,我們心裡有數,我們嘗試著想要回饋一些,也許對你來說微不足道,但那是我們的心意。然後我們感覺你在潛意識的拒絕這些,你什麼都不需要,你自己早有定論,你早有計劃,早有安排,即便是有什麼問題,你也是自己解決,越是接近你,越會覺得你的付出像是一種施捨,我們甚至不曉得該如何迎合你,不曉得自然的鼓掌和叫好才是你喜歡的,因為我們不懂你,你不讓我們懂,也不需要我們懂。」

    季良吃掉最後一片肉,平靜的道:「不要用這麼感性的口吻來談問題,因為那會讓我感覺不自在。」

    邢芸緊追不放,異常尖銳的指出:「你害怕感情,你覺得它會讓你軟弱,可你要知道,感情也可以讓你堅強。(《》.)」

    季良平靜的看著邢芸,緩緩道:「你覺得我不夠堅強?你覺得我的堅強是因為機械式的慣性使然?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核動力,其反應爐也不是冰冷的。」

    季良總覺得,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那種感情,未免有些淺薄,墨顏從跟他提什麼感情,甚至還總要耍耍大小姐威風,可關鍵時刻,卻從沒有含糊過,潛能杯、飛空艇、哪次不是堅定的站在他這邊?季秀也不提什麼感情,嘮嘮叨叨像個小碎嘴婆,可為了他的願望,季秀寧肯主動放棄自我,成為別人的一段記憶。

    為什麼他能跟墨顏心有靈犀?為什麼他對季秀也藏有很多秘密,季秀始終信任他,同時也願意付出?為什麼不能耐著性子相處一下看看,而是一上來就要解剖對方,要求完全的坦誠相對?為什麼就不能像他一樣,以不過問對方的過去作為開始,然後通過彼此共同經歷的事件、一點一滴的瞭解對方?季良討厭那種因感情上的慾求不滿、而造成的束縛感。他琢磨著,這或許就是佔有慾的另一中詮釋。

    季良不打算將這些想法拿出來當眾討論,有些東西,一說出來就落入下乘了,他寧肯只懷揣著那很少的一點,也不想看到因為瞭解、而刻意促成的親密和默契,那是對墨顏和季秀的褻瀆。

    於是,季良轉移話題道:「我的戰技非常獨特,是以預判為絕對前提的致命一擊,如果我判斷錯誤,那麼就等於是將自己的要害主動迎上對手的攻擊,相反,我毫髮無傷而敵斃命。所以,我有點像是地攤兒文學中的趙雲,是傳說的燈籠星轉世,好奇怪的星座,呵呵……」季良說著笑了起來,接著道:「大概的意思就是,百戰不傷,傷則必死(血友病?),因為燈籠一破,風進來,燈籠就得著火。」

    劉富、邢芸,就連柳青和劉燕都不覺間聽的楞了,劉富驚訝道:「還有這樣的戰技?太極端了也!」

    「極端而純粹,所以強大。」

    柳青有些不解,「純粹在哪裡?」

    「純粹在對自己判斷的絕對信任,越是情況艱危,越是容不得半點猶豫。」

    劉富、邢芸幾個釋然,難怪季良總是一副剛愎自用的架勢,感情原因在這裡,也算是一種職業病。

    是的,優點往往伴隨著缺點,越凸顯的優秀,其缺憾也越明顯,果斷的人很容易武斷,執著的人很容易執拗,善謀劃的人往往過於算計……所以才講究中正平和,可中正平和真的就好麼?貌似大多數中正平和的人都是庸庸碌碌、個性不顯的,那種德智體美勞真個全面發展起來、拿出每一樣都凌駕於普通者之上甚多的完美傳奇級人物,誰見過?

    這樣的道理,並不是太難想的出,而是大多數時候,人們沒有時間、沒有心情、沒有習慣去想,往高深了說,這些問題是思想家、哲學家的事,往淺薄了講,只有思考遠多於行動的人,比如宅男,才較為容易想到這些。而這裡,除了季良還有著一些本性難移的宅習慣,其他人都很正常,在他們眼中,好與壞、對與錯、是與否等等都是陣營分明的,所謂複雜,就是一個人有的地方好,有的地方壞,某些事是做的對的,某些行為則是錯的……可這才哪到哪?首先判斷的標準就未免太簡陋了。

    不管怎麼說,劉富幾人都覺得是有所收穫的,他們似乎對季良又瞭解了一些,這對搞好跟季良之間的關係很有益處,畢竟誰都不可否認季良對於他/她、及對於整個團隊的重要性,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話題最終又撤回到現下,如何對付這群獒狗?劉富選擇了梟雄做法,邢芸最終也同意這個方案。

    季良心說:「至少你們還比較誠實。」他之前是有想過的,假如劉富和邢芸選擇英雄路線,那麼就將兩人扔到一線,不是要共患難麼?那麼就以身作則、起到些表率作用吧!

    實際上對於季良而言,英雄、梟雄,差別不是很大,因為他自己總是在一線,總是要直面生死,總是在處理兩難,就像他向劉富他們解釋的那樣,不傷是不上,傷則是大傷。這是戰技特性決定的,而非他的戰鬥力全面壓制怪物。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選擇,更多的是處於心態,若人人奮勇、個個敢犧牲,他不介意做英雄,可人人自私,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就感覺做英雄真不值,而且玩純粹的弱肉強食也沒什麼不好,而運道,自然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運道不好的人很快出現了,遷徙隊順著青銀公路西北向行進,隨著逼近三大高速交匯點,在道路的西側,大李莊遙遙在望了。

    大李莊的東北角緊鄰高速,有波倖存者就藏身於此。說實話,這個選擇並不算差,遠離怪物密集的村鎮核心區域,鄰近公路方便行動,房屋又能提供掩護以及保暖、除了西南邊,其他方向都視野開闊……換季良,也會選擇這樣進退得力的地方。

    這些倖存者發現了車隊,自然是非常激動,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衝出來想要匯合。結果也就百多米的一段距離,卻成了標準的死亡之路,那群獒狗分出六七隻撲向那些倖存者,其餘的則緊緊盯著季良的動作。

    季良對之視若無睹,僅是打發劉燕借這個機會練練槍。劉燕背著槍順著車隊全力奔跑,但跟獒狗們的速度比仍是龜兔之別。

    那些倖存者有簡易武器,還有土槍,注意到了荒野中絕塵而至的怪物,開槍射擊,並做好了接戰的準備,他們能生存至今,也是搏殺過的,並不是只會逃跑。

    結果槍打在怪物身上如同隔靴搔癢,棍棒釘錘也沒有任何意義,獒狗根本不在乎,戰鬥方式就跟季良一般,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格外凶狠,往往一爪子下去,人就被抽飛了,而且利爪將擊中的地方撕扯的見骨見肉,另外就是撲咬,又急又猛,摁倒之後,往往都是一口叉死,它們還會配合,前邊的低吼著作勢欲撲,迂迴的已經從側後躥上,咬住人的肩臂、脖頸,甩扭拋飛的過程中,就已經造成了致命傷害,那些還能在空中發出慘呼的,甚至會遭到某只獒狗的空中追擊,就像是狗銜飛盤,但動作遠要比之暴烈生猛,在這六七隻獒狗面前,人類就是破布偶,想怎麼撲稜、就怎麼撲稜!

    因為獒狗在不停的運動,而且每動都又快又疾、毫無規律可言,劉燕根本無法瞄準其頭顱開槍,只能是射擊其身體。tac-50的威力還是很大的,即便是獒狗,挨一槍也如同被大力轟砸一般,扭身打踉蹌,但也就如此了,它們都是有能量護體的,若非要害,槍彈一般只能傷及肌理,而無法傷其臟器。

    劉燕不死心,彭彭彭連著射擊,結果獒狗竟然懂得用人來做肉盾,劉燕恨恨的放下了槍。

    季良走過來,拍拍劉燕肩膀,「這就是覺醒者需要對付怪物,因為普通人對其幾乎沒奈何。多練習為槍彈灌能、以及精神力鎖定吧,對於優秀的銃士而言,一槍一命,就是目標。」

    「加快速度,提高警惕!」巡邏在遷徙民眾外圍的士兵們大聲呼喝,人們都縮著脖子,步子邁的急了不少,有的甚至在小跑。

    荒野上,打算投奔的倖存者已經全軍覆沒,先前一直盯著季良的獒狗們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分出兩頭繼續留意季良舉動,其他則開始大快朵頤。

    獒狗們的食量非常驚人,它們像狼一樣,先大口的吞吃,然後有空的時候反咀,它們飽餐一頓後,可以1個月不吃任何東西仍體能充沛。望著雪野上那一群壯碩的身影漸漸縮小,人們都生出一種無力感,以及慶幸。他們並不知道,獒狗的嗅覺非常之好,而且擅長追蹤,像他們這樣的幾千人的團隊,想要擺脫獒狗們的追捕,根本沒有可能。

    青銀、京昆和石太,三條高速的交匯處之北,有片自然村落,是鄭家莊的一部分,但是孤懸於鄭家莊的西南邊千多米之外,有那麼十幾戶人家,各類屋宅房舍30餘間,周圍全是農田,這就是今日的落腳地。

    自然村空落落的,沒人也沒怪物,而且經過不止一次洗劫,能拿走的東西都被拿走了,就剩個房子還極不嚴實,缺窗少門的。

    不過不要緊,車隊帶隊東西很齊全,而且不管是壞損的、還是未壞損的簡易龍槍、大木盾,都是很好的多功能用具,可以當門當窗還能夠用繩索鑣起來當帳篷框架。人民會堂的帳篷當初是不少,可走的時候並未多帶,一路上也沒那麼多剛剛好的物資店讓他們洗劫,大家只能是因陋就簡,床單、被面、窗簾,都能在簡易帳篷的搭建過程中看到,花花綠綠的,確實極具難民營效果。而即便是如此,某些倖存者加入的時候都很羨慕,因為他們連這些都沒有,有人為了逃命,甚至只穿著很少的單衣就殺出了家門,自以為先逃得性命,然後從哪兒也不愁搞些衣服,結果被活活凍死。

    「那情況怪異極了,前一刻還看起來問題不大,下一秒就不行了,哪怕你將自己的帶著體溫的衣服給他,也緩不過來。」

    「那是體溫喪失導致的器官全面衰竭,一般等發現明顯徵兆的時候,已經很難剎的住,而且你們沒發現如今的天氣,與過去同樣的溫度,卻有種滲骨的奇寒?聽說,有人為此請教過季指導,季指導說這是新興能量造成的。」

    「要沒這種能量就好了,能暖和點,我現在真希望能被夏天的太陽活活曬死,太陰冷了,浩劫以來,就沒有一天說是感覺完全的暖和過,摸摸皮膚,啥時候都是涼的。」

    「沒有冰寒能量不可能,但減少還是能做到的。像昨晚,那些發光的大蝴蝶就吸走了冰寒的能量,戶外也不那麼冷了。」

    「什麼大蝴蝶,那是蛾子。一個兵哥告訴我說,那是季知道養的蛾子,這種蛾子的幼蟲是吃怪物屍體的,你沒見怪物被殺了以後,總是堆成堆,然後不讓人過去,再然後我們能過去撿拾各種怪物的皮囊?血肉骨頭都被蛾子吃了,然後化蛹,就成了這種蛾子。」

    「季知道有很多神奇的本事,要是能傳授我們一些就好了」

    「想的美!連那些覺醒者都學不到,你還能指望上?」

    另一個民眾道:「我就是希望季指導能別走。這世道太他媽苦逼了,沒個能人不行啊!像不久前路上那撥人,真是倒霉加可憐,那尼瑪不知道是什麼怪物,太兇猛了!」

    「喂!你們怎麼回事?光顧著聊天不幹活兒,是不是不打算吃晚飯了?」一個穿的不倫不類的人走過來,趾高氣揚的問。

    「疏忽了、疏忽了!呵呵,我們這就干,保證提前完成任務。」一個民眾雖然沒有點頭哈腰,但也稱的上低聲下氣了。

    「嗯,沒人可以不勞而獲,能多出活兒,對大家都有好處。」

    「是、是。」

    那人走了,之前一直沉默的一個民眾斜睨了其背影一眼,道:「套了身花皮就牛起來了!不就是個臨時管工麼,連個領章啥的都沒有。」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幹活兒吧!」

    另一個道:「我xx的,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學個一技之長當藍領呢?當什麼狗屁的白領,現在可好了,什麼都不會,只能是受苦,這戰鬥雞真該死,雞毛怎麼就這麼難拔?」

    戰鬥雞,肉,糞蟲都不吃,人吃;臟器中的某些可以製成施法材料,腸子能做腸衣,骨頭加雞爪的指甲,可以打造武器,比一般的木棒什麼的好不少,雞毛分三類,粗大的翎毛可制盾,較小些的羽毛能夠混合草梗做斗笠、蓑衣,最細小的則適合用於保暖。

    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怪物的皮囊要處理,這個不是一天能處理好的,但鞣制完成後,用以做內甲和防寒服都不錯。再就是盡可能的搜羅可以用到的東西,像鐵絲、螺釘什麼的都來者不拒,整個團隊從上到下都需要甲冑,好的沒有,簡陋的也得造,至少對付普通的怪物,還是能夠起到較好作用的。

    季良在這些瑣事雜務上,也就是偶爾提點一下,主要還是靠人們自己想方設法、武裝壯大。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季良會很消閒,符文珠不是憑空變出來的,本魂歸體後,消耗品的不足便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修行。

    冰光蛾的出現使得季良可以聚集大量的冰寒之力,如此一來,相應的,冰寒類符文物品就會多備一些。對付那些獒狗,要麼就是拿命搏,要麼就是用超量的能量往死堆,他當然是選擇後者。

    說起來,團隊經過短短幾日的內部運作,還是取得了一些成效的,人們明顯不再像當初那般淒惶無助,從士兵到民眾,大家的行頭、以及內心,都在改變著,變得更適應這個新的環境,新的群落模式。

    這天晚飯之前,首批從民眾挑選出來的戰士,加入到了3844團,劉富親自為其授槍,然後某個曾經是八卦娛樂報紙編輯兼撰稿人的傢伙為劉富寫了一篇很應景的演講稿,就是齊心協力、重建家園的那套,因為引用了一些很多人都知曉、甚至經歷了的實例,所以顯得言之有物,比較能引起共鳴。本來,劉富還打算請季良說兩句的,因為現在季良就是代表國家、代表黨,儘管劉富自己都不怎麼信中央能有什麼扭轉乾坤的作為,但他還是一再重申了黨和政府正在努力,情況會有所好轉……

    聰明人,包括邢芸、劉燕,甚至很多民眾,都知道劉富是在扯淡,但這淡扯的人們願意接受,人們總是要信點啥,過去信錢,現在暫時信政府吧,畢竟還有軍隊,畢竟這個團體代表的只是很微小的一部分人,全國十幾億人,他們才不到三千,相比明顯是九牛一毛。

    季良也相信,這個團隊只是個例,不是最差、最倒霉的那類,卻也離最好很有差距。他是瞭解歷史的,經他的影響,就大勢而言,情況應該好於歷史同期的。可如果以他促成的這個團隊來一葉知秋,那人類可就太悲催了,彷彿整個石門,就成功逃出來這麼多似的。

    3844團只是一隻二流的地方部隊,主力野戰軍還沒發力,又或在某處正發力,人類也不是好惹的,號稱戰爭之神的火炮,國內還有很多老式的,沒有新式的火控系統,照樣可以發威,人類不會輕易丟掉世界霸主的位子,上規模的戰役必然會發生,不是一場兩場,且會持續1-2年,也正是因為這樣,異族的社會模式才會成形,因為在『痛醒』後的人類集群式攻擊面前,只有團結,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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