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03章 天兆級危機的真相 文 / 中土
第203章天兆級危機的真相
星原石礦區，母巢內層，核心基座室。這裡是腦蟲統控全局的地方。但現在，這裡沒有腦蟲，也沒有高濃度的黑暗能量，這裡有著柔和的白光，白色的甲殼牆壁、頂板、及地面，這裡乾淨的就像是一個無菌實驗室。
靠著牆壁，8個光卵均與布列著，懸浮在空中，僅以光芒的絲線連接，而這光芒的絲線又連接到一個漾動著水波般柔和光芒的門徑中，這門徑的外框是由幾丁質的甲殼構築，不過明顯複雜於普通的甲殼，上邊的符文季良認得，正是他研究的殷商甲骨文，只不過他現在還遠達不到門徑上這般的運用檔次。
季良的本體正負著手站在這裡，而在他身後不遠處，是一個極其美艷妖嬈的蛇女。
能夠將季良本體吸引來的，是這其中一枚光卵中、正在沉睡的人。那是他自己，穿越前的他。
而如果此刻正在朱諾蟲巢，怒火沖天的指揮麾下、加緊戰蟲催生、陣地修復等工作的思維體蘇在這裡，一定會驚訝的認出，這個妖嬈的蛇女，正是它的母親『緹』。
緹是蟲皇派遣的、為其回歸打前站的先鋒官，在蟲皇眾多的姬後中，是可以排的上名的一個。然而她現在正肅立在那裡，以連對待蟲皇都不曾有的恭敬，靜立在那裡。
「這個軀殼是怎麼回事？」季良指著光卵中穿越前的自己，問。
「主人，這是您回到另一時空，從自己的身上獲取dna信息而在養殖槽中克隆的。另外這幾個，是不同的備用軀殼，有基於您自身而改良的，也有的是為了方便在另一時空活動而特意留下的，像這個軀殼，使用後您將獲得美籍猶太巨富的身份，可以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可以影響總統決議。」
「可那是在美國，我回到過去的話，華國才是事務的集中處理區吧？」
「這身份有成功商人，慈善家，鴿派主要代表等頭銜，前往華國，將獲得中央官員陪同、等同國家級領導人護衛等特權。抵達地方，只需要以投資的名義揮舞大把鈔票，完全可以動用其官方勢力為您服務，由於華國的種種神奇，您甚至會比在國籍所在國行事更順暢。」
「這個笑話真冷。」
緹還以微笑，依舊保留著一些民族榮辱心的季良，她接待過500多例，不差這一例。
「對了，我是怎麼死的？」季良換了話題。
「一共有1756次隕落記錄，您具體詢問哪一次？」
「出現頻率最高的。」
緹眨眨眼，數據已經取得，她用柔美的聲音道：「根據統計，出現頻率最高的隕落方式，是霓裳、羽衣、聖顏三位殿下聯手將您擊殺。」
「理由？」
「黑暗腐化，與目前狀態的您對比，性格改變高達70以上。您有461次是因此類緣由而被三位殿下擊殺的。」
「第二大理由。」
「您有223次是因為試圖以毀世之力、孕育萬歲子，強行終結新能量紀元的同時，創造另一界。」
「也就是說我要毀滅世界。」
「是的，滅世，抹殺星球內全部生物。」
「有意思。」季良又問道：「有多少次，當我到達這裡，這個扭轉命運的個關鍵點時，實力、心態，境遇，跟我現在比較相近的。」
「97次。」
「那麼，在這97次中，之後的最主流發展又是怎樣的？」
緹回答：「首先是跟『幻鏡』的恩怨，您得到了完整的造物石板，借助造物珠，獲得了不遜色於第二等級的精神力，從而解決了一直困擾著您的一大難題。這件極具意義的法器，也使得您在傀儡方面的造詣，達到了目前這個世界第一流的水準，並且擁有了許多獨一無二的特色。」
「同時，星塵公司對於您在星原石礦事件中的表現極為滿意，滿足了您的意願，您得到s級權限。星塵公司的資料庫為您帶來了另一次突破，這是一個受益無窮的全方位增益，其中之一就是讓您的符文研究有了飛躍式的進步。您開始將符文與傀儡相結合，為後來令整個世界恐慌的恐怖圖騰軍團的誕生奠定了基礎。」
季良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恐怖圖騰，這是wow中的一個邪惡牛頭人部落的名字，的確是他惡趣味式的取名風格。
「接下來，暗鬼一系的統治者維多利亞被您征服，成為您日後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維多利亞最終在您與雷魔的戰鬥中假冒您而戰死，您因此斃殺雷魔。」
「我跟那個雷魔有什麼深仇大恨？」
「墨顏小姐死於雷魔之手。」
「多少次？」
「每一次。嵐靄鼎是墨顏小姐的命劫，墨顏小姐從未戰勝雷魔而持鼎。」
「繼續。」
「之後，西維亞被您征服，她是您的另一位得力助手，帶領13小隊，建立了黑鋒騎士團，戰死於您與黑魔的決戰戰役。」
「黑鋒騎士團，這又是一個wow中勢力的名字。看來西維亞他們最終都成了死亡騎士一類的存在。光明到黑暗的轉變，還真是戲劇性。」想到這裡，季良問：「跟黑魔又是什麼恩怨？」
自己怎麼回事季良清楚，沒有大仇，他一般不會搞出這種殺敵1000自損800的狠戰，雷魔、黑魔，這都是聖域巔峰的水準，都跟後來的他同級，那種程度的強者，想要徹底斃殺，沒可能不付出代價。
「深幽鼎，他是您深幽鼎的最具威脅的爭奪者，深得黑暗歡心。另外，吉安娜小姐死於黑魔之手。」
「吉安娜？她也是我的人？」
「是的，她是您的女奴，並在之前的歷史中無一例外的深得您的喜愛，是您發洩情緒的主要玩物。」
季良有些尷尬，他沒想到他還真是有變態潛質啊。「吉安娜也是必死？」
「是的，擁有以受虐為主的黑暗情結是吉安娜小姐的特點，也是她能獲您歡心的原因。黑魔善於利用人心的黑暗面，持有幽暗鼎的您是惟一不受影響的。」
季良釋然，就沖黑魔這本事，他跟黑魔之間也必有一場死戰，試問誰人心靈中沒有黑暗的一面？一個能隨時操縱自己身邊人做各種噁心事的傢伙，且是爭奪鼎的無可化解的死敵，這樣的存在，多活一分鐘，他都會覺得寢食難安。
「我妹妹的情況如何？」
「羽衣閣下是您陷入命運輪迴的主要誘因。」
「什麼？我妹妹就是羽衣？」
「是的，羽衣閣下將於今年的12月14日生日時覺醒。而您也因此失去虛寒之鼎，只能修煉深幽之鼎是您性情轉變的一大原因。」
「這一情況有沒有改變過？現在是9月末，我趕回去還來得及。」
「不可改變。」緹很肯定的道：「您抵達這個關鍵點，從我這裡獲知這些信息時，有些事情已經成為必然。您離開北安後，給墨顏小姐、及拜託墨顏小姐轉交羽衣閣下的信件，全部被墨顏之父墨子川截留。墨顏小姐選擇雲遊以提高實力，以及羽衣閣下聽從季秋的提議，前往水界修煉，很大程度與一直未得到您的任何音信有關。現在兩人都已不在北安，您再見到墨顏小姐時，也是墨顏小姐殞命之時，見到羽衣閣下，則是羽衣閣下擊殺北安城主洪江之時。」
「好一個墨子川！」季良心中惱火。
「您有1305次選擇了讓墨子川承受永世焚魂之苦。」
「……」
「虛寒之鼎被攝走是必然？」
「是的，羽衣閣下之前的虛寒鼎持有者，雖也有達到過聖域巔峰境界，但最終都隕落了。虛寒鼎落入羽衣閣下手中後不久，她便發明了大隔代覺醒術，這樣，她從某種角度說是靈魂不滅的，而只要她的靈魂不滅，虛寒鼎上便有她的魂印，除非後來的持鼎者能跨過聖域巔峰境界，否則必然在羽衣閣下覺醒後被召回。」
「先到先得，哈！」季良又道：「這麼說，我也從未突破過聖域巔峰。」
「是的。墨顏小姐和羽衣閣下是您靈魂之缺，您因此而無望破巔。這是所有的您都認同的情況。」
「我就從沒跟羽衣和好過？」
「是的，您痛恨他奪取了您妹妹的人格。」
「季秀死了？」
「同您現在這軀體的原魂魄境遇一樣，不過季秀小姐是主動讓羽衣閣下掌控一切，而將自己的記憶變成羽衣閣下記憶的一部分，羽衣閣下也因此而答應季秀小姐，必殺洪江。」
季良良久之後，才歎道：「我妹因我而死，墨顏因我而死。我在這個世界最重視的兩個人，竟是一個都未能成功守護，這份遺憾成為了我的靈魂之缺。」
「可以這麼說。」
「唉，沒想到，北安一別，竟是永別，真尼瑪悲催！」
緹沒吱聲，在她的記憶中，季良並不是個特別記仇的，很多時候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寬容。但在墨顏和季秀名下例外，所以提到這兩個人，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我的宿命輪迴是如何開始的？」
緹搖搖頭，「已經混淆，無法解答。您有1114次認為始點應該是您最輝煌的那次人生。那一次，您的壽元是3734歲，我就是那個您創造的，當時就算是傾天下強者之力，也拿您沒有奈何，但您仍舊未能突破聖域巔峰。為了彌補靈魂之缺，您嘗試模擬並逆推穿越，試圖回到過去，您通過研究當初穿越時途徑各位面時、身體所遭受到的法則污染，發現了時空污染，引出穿越者靈魂天秤論。繼而開始了宿命之螺旋。」
「您後來總結，您的行為導致了不同時空的法則之線的扭曲。霓裳是連接一個世界過去與未來的星命之女，是時間的扭曲，就像是在一張不斷被紡織的紗布上扭一把，而縮短了前邊與後邊的距離。而您則是時空節點，時間與空間的扭曲，就像是在很多張並行的、原本互不干擾的紗布上以一根線串聯，然後扭了一把，導致一種立體扭結，並且隨著不斷的回到過去，正有越來越多的平行世界被牽連。」
「對此，您曾這樣說：紡紗廠的看管不見蹤影，只能是指望自行解開死結，否則最終就是整個紡紗廠的正常運轉都被破壞。您以此來比喻諸元世界的毀滅。」
「我那些不同的、卻又無一例外的以隕落告終的結局又算是什麼？」
「您曾說那就是紡紗過程中被掙斷掉的線頭，因為紡紗是在一直持續的，時空的拉扯造成了斷裂，與您這個扭曲點關聯越密切的越先斷，關聯最密切的是您自己，所以損毀的就是諸平行世界的您自己，進而導致了諸多世界的遠轉失常。」
「這個關鍵點是怎麼回事？」
「這是浩劫後最早成形的星原石礦區，撕裂時空需要星原石的能量增幅。」
「你又是怎麼回事？」
「我是您創造的另外一個時空節點，我被設定與您的生命捆綁，每當您隕落，我就會穿越回到這個關鍵點，而所有關於您的信息，會被以第三方記錄的形式帶回來，我自己沒有主感經歷。」
「也就是你保有之前所有的我，不，保有其他平行世界所有的我的資料信息，包括積累的知識？」
「是，也不全是，即使以第三方信息的方式攜帶，也同樣會形成時空污染，我有您設定的信息管理機制，會自動刪減一部分，以完成時空遷躍。」
「原來說了半天，你就是那個破壞諸平行世界的污染源，見證一個被污染的我完結後，又跳到一個新的平行世界的這個關鍵點，將這個世界的我污染，使我不得不踏入宿命輪迴。」季良終於意識到了天兆級的危險感知由何而來，原來是這麼個時空破壞者，看到、聽到，就已經中招，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力！他緊防慢防，還是被黑了。
「全面瞭解信息後，所有的您都認為我不是問題的源頭，因為我是您創造的，我殺掉並取代緹，在這個關鍵點等您是您的安排，您認為一切的源頭是您的穿越，就像是一根線從a紡車跳到b紡車的布匹編織行列。這一情況本來只會影響到兩台紡機，但您是超級線，通過自身的不斷跳線，影響了越來越多的紡機。」
季良撇嘴，懶得就這個問題跟緹繼續說道，因為說不著，幕後元兇是他自己，其他世界的自己。季良問：「以前的我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是說，把諸元世界搞亂。」
「您認為假如您能突破成為更高層次的存在，就能看清時間與空間的法則，以及世界循環的法則，具備解除並修復一切糾結的能力。而凝成為更高層次的存在的關鍵，就是靈魂之缺必須彌補。」
「所以我就一次次嘗試，不惜破壞更多的世界。」
「是的，您覺得毀掉多少紡車都不要緊，您只要成功，就能挽救全部。」
「也就是說，某個自私的我製造了這一切，已經將1000多個我拉下水，當我在這個關鍵點聽、看、思考，人生就已經被污染。那個自私的我所指望的是，有一個我可以完成突破，解救所有的我，而他能提供的，就是1000多個我所收集的知識和信息，以及一次穿越回過去的機會？」
「您這樣說也沒錯。您一直相信神祇是存在的，它具有更高級別的意識形態，您覺得您的第一次紡紗跳線，也就是穿越，就是它的安排，然後看您掙扎。之前的您，每次經歷了這個關鍵點後，不管會不會選擇回到過去，最終都是以一句話作為人生箴言：沒有救世主，我就是自己的救世主。」
「真是傲慢。」
「每一個您都是出類拔萃、並最終成就非凡的。」緹道：「而通過我，您積累了遠超尋常的知識。您認為隨著積累，隨著不斷嘗試，您終有一次會成功，從而解決一切問題。您不認為您經歷的是宿命輪迴，因為您已經改變了它，那就是創造了我，我的存在使您的每一次失敗都不會徒勞，而是為最終成功做了積累，所以您認為您經歷的是宿命螺旋，圈數再多，也能繞出去。」
「好吧，我們探討下這個時間之門。我回到過去，添磚加瓦，影響未來。如果成功了，我的人生中，墨顏和羽衣就不會死，那麼也就破解了靈魂缺點的問題，你就可以回到其他的平行世界關鍵點，告訴那些個我自我拯救的辦法？」
「有些出入，首先不是時間之門，是時空之門，時間與空間。您回到的也不是您的過去，因為這裡存在一個悖逆論，那就是假設墨顏和羽衣不死，您就不會試圖回到過去並創造我。而您之所以有現在這樣一個選擇，是因為在您的人生裡，墨顏和羽衣之死已不可挽回。你與其說回到過去，不如說是前往另一個平行空間的您的過去，那個平行空間的您也許是平凡的，是您讓他不凡，您為他準備了一切，讓他的人生變得神奇，並指望他能成功。」
「那豈不是說，我已經失敗？」
「不能這麼說，因為您的人生尚未完結。您只是第一階段失敗，另一個世界的您為您創造了鑒寶之眼、虛寒之鼎、紅軍武備等條件，以及更多的您沒能用到的條件，但您還是沒能改變墨顏和羽衣的命運，所以我在這個關鍵點出現。」
季良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的他都說：沒有救世主，我就是自己的救世主！
「之前有沒有哪個我在去了另一個平行空間的我的過去後，不作為，也就是不安排一切的？」
「有，但靈魂偏斜使您無法在那裡久留，您最終還是回到了這個關鍵點，並繼續您的人生。」
「哦，說說靈魂偏斜。」
「談靈魂偏斜，就要先解釋時空污染，您認為，每一個世界，都有與之對應的空間粒子和時間粒子。您在這個時間與空間的環境中的成長、感悟，見聞，便是時空污染。
「那豈不是說，我穿越後的一切記憶都是時空污染？」
緹點點頭。「是的，可以這麼說。您靈魂中最強烈的時空污染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穿越前，另一部是穿越後。它們就是時空坐標。」
緹又道：「您認為，靈魂及生命，人活的是精神，而不是**，其價值取決於質，而不是量。所以跟壽命長短比起來，經歷的事件對意識所產生的影響才是關鍵。相比與穿越之後的獲得，穿越前的生活差不多是虛度人生。這本就產生了靈魂偏斜，而您越是依仗穿越後的所得，比如器物，知識，甚至您在穿越後形成的優秀品德、習慣，靈魂偏斜便越嚴重。」
「也就是說，我想留在過去，就得盡量少動用這邊所獲得的，迅速在另一時空坐標提升靈魂境界。」
「理論上是這樣，其他的您也有做過嘗試，但從未成功過。」
季良笑笑，「那是因為，那些我對自己還不夠狠，他們將希望寄托在補救靈魂空缺的形成。而我，我將希望寄托於『改變』。好了，我得準備了，我將列出一份清單，你照我的清單打包。」
季良的動作很快，10都分鐘就列出了清單，審了兩遍，做了些修改，便交給了緹。
緹看了之後相當驚訝，她發現，這個季良，是她在這個關鍵點遇到過的季良中，最謹慎、最堅韌、最克制、最有膽魄、也最沉的住氣的那個，以往的季良，都是聽到後來就變得不耐煩，從她這裡將信息庫全部拿走，想獲知什麼，直接調信息庫。
這個卻不是，他一直用一種費力費時的問答方式，獲知他想知道的，其餘的則根本就不去碰觸。這樣一來，時空污染就會減少許多。因為如果以穿越前和穿越後來作為靈魂天秤的兩端的話，她所帶來的龐大信息將會是個很有份量的砝碼。季良從她這裡獲知的信息越多，穿越後這段的污染就越重，更別說整盤接下了。
「主人，按照您這份清單，您幾乎捨棄了一切。」
「你錯了，緹！我帶了我所需要的一切。只不過這一切我會從那個世界取得。我現在所擁有的，一樣都不會少，我所得到的，只會更多。」
「可世界是互動的，您的作為會帶來想像不到的後果。」
「沒錯，我引發整個世界的改變，倒要看看，這樣等級的互動，夠不夠份量遏制靈魂偏斜。」
「您不打算回來這個世界了？」
「為什麼不？這個世界有些是我必會拿到手的。只不過，我下次回來，不會是因為被迫，你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