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195章 危機預感 文 / 中土

    第195章危機預感

    受人操控的悲劇性就在於，你總是被迫幹一些你不想幹的事。

    辛妮不想喝水，為此她拒絕張嘴，但季良能夠嘴對嘴，輕易撬開她的嘴巴，然後將水度入。

    這種方式讓辛妮覺得噁心。哪怕之前兩人親密無間、配合的很好，比這更噁心的事也做了。

    現在，激情已經再度消退，更快、更徹底。以至於理性完全佔據了上峰，辛妮知道，她中了季良的詭計，季良對她的種種作為，不是在對待愛人、情人，而是對待奴僕。這是最最令人無法容忍的。

    「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不然，等到我恢復對身體的掌控，你就完了。」

    「你能這樣說，我感到很高興。」季良一本正經的說著，抱著辛妮走向岩石上挖成的簡陋浴桶。

    「切！」辛妮對季良的說法非常不屑，「虛偽！」她現在越來越厭惡這個男人了，甚至開始懷疑為什麼之前竟然會對這個男人有幻想、有**。

    「如果你確實打算置我於死地，這個時候大概會選擇隱忍，甚至曲意奉承。」

    「哼！」辛妮將頭撇到一邊，她自己驚訝的發現，內心中確實沒想到過要殺掉季良，按理說季良的作為是十惡不赦的，而她也並非沒害過人命的良善之人。

    「啊！」辛妮驚呼了一聲，池水冷冽，沒有戰能的保護，她被激了一下。

    冰冷的水中，辛妮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皮肉變得一片冰涼，季良卻是始終保持著恆定的熱度，與他肢體摩擦糾纏，比冰寒時抱著暖水袋還要舒適，而季良在她身上遊走的一雙手所傳遞的熱量，更是讓她感覺愜意，不覺間，她低低呻吟著，後來竟枕著季良的肩膀，肢體纏在他身上，慵懶的直哼哼，這是與泡溫泉截然不同的感覺，但對比的差異，卻讓辛妮感覺更棒，也很新奇，以至於離開浴桶時，她心中竟有些不捨。

    當辛妮發現自己的賴在季良身上的姿勢非常不雅觀，完全就是在戀姦情熱的男女才會見到的情形時，她知道自己又被季良算計到了，不過說實話感覺不錯，她發現了一些季良的優點。儘管這個人滿嘴都是刻薄，對待她也儘是手段、毫無感情，但在很多細節上，卻細膩而溫柔，考慮的也很周到，她口渴了，冰水便有了，她感到渾身黏膩膩不舒服，便洗了澡，現在她覺得水濕淋漓的很不爽，乾燥柔軟的全新白色浴巾便開始在她身上遊走。

    「你是不是會讀心？」辛妮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尷尬，她大方的享受著季良的服伺，不覺得有絲毫羞恥，相反，她很驕傲的展示著自己令人迷醉的**資本，這資本以前是孤芳自賞的，現在她希望季良可以為之神魂顛倒。

    這個希望似乎注定要破滅，季良的回答讓辛妮氣不打一處來：「我正是在享受過程。彷彿是真正的愛人那樣愛撫慰藉彼此，當然，你可以當做被姦污，我並不介意，因為我需要的只是這**，和它的趨於本能的生理反應，你的意志基本不會影響到我。」

    「你混蛋！」

    季良沖辛妮笑了笑。「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生氣的樣子也很漂亮嗎？」片刻之後，觀察著辛妮表情的季良自答道：「看來沒有。人們平時總看到你溫和、善解人意的一面，你發怒的時候，大家應該都是倍加小心的陪在一旁，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冒著真正觸怒你的危險挑逗。」

    「你是個混蛋，混蛋！」季良對她洞察的越透徹，辛妮就越覺得心驚膽寒，她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淪陷，害怕自己向季良妥協，害怕自己變成一個有受虐傾向、以及忘卻羞恥心的女人。

    而這時，季良已經在給辛妮梳頭。辛妮的頭髮髮質很好，不用什麼離子燙就直接能給洗髮水做廣告，季良明顯對侍弄頭髮很生疏，但進步極快，未幾便將辛妮的頭髮盤起，油光水滑、一絲不亂，四六分，略帶劉海，兩側沒有遮住耳朵，而是順於耳後，過去影視中很常見的女性白領的髮型之一，辛妮的氣質很好，其屬性又令其皮膚極佳，這個髮型很襯她。

    只不過這裡沒有軍裝、職業裝，至於作戰服，穿戴上之後，英姿多了七分，嫵媚就明顯不足了。

    「時間差不多了。第二次實驗也可以讓我更好的掌握數據，確保行動時的成功。而您，辛妮小姐，也需要給道格拉斯將軍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走吧。」季良說這話的同時，解除了對辛妮的控制。

    辛妮之前一直想著一旦力量恢復，首先就是將季良打個半死，可真現在真有了這個機會，她卻沒了這樣的心思。她心中更多的是遺憾，她實際上更希望季良已經因為她而將那個實驗徹底忘在了腦後。

    「你簡直就是個人形自慰器！」辛妮看著季良、如此評價。

    「親愛的，我雖然是個混蛋，但不會玩弄感情。」

    乒乓！辛妮打了季良兩個耳光，怒道：「可你卻更深的傷害了我。」

    季良笑了笑，「我同樣在忍受一些束縛。也就是被大多數女性所嗤之以鼻的那種東西，理性。這其實並不容易，只不過是因為習慣了忍耐，並且不太願意在人前表露。所以，請千萬不要誤會您自己沒有吸引力，實際上恰恰相反，想想我為此給自己帶來了怎樣的麻煩，或許能理解一二。」

    辛妮笑了起來，「是的，你給自己惹了非常大的麻煩，你竟然迷姦了作戰部的高級長官。」

    「長官，這次行動結束後，歡迎您用同樣的方法對待我。」

    「啐，你這個無賴。」……

    辛妮最終還是沒能向季良出手，她給自己的理由是，這個人是這次行動的關鍵，等到行動結束後，再將他搓圓捏扁不尺。

    季良則暗自鬆了口氣，之前他一直擔心會跟辛妮真的撕破臉，畢竟他之前的行為確實跟欺凌迷姦相差無幾。所謂撕破臉，就是辛妮恢復力量後，不管不顧的要他好看，那麼季良就不得不使用埋藏在辛妮身體中的虛寒之種，重新禁錮她的力量。當被奴役的真相完全揭露，連自欺的都已無法做到，這就算真的撕破臉了。

    現在，以辛妮的聰慧，又怎會猜不到這些隱情？雖然辛妮最終的選擇未必就真的代表妥協，但事情一拖，出現轉機的情況還是比較大的，就彷彿是尋死，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時各種負面情緒淤積、而萌生死志，過了那勁兒，繼續尋死覓活的比率其實極低。

    實驗進行的很順利，辛妮打心底佩服這個比她小了十歲的男人，佩服他的膽識和能力。辛妮很清楚，這個計劃是在知道了星原石礦的特性之後不久，便誕生了的，之後就是一絲不苟的執行。連聖域都視為禁忌的禁能空間，卻被這個男人呼吸之間就想到了破解之法。其優秀，可見一斑。

    兩人分別在即之時，季良意外的留住辛妮，給了辛妮三樣東西，腕包、沙衣，以及修煉法門。

    「這是上個能量紀元昊人的修煉方法。昊人當年一統世界，四海臣服，正是因為他們的修煉之法更系統、更科學、更優秀。之前辛格氏從我這裡掠得一些黑暗術法，卻因為缺乏相應的戰能修煉，不但無法善用，反被我利用。美洲這邊使用的納納人修煉之法本就遜色一籌，再加上不得真傳，愈發差勁，所以別嫌麻煩，至多半年，你就能完成修煉轉換，在道格拉斯身邊工作，需要你動武的情況少，你有這個轉換條件。而這兩樣法器，也都是需要依靠昊人修煉法才能最大限度利用的，雖然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卻也於安全有益。」

    「你這是幹什麼？當我是妓女？」辛妮一臉怒色，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錯！我只是給自己買了份人壽保險。」

    「人壽保險？」這個時代沒這個行當，辛妮對其沒有概念。

    「人的壽命的保障。」季良明顯曲解了概念。

    「你對我做了什麼？」辛妮難得的驚聲尖叫：「該不會是你受了傷，就會損耗的壽命來彌補吧？我會不會因此而生老年斑，皮膚枯燥發皺，頭髮開叉灰敗？」

    季良撫額，他知道他這輩子是沒指望理解女人對身材、臉蛋、皮膚、頭髮這一系列東東的那種重視心理了。

    「不，親愛的，你體內有了我的精華，用東方的話說，叫陰陽調和，會如同被滋潤的花朵般，愈發艷光四射。」

    「啐！流氓！」

    季良攤手無語。

    辛妮走了，看起來心情不錯。其實也確實如此，季良給她的東西可不普通，而更讓她心動的是季良將自己性命拴在了她的身上，這種托付讓她感覺很滿意，命都交給她了，還想怎樣？

    送走辛妮，季良的面目明顯陰鬱了下來。他推到辛妮並非是為瞭解壓發洩，就算實在忍不住想做男女之事，他也不會選辛妮，玩弄強者，而且是強那麼多的強者，怎麼看都像是跟自己過不去而不是尋求刺激。況且，季良也沒有闊綽到需要打完炮送腕包、沙衣這類豪華大禮的地步。

    霓裳給他的禮物已經破解，卷軸是法門，真正的法器是那個在原本是梗的部分塞了明亮晶石的核桃。同樣是空間法器，但霓裳的手筆遠不是空利所能比的，而且霓裳這次確實極有誠意，這禮物送的也就格外厚道，這核桃名叫萬歲子。

    萬歲子、長壽果，這本就是核桃的美稱，但這裡的萬歲，卻有形容這法器來歷的意思在裡邊，一萬年結果，這東西本就是天材地寶，然後以神通法門煉製，並非霓裳的作品，而是宗門之物。這樣檔次的法器，霓裳也手中也是有限的十來件。

    萬歲子內有乾坤，但需要養。能量稀薄，這東西養不起，空間就有限，反之，天地日月，可以自成格局，當然這是據說，季良之前有十多任持有者，沒人能養成那種境界，因為它需要的是持有者轉化來的能量養，就算聖域每天啥都不敢，給它當注能機，估計也得幾萬年才能有那麼點自成世界的意思，沒人願意去嘗試。畢竟法器是為人服務的，而不是反過來。

    不管怎麼說，季良這就算有了自己的隨身半畝田了。相比這些，更令季良開心的其實是卷軸中記載的法門。就像他跟辛妮說的，這個時代戰職者們修煉的法門，並非真法，說白了就是殘缺的、簡陋的，低級法門，而霓裳給他的，是上個能量紀元昊族的正宗法門，另外，就是一些零七碎八，但在季良看來極有價值的法門。他之所以取回沙衣、腕包，不怕霓裳和空利在上邊搞鬼，就是因為學會了這些法門，有了識別能力。如果能花點時間惡補一下，季良基本就算是上個能量紀元的大隔代傳人了，技巧方面，會遠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戰職者高明。

    季良坐回到桌子旁，一口氣灌下整整一瓶水，心悸的感覺再一次沒有徵兆的襲來，不得不說，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季良敏感的意識到，這是危險直覺的一種大而化之的體現。簡單的說，他已經陷入極度危險，一種彷彿全世界都與他為敵的危險。敵人太多、數量也太龐大，所以危險直覺根本無法具體針對預警，他自己也沒有任何頭緒。

    按理說，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很不錯。星原石礦方面，他以掌握主動，隨時可以發動，而且也沒有任何情報顯示相關環節有問題。霓裳總算是向他明確示好，這個小瘋子雖然不好伺候，但這次季良自覺要承人家一份情，有機會，他會償還的。

    暗鬼一系，維多利亞確實是個問題，儘管是個二級能量使用者，沒法跟霓裳之流比，可二級的精神力是非常稀少的，季良自知在這方面的防禦能力還相當薄弱。一旦遭遇，也是會跟霓裳見面一樣，見光死。但剿滅辛格氏，季良自問堪稱神來之筆，其過程完美的可以載入教科書，維多利亞就算發現了辛格氏一族的情況，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而且就算維多利亞為了星原石出現在這裡，他也不懼，他又不是單槍匹馬，更何況這裡也經過了他的一番經營，這跟當初臨場應變，在人家地頭上比鬥完全是兩個概念。

    最後，與他有仇的光明教會也是這個道理，西維亞、蒂芙尼、巴特萊，他們確實不好招惹，這次也可能出現在這裡，並且還會有新的幫手。光明教會可能是發掘了納納人的遺跡，所以他們中的不少人手中有納納人的法器，像地宮一戰令季良印象深刻的複製人，蟲笛，這些都是納納人的遺物，所以儘管光明教會勢力有限，卻連星塵公司也頗為顧忌，使用戰術核彈，其實就是對其戰力的一種變相認可，沒份量的對手，可當不起星塵公司自損名譽幹那種事。

    季良卻很自信，尤其是現在，光明教會對於納納人的法器使用並不得法，也不能發揮其全部功能，這次若是他們敢在他面前賣弄，季良就敢強收幾件法器，別的不說，他手上已經有了大半個傀儡石板，抓住機會，徹底廢了巴特萊，甚至蒂芙尼的能力可能性很大，因為蒂芙尼的法器珠，本就跟巴特萊的傀儡石板是一件法器分拆開來用，季良自從吸納了霓裳給他的卷軸上的知識後，理論紮實了，眼界也開拓了不少，通過手中之物，辨出了一些那法器的本質。

    季良一一盤算，這就是他目前的所有敵人了，也許還有一些因為星原石而有可能對立的新敵人，可問題是，這是組織勢力之間的事，不是他一個人要獨佔礦區，所以沒道理讓他產生前所未有的危險直覺啊。

    「莫非是全世界的聖域都雲集於此，準備聯合起來徹底捏死星塵公司這股勢力？這種可能性恐怕微乎其微，人類現在可沒有這個團結力，也沒有哪個人有這種號召力。」

    「種蘑菇？我可是在深深的地下啊，而且基本沒人知道我的具體位置，核彈得扔出什麼效果，才能幹掉我？」

    「蟲子裡有隱藏boss，正等著我去、然後痛下殺手？可我根本不回去，那是分神的工作，到時候的環境，也只適合分神去，再坑也不至於讓我有性命之險啊。」

    「到底是什麼？到底哪裡漏算？到底是何等力量，讓我陷入了空前危機，而且是類似大音希聲，根本無法判斷？」

    季良百思不得其解，而這也正是他推到辛妮的真正理由。陌生的、第一次見面的、不相干的人，兩人在這樣的前提下發生了那麼親密的接觸，而且季良一個勉強夠格e級的戰職者，竟然成功將b級戰職者奴役了，然後在其身上埋下了隱線，誰會想到？正是因為這樣，讓辛妮做生命道標是合適的，只要辛妮無恙，季良哪怕被大爆，丟了雙鼎，毀身滅魂，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還有那麼點翻本的可能，而不是徹底泯滅。

    「真***！」季良低聲咒罵，為無法察覺這種看不見、摸不著、卻肯定存在的大危險而惱火。這是重生以來的第一次，當初被白雪推下飛空艇，他都沒這麼失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