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193章 新的對手 文 / 中土

    第193章新的對手

    季良不能不走，他手握虛寒和深幽兩鼎的秘密是不能洩露的，所以他最在意的就是不能在天位以上的強者面前出現，哪怕是他助巴拉克和奧德裡奇一臂之力時，警戒也是第一位的，因為如今朱諾已經成了敏感區域，保不定就有強者在暗中窺伺。

    結果他所部眼線發現了道格拉斯的抵臨，一位准聖域，而他旁邊衣服將頭臉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那位，甚至極有可能是一位聖域，季良哪敢逗留？當下便溜了。

    不過沒多久，他就派分神追上了撤退的隊伍。當分神從一塊岩石後出現時，首先便遭到了道格拉斯的氣機鎖定，那是一種如同看到利刃出鞘般的感覺，冰寒冷冽、森然透體，不過僅是一瞬，便消失了。季良知道，道格拉斯猜出了他的身份。

    「嗨！」巴拉克主動跟季良熱情的打招呼。

    然後是奧德裡奇，他有些尷尬的道：「之前錯怪你了，向你道歉。謝謝你，不是你，j隊損失會大很多。」

    奧德裡奇的直爽，贏得了季良一定的好感，他難得的笑笑：「在相同的情況下，我想你會比我做的更有人情味。」

    奧德裡奇嘿嘿乾笑了兩聲，沒說違心之話。他知道，季良所說的人情味，是指在知道情況後，季良沒有直接利用權限干預b、j兩堆隊的戰鬥，而是先解除了陸戰隊的命令枷鎖，又安置他們進入伏擊陣地，這才前去通知巴拉克惡化奧德裡奇，抵達時，兩隊已經有了傷亡。

    「你的東西，看在你幫了我們一把的情分上，之前的帶之受過就算是兩清了。」

    聽巴拉克這麼一說，再一看巴拉克拿出的物品，季良馬上意識到，是霓裳找上門了。

    季良沒有親身接，而是令一頭跟隨他的暗戰蟲接了物品，然後施法封在了一個黑暗能量構成的盒子中，令之交由本體。這種東西，分神根本無法處理，本體會選擇特殊的所在，去嘗試解析。就這，也是因為不久前在辛格氏的巢穴大有斬獲，換做之前，他會像處理沙衣和腕包那樣，乾脆棄置，相比他本體被定位，被掘出，任何的寶貝都是身外之物，他有鑒寶之眼，真要是非用法器不可，也可以自己去找。沒必要貪小便宜而忘命。

    巴拉克簡單的將霓裳找上門的經過說了一遍，主要是霓裳的留言，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季良。巴拉克最後道：「我覺得那人神智有些問題，她在最後一刻的行為很反常，本來已經劍拔弩張了，我甚至清晰的感覺到了殺意，但隨即態度一變，留下東西便離開了。」

    季良非常懇切的感謝了巴拉克的提醒，心中則想：「尼瑪，這霓裳該不會是多重人格吧？別是霓裳羽衣一個人，翻過臉就覺醒了來找虛寒鼎，那就熱鬧了……」

    道格拉斯對季良跟霓裳私下有著怎樣的一個往來關係並不感興趣，他也沒有節外生枝的要求季良跟這位新出現的聖域搭上線，他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星原石礦上，從季良那裡確認了霓裳對待星原石的態度後，霓裳在他的首要關注名單中的位置便一路滑出了前十，一塊礦就能打發一位聖域，都要這樣，他還需要愁什麼？

    「韋亮少校，你那邊準備的怎樣了？」回到b隊和j隊的營地，道格拉斯第一個詢問的就是季良。

    巴拉克和奧德裡奇這才知道，季良雖然一直瞞著他倆，但跟道格拉斯卻是交了很多實底的。其實這也不難想像，不如此，就不會獲得道格拉斯的全力支持，而沒有道格拉斯的全力支持，無論是直升機還是物資補給，都不過是浮雲。

    「3小時後，成功率能達到70，15小時後，80。」

    「做過現場實驗？」

    「是的，成功率是根據實驗數據估算出來的。」

    「嗯，非常好，事關重大，你再安排一次實驗，辛妮會帶我觀摩。」

    「是！」季良的回答乾脆利落，毫不猶豫，顯然他對自己的工作非常有信心。

    奧德裡奇心中的怒火又起來了，「真是個混蛋啊！總是能勾動人的火氣。80的成功率，明顯是早就想出了克制禁能空間的辦法，卻硬是讓人誤以為人品高潔，毅然擔起整個行動中最難的攻堅部分。還捎帶的要將艾倫?庫伯一家的靈魂放在黑火上燒灼一百年，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巴拉克則心中另有一番計較：「胸有成竹、早有定計。如此一來，前後才算是合乎情理，這人果然不是那種熱血豪情、勇於犧牲的性子。冷藏的鼻涕，奧德裡奇的這個形容還是真是貼切……」

    季良本來已經打算告辭了，他手頭的事情非常多，分神在這裡，重要的工作便只能是暫時停止，他必須回去，轉化成分身形態，繼續操持。結果道格拉斯卻問道：「韋亮少校，你對目前的情勢怎麼看？」

    「既然您和聖域閣下親至，我想我們的第一敵人應該已經從蟲子、轉為了競爭對手。雖然這意味著公司高層之前要求盡死力完成的計劃完全失敗，但我僭越代表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以及準備參加這次行動的戰職們、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如果不是您頂住了高層的壓力，那麼我想現在在這裡慶祝礦區奪取成功的不會超過20個人，並且，最多在6小時之後，就不得不拱手讓於他人，並且徹底失去將礦區納入公司懷抱的機會。」

    「另外，在這裡恭祝您挖出了潛伏在公司及作戰部內的蛀蟲，我個人非常願意看他們上火刑架，又或者由我來越俎代庖，讓他們明白，背叛公司，死亡，絕非至高刑罰。」

    聽了季良的話，一干中高級指揮官才明白，原來這次的行動，道格拉斯的手筆頗大，不但要拿下這個礦區，還藉機挖出了潛伏在高層的間諜。現在，又布下了坑等著競爭對手來跳。

    而正是因為季良很早就洞察了道格拉斯的心思，並且非常默契的配合了道格拉斯，在適當的時候、取得了足夠矚目的成績，道格拉斯這才能頂住壓力，硬是將公司高層替他人打前站的2b計劃拖垮，

    同時，也正是因為季良在這次行動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才得到了道格拉斯一再破例的支持。現在道格拉斯讓季良發言，就是要借季良之口，把真實情況公諸於眾，不管之前受了什麼氣，這下都無話可說了。

    人們這時再看季良，雖然還是覺得這人人品實在不好評說，但對其能力、尤其是頭腦，已經轉為佩服了。大局觀不是一般的強，而且很明顯季良一直跟道格拉斯保持著良好的溝通，這就是季良的又一高明之處，始終讓上司清楚自己的意圖及成績，有道格拉斯支持，比花費大力氣跟巴拉克、奧德裡奇他們促進同僚之誼高效的多。況且大事件上，季良該救人的時候也沒手軟，別看道格拉斯來的也挺快，可沒有季良的當機立斷，d隊、j隊、以及陸戰隊，那損失可就大多了，絕不是現在這樣，死亡三兩個，重傷四五個。

    道格拉斯這時呵呵笑了起來，「對不起，韋亮少校，你的這個要求恕我無法滿足。問個題外話，亞洲北斗那邊，有很多你這樣的、冷酷而狂熱的制度的維護者嗎？」

    如果說道格拉斯對季良有什麼不滿的話，那麼就是季良在行事時顯露出來的這股子硬要拿教條說事的態度。你說你牛逼、給你破例就完事了，你幹嘛非得把這個教條高高舉起啊？彷彿不搞出一個『下權上派，只要職務在哪裡擺著、哪怕這人就是三歲兒童，也必須無條件服從』的局面，就對不起誰似的。這算什麼？制度潔癖？

    實際上，季良也相當清楚軍隊這類團體裡的一些潛規則。就像是過去電視中演的一些美國小鎮、又或消防隊一樣，他們抱團、排外、習慣用自己的一套規矩來處理問題。這套規矩也許不近人情、野蠻甚至愚昧，但大家都會遵守，每個新人來了都將經歷這麼一套，否則就會被孤立，舉步維艱。

    「報告將軍，屬下只是比較習慣以體制內職務來處理人際關係，在北斗時也常被同僚排擠。」

    聽季良這麼說，好些人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心說：「智商不錯，情商就真的差勁，從某種角度看，未嘗不能用可憐來評價，其實也做了不少好事，可偏偏一提起來，總讓人想到不好的一面。簡單的說，會做事，但不會做人！」

    前往季良巢穴的路上，沿途風景不錯，不過辛妮對風景沒興趣，而是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興趣。

    「韋亮少校，適才在中區區，我有留意大家的眼神，我知道，你又成功了。」

    「啊，不太清楚您具體指的是什麼。」雖然用了您，但季良的口氣很輕鬆，宛如飯後跟老友在路上溜彎閒談。不過兩人實際上走的比平常人跑的都要快。

    辛妮笑：「怎麼現在有變得笨拙了？在將軍面前時的那股聰明勁呢？」

    季良斜睨了辛妮一眼，片刻之後說：「看來我將聽到的並不是真正的讚揚，而是批評。」

    「或許吧。」辛妮道：「這一路上我就在想，有什麼是不在你算計之內的？」

    「很多，包括您現在的評點。」

    「你這人很善於誘導人往錯誤的方向上想。你情商低？哼哼……」

    「那您怎麼看呢？覺得我是堅冰包裹著的火焰？」

    「不，我覺得你不過是借此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掩飾一些東西。你表現的對制度的狂熱推崇，是衝著公司高層的那些人去的。他們巴不得公司軍事體系可以純以制度說話，這樣，他們就能迅速的完成對軍隊的滲透，安插親信，穩固並擴大自身權力和地位。韋亮少校，你利用了這一點！」

    「辛妮少校，你太敏感了。我的追求，並不尋常。」

    「這個我倒是相信。」辛妮道：「正是因為你的追求不尋常，所以才有比常人高的多的緊迫感，它迫使你像台精密的大型儀器般高速運轉、忘我工作。為此，**已經被擱置一邊，只在需要時，才注入那麼一點點，以作平衡。也正是因為這不尋常的追求，你需要特殊而強力的物質後盾，所以，權力不是你的目的，卻是你達到目的所需要的條件。否則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出現在這裡。」

    「非常感謝辛妮小姐為我的種種行為、標注了強烈的動機和意義。我想很多偉人就是這樣變得偉大的，他們最初可能只是被迫的掙扎，只為了拿回本就屬於他們的東西，但後來卻被歌頌為心懷天下疾苦，不畏強權，甘為苦難庶民拋頭顱、灑熱血。這是您工作的一部分嗎？辛妮小姐？我是說，編寫杜撰歷史。」

    辛妮一臉自信，高昂著下巴，微笑道：「怎麼？不再冷漠平靜了嗎？你的諷刺和挖苦、恰恰證明了我戳到了你的痛處。」

    季良也笑了起來，他道：「我不得不說，您的自以為是已經到了一種令人賞心悅目的境地。」

    辛妮冷哼，「惹惱我對您沒有任何好處。」

    「我也這樣認為。正因為如此，我想請教一下，您把我塑造成那樣的一個人，是因為它可以激發您探奇的興趣？是因為這樣可以讓您獲得成功推理的自我滿足？又或是作為談某筆交易的前言，讓我對您的聰慧有一個足夠高度認知，以避免在交易期間，廢話連篇、浪費時間、影響氣氛？還是因為您對我一直以來無視您存在的態度感覺到氣憤，試圖用這樣的言論來隱晦的告訴我，您不但胸大、而且有腦？」

    辛妮鐵青著臉道：「你漏說了一點，我擁有b級戰力！」

    「可我只是替身。」

    「那又怎樣？至少能讓你閉上那張刻薄的嘴。」

    季良沉默了，半晌之後，他突兀的道：「我有點明白了，你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我。」

    「什麼？」辛妮聲音高了8度，都有些走音。「你是白癡嗎？」

    季良充耳不聞，繼續道：「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下意識的想吸引我的注意力。這活兒在動物界，一般都是雄性干，它們搔首弄姿，以吸引雌性。」

    「天！竟然有人可以自我感覺良好到這種程度！」

    季良依舊在自顧自的說：「對了，你喜歡吃刨冰嗎？檸檬口味的怎麼樣？我這裡只有檸檬口味的。」

    辛妮感覺自己的大腦都短路了，呻吟道：「你還是人類嗎？你確定自己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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