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179章 遇鬼 文 / 中土
第179章遇鬼
『粒子炮』的出現不但打亂了季良的行動計劃，也改變了蘇的想法。
浮空巢蟲動力能源部遭受重創，墜毀在即。這一情況本身蘇並不是特別的擔心，真正讓它憂慮、甚至驚懼的、是敵人這看似突兀的一擊所顯露出的信息。
強悍的攻擊力，發射前無任何能量吸聚異常的高隱秘性，這些倒也罷了，關鍵是攻擊的部位，以及選擇的時間，當時浮空巢蟲完成兩次死光炮齊射，剛開始能量轉換不久，正是能量護盾持久力最差的時候，而且所攻擊的部位，又恰好是能量轉換的器官，稍早、又或稍晚一會兒，這個器官中都不會有那麼多易產生連鎖反應的能量。
蘇得出一個結論，敵人是知道浮空巢蟲的弱點並加以充分利用，這才一擊致命。
蘇很清楚，今天，是浮空巢蟲第一次在這個能量新紀元當眾亮相，而它的能量護盾和能量波護盾，能夠阻擋任何形式的遠距離窺探。
如此，敵人身份的大概估測便出來了：上個能量紀元就很充分的打過交道的老人。
想明白了這些，蘇有種成為落入陷阱之獵物的感覺。它開始懷疑之前在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有心人的安排。
「該死！是我自己粗心大意了！歇羅部又豈是那麼容易被常規戰力毀滅的？剛好基地能量都用於了生產、化作了實體設施，且孵化了大量工蟲，敵人的攻擊便開始了。而後，又在歇羅部的指揮官認為可以獨自應對的情況下，突兀的摧毀了最大的神經塔，斷絕其向最近的哈珀部求援的可能。現在看來，這其實就已經是預謀的一次行動，時機正確、惑敵戰術成功……我竟然將之視作偶然！」
蘇心懊惱不已的同時，覺得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脅。它是這次星原石採掘行動的最高指揮官，它並不害怕死亡，它害怕的是有負『緹』的重托。
浮空巢蟲因為能量轉換器官的損毀而失去了必要的動力供給能力，儲備器官中的能源由於存在變質的可能還只留有維持大約3分鐘基礎運用的量。能量連鎖反應導致的爆炸、從外部看，僅是一些不明顯的煙和火，但內裡卻被破壞的一塌糊塗，第一次大爆炸就奪走了超過百頭蟲子的命，它們大都是類似艦船上海員身份的蛛猿，浮空巢蟲內部有些像微縮城鎮，設施齊備，其實就是蟲子版的航空母艦。
能量連鎖所產生的毀滅性波動，並不像炸彈爆了般，轟轟隆隆的響，而是像火焰在管道中流竄時的聲響，咻咻嘶嘶！它們帶來的是將一切膽敢當著它們發洩途徑的物件全部予以外科手術式的摧毀，同時，它們又像是洪水般尋找一切管道擴散。
蘇剛從它最常待的中心指揮室轉入緊急通道，能量潮就擊垮大門、湧了進來，這種介於氣態和液態之間的能量、衝擊效果被流水更迅猛，也比火焰更具實質的瓦解力，幾丁質的蟲牆外殼一邊呈現崩毀的效果、一邊被燒熔般腐蝕，蘇清晰的聽到了身後蟲壁傳來的那種筋肉斷裂撕毀及燒的噗噗落油的聲響。
蘇現在比較慶幸的就是它選擇了戰將形態，而不是指揮官形態，如果是後者，現在即便是沒被能量潮摧毀，也應該是呆在某個培養槽中被抬走。說實話它已經收購了沒有肢體以及渾身插滿管子的感覺，它至今的生命記憶中，有80以上的情況要與這兩樣情況聯繫到一塊。
另一樣慶幸的，是打發近衛去辦事，否則現在它們就只能傻呵呵的簇擁著他在這即將墜毀的浮空巢蟲內轉來轉去。
「將前邊破開，直接從通訊室向下開路離開。」蘇沉穩的下達了命令。
保護它的四個蟲衛之一，快速上前，手中法矛一揮，約10cm厚的蟲壁外殼便被激光切割般的裁下一塊，隨手將之挑飛，蟲衛頸椎後的第三臂猛的伸長，前端的手指般的利爪大張，狠狠的要在蟲牆內中的肉壁上，僅是1、2秒，那肉壁就徹底失去了生機，成了酥石木屑般的渣滓，輕輕一觸，超過1米厚度的肉牆就那麼爛出個大洞，然後再將蟲牆另一邊的外殼切開，通訊室便到了。
用同樣的方法向下，蘇用這種自辟道路的方式一路從容行進，而不是在通道裡瘋狂奔逃。
當浮空巢蟲開始大頭朝下墜毀時，季良看到一頭扁三角形的古怪蟲子自其尾下飛出。這蟲子沒有翅膀，而是像浮空巢蟲一樣，底部有釋放著光芒的類似推進器般的器官，不過更牛的是這蟲子尾部橫向並列的四個推進器器官，宛如是科幻電影中的飛船點火，藍光一噴，咻的一下，便飛走了，看那樣子空空導彈都未必能追的住。
繼之前的『粒子炮』之後，季良再度因這種超高速的火箭蟲而感歎。「這蟲子的技術也是相當牛啊！！」
曾經，季良臆想過上個能量紀元時、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一個情形。從情感角度講，他希望居住在華夏土地上的昊人是仙俠體系的，那樣的話，就可以這樣說：我們祖先留下的神話傳說、其實是源於對上一個能量紀元的半蒙半解的記述，從某種角度講，我們是他們的延續和繼承。
但古魂的記憶讓季良知曉，情況並非他想的那樣，上一個能量紀元跟現代宛如雙胞胎，相同相似的地方很多，要說最大的差別，季良覺得有兩個，其一就是文明的時間比人類歷史長了1萬多年，其二，多達十幾次的全球戰爭，使得文明反覆在倒退、興起的泥沼中徘徊，這也就導致了宛如《戰錘40k》中部分設定般的情形，先進與落後共存，另外還有大量古怪的物件。
如今，甦醒的古老種族將這些混亂帶到了這個時代，季良覺得這就像是一種病毒，人類的文明受其感染，已經注定要拐上一條歧途。
浮空巢蟲從空中摔落的情形，一點都不火爆，儘管季良心中清楚，他能接受的那種一輛汽車從橋上摔進干河谷、都能炸的宛如油站爆炸般火爆的情形，只是影視特效、是為了製造視覺衝突而進行的藝術處理，而非真實，但看著這麼大的一坨、從那麼高的空中跌下來，結果卻宛如膠皮砸在草地上般既沒炸、也沒碎，當真是覺得彆扭極了。
另外，蟲子們也絕對缺乏戲劇細胞，一點都沒有死爹死媽的那種悲慟效果，一個個該幹嘛幹嘛，連看都沒多看一眼。
「跟這些傢伙打仗，簡直就跟xx一個屍體般躺在那裡、讓**則2到大叫：床！床！的女人般、毫無趣味，成就感大減，更別說激情了！」
季良決定放棄跟那些穿的比法老王還華麗的三臂蟲衛戰鬥，加快尋找星原石的動作。那個一炮幹掉浮空巢蟲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好相與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類的人物恐怕會越來越多。說到底，這又是一次屬於強者的盛宴，季良雖然對自己這兩年的飛速成長很滿意，可跟那些『成了名的劍客大俠』比，還是悲催了點，估計手慢點兒，喝湯都沒他的份兒，他可不想淪落成武俠小說中類似邙山五鬼、彭家七雄那樣的死跑龍套的，被碾臭蟲般的隨腳踩死。
然而，季良還是低估了古魂一族成員之間的聯繫。剛潛土從蟲巢基地撤下來，突然間四面路全部被封死。那是一種能量灌注，使得泥土達到岩石的效果，他使用的沙衣只能使泥土流方向性流動而完成遊走，對巨大的岩石是沒奈何的，否則空利早就自己穿著找星原花去了，又哪裡會大方的借給他？如今四面被堵，下面又去不得，季良只好向上，破土而出，他已經隱約猜到能在這種情況下困住他的是什麼人了。
季良從土裡冒出半個身，就見一個看起來也就8、9歲的小女孩蹲在地上，一臉慧黠頑皮的看著他。
「……」說實話，這個鏡頭不在季良預料之內，尤其是這小女孩的扮相，花點點的棉布睡裙，毛茸茸的巨大青蛙拖鞋，一隻手還緊攥著絨毛玩具長耳兔的一隻耳朵。哦對了，還有印著米奇老鼠的小褲褲。
「看哪裡！？」小女孩眉毛一豎，掄起兔子，照著季良的腦袋上就來了一下，所傳遞的力道，採石場正經掄大錘的怕也不及，換個普通人，這一下腦袋非被砸婁了不可。
季良咳嗽了一聲，一邊繼續向上升，一邊問道：「你是……霓裳？」
「空利告訴你的？」小女孩如此說，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是，他說你可能會來。」
小女孩衝著季良一張手，季良身上的沙衣便化作了一顆嬰兒拳頭大的沙球落在了她手中，其餘的黃米粒般的沙『嘩！』的一聲從季良身上落下。
在手中掂了掂，霓裳撇嘴道：「空利可真是小氣，拿這麼個東西便讓人替他賣命，居然還留了一手。」說著就見她手中銀光一閃，那沙球便散碎成了齏粉，隨即又凝結成無數米粒大小的渾圓金色顆粒，再次聚在一起時，形狀上已經很有那麼點飯團的意思了。
隨手將沙珠拋還給季良，「跟我干吧，我可比空利大方的多。」
季良將沙衣本物拿到手中後，便立刻感受到了這法器的不同，這法器中包含的一段精神信息、讓他在很短的時間裡便知曉了沙衣的新特性、新用法。就像當初空利將沙衣的使用方法告知他時的手段一樣。
略一沉吟，季良雙手掐訣，沙珠化作顆粒均勻遍佈季良全身，然後地上的沙如水流般沿著他的腿向上，迅速將他包裹，隨即地上更細密的土也被吸起，眨眼之間便在他體表形成了砂岩般的殼。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的一處山洞中，正盤膝打坐的空利猛的睜開眼，自語道：「該死，著了那小輩的道了，竟然抹掉了我設的標識禁制！」
空利一抬手，擺放在石桌上的木盒被他攝入手中，那木盒看起來就像是實心的一般，完整而無縫隙，空利並右手食中二指在盒子側面一抹，縫隙出現了，打開蓋時，濃郁的土屬性能量自內中溢出，內中有8個格位，其中一個是空的，其餘的全部跟霓裳初從季良身上剝下來的那個沙珠一樣。
將一枚沙珠在額頭上印了一下，扔到地上，一個完全由沙土構成、有著空利外觀輪廓、大概體貌的沙人很快出現了。季良當初見空利時，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個沙人，只不過，這次沙人出門時，還帶了兩樣法器，他是器師，從來不會為缺法器發愁，他的能力、戰力，也往往都是通過這些法器來體現。
所謂進的山多終遇鬼。季良覺得這次他就遇到了鬼，猛鬼，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他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軟弱無力，在他眼中，霓裳就彷彿是小孩子眼中的魔術師，神奇的無法理解。
她輕易的就能通過沙衣找到他，並一眼辨認出這法器出自誰手，簡單的就將之剝奪，又在呼吸之間將上便的禁制抹掉，並進行了強化祭煉，季良就這樣真正獲得了一個更牛掰的土屬法器。
然而，季良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看這霓裳的手段，哪怕他將法器滴血認主，霓裳也有能力輕易壓制，一件沙衣不算什麼，可虛寒之鼎呢？深幽之鼎呢？
季良忽然發現，以前自己所秉承的強者心態、所謂的傲骨、傲氣，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就像是月薪兩萬可以在三流城市過點滋潤的小日子、但遇到石油的老總這種隨便吃個飯都得過萬的人根本陪伴不起一樣。
「為什麼需要我？」季良老實的道出了心底的疑問。他確實不理解霓裳的想法，他感覺霓裳找上他，就像是李嘉誠親自找上一家包子鋪老闆談合作一樣，不是不能，而是沒有必要。
結果霓裳告訴了他一個石破天驚的理由：「原本只是隨意的過來看看，不過，你這傀儡軀體身上，竟然有微弱的深幽之鼎的氣息，這個情況，可是很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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