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169章 強硬態度 文 / 中土

    喬伊斯近乎挑釁的說季良幼稚狂妄，基斯等人在一旁心中紛紛思忖：這下被逼到死角了吧，該應戰了吧？

    然而季良的作為卻讓他們很鬱悶，依舊是打嘴仗，季良根本就不接喬伊斯的話茬，而是將目標對準了其他人：「首先，我再重申一遍，我是由作戰部委派的上尉指揮官，奉命帶領13小隊，並有權根據形勢，自行判斷處理包括13小隊及車隊在內的行動事務。我的身份、及相關授權，經檢驗已經確認通過。」

    季良措辭嚴謹的繼續道：「接下來，我將執行隊長權力，確認一下，諸位中，有誰願意遵守公司南極星作戰部制度，願意配合我的工作、執行相關命令。有的話，請出聲表明態度，在我讀10個數之後，沒有出聲的，代表否定。現在開始，10、9、8……」[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季良如此說法，便是代表了要將官腔打到底了，再選擇對抗，那必然形成一方無法下台的徹底決裂之勢。這些歐寶心中都明白，可這種情況下，換成誰也不會去賭一個陌生的外人，而不是多少次生死與共的同伴。所以歐寶認為，眼前這個年輕人，恐怕將是第6位還沒正式上任，就已經退任的13小隊隊長，悲劇的是，這裡不是後方，這裡是前線。

    季良倒數完畢，對面鴉雀無聲，沉默注視的居多，喬伊斯則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上扯起幸災樂禍的笑容，他要看對面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怎麼收場。

    然後喬伊斯發現，對面的季良這時候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他能感覺的到，這笑容沒有半分勉強，不是硬裝出來的。

    「面對這樣一個情況，我個人感覺非常遺憾。南極星第一特勤大隊第13小隊，是一個有著諸多榮耀的功勳小隊，這裡邊，諸位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然而今天，我不得不宣佈，諸位已經不再適合繼續留在這個功勳小隊，原因是在重要時期，拒絕作戰部緊急委派的指揮官的指揮。星塵公司是一個有著嚴明制度、同時也盡可能考慮人情的團體，考慮到現在的環境特殊，我以這裡目前最高指揮官的名義決定，諸位攜帶的、屬於公司的財產，以租借的方式暫時繼續由諸位使用，並限期1月，交還公司有關部門，過期將產生滯納金，3月內沒有退還，公司將會追究各位有關責任。」

    喬伊斯用一種近似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季良，心說：「這傢伙不是傻的吧，一個人自說自話，如此拙劣的表演，真的是讓人無語。」

    這時，就見季良原本背著的手，抬到了身前，手中赫然是一根錄音筆。「從現在開始，諸位已經不屬於第13小隊，也不再是星塵公司的僱員了。如依舊糾纏，我將視其為敵人對待。」說到這裡，季良摁了錄音筆的鍵，揚了揚，對神色凝重的歐寶等人笑道：「諸位都是有功於公司的老人了，即便是革職，也總是需要一些證據的，否則空口白牙的，我也很難交代啊！」說著，他將筆裝進了兜裡，雙手一拍，「好了，恭喜各位成為自由之身，不必再這次悲催的護送任務上繼續浪費寶貴時光。儘管是初次見面，但我對各位的人品很有信心，相信不會為了裝備武器這樣的身外之物自辱人格，一定會在期限內交換公司的。各位，請自便吧。」

    喬伊斯咯咯的笑道：「喂，年輕人，你這表演這的是有夠拙劣啊！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獲得那上尉銜的？」

    如今季良的英語口語已經字正腔圓，喬伊斯並不知道季良是來自東方，否則還有的損。

    「看樣子，你們的確對我缺乏瞭解。說起來這應該也是那個傢伙故意的安排吧。包括讓我擔任這個狗屁的13小隊的隊長。」季良說著打個響指，黑暗傀儡開始行動，墨顏的老僕所給他的《隱絕封鎮》，不僅讓他學會了隱形、反追蹤，也讓他在追蹤上頗有造詣，他完全可以順著歐寶他們的來路，找到車隊，那是屬於公司的財產，其中還有屬於他的一部分，是必須要掌握在手中的。

    這時候，之前一直沉默的肌肉男肯特的沉著臉出聲了：「嘿，小子，你需要道歉，13小隊可不是什麼狗屁小隊。」

    季良看都沒看一眼肯特一眼，就走就道：「請不要用那種義憤填膺的口吻來表示你很維護13小隊，我、才是13小隊的隊長，也是目前惟一的一名13小隊的成員好吧。」

    肯特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基斯的面目也陰沉的能擠出水，夏佐倒是還有閒情喝酒，他有點咬字不清的道：「小子，奉勸你一句，這裡沒有善男信女，玩的太過火可是會出問題的。新到任的13小隊隊長是在空降之後失蹤了，又或戰亡了，誰能說的清呢？」

    季良停住了腳步，扭回頭對著眼神中帶著輕蔑、以為季良會說的什麼軟話、又或顧左右而言他的夏佐道：「這裡距離蟲巢只有不到300米，我身邊有母巢護衛和通訊蟲這兩種對蟲子們來說格外重要的類型，你們當初撤離前的團隊定位恰恰就是蟲巢，而我又是被獨自空投至此，這些難道不足以讓你們想到點什麼？」

    歐寶他們聽的臉色已經有所變化，季良則搖著頭繼續道：「我總是告誡自己，大家都是兩肩膀頂著一個腦袋，誰會比誰笨？又能笨多少？」說著他搖搖頭，掃視了歐寶等人一眼，接著道：「以貌取人，缺乏觀察力、洞察力，你們是怎樣在以前的那些戰鬥中存活下來的？靠犧牲隊長？」

    季良最後說這話，算是徹底觸到了歐寶他們的痛處。13小隊被同僚們詬病的最多的一點，就是歷任隊長的不斷陣亡。說這是一種詛咒的還算是好的，不少人更願意相信是他們這些隊員不咋地，一個兩個都桀驁慣了，隊長不和心思就打黑槍、捅黑刀，這樣他們就能行自己的那套。

    當然，這並非事實真相，歐寶他們甚至幹過將小隊長當被解救的人質般保護的事，該死照樣死，如果真要找理由，那只能說是命運的捉弄，可這種理由誰信？

    忍不住對季良出手的是喬伊斯，這傢伙嘴巴不好，偏偏還屬他最沉不住氣，他將經常在手中玩耍的那柄傘兵刀擲了出去，除了沒有選擇季良的要害，論力度、論能量，這一擊完全能夠體現喬伊斯的實力水準，他的戰能是氣系風屬，射速極快，威力比m500的傷害還要可怕。

    喬伊斯這一擊的攻擊力，在現在的季良看也就普通水平，畢竟是真刀真槍的跟怪物、異族們鬥，若連槍械的威力都無法超過，那類戰職者恐怕也就是適合看家護院，根本不值得星塵公司為其投資納米作戰服。

    季良的後腦勺彷彿長了眼睛，手一探，食指和中指已經將傘兵刀刀刃牢牢的夾住。

    與此同時，喬伊斯一聲悶哼，左肩肩窩被穿了一個空洞，納米作戰服形同虛設。

    「瞄的不錯……」季良說著把匕首隨意的丟擲在了附近的一株樹上，喬伊斯剛才如果瞄的是他的要害，那麼季良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他。

    歐寶等人都有些呆傻，他們是真的沒能想到季良的強大，是通過這樣一種方式體現的，沒有任何徵兆，攻擊就突兀的出現了，彷彿季良真能將別人給予他的傷害、悉數返還給對方，角度、傷勢，看起來都分毫不差。這簡直太詭異、太不可思議了。

    還是較為冷靜的基斯最先反應過來，他對歐寶等人沉聲道：「這裡應該還有人！」

    雨果放出兵蜂，眼睛四下亂瞄，並問基斯：「你感覺到了？」

    基斯神色凝重的搖搖頭，這個最才真正恐怖，一個存在的、卻完全無法確定其存在的存在，不知道在哪裡、不知道下次攻擊會從哪個角度發出，不可偵測、無法預防、只能被動挨打……

    季良也不理會歐寶他們，就那麼施施然離開了。

    喬伊斯的傷不算嚴重，莎琳娜以治癒術緊急處理之後，已無大礙。可季良露的這一手帶給他的心靈震撼，卻不那麼容易平復，喬伊斯能夠感覺到冷汗從皮下不由自主的滲出，而且渾身有些乏力，他是真的被嚇到了，連雨果他們問他話，都沒能一下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喬伊斯問。

    「我問你，被攻擊時，有沒有警兆？」基斯皺著眉頭看著喬伊斯。

    歐寶關心的問：「喬伊斯，你還好吧？」

    「還好，就是有點……剛才發生的不是幻覺吧？」

    夏佐在喬伊斯的傷患處用了些力道摁了一下，「你說呢？」

    「嘶！」喬伊斯疼的吸了口氣，苦著臉道：「太不可思議了，我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攻擊突然就出現了，沒有過程，大伙想想，這是多麼詭異的情況，你就算揮刀，空氣也會有微弱的震動吧，這種震動我們都是能感知到的，因為我們有戰能，不光是拿眼睛看。可這次，只有被攻擊的事實，其他什麼都沒有，乾淨的彷彿什麼都不存在。」

    「這會不會是某種古老的巫術？」莎琳娜解釋道：「那個人，怎麼說……感覺很陰森，與他對視時，我感到心中很不舒服，害怕、不自覺的產生。」

    「那個傢伙是操縱黑暗能量的。」

    聽基斯這麼說，肯特點點頭，「我甚至懷疑他根本就不是活人。」

    「哦？」歐寶等人的目光都望向肯特。肯特的戰能非常特殊，被稱之為『生命』，他可以敏銳的感覺到普通人無法察覺的情況。

    「我聽不到他的心跳，感覺不到他的體溫。」

    肯特的解釋讓基斯腦海中有光芒一閃，他急促的問歐寶道：「頭兒，你看這個新任隊長的簡歷時，他是什麼職業來著？」

    「法師。」歐寶想了想又補充道：「傀儡師。」

    「也就是說，這是個精通使用魔像的特殊法系職業。也許，我們所見的，根本就不是他本人！」

    基斯這樣的解釋，頗有些石破天驚的味道，偏偏又相當合理。

    雨果又開始四下掃視，兵蜂也被他操控的像個無頭蒼蠅般瘋狂亂轉、四下搜索。

    夏佐收起了酒壺，嚴肅道：「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說，這個傢伙的本體很可能是第一流的刺客？」

    喬伊斯便擅長機關佈置、陷阱解除、潛蹤、追蹤，聽夏佐這麼說，他搖著頭道：「我更傾向於這人操控著某種特殊的魔像，若真是本體如此高明，還當什麼傀儡師？」

    夏佐哼了一聲，「誰說傀儡師最拿手的就一定要是操控傀儡？你的槍法就非常好，可你是狙擊手嗎？」

    喬伊斯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基斯這時候插言道：「我建議我們去蟲巢看看。」

    基斯的提議立刻得到了歐寶等人的一致認可。與其說是好奇心的趨勢，不若說是他們其實都有那麼點不那麼美好的期望，期望季良最後諷刺挖苦他們的話、其內容有那麼幾分虛假成分，或者說，不似他們想像的那麼誇張。那樣的話，他們至少還能給自己找點自我安慰的理由。

    可惜，事實是殘酷的，而且需要用『非常』這樣的詞來修飾一下。

    愈是接近，歐寶他們愈是有『不好』的預感，太安靜了，空氣中充斥著一種刺鼻的味道，那是蟲子體液所散發的氣味，然而附近根本沒有蟲屍，這個季節的寒冷又注定了會讓屍體迅速冰冷，這也就意味著，要製造這樣濃郁的氣味，如非故意，那麼便需要相當多的屍體。

    樹林的盡頭，就是一片由蟲子開拓出來的空場，很平整，面積也足夠大，要跨越200米左右的曠野，才算是進入了蟲巢區域。

    遠遠的看，蟲巢那邊的情形還不是那麼真切，但已經能感覺到那種死寂。

    天空中已經開始飄落雪花，鉛灰色的雲層為這裡增添了幾分肅殺的味道，而雪則讓這裡顯得愈發淒冷。

    眾人都看肯特，肯特搖搖頭，「感覺不到有什麼東西是活的！」

    確實，這裡沒有活物，只有屍體，還有就是尚未完全散盡的黑暗氣息，與這天候、與這裡的景象融為一體，讓人感覺陰鬱到窒息。

    「怎麼會……」看著蟲巢中的景象，歐寶聽到了自己近乎無意識的呻吟……

    ps：非常鬱悶，昨天的第二更章節上傳後，忘了發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