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星塵武裝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107章 幽能之種 文 / 中土

    地淵深處傳來滾雷般的聲響時,墨顏帶著戈眾已經將垂直可見天空的整個地塹都搜索完了。

    戈眾的領隊那意思:地淵都搜索完了,這回該罷手了吧?

    墨顏卻福至心靈的認為,這滾雷般的聲響,很可能與季良有關。

    戈眾的領隊當然認為這樣的推論是荒謬的。如果這聲響真是某個存在造成的,那麼這裡的所有人的戰力捆綁在一塊兒恐怕都只有送死的份兒。領隊認為,造成這響動的,十有**是典型的『神仙打架』,一個8年級的連戰能都沒有的學生,可不值得某存在動用這樣等級的力量,更不可能發出這種等級的力量。

    然而,墨大小姐使起性子,是完全無理可講的,領隊惟一能運用的就是妥協的藝術,他隱晦的表示,這是最後一次任性,而且一旦發生危險狀況,墨顏必須配合戈眾盡快從地淵脫離。

    墨顏也不是真不講理,她也知道戈眾也都是有家有口的,為了保護她可以不惜犧牲性命,但這是對墨家的忠誠,而非她個人魅力所致。她如果太胡鬧,就算戈眾不說什麼,墨家也不會允許,畢竟墨家不是她墨顏一個人的家,就算縱容,也有個限度。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尋找通道,沒過多久,就無法再前進了,隧道裡遍佈冰霜倒也罷了,可怕的再往內,那寶石般藍的剔透的冰結和虛空中緩緩流動的宛如煙霞的藍色光芒,這是極寒漩渦附近常見到的一種效果,在這樣的區域內,等於是時刻承受橙階左右的方士的純法能攻擊,就算能以自身戰能、法能護體,但其消耗速度非常快,一旦無以為繼,會在很短的時間裡成為冰雕死去。

    領隊上前細細查看後,轉頭道:「小姐,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這應該是淵級怪物戰鬥時形成的能量波及,在這樣的地形中,極難消散,甚至有可能形成半永久極寒區。」

    墨顏不死心,問道:「帶探測兵蜂沒有?」

    戈眾確實帶有探測兵蜂,這是一種由機工士操縱的半智能探測儀器,專門用於特殊環境區域的探測。

    然而,探測兵蜂進入冰寒能量黏稠如果凍般的第二層區就變得行進艱難,再往後的能量凝固區更是寸步難行,而這個位置,距離季良所在,還有200多米的距離。探測兵蜂上裝的儀器也不足以看透如此高濃度的能量層。

    無奈之下,墨顏只能是就此收手,地表的第一探測區域已經搜查了兩遍,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夜晚是屬於怪物的,就算忽略人們的不甘情緒硬要搜索,效率也十分有限,只能是收隊了。

    第二天,第三天,搜救一直持續到冬令營結束,也沒能找到季良,即便這時墨顏仍十分肯定的表示季良仍活著,也無法鼓動人們繼續這一成功渺茫的工作了。

    也就在冬令營結束的這天晚上,季良再度有了意識。

    不過,這時的季良身體狀況遠還談不上好,而且冰封凍的狀態,也不可能行動,單是那種被封固的感覺就特別的糟糕。

    好在季良還能潛入意識的世界,而且他也有足夠多事情需要思考、需要做。

    比如這冰封凍,季良考慮單純的封凍,等待寒霜能量自行治癒,顯然太過被動且不夠效率,那麼能不能在冰封凍的基礎上建立一套循環,不是血脈而類似血脈的效果,從而達到循環調節的目的呢?

    這樣一個嘗試,他完全是可以現在就進行操作的,就用一直以來都使用的神經樹體系,因為這是意志最容易傳達的部分,而在這基礎上建立循環,所需要的也不過是一些部位的聯通,當然,還有修復,像他左手,之前受創嚴重,如今仍算是報廢狀態,不修復根本沒有辦法使用。

    自從2次淬體完成後,他的意識世界總算不再是單調的荒蕪了,有了一些他喜歡的景致,天空、大地、山、水、森林,這些景象都是由他的思維構建而成,越是逼真繁雜,說明他的腦活躍度越高,單位時間內能夠處理的事情越多,精神力也越強大,而這次發動崩鼎攻擊,對意識世界的破壞也是極為嚴重的,說是被核彈洗禮也不為過,季良重新補完構建,發現速度比往昔要慢的多的多,他知道,這是大腦受損導致的。

    作為一個靈魂能量強悍到可以寄宿**的存在而言,腦損壞已經不能夠將季良變成白癡、又或失意什麼的,除非他的靈魂能量遭到嚴重破壞、才會這樣。腦損傷對他來說,就好比是一個大型計算機基站的部分計算機遭到破壞一樣,影響的是處理信息的效率、速度等等,當然,這些也同樣會致使他的能力降低,而修復起來,又是最為吃力的。

    季良在意識空間構建了自己身體的全息影像,這影響中細緻的反應了各部位目前的狀況,而且任何部分都可以單拿出來放大觀瞧,這就是季良根據自己的習慣建立的內視體系。他對任何部位做出的細節處理,實際上就等於是意識下達相關命令,介入該部分的自動復原工作,從而使得效率更快,並且有了主次之分,進而大大縮短了恢復時間。

    不得不說,這同樣是件枯燥、且耗時時間長的工作,好在需要季良處理的問題足夠多,他全情投入、事無鉅細的管下來,也不覺得時間流逝,轉眼就又過了三天。

    到這時,他的身體狀態已經基本穩定,需要他介入的環節已經越來越少。然而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天來,他一直都無法解決下丹田的那團黑綠色的能量。

    原本,寒霜能量的檔次不夠,壓制逼迫無果,萬古虛寒倒是檔次夠,可一旦動用,將無可避免的再一次給他造成巨大的傷害,而且上丹田的星河漩渦好不容易完成了初步的修復,再崩一次,還有沒有機會修復都是個問題。

    也正是瞅了這個時機,那黑綠的能量得以頑強的生存下來。有趣的是,這能量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而是像某種寄宿體一般,似乎對現在所處的位置很滿意,所以不遺餘力的壯大自己、經營地盤。其核心中,似乎孕育了什麼東西。

    而就在這天,孕育似乎完成了,一個墨綠色的、像萬古虛寒所化的剔透晶球一般的能量凝結物出現在其中,隨後,彷彿一定要跟上丹田的冰寒能量對著干一般,也形成了旋轉的星河光帶,可方向是逆時針,與寒霜戰能的遠轉方向完全相反。

    這力量的誕生一剎那,似乎就立刻惹惱了萬古虛寒鼎,容納了其力量的寒霜能量迅速揮軍侵襲,而新生的墨綠能量也絲毫不示弱,鼓蕩能量,出關迎敵,兩者在季良的膻中,也就是中丹田展開大戰,互相吞噬,死傷無算,屍骸遍野,製造轉化成大量新的能量充斥其間。

    然而,萬古虛寒畢竟經營時日已多,而且能自外界不斷補充,越戰越勇,而墨綠色的能量則是拚死反抗,不惜動用老本,即便如此也是節節敗退,最後被兵臨城下,也看著核心即將不保,這墨綠色的能量終於向季良發出了求救信號。

    所謂的求救信號不過是一種很純粹的直覺,如果用嚴肅的書面匯報的形式來形容,就是在季良的運作引導下,寒霜能量獲得強力支援,從而將墨綠色的能量壓迫屈服,甘願受季良的操控。

    季良早就琢磨這股能量的來路了,最後得出一個惟一的一個較可信的推斷就是,抽旱煙的那老者留下的,幽暗的能量,簡稱幽能。

    這一情況讓季良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思考當初發生的事情,他覺得、當時他有點沉不住氣,可能是誤會了那老者的意圖了。如果老者真要殺他,早在第一次發現他時就完全可以,根本沒必要搬到這處洞窟,跟他廢那些話。

    而且,季良認定他的崩鼎一擊並沒有將那老者殺死。對方的能力太詭異了,季良敢打賭,若非是他這種已經將細緻洞察養成習慣的人,根本不可能在營火搖曳的情形下,看到那比牙籤兒粗不了多少的、在地面移動的影線。而就算他因此預測到了老者突兀橫移的軌跡,恐怕仍是忽略了這種異能的強悍之處,那老者僅是受傷,而沒有死去。

    實際上,當季良發現他沒能成功的命中老者的頭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隱隱有了老者傷而不死的預感。畢竟以對方的能量等級,**幾乎已經成了純粹的能量載體,若不能破壞其靈魂能量,想要直接使其斃命,將是極不現實的。

    「老頭沒有死,還給我留了份能量,看這能量,雖比不得萬古虛寒,卻也絕對算是精華所在,孕育不易,然而,卻也只有這個等級的能量,才能作為戰能之種存在。現在人類流行的激化獲取戰能方案,其中的一個步驟就是植入能量之種,然後轟擊基因,產生微弱能量,滋潤能量之種的同時,使其產生認同,從而有了能源海的根本,接下來就是吸納外界能量,壯大能源海後對**進行反補,是的能量基因真正活性化,進而完成**對能量初步認可和協調。

    「如此看來,老頭是要對我進行非儀器式的激化。結果儘管我已經戰能覺醒,仍是不管不顧的完成了這個步驟,彷彿是強制執行。可令人疑惑的是,這可是典型的黑暗類型能量,那傢伙怎麼就知道我會沒事……莫非……」季良想到了老者所說的那番話。「莫非想要接納這類能量,就得要先死一次!?」

    剎那間的靈光一現,季良意識到自己抓住了重點。他也看過一些關於異族在浩劫之初異化的資料,現在回想起來,毫無例外的,所有人在異變之前,或異變過程中,都有過那麼一小段的假死期,有的時間長些,有點時間短些。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人類將之稱為:原本的人已死,重新復活過來的軀體中已經進了邪惡的靈魂,所以前事盡忘,殘忍暴虐。

    事實上,根據一些資料顯示,不少異族在之後恢復了一定的記憶,人類將之稱為被邪惡靈魂讀取了記憶。季良卻對此有不同的看法,他覺得,那始終就是他本人,只不過異化後,黑暗能量就彷彿是某種究極迷幻*藥,極大的刺激了那人的神經,異變的巨大痛苦,異變後身體需要能量補充而帶來的超乎想像的飢餓感,再加上腎上腺素之類人體激素的超級爆發,使得那人進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狂亂狀態,以至於理智完全喪失,而等到這股勁得以緩解,部分人性和記憶自然就開始回歸,而這時,人性往往已經完全扭曲了……

    「以此看來,死一次,將是身體能夠承受黑暗系能量的必要條件。所以老者要自己死。然後呢?很可能他發現這身體其實已經死過一次,又或者,這種入能量之種,是一次報復?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這種『源』性質的能量精華,太珍貴了,以這種方式報復,就跟先前非要等解了冰封凍後殺自己一樣,純屬脫了褲子放屁。」

    想完了老者,季良又想到了已死去的白雪。按照老者那說法,他跟白雪應該是有所聯繫的。這讓他的思路變得更混亂了。

    早在潛能杯之後,季良就考慮過,金家要對自己下手,如何才能順利讓高校生將自己當場搞殘呢?光有學生顯然是不行的,因為賽事如何安排,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老師的評分,既然如此,為了保障計劃不落空,金家所要買的應該不僅是高校參與潛能杯的學生,還有老師,也就是評委。再想想整個賽事,對於他,三位評委讚不絕口,幾近吹捧,季良到不否認自己確實表現的可圈可點,但一路都是好聽話,讓他覺得仍是有些過了,所以他覺得,三個評委中,至少有一位是被金家買通的。

    其後,白雪對他顯得比較熱心,冬令營也是在高校巧遇白雪而知道的,而後來正好又分在一個組裡,成為監護者,現在想來,這些,應該都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再後,在4號雪堡時,夜巡的那場戰鬥明顯有些詭秘,那些野怪、影妖,就好像在專門來溜一圈送幾條命。當時白雪有些心神不寧,步子忽快忽慢,還向天井張望,不久之後戰鬥就爆發了,而後來,齊歌遇險,白雪援護……

    「現在想來,真相恐怕不是那樣的,戰廊開洞,異族的目的恐怕很有可能是跟白雪取得聯繫。如此一來,這白雪的身份還真是不單純,是雙面間諜、又或多面間諜嗎?」

    不得不說,自從白雪突兀的對他下手,情勢就突然變得混亂且撲朔迷離起來。季良意識到,他過去還是把問題想簡單了。其中最被他忽略的,無疑是既然季天生夫婦能夠被北安當局、乃至洪江看做,甚至作為對手,並玩出以幼獸為餌、釣魚的伎倆,又怎會是單純的只挨打而不還手的苦逼之輩呢?而且這裡邊牽扯的,恐怕並非是一個問題,而是個綜合問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