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永恆主宰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 無極怒火 紅花老祖 文 / 三生萬物
常笑猛地抓住華玉公主的雙手,華玉公主掌心之中正待噴出的生殺之力立時被常笑帶著轟擊到了常笑頭頂。
對於華玉公主這樣的一個女孩子來說,生生吃掉自己的祖宗的屍體,絕對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她當時可以選擇吃,或者不吃,最終,華玉公主選擇了吃!
華玉公主本身沒有什麼修為,只是一個普通女子而已,所以她吃得很慢,一邊吐一邊吃,足足吃了七天才將炎極皇帝的屍體吃個精光,那七天究竟是怎麼樣的漫長,別人是無法理解的,只有華玉公主自己知道,這七天過去之後,華玉公主便脫胎換骨了,再不是以往的那個小姑娘了,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鋒利尖刺的刺蝟,任何碰到華玉公主的存在都會被刺個透心涼,當然華玉公主從不主動去攻擊別人,這個世界上寄托著她所有的仇恨的傢伙只有一個,那就是常笑,殺了他的父皇哥哥毀了她們家的江山社稷,使得她不得不吞吃百年前先祖的又老又醜的屍體,這些仇恨都投射在了常笑身上,所以,只要能夠殺掉常笑,華玉公主什麼樣的代價都願意付出!
雙手一下被常笑給牢牢抓住,華玉公主想都沒想,直接用腦袋朝著常笑的腦袋狠狠撞去。
華玉公主的狠辣決絕大大出乎常笑意料之外,這一頭撞過來竟然也有有去無回的氣勢,恨不得和常笑同歸於盡!
不過華玉公主的戰鬥經驗和常笑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天地之別,常笑的搏殺經驗遠遠不是華玉公主能夠媲美的,甚至是望塵莫及的。
常笑抓住華玉公主雙手猛地王胸口一拉,同時邁步後退,立時就化解了華玉公主的兇猛一撞,使得華玉公主這個頭槌撞在空氣之中。
此時常笑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十八根傘骨短刀,十八根傘骨短刀在接近常笑的一剎那才驟然爆發出上面的鋒銳縱橫交錯的要將常笑切割成幾十塊。
常笑冷笑一聲道:「銀夔磬石,來得好!」
銀夔磬石的傘骨刀就重四個字,鋒利還有快疾,此時這一手偷襲將這四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不過短短時間不見,銀夔磬石的刀道竟然又有進步。百尺竿頭更上一步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顯然常笑變成了磨刀石,使得銀夔磬石能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
十八根傘骨刀刁鑽狠辣的斬擊過來,要說常笑早就料到了銀夔磬石會出手偷襲,那是真的,但常笑不是神仙,不可能料到銀夔磬石究竟以什麼方式來偷襲,常笑後背上已經被華玉公主拍出來兩個血肉模糊的大洞,要是再被這十八根傘骨刀斬中的話,常笑死不了但一定要喪失至少大半戰鬥力。在這群敵環伺之下,對於常笑來說簡直就等於是被判了死刑一樣。
此時在常笑身前剛剛一個頭錘砸空的華玉公主裙子猶如蓮花般驟然綻放,一隻絕對叫任何男人都會感到**的小腳以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朝著常笑的小腹更往下的地方狠狠地踢去。
這一腳要是被實實在在的踢中,常笑就不是喪失大半戰鬥力的事情了,說不定直接喪失掉所有的戰鬥力,連常笑都驚訝這麼一個含苞未放的少女會有這麼陰毒的手段。
一前一後,兩女夾擊,這要是在床塌上的話,定然是一件**的美事兒,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可就一點都美不起來了!
這種危機時刻,常當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肉盾。
可憐的八魄鬼嬰第一時間被常笑丟出去砸向身後的十八道傘骨刀。這可是刀刀致命的手段!
而常笑則轉心對付華玉公主的撩陰腿。
常笑鬆開華玉公主的雙手,一隻手猛的下探,一把抓住華玉公主的小腳,另外一隻手則毫不留情的一拳重重轟出。
咚的一聲燜響,華玉公主的胸口被常笑一拳轟中,華玉公主的身子猶如敗絮一般被常笑轟飛出去,但是常笑抓住華玉公主的小腳的手臂猛的一扯,將華玉公主又扯了回來,常笑再次一拳轟出,第一拳華玉公主已經被轟擊得嘴角濺血,這第二拳直接將華玉公主的嬌嫩胸口炸出一個血洞來。
常笑依舊不罷休,扯著華玉公主的小腳再次將其拽了回來,第三拳轟中的話,保準要了華玉公主的性命。
就在這時常笑旁邊響起喵嗚的一聲厲吼,一直大貓猛的衝過來,一頭撞在常笑身上,將常笑直接撞飛出去,不過,常笑被撞飛了,手中卻依舊抓著華玉公主的小腳,第三拳落空,常笑完全可以來第四拳第五拳,華玉公主的性命依舊被常笑掌握在手中。
華玉公主咬緊牙關猛的彈動被常笑扯住的腳腕,想要掙脫常笑的手臂,常笑手掌猶如金鐵一般牢牢焊死在華玉公主的腳腕上,華玉公主怎麼可能掙脫得了?
眼瞅著常笑第四拳已經醞釀完畢,下一剎那就將轟出,到時候誰都來不及救華玉公主。
華玉公主猛的一咬牙,手指在大腿上一劃,竟然生生將自己的一條腿給割了下去。
常笑這第四拳自然砸空,少了一條腿的華玉公主動作雖然有些僵硬,但還是避開了常笑的這一拳!
對自己狠的人才是最狠的存在,只知道對別人恨卻完全不敢對自己下手的,其實都只是狐假虎威的懦夫,此時此刻的華玉公主,就是個狠人!
今天華玉公主給常笑太多驚喜,常笑抓著華玉公主留在他手中的半條腿微微搖頭。
另外一邊,常笑將八魄鬼嬰砸向十八道傘骨刀,八魄鬼嬰不負常笑之望,將那十八道傘骨刀直接砸得亂七八糟,亂成一團,八魄鬼嬰眼珠轉動,正想著趁機會逃走得時候,被常笑一扯脖子上栓著得繩子,又被常笑扯了回去。
常笑看向銀夔磬石冷笑一聲義正言辭得道:「想要偷襲我常笑,先殺了這八魄鬼嬰再說!」
八魄鬼嬰此時臉上的陰毒表情更勝了幾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贊同常笑的言語呢!誰能想到八魄鬼嬰其實是在心中罵娘正歡呢?
銀夔磬石的面紗微微晃動一下,面紗之後傳來兩個字!
地崩!
銀夔磬石最擅長的手段就是一語成讖,此時說出這兩個字,伴隨著的就是常笑腳下的地面陡然開始崩裂,這裡的地面崩裂和別的地方不同,在這守爐奴生存的世界之中,巖縫之中鑽出來的都是一道道的青藍火焰,地面一旦崩碎,伴隨而來的就是火山爆發一般的洶湧火焰。
常笑腳下猛的一陷,立時化為一片火海,洶湧的無極怒火噴湧而出,這火焰燒灼之力並不可怕,但是他黏住人便絕不放開的特性實在是恐怖,要麼將身上的皮剝下來,要麼就如常笑之前那樣直接用更加強大的生殺之力將其壓滅,沒有別的法子可想。
所謂怒火,就是如此了,華玉公主定然能夠明白這無極怒火的意思,怒火一起不死不休!
若是常笑鼎盛時期,這火焰也沒什麼大不了,常笑即便潛入火海之中暢遊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是對於現在的常笑來說這火焰就足以致命了!
常笑瞬息之間墜入火海,隨後渾身是火的常笑猛的從火海之中鑽出來,想要擺脫這些無極怒火,然而常笑走到哪裡,地面便崩裂到那裡,常笑每一步踩下去都猶如將地面踏碎了一般,火焰隨著常笑的腳步噴濺出來。
此時銀夔磬石面紗之後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來,顯然在他眼中,常笑已經變成了一隻正在被一點點烤熟的鴨子。
當然,鴨子從來都不甘心被烤熟,會想要飛走,常笑從四周突出火場的計劃失敗後,自然而然的從火焰上方鑽了出去,猶如一道年節之中的飛上天空的煙火一般,熊熊飛起,卻在半空中被銀夔磬石另外兩個字給生生砸了回去!
天塌!
不過是兩個字,常笑就感到自己頭頂上秩序之力湧動猶如沸水油鍋一般,常笑頭頂上的天空陡然之間塌裂開來,天空真的化為一塊塊的巨大碎塊轟隆隆的砸了下來,常笑首當其衝,原本還想在這些碎塊之中穿梭遊走,繼續向上,結果這些碎塊實在是太密集了,常笑躲開幾塊之後,便被狠狠砸中,一塊接著一塊,即便是常笑的修為都被砸得稀里嘩啦,被天空碎塊裹攜著重新墜回無極怒火之中。
隨後常笑在火焰之中便沒了動靜。
此時那滿面滄桑的老者重新看向龍女,開口道:「龍女,那個永恆的主宰已經伏誅你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我還是那句話,這樣至少能夠保住你的神魂!
龍女看著那熊熊的無極怒火,根本沒有理會滄桑老者,開口對著旁邊一臉莫測神情的落魄秀才道:「常笑都衝上去了,你怎麼還不動手?」
落魄秀才臉上露出一絲哀怨的神情道:「常笑都落得這樣的下場,我上去定然也是有死無生,在我臨死之前,你將生殺血丹的秘密告訴我吧,這樣起碼我能死得瞑目了!」
龍女呵呵一笑眨了眨眼道:「你想口手套白狼?我告訴了你,你跑了我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和龍女這樣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成了精的傢伙玩心眼兒,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落魄秀才想了想道:「我還是帶著你逃走吧,我的本事也就做到這一步了,想要我去殺對面的那些傢伙,和送死完全沒有區別,生殺血丹的秘密我固然想要知道,但明知道是去送死還要往前衝的話,未免太過不知死活了。我是絕對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的!你也應該知道,對於我們這些永恆的主宰來說,活著才是一切的關鍵,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龍女聞言忽然收斂了笑容,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神情來,冷聲道:「你知道我們龍族鄙視你們這些人族的原因所在麼?就是因為你們事事都想著活命,若是我們龍族也如你們一般的話,那最終的存在未必會對我們下手,使得龍族近乎完全滅絕!該死的時候,我們龍族會不計較一切代價衝上去!這就是我們龍族比你們人族優勝的地方。」
落魄秀才對於龍女的種族優勝論完全不在乎,在落魄秀才眼中,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這個觀點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裡,所以對於龍女的歪理邪說,落魄秀才在心中是萬分不屑的,只當成是龍女的激將法,想要他拚死效力。
此時那滄桑老者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冷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念龍族所剩不多,才給你一條活路,既然你自己想死,那麼誰都攔不住你了!」
隨著滄桑老者的言語,四周十餘名守爐奴齊齊伸出一隻手來,手掌對著龍女還有落魄秀才,隨後轟天價般的響起一個崩字!
龍女還有落魄秀才腳下的岩石瞬間崩塌下去,火焰轟隆一聲便將龍女還有落魄秀才給吞噬下去。
為了防止落魄秀才還有龍女如常笑一般從火焰上方突圍出來,滄桑老者身前的一道光圈猛然飛出,飛到火焰上訪,隨後在空中猛地漲大拉開,拉開之後,這光圈裡面是一道道的裂痕,猶如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痕,隨著那漲大的圓環從天而降,將整個大火給包圍起來,如此一來,想要從這裂痕秩序秩序之力下逃走,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滄桑老者旁邊的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模樣的守爐奴有些擔憂的道:「紅花老祖,那無極怒火相當厲害,該不會將那個龍女的肉身給燒成灰燼吧?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紅花老祖呵呵一笑,道:「龍女的身軀強橫無比,那些修為大降的永恆的主宰怎麼能夠和其相比?等到火焰將那永恆的主宰燒灼成灰之後,咱們再慢慢炮製她,一個尚未睡醒的龍女,即便他以往再怎麼強大,也算不上什麼。一個強大的無法駕馭的軀殼而已!」
那四十多歲的守爐奴聞言不由得神情微微一鬆,隨後謹慎的低聲道:「有了那具龍身,咱們真的就能夠擺脫現在的命運麼?世世代代擺脫這個命運?」
紅花老祖臉上的笑容此時也凝重起來,深吸口氣後淡淡的道:「那得看主人願不願意跟咱們計較。主人若是想要咱們死的話,無論咱們駕馭龍軀藏身在什麼地方都會被主人找出來,咱們能不能擺脫命運就要看主人的仁慈究竟能夠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了。」
四十多歲的守爐奴聞言,臉上神情不由得黯淡不少,微微搖頭苦笑道:「不知道有多少存在費盡心思想要進入這渣層世界之中,但我們卻想盡辦法想要重新逃回虛幻的世界之中,這當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紅花老祖並未應對這句話語,只不過臉上也顯現出一絲惆悵來,目光穿過火焰,看向一個少年,這個少年是他的重孫子,他的父親他的爺爺都死於和永恆的主宰交手之中,守爐奴說起來是最終存在的奴僕,是擁有操控秩序之力的手段的強大存在,是渣層之中永恆的皇者,這些都只是說起來好聽罷了。
擁有秩序之力又怎麼了?秩序之力比生殺之力高了一個境界又怎麼了?那些永恆的主宰一個個修為都受到桎梏,只能發揮出千分之幾的水準又怎麼了?
對方畢竟是永恆的主宰,每一個能個進入這一界的永恆的主宰每一個都絕對不是善茬,都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撐擼飄蕩過來的,這些傢伙修為還是其次,那深沉的難以揣測的心機才是最可怕的,無聲之處響驚雷,他們這些守爐奴想要殺死一個永恆的主宰,基本上都要付出三四條性命,這還是好的情況,記得百年前守爐奴們為了守護這渣層秩序,滅殺一個永恆的主宰,足足付出了三十八條性命,那個女子實在是太可怕了,操控的穢氣可以稱得上是吞天食地了,最終,那個操控穢氣的女子還是逃走了,不知所蹤了,這麼久過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進入了塊層世界之中,還是依舊躲藏在這個世界的角落裡,這就是永恆的主宰的可怕之處,想要滅殺他們的最終不管成功與否,都會被狠狠地咬上一口!
紅花老祖不介意自己一直過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並不介意自己的重孫子也死在和永恆的主宰對抗之中,死有些時候未必有什麼不好,但是其他的守爐奴不這麼看,尤其是守爐奴的家人,那些婦道人家們死了孩子就要跑到他這裡哭鬧,紅花老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來,他是歲數越大,心腸越軟,年輕的時候,多少大姑娘願意匍匐在他的身前,有多少閨秀躲在閨房之中為他灑落不知多少珍珠眼淚,他也從不曾有過半點心軟,但是歲數大了,就不一樣了,最見不得別人在眼前哭哭啼啼的,守爐奴的數量從來都不多,被那個運用穢氣的女子殺了三十多個後,剩下的就更少了,那些戰死的孩子們是紅花老祖眼睜睜看著長大的,從哇哇落地開始,就在紅花老祖眼中,後來到了十三歲成人,還是紅花老祖給他們親自取個正經名字,從此不再用小名,每一個孩子,紅花老祖都能夠從他們小的時候說到他們大的時候,甚至是他們死的時候,看著一個個年輕的生命凋零在空中,隨後被風一卷消失無蹤,年歲過百的紅花老祖從未如此傷心過。
從那個時候開始,帶著這些孩子們脫離苦海,便成了紅花老祖臨死之前最大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