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永恆主宰 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古拙面容 城頭遭遇 文 / 三生萬物
更新時間:2013-04-24
深夜時分,雖然處於城外大敵壓境的情形下,城內依舊是一片寂靜,除了零星在城中巡弋過去的兵卒外,各門各戶都緊閉大門,一切的一切都處於一片朦朧的睡意之中!
守城的老甲抱著手中的長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忘將眼皮子抬得高高的盯著城外,不盯著不行啊,那些男赫蠻族的馬匹就在十餘里外,站在這裡就能夠看到好大的一片火光熊熊,那是男赫蠻族的紮營之處。
旁邊跟著的是個小年輕,看樣子也就是十**歲,長得比老甲還要單薄,年輕人耐不住困,此時已經是睡意朦朧,上下兩個眼皮不住的天人交戰,眼瞅著上眼皮就要戰勝下眼皮,從此和下眼皮永遠的在一起了,老甲將手中抱著的長槍狠狠地敲在小年輕的腦門上,猶如梆子被敲響一般,長槍顫動不休,小年輕睡意全無,蹲在地上捂著腦袋牙疼般的哎呀呀的叫喚兩聲,幸好聲音不大,還不至於嚇到整座城池。
小年輕捂著腦袋站起來,老甲伸腳踹在這小年輕的屁股上,冷哼道:「叫你小子上來是看著外面的,那個叫你來睡覺?站在這城牆上一天,你就給老子好好瞪大了眼睛盯著外面,你老娘你老哥還有你妹子都在城裡,你要是一眼看不到,被那些蠻子衝到成下的話,你老娘,老哥還有妹子是什麼下場你自己清楚吧?到時候你惱不惱?」
小年輕揉了揉腦袋,嘟囔著不說話了,老甲也收斂了豎著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繼續朝著城外望去。
小年輕也長大了眼睛望向城外,半晌之後忽然開口問道:「老大,你可是老卒了,說說咱們能守得住麼?」
老甲聞言,半晌沒有開口,最後才說道:「能!能守住,守不住也得守住。守不守得住,咱們這些芝麻粒般大小的傢伙能做得了主麼?咱們這些小傢伙最終也只是掙扎而已。」
小年輕聞言,也沒了言語,確實,城池攻戰這種事情,那是他們這些小螞蟻能夠左右的,最終還是城守大人還有外面的那些蠻族們說的算,他們這些傢伙,所能做的也就是掙扎而已了。
小年輕正在心中惆悵的時候,忽然聽到噗的一聲聲響,隨後感到被什麼滾燙的東西迸濺到了臉上,小年輕一愣,扭頭望去的時候,一雙眼睛順江長大到了極致,在他的身邊,剛才還在說話的老甲,此時只剩下半個腦袋,另外半個好似水瓢一般正在空中慢騰騰的翻滾著,迸濺到他的臉上的自然就是老甲的鮮血了!
小年輕的嗓子就像是被一把捏住了一般,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杵在那裡一動不動,不過剎那之後,這小年輕便反應過來,張開嘴巴,就要揚聲大叫,然而,注定他這一聲大叫永遠都不能誕生了,他的喉嚨上傳來噗的一聲響,一根羽箭一下就洞穿了他的脖頸,鮮血和鋒利的箭身,將他的喉嚨一下就給封住了,他的身子吃不住這一箭的兇猛力量,雙腳不由自主的蹬蹬後退,最終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的他,有些不甘心的伸手去抓嵌在脖頸之中的羽箭,那顫動不休的箭羽上下分五色,是典型的男赫蠻族那裡才有的五色錦雉才有的翎毛。
在這箭羽的另一端,開始出現一個個的漆黑的身影,小年輕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如何攀上的三十多米高的城牆的,他冷冷的看著這些傢伙越來越多,他想要大聲喊叫,可惜,生命正在不斷地從他的脖頸處流淌出去,寒冷的感覺包圍了他,侵襲著他,一個身穿獸衣的野蠻傢伙朝他走來,他看到了綻白雪亮的引頸長刀,這是男赫蠻族專用的長刀,刀身鋒利,刀背厚重,一般的人用這種刀會非常吃力,也只有男赫蠻族這種天生的戰士才能將其運轉如意。
聽說這刀很鋒利很沉重,老甲就老是念叨著什麼有十刀破城門的說法……
小年輕如是想著,隨後就聽到嚓的一聲,他眼前的畫面一下翻轉起來,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正在噴血的身子……
一起攀上城頭的有十個人,能夠穿過怪魚泥塘的絕非善類。
這十個一身獸衣的傢伙彼此對視一眼,隨即便身形一晃,朝著四周分散開來。
他們剛走,兩個身影出現在這裡,常笑的目光裡面沒有什麼感情,這個世界之中的一切都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他也懶得理會這裡的城池攻戰,就猶如高高在上的人注視著地上兩伙螞蟻之間的爭鬥,真覺得有趣了,或許解開腰帶,一泡尿將雙方全都淹死了事。
跟在常笑身後的白袍老祖臉上的神情卻不那麼自然,他畢竟是生長在這裡的,是常笑眼中的一群螞蟻之中的一隻,要他在境界尚未提升之前,忽然之間就和這裡的一切割裂開來,是不現實的,也是不可能的,白袍老祖扭頭看向城池之中,他眼神之中的那些東西被常笑撲捉到了。
「你想要救這座城池?」常笑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白袍老祖臉上顯現出一絲矛盾的表情,略微停頓問詢本心之後,白袍老祖點了點頭:「男赫蠻族破城最是凶殘,定要血洗整個城池不可,到時候這座城池裡面恐怕就剩不下半個生人了!」
常笑依舊是直接了當的道:「想救的話,你就救吧,你能夠肆意而為的日子不多了,到了其他的世界,你恐怕沒有這樣直抒胸臆的機會了!」
白袍老祖聞言,白色的眉毛微微一抖,疑惑道:「可是,這是咱們離開這座城池的最好機會……」
常笑擺了擺手道:「機會有的是,我想要走的話,能夠將我留下來的不多!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給你一刻鐘的時間,當然,你要是死了的話,我就走了。」
白袍老祖咬了咬牙,隨即點了點頭,腳尖微微一點地,身形猶如一隻白色的燕子一般,朝著十餘個身影之中的一個飛去。
白袍老祖在玄門之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而這次潛入城頭的都不過是些武夫而已,這樣的傢伙,白袍老祖對付起來,簡單得很,常笑雙目微微閉上,將靈覺全都灌注進耳朵裡面,常笑的雙耳順風的話,至少能夠聽到千米之外的聲響,此時已經將這城牆上千米之內的一切都聽在耳中,就聽到一個接一個的悶哼聲,鮮血噴湧聲音在他的耳朵之中不斷地迴響著,常笑忽然張開雙目,隨即常笑耳邊傳來金鐵交擊的一聲錚鳴大響,整個沉睡的城池都被這一聲錚鳴大響給震醒了。
白袍老者一臉詫異的猶如落葉般的倒飛回來,他的指尖尚有一道震顫不休的青紫劍氣在不斷錚鳴,而在遠處,一個面容古拙一身獸皮的中年男子一步就追了過來,這男子手中的的那把雪亮引頸長刀猛的炸開一道燎天般的刀光,朝著白袍老祖狠狠地斬擊過來!
一往無前,這一刀即便落在常笑眼中都有驚艷之感。
有些存在或許修為遠遠比不上常笑,境界更是差著十萬八千里,但是他將某一種技法運轉到了極致,發揮到了極致,這就是神乎其技了!
這一刀來勢兇猛,威猛無濤,雖然除了那燎天般的刀光一閃外,再無其他磅礡氣勢,甚至連四周的空氣都未曾驚動,常笑卻知道,這是這男子已經將所有的能夠收斂的氣勢全都收斂起來,全都灌注進了刀身之中,也就是說這一刀已經達到了人間極致,要是能夠將那燎天的刀光再收藏起來的話,那麼這一刀就是一界極致了!即便常笑運刀,都未必能夠達到這樣的極致境界。從刀法上來說,這個男子高明的叫人發指!
擺明了,白袍老祖要是在十丈之外的話,還能夠避開這一刀,而此時白袍老祖和那獸衣男子之間的距離只有五步而已,白袍老祖斷然避不開這一刀!
白袍老祖雙目瞳孔驟然收縮,此時他想逃都來不及了,白袍老祖滿嘴苦澀,沒想到自己眼瞅著已經找到了一個離開這裡的方法,卻在這個時刻死在了這裡!
叮的一聲嗡鳴,一對手指不知從何而來,一下就夾住了那引頸長刀,這一刀內中的力量,在碰觸到東西之後,猛的爆炸開來,常笑腳下的土地轟的一下龜裂開來,橫七豎八,足足數百道裂痕瞬間綻放開來,這都是這一刀之中凝煉的刀氣,要不是這城頭下面厚實堅硬的話,這城牆估計都要因為這一刀塌掉一個豁口。
塵土飛揚之中,那面容古拙的男子雙目微微一瞇,顯然他也不曾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刀竟然被人用兩根手指夾住。
常笑以手指夾住這人的引頸長刀,另外一隻手手腕一轉,便多了一把劍,銀甲戰劍!
常笑對於刀法和劍法並不執迷,他所修的是天道,是仙道,在他眼中,刀法劍法不過是末枝旁流,雖然有以劍通道的說法,但這樣的傢伙,常笑還真就沒有見過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