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建基開國 第三百六十九章 此人主使 擺明誣陷 文 / 三生萬物
青裊沒見過這樣的人,更沒見過這樣的男子,此時這個男子一身錦袍端坐在那裡,瀟灑隨意的喝著茶,單看這個男子不看周圍的場景,不聽那一聲聲殺豬般的慘嚎的話,還以為這個男子只是在家中閒坐一般!
要知道這男子現在在做的可是驚天駭地的事情,即便是她這個仙道中人都看得心驚肉跳。[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仙道既是人道,在這塵世之中打滾的仙道眾人都還只是凡人而已,即便被稱為半仙,也依舊還是人,什麼時候開啟了身後的仙界之門,那才算是真正的開始和這個人道世界劃清界限了,在此之前都和人道脫不開關係。
常笑現在做的明明就是嚇死人的事情,真的惹惱了崇禎,在這京師之內,常笑即便是罡氣境界的修為也絕對逃不了,崇禎這條真龍雖然沒有任何修為,但卻擁有人道最強大的力量!
崇禎完全可以靠著人道的力量,靠著烈血陽罡,靠著成千上萬的軍卒,將身在京師之中的常笑碾壓得粉碎。除非常笑擁有道氣層次的修為,不然身處人道之中,便要受制於人道!
就是她們精媚門想要在京師立足,都要得到皇帝允許,這才將玲瓏樓建在京師,要知道她們精媚門現在可算是一流大派了。
常笑現在的處境已經是危若懸卵了,但常笑此時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這種輕鬆自如可不是裝出來的,那是實打實的充滿自信。常笑那裡來的自信?難道他以為他撕了聖旨,剮了傳旨官,崇禎還會對他法外施恩?即便是青裊這樣不怎麼懂朝政的女子都知道,常笑現在闖了大禍,這大禍根本沒有辦法收斂消弭,甚至想逃都不成!
青裊現在才感覺到,自己從最開始見到常笑開始到現在,都完全不明白常笑,都完全不知道這個常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此時青裊有些模糊地腦袋裡面,再次傳來常笑的聲音。
「可是此人主使?」
張公子眼見常笑竟然指著他對兩個太監如此問道,本來滿是狠厲的目光猛的一滯,隨即露出驚駭莫名的神情,他怎麼都沒想到常笑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百官學子注視之中來這麼一手。
兩個太監那裡管地上跪的是誰,看都不看一眼便連連點頭,「就是他,就是他指使我們跑到常大人家裡假傳聖旨的!他化成灰我們都認得他!」
常笑哦了一聲,皺眉開口道:「不對吧,這人不過是個學子,怎麼可能指使得動你們兩個宮中的太監?你們可知道他姓甚名誰?說不出來那就是謊話!」
本來一眾官員學子聽到常笑要這般誣陷他人都已經憤怒起來,馬上就要開口鼓噪,被常笑這麼一問,不由得都露出詫異的神情,不知道常笑是什麼意思,以至於場中立時安靜下來。
兩個太監一愣,此時的他們腦袋雖然因為失血而有些發暈,但因為身上的劇痛使得他們還不至於不清醒,兩人都不知道常笑為何會有這樣的問話,既然是要栽贓怎麼又會問這個?京師之中公子哥那麼多,這兩個太監怎麼可能知道張公子叫什麼名字,無奈之下只好搖頭說不知。
常笑哦了一聲,隨即看向張公子,好奇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公子下意識的道:「張志友,常笑,你究竟要幹什麼?」張公子也是疑惑,不知道常笑這前後顛倒究竟是怎麼回事。傻了麼?不像啊!
常笑又是哦了一聲,再次對著兩個太監說道:「不對吧,這人不過是個學子,怎麼可能指使得動你們兩個宮中的太監?你們可知道他姓甚名誰?說不出來那就是謊話!說,這幕後指使者叫什麼名字?」
這話常笑剛剛問過一遍了,只不過當時兩個太監都答不上來張公子的名字,此時竟然又一字不差的重新問了一遍。甚至常笑連動作神態都和方才一樣,心思又笨又慢的還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
腦子笨的人此時則心中納悶,不明白常笑怎麼又問一遍?
腦子聰明的人現在已經在心中高聲大罵了,這簡直就是無恥!
這實在是太無恥,太卑鄙了!
兩個太監的耳朵還沒有被切下來也不是擺設,常笑再次問詢,連忙道:「張志友,張志友,他叫張志友,就是這個張志友叫我們假傳聖旨的!」
「我操!」張公子險些將自己的槽牙咬碎,感情他上當了,不是常笑傻,是他傻!
這常笑實在是太無恥了,竟然這樣擺明了車馬的誣陷他,張公子的肺都要氣炸了!他竟然蠢到自己告訴常笑自己的名字,張公子恨得整個身子都要燃燒起來了。
不過,這張公子乃是心中極有城府的人物,頭腦極度燃燒之後此時反倒冷靜下來。
他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和這混不吝的常笑硬碰硬,殊為不智。
這常笑現在擺明車馬要誣陷他,他要做的就是盡量的拖延時間,現在常家大門口發生的事情,肯定已經開始傳揚出去了,用不了多久,整個京師之中的官員們就都會動作起來,常笑是整個大明官場上的一個痛,一個毒瘤,除掉常笑是大明官場上的共識,常笑不會來則以回來了,就一定要搞死他,反正崇禎皇帝的聖旨已經下了,按旨辦事就是!
不說別的,就說常笑撕聖旨,當街凌遲宦官,這兩件事就是一等一的大罪,崇禎皇帝就算再怎麼包庇常笑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旨意被撕,傳旨官被殺的事情,這是對崇禎皇權的公然挑釁,崇禎皇帝要是忍了這口氣,以後就再沒人將聖旨當做一回事了,連擦屁股紙都不如,聖旨的威嚴都無法得到維繫的話,那麼崇禎這個皇帝的威嚴也就徹底的消失殆盡了。
也就是說,只要拖延一段時間,百官就會有動作,那個時候常笑就死定了,「好,好,好!常笑,老子今天就跟你迂迴一下玩玩,叫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張公子心中定計,全力拖延時間,眼見常笑朝他望來,正打算說些什麼,卻見常笑朝著他微微一笑。
不知為何,常笑明明笑得陽光,笑得燦爛,笑得和熙,笑得溫柔,但就是給張公子一種冰寒襲體無法驅散的感覺。
此時兩個太監齊齊傳來一聲慘呼,他們的心臟上被插進了一把尖刀,鮮血正順著尖刀的血槽往外噴濺,顯見兩個太監就要沒氣了,雖然兩個太監呼聲淒慘,但死得痛快,相對於慢慢零刀碎剮而死,也算是解脫了。
這種當街殺人的事情在大明朝裡可不多見,最多就是菜市口那塊才有,平時在街巷裡哪有見聞?眼見著兩個太監胸口噴血,掙扎幾下便不動了,一眾官員學子們齊齊感到自己的心臟猛地一抽……好似那把尖刀插進了他們的身軀內。
隨即兩個太監的尚有溫熱的屍體被從門插上取了下來,屍體就丟在一旁。
張公子猛地感覺到自己有些發軟的身子一下被人抬了起來,張公子一愣,一種不好的預感立時侵襲進他的腦海之中,張公子連忙叫道:「常笑,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我有功名在身,我可不是那兩個醃狗一般的下賤東西,你敢動我一下,就是和整個天下的學子作對,你可想好了,學子們的暴怒……」
喊到了這裡的張公子已經被五花大綁在豎立起來的門插上了。
常笑看都不看張公子一眼,捧著茶盞開始慢慢的喝茶。
常家家丁立時上前,撕碎了張公子的衣衫,張公子那雖然白嫩嫩卻也十分健壯保養得宜的身子立時全部展露出來。
眼看著那把剮過太監的刀子在自己眼前晃動起來,張公子此時真的怕了,他想要拖延時間,但是常笑卻根本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上來就要動傢伙,要剮了他!
張公子不敢相信常笑真的敢這樣對他,他這一生從來都是風平浪靜,處處得意處處遂心,從不曾受到什麼挫折,他不相信自己會被剮得好似那兩個死狗太監一般週身都是血窟窿,這不可能,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然而隨著刀片切入胸口,將他的好大一塊血肉片下來的時候,張公子一邊喊疼,一邊明白了,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發生,甚至就發生在他的身上。
要不然胸口上的痛楚怎麼會這麼真切,這麼疼痛。
常笑依舊在慢慢的喝茶,看神情看動作就像是一個入暮之年的老者一般,紋絲不動。
終於隨著第二刀切在了身上,張公子承受不住了,他是個公子哥,是個有追求的公子哥,人最怕就是有追求,有了追去,就不甘心隨隨便便的去死了!
「常笑,你這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張家的公子,我爹是張奉先,我爺爺是太平侯,張侯爺,你動我一下,我張家將你碎屍萬段啊……」
常笑聞言,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呵呵一笑道:「好,案情有了突破,我就說麼,兩個太監哪來的膽子敢假傳聖旨,一個區區的學子又怎麼能夠使得動兩個宮中的太監,原來這一切的背後是張老候爺啊!嘿嘿,張家是嫌富貴了太久了吧?」
常笑這句話陰寒冰冷,簡直不像是從牙縫之中吐出來的,而是從地獄深淵之中噴出來的。
張公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