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八章 小橋流水 文 / 狂沙
青翠山林中流淌出一條蜿蜒清澈的小河,順著河邊朝山上漫步,小河越來越窄,最後在密林深處變為一條小溪,山上到處是密密麻麻的竹林,風景異常秀美。
宋青河最喜歡獨自靜靜呆在這裡,但此刻在青翠竹林中的簡陋茅草屋裡,除了他以外,對面還坐著張小樓,身著簡單樸素的淡藍色長裙,臉蛋眉清目秀,沒有任何的胭脂,秀色天成,渾身散發出一股淡雅文靜的氣息。
張小樓神色如青山綠水般寧靜安詳,幾枝畫筆,一方精美的古研和鋪在竹桌上的潔白的宣紙更加襯托出了脫俗清秀,長髮隨意而柔順地散落在消瘦的香肩上,沒有任何修飾和髮帶,散發出陣陣飄渺的清香,凝神專注地畫著一幅人物工筆畫,溪曲水波清,月靜竹風舞.搖曳嬌姿楚,鋪紙素如霜。
宋青河仔細端詳著張小樓的筆法,畫風精謹細膩,她連人物的眉毛都仔細認真地一筆筆畫出,光色艷發,妙窮毫釐,他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心情寧靜如水,從小就被人訓練繪畫唱戲,他不喜歡工筆畫,也很少畫人物花鳥,最喜歡用寫意的筆法繪出氣勢磅礡的山水畫。
張小樓輕輕擱下手中的狼毫小筆,抬頭對面前的宋青河微微一笑,宋青河輕輕笑道:「你的畫風細膩委婉,非常美妙,不過我覺得山水畫唯有寫意水墨最妙,形質畢肖,則無氣韻,彩色異具,則無筆法。」
宋青河仔細端詳畫紙,良久,忽然提筆縱情揮墨在細膩的工筆畫上,托硯腕微吐,濃蘸輕揮愜意圖,潑墨縱情蕩,他頭髮整潔的盤在頭上,用一根古樸的簪子插在上面,簡潔清爽,清秀的臉龐看上去就是和對面的張小樓相比也難分高低,皮膚光滑如玉,臉上掛著恬靜而略帶傲氣的笑容,身材修長。
淡藍色長袍隨意披在身上,宋青河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今天興致頗高,潑墨般揮灑在紙上,動作狂放快捷,和張小樓的細膩認真行成了鮮明對比,隨筆在工筆畫上把寫意山水當作人物畫的背景灑在畫中,清風竹影,萬里河山,不帶一絲煙火,居然把工筆人物和磅礡山水奇異般融合在一起。
張小樓的眼中露出驚訝神色,凝神望著眼前的奇異畫卷,山水一色,匯聚了工筆和寫意的優點,添加了畫中人物的萬般風姿,絕妙之極。
她柔聲道:「宋公子畫風大開大合,青山綠水,翠竹風影,氣勢蓬勃,筆調流暢,意在形外,如行雲流水般在不停的流動,小女子不才,剛才在公子面前獻醜了。」
宋青河淡淡道:「畫之理,筆之法,不過天地之質與飾也。山川天地之形也。風雨晦明,山川之氣象也,水雲聚散,山川之凝神也。風雲者,天之束縛山川也。水石者,地之激躍山川也。我心中一畫,能貫山川之形神。山川與予神遇而跡化也,所以終歸之於大滌也。」
張小樓仔細聆聽,輕聲道:「小女子從公子的畫風中看出公子的胸襟寬廣,剛才公子的一番話語更是道出繪畫之精髓,而蘊涵禪機,深不可測。」
宋青河臉上沒有得意神色,淡淡道:「姑娘喜歡這個清幽偏僻的地方嗎?遠離紅塵俗事,安靜美麗,可以暫時忘記很多往事。」
張小樓沒有答話,抬頭望向竹屋外青翠的山竹,空中只有竹——閒遊覽江南,前些年一直呆在漠北,我童年卻是在江南度過,可惜不知道究竟生在何處?」話語平淡,似乎看穿了一切。
張小樓發現宋青河平靜的內心似乎也藏著無盡的心事和秘密,只不過隱藏得太深,太深。
宋青河抬頭凝望張小樓,她秀氣的臉龐根本看不出歲月的滄桑和痛苦的經歷,恬靜平和,無法辨別實際年紀,歲月和磨難似乎只印在了心上,外表無法看出她曾經經歷過無數悲慘的遭遇。
蘇州乃是春秋時期吳國的都城,太湖之濱,魚米之鄉,繁華富裕,到處是水陸並行,河街相鄰,小橋流水、粉牆黛瓦的獨特秀麗風光。
小橋流水,吳儂軟語,江南的風情盡數濃縮蘇州城,宋青河和張小樓秀氣輕柔的外表和周圍景色和諧融合,張小樓眼前閃現當年在秦淮河上唱戲的悲涼,淒苦悲慘的往事恍然如夢,雙眸依然清涼如水般清澈透底。
宋青河頭戴束髮銀纓王帽,白色長衫無風自動,面若春花,狀似美婦,風流之極,旁邊路過三三兩兩的懷春少女忍不住回首凝望這秀氣如女子的少年,春風中不時發出少女嫵媚的笑聲,可惜他眼中平靜如水,彷彿那山崖上傲然挺立的青松,不會產生任何的漣漪和波瀾。
張小樓開心如活潑的小鳥走在熱鬧的街道上,不時佇足停留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很多胭脂首飾等女孩子用的普通東西,臉上露出的是發自內心的快樂笑容。
宋青河負手靜立在她身邊,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真實平凡的生活,平淡而充滿溫馨,幸福究竟是什麼呢?他心中想了很多。
張小樓站在堆滿各種琳琅滿目的首飾小攤前面,沒有昂貴的金銀翡翠,只有密密麻麻的銅銀首飾,價格便宜,式樣繁多,依然散發出平凡的美麗,她興奮地挑選出一件銅簪,小心用銅簪把長髮盤起,對著一面銅鏡仔細端詳。
張小樓盤起長髮後,秀氣臉蛋暴露無遺,透出一種淡淡成熟丰韻,嬌小瘦弱的身子讓人心生強烈的憐惜之意。
繁華祥和的街道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街上行人紛紛朝兩邊避開,因為膽敢在大街上騎馬狂奔的只有兩種人,要麼是官府中人,要麼是江湖人,普通的老百姓都不敢招惹這兩類人,惟恐避之不及。
三匹快馬旋風般衝過大街,勒馬停在「天涯酒樓」門口,馬上兩男一女,清一色佩帶長劍,氣度不凡,正是華山派的英雄劍張楓,無影劍林天奇和柳素青。
林天奇恭敬道:「師弟,不如我們就在這裡先吃飯吧。」張楓望了一眼身邊滿臉風塵,略帶倦容的柳素青,微一點頭,三人矯健翻地身下馬。
張楓頭戴束髮金冠,內穿淺紫色勁裝,外罩一襲青色長衫,英氣逼人。街道上行人議論紛紛道:「這位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劍,聽說此人乃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俠肝義膽,鋤強扶弱,年少有為,乃是不可多得的英雄俠少。」眾人眼中射出無限景仰的目光,少年英雄和風華美女總是讓人羨慕心動。
籠罩著耀眼光環的張楓在眾人的羨慕的目光中,伴隨身邊體態修長的柳素青得意走進酒樓,宋青河旁邊的眾人眼中都射出羨慕崇拜的目光,少年英雄和江湖美女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宋青河目光也飄向了英雄劍張楓,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心緒,無論才華相貌,還是武謀略,他都比這個華山少年天才更強,但此刻也走在同一條街上,卻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默默無聞,他似乎永遠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無論付出多少鮮血和努力。
宋青河望著他們三人的背影,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若有所思,江湖中最終還是靠實力說話,成名也許不過是在剎那間而已,他輕聲對滿臉細微汗水的張小樓輕聲道:「逛了一整天了,我看你也累了,此時陽光似火,我們不如就到這天涯酒樓中吃點東西,隨便休息一下。」
繁華熱鬧的酒樓中不但嘈雜而且幾乎坐滿了人,兩人剛走進酒樓就發現了氣度不凡的英雄劍張楓,隱藏在人群中的張楓依然散發出耀眼光華,光彩奪目,讓人輕易就可以望見。
張楓坐在桌子上位,左右兩邊分別是他的師兄林天奇和師妹柳素青,雖然林天奇是師兄,但是張楓深得掌門風遠山的喜愛,所以身為師弟的張楓逐漸習慣了位列林天奇之上。
張楓喝了口上好的女兒紅,什麼話也不說,顯得心事重重。柳素青柔聲道:「二師兄,一路上你都不怎麼說話,是不是最近練功遇到什麼困難?」
林天奇沒有張楓那麼光彩奪目,身著灰色外套,氣度沉穩,他忽然堆滿笑容接口恭維道:「師弟乃是華山百年難遇的武學天才,天賦過人,悟性極深,所以破例把華山鎮門之寶,上乘內功心法《紫氣東來》傳授給師弟,不知道師弟已經練到第幾層了?」
張楓臉上浮現得意的神態道:「我半年多才煉到第八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練到最高的第九層?」當年華山掌門風遠山修煉《紫氣東來》,也花了一年多才達到第八層的高度,而修煉到第九層,風遠山可是足足化了五年才得以大成。
林天奇心中一驚,他在心中歎息道:「看來只要張楓存在一天,我在華山派就會始終壓在下面,張楓的天賦是我無法逾越的。」臉面上依然堆滿恭維的笑容道:「師弟不愧是華山的希望和驕傲,我真是欽佩無比,佩服得五體投地。」
柳素青望著神采飛揚的張楓,雙眸射出崇敬愛慕的溫柔目光,他們從小就在華山無憂無慮地長大,俠名遠揚的張楓一直是華山眾多少女心中的偶像,自然也是柳素青心中愛慕的人。
柳素青和張楓開心地談論,林天奇只顧低頭沉穩地喝著紅色女兒紅,神色自若,眼中似乎沒有看到他們在親密說話。
宋青河目光平和,不斷為張小樓夾菜,含笑望著她斯文地吃飯,餘光則饒有趣味地聆聽華山幾個年輕俠少之間的話語,敏銳目光忽然從絕妙角度看到了林天奇忽然握緊了藏在桌子下面的雙拳。
宋青河輕輕搖了搖頭,心細若發,他看出這幾個少年之間微妙的感情關係,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吃飯喝茶的動作和旁邊的張小樓一樣斯文。
張小樓輕聲道:「宋公子不喝點酒嗎?你怎麼和我一樣喜歡喝清茶啊,似乎每個江湖人都喜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宋青河輕輕喝了一口清茶道:「我從來不喝酒,我不喜歡酒中辛辣刺激的味道,也不喜歡醉酒的滋味,更喜歡茶中清淡悠遠的感覺,喝茶時心靜如水,可以全面思考很多事情。」
張楓春風滿面笑道:「鋤強扶弱乃是俠義之輩當做之事,江湖『淫』賊趙烈居然聯合烏合之眾組建了山水聯盟,完全沒有把武林正派人士放在眼中,我們這次回華山一定要說服掌門,聯合六大門派殲滅這個狂妄無恥的惡徒,維持武林正義。」
柳素青耳聞趙烈的名字,想了一會,心有點亂,低聲道:「師兄性格剛烈,俠肝義膽,可是此人異常狡詐凶狠,還是順其自然,肯定會有人出手懲罰,我就想安靜地回到華山,很想念華山的秀美景色。」
林天奇高聲道:「師弟所說極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熱血男兒所為!師弟不愧是威名遠揚的英雄劍,我也為師弟感到自豪。」他在心中不停冷笑,「趙烈所說果然沒錯,張楓果然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不然張楓也不會如此急迫地想要殺死趙烈,我一定要查清楚他們之間的秘密。」
張楓輕聲對柳素青道:「師妹總是心慈手軟,對付這種罪大惡極的『淫』賊,正是需要正派人士奮起斬殺,如果每個人都膽小怕事,那江湖豈非成了那些惡徒的天下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這番話說得正氣凜然,聽者無不熱血沸騰。
柳素青歎了一口氣,心神不寧,一時無語,惟有低頭品茶。
林天奇裝出熱血沸騰的模樣道:「師我願意跟隨師弟維持武林正義,拋頭顱灑熱血再所不惜!」他抬起面前酒杯豪爽一飲而盡。
張楓顯然很滿意林天奇表現,他微笑道:「聽說丐幫幫主汪洋和玉面神劍司馬空也在蘇州城中,華山和丐幫同為武林六大門派,我們何不前去和汪洋一起商議剿滅『淫』賊趙烈的事情。」
柳素青驀然聽到汪洋的名字,臉色「刷」地變得慘白,她堅決地對張楓道:「二師兄,我不想見到此人,我們還是趕快回華山吧。」
張楓心中頓時浮現愧疚之意,心中刺痛,還好那天趙烈的壞了汪洋的好事,不然他會後悔一輩子,想到這裡,他柔聲對柳素青道:「師妹和大師兄先趕回華山,我見了汪洋以後隨後就到華山,有大師兄陪著你,我也就放心了。」他眼中射出關心體貼的目光,一直比較喜歡這個冷艷的師妹。
張楓對汪洋毫無好感,內心深處也非常怨恨自己,但是目前需要借助丐幫的強大力量對付趙烈,他只有忍耐,他已經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趙烈的身上,一切痛苦都源自卑鄙無恥的趙烈!
宋青河也想到了那個長髮飛舞的趙烈,心中歎息道:「山水聯盟不知道能否堅持下去,江湖中想要殺死趙烈的人也太多了,連這個所謂的英雄劍也想要殺死他。」趙烈乃是他放在江南最大的一顆棋子。
宋青河喝了口清茶,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對張小樓道:「這裡人多繁雜,實在沒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漫步。」
張小樓柔聲道:「宋公子的想法和我一樣,城中到處是蜿蜒清澈的小河,我們不如乘舟遊覽粉牆黛瓦的秀美景色。」
兩人靜靜坐在一——地從古老的石拱橋穿過,小舟過後,留下了一道向兩岸蕩漾的漣漪,站在石橋上的柳素青和林天奇定定地望著一圈圈朝四周擴散的美麗漣漪,心中各自思量。
張小樓柔聲道:「宋公子,我是一個懷舊之人,很想晚上到城裡去看戲,你願意陪我去嗎?」
宋青河微笑道:「蘇州評彈柔美典雅,我知道城裡有一家格調典雅的戲院。」
蘇州城中偏僻冷清的茶樓中,周圍聚集著不少古怪乞丐,有的乞丐偶爾睜開惺忪雙眼,竟然隱約射出精光,顯然都是武林高手。張楓,汪洋和司馬空靜坐此茶樓品茶。
汪洋義憤填膺道:「山水聯盟最近勢頭很猛啊,黑排名十三的刀霸魏戰天都是趙烈的好兄弟,所以不可輕舉妄動。」
張楓歎息道:「難道就讓趙烈這個『淫』賊逍遙快活下去嗎?司馬兄,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除去這個『淫』賊。」
司馬空思索片刻沉聲道:「其實張兄何必捨近求遠,華山離此相隔千里,路途遙遠,不如說動英雄會攻打山水聯盟,南宮無雪和趙烈仇深似海,他此刻也在蘇州城中。」
張楓興奮道:「哎呀,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們趕快去找南宮無雪商討此事。」
丐幫這些年來聲勢大不如前,早就不如蒸蒸日上的英雄會,南宮無雪身上的光環自然也比汪洋更加耀眼,汪洋在心中暗自算計如何利用山水聯盟和英雄會的火並來削弱南宮無雪的力量,而丐幫則可以趁亂渾水摸魚,擴大勢力和影響,想到這裡他興奮道:「司馬兄果然高招,我也很想見識武林四大公子之首的南宮無雪。」
司馬空淡淡道:「武林四大公子不過是虛名而已,聽說蘇州城中有個規模很大的戲院,環境幽雅,小橋流水,我們何不約南宮無雪在那裡商討此事,順便還可以欣賞柔美的吳儂軟語,豈不快哉!」
蘇州城的小巷中隱藏著一處幽靜院落,簡樸淡雅,水面過半,建築皆緊貼水面,園如浮於水上,巧奪天工,內園圍繞水池貼水而建,園內綠水蕩漾,古色古香,更有蒼松翠柏,石峰林立,相間有致。芳草淒淒的花園中居然有一座雅致的涼亭,南宮無雪獨自靜坐其中,悠然自得。
南宮無雪身後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秦雪雙手托著木盤,上面放了一壺茶和幾隻小茶杯,盈盈步入亭內。
秦雪嬌笑道:「公子請品嚐為你砌的上等雪茶,據說此茶產自遙遠雪山,清涼純淨,而且味道久泡不淡,如同好酒一樣越存越香。」
南宮無雪輕輕伸手,精緻的茶杯悄然無聲飛落入手中,一股悠遠的茶香瀰漫在空中,他微笑對秦雪道:「姑娘費心了,這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好茶,如此清淨的環境品嚐這珍品茶——閒了。」
秦雪心中也是柔情萬種,一雙靈活的雙眼不停地轉動,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道:「公子,這次出來不虛此行吧,以後我可以常常在身邊砌茶給你喝,你不會老是逼我離開英雄會吧。」她乖巧地站在涼亭中央,身上那種如冰般徹骨的清寒和淡淡如蓮花般清香的味道,竟似在她周圍引起空氣中淡淡的輕煙,乍看之下宛如雲夢的煙霧輕鎖,卻更加添一份冷俏。
南宮無雪望著古怪精靈,乖巧伶俐的秦雪,心中也是無可奈何,眼中似乎閃現展瑩俏皮可愛的面容。
燕輝輕輕從裡屋中走出,站在身後低聲道:「稟報總舵主,屬下剛才收到書函,華山英雄劍張楓,玉面神劍司馬空和丐幫幫主汪洋約公子晚上在城中戲院「夢裡水鄉」會面,他們有要事相討。」
南宮無雪思索片刻,輕聲對恭恭敬敬地垂手肅立的燕輝道:「我晚上準時赴約,此外傳令守護在屋外的十八鐵衛加強警戒,保護秦姑娘的安全,晚上你隨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