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53章 骷髏風月 文 / 劍漸無聲
第153章骷髏風月
原本蔚藍的晴朗天日,好似被人從中割出一道大口子,強大的死亡氣息轟然塌陷而下,天地元素觸碰到這股強大凝練的死亡氣息紛紛躲避不已,彷彿這是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有幾個閒散練級的玩家忽然目睹了這一情景,驚呼著開啟攝像精靈記錄下來。
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臨頭,似要將大地壓碎,有心要移動卻動彈不得。這道貫穿天地的黑色幕柱隨著風月的素手遷移,緩緩將我全身罩定其中……痛——瞬間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身體每一寸感知神經,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蛻變,皮肉消融、白骨隱現,又瞬間的肉白骨、生活肌。死死生生不知道多少回後,終於消停了下來。
系統提示:恭喜您第一個進階二階職業,特獎勵聲望3000點,獎勵等級+1,獎勵紫金器裝備一件。
晴朗的天空募然風起雲湧,一個宏大蒼涼的聲音在天地間開始迴盪:
世界公告:恭喜中國玩家羅德裡格斯·重陽第一個晉級二階職業,揭幕《神域》大時代。《神域》將進行現實時間為期48小時的自動更新,請玩家們在十分鐘內下線。
連續三聲的系統公告,震懾天地。
「我要走了。」
我還來不及檢查屬性變化,便聽到這句略帶蒼涼的話語,心頭沒來由一慌,「走,走哪去?」
風月悠地轉身,冷颼颼的眼眸看著我。
「我……我是說,導師若走了,日後我有難懂的問題,該到哪裡尋求解答。你知道,這世界上的法系導師沒人肯為我解答,實力太強大的導師,我甚至不敢去接觸……」我解釋道,感覺自己很丟臉。
風月歎了口氣,道:「你如今亦算是正式踏入亡靈法師的門檻。無奈我沒有找到主人,在亡靈法師上也實在幫不了你什麼忙,日後的晉級你自可在死靈空間中完成。」
「還沒找到羅格導師麼?他會不會已經……已經不在了。」
說出這句話,我簡直後悔得要打臉。都怪這遊戲太過真實,明知只是一段智能npc,卻還要生出種種幻想。媽的,一個npc而已,搞得這麼漂亮幹嘛?感情這麼豐富幹嘛?為什麼要讓我遇見!曾幾何時,每天深夜練習亡靈魔法時,便忍不住想起過往種種,可是沒想到研究的越深,反而陷得更深。我知道自己已經年紀不小了,早過了那種風花雪月幻想無邊的年代,但為何此刻卻偏偏止不住去幻想。
風月,只是一段苦苦尋找的主人的苦命智能人而已。
幼稚、狗血、垃圾、毒草、老橋段……你可以罵我,但是這一刻,腦海中就是這麼想的。我忍不住說出了口,心中卻真正鬆了口氣,原來自己心裡也不想羅格那種逆天的強者真正存在。
風月語氣悠地冷冽,「不會,絕對不會!」
但眼神分明是在閃爍,這更加重了我的猜測。
我不敢再多說刺激的話,道:「期望導師能早日找到羅格導師。」
「嗯。」風月冷靜下來,看了眼前的小亡靈法師一眼,「我時間不多了,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時間不多?這是什麼意思。
我心口頓時彭彭跳動,莫非日後再難相見?不,絕對不行!
一個主意跳上腦海,「風月導師,我可以在名字中間添加你的姓氏麼?」
「哦。」風月轉頭看向我,「為什麼要有這種想法?」
「我資質不如羅格導師,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想要進階到他那一層,只怕萬難。但風月導師卻是經常可見到的,有修煉途徑上的難點,我想找個可以咨詢的人。」我為自己找了個好理由,雖然這理由很自私,但也算符合亡靈法師獨行者的性格了。
風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你可知道在名字中添加我的姓氏,代表了什麼意思麼?」
「什麼?」我疑惑。
「你對我使用偵察術。」
我納悶的對她丟過去一個偵察術。
風月:神級稱號:骨靈大君主震撼,無以言表!
「想要再多添加我的姓氏,你是想要兼修骨靈職業嗎?這是法則所不允許的。」
「……」原來又是一個隱藏職業,難怪會這麼問,但是我心中依舊抱著一絲期望。
「我不求繼承骨靈隱藏職業,只是想能有個隨時可以請教的導師,能讓自己盡快強大起來……也好幫助導師去尋找羅格導師。」最後一句卻很有些言不由衷。但事情成否,就全要看最後那句了。
風月皺著眉頭,但還是從手上戒指中取出一張卷軸,「通過此卷軸,你可以每月聯繫我三次。」
我趕緊接過卷軸,「那名字呢?」
風月微一猶豫,「法則需要我尋找一個可以繼承『風月』姓氏的骨靈,但以我的時間……罷了,姓氏傳給你了,但你還得不到骨靈職業,除非有一天你能夠破解法則。」
說罷,素手一揮,我的id豁然變成「羅德裡格斯·風月·重陽。」
「我走了。重陽,不要墜了亡靈法師的名頭。」
腳步輕移,已經踩在了巨大冰霜骨龍的頭顱上。
「我是格裡高利,偉大的冰霜骨龍格裡高利……」
一聲龍吟,冰霜骨龍破開重重空間,消失不見。
望著那消失的倩影,我悵然若失。
天地回復清明,一陣悠長的鷹嘯將我拉回現實。
看看四周高聳的峭壁,我頓時傻眼,「悲劇了,我該怎麼下去啊?」
看看時間,十分鐘的倒計時已經不多了,索性就在此地下線。
脫離了頭盔,陣陣眩暈傳至腦海。
空調的冷氣吹在我臉上的時候,身體麻木感消失了,倦意開始侵襲我的身體,肋骨和背部的疼痛感也回來了。從遊戲中的海闊天空回到這樣一個密閉的空間裡,我又開始感覺窒息,而且疲軟的雙腿已經沒法承擔身體的重量,於是我倒在床上,甩掉腳上的鞋子,解開襯衣扣子,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聽上去像是一個哮喘病人。
隨手從封藏的櫃子中找出一副老式鏡框,裡面鑲嵌的照片很老。底邊有些掉色,有些模糊不清了。照片中的內容是一家三口,年輕的夫妻抱著年幼的孩子,笑得很燦爛。
事實上,關於這張照片的記憶,我已經快要徹底淡忘了。
太久遠了,有二十多年了吧?
記憶中母親那張臉是很漂亮的吧,模糊中,居然跟風月有三分相似。
戀母情結?缺乏母愛?
靠之,我絕對不承認。
帶著久違的記憶,我抱著鏡框倒在床上,眼皮閉上,便徹底進入深層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