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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五七章 待價而沽 文 / 懵懂的豬

    楚振邦說是去睡一會兒,實際上這個時候怎麼可能睡得踏實,對面的客房裡洗了個澡,躺床上輾轉反側了不知道多久,模模糊糊似乎聽到了鐘聲的時候才意識不清的睡了過去。

    過了十幾天驕奢淫*逸的生活,咋一緊張起來根本就不習慣,原本就睡眠不足,好不容易睡著了,竟然還做了夢,奇怪的是,這場夢竟然與此事生的事情全不邊,甚至跟西城都沒有關係。

    夢裡,楚振邦回到了山溝的小縣城渠水,也不知怎麼搞的,就到了婚禮的現場,他是郎,娘子卻不知道是誰,然後再一眨眼,他就有了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都長的粉雕玉琢得很是可愛

    「楚,楚!醒醒,醒醒!」

    一陣劇烈的搖晃將楚振邦從這種不現實的美夢驚醒,甫一睜開眼,先看到的就是安東的大臉。估計是一整晚都沒有合過眼,此時的安東一幅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落魄相,兩隻眼睛不僅佈滿了血絲,就連眼泡都腫起來了。不過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左半邊的臉腮上還殘留著幾個猩紅的嘴唇印。

    「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看到楚振邦睜開眼,安東再也按耐不住心的激動,他捏住楚振邦的肩膀,將他從床上一把拖起來,摟進懷裡就是一陣拚命的搖晃。

    「停!停!停」

    毫無提防的楚振邦差點被他勒的背過氣去,又是掙扎又是喊叫的撲騰了半天,才算是將這個死北極熊從瘋癲拉回來。

    「堵前往莫斯科道路上的軍隊讓步了,」鬆開手,安東就是坐床邊,連提問的機會都沒留給楚振邦,就那麼自顧自的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其甚至還有一部分加入了我們,而且鮑裡斯?尼古拉耶維奇也回到了全俄高蘇維埃大廈,反擊的時候到了,反擊的時候到了!」

    楚振邦雙手捧著臉,用力抹了一把,隨後就坐床上默默的愣神。

    「你看看,你看看,現聞裡的風向完全變了,我們佔據了主動。」安東還以為他是沒有清醒過來呢,急慌慌的跳下床,打開了臥室裡的電視機。

    電視機上正播放全俄高蘇維埃大廈內召開的聞布會,主席台上八個座位,只坐了七個人,鏡頭晃過去的時候,楚振邦認出其的五個:現任俄羅斯總統葉利欽、俄羅斯副總統魯茨科伊、國務卿布爾布利斯、俄羅斯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哈斯布拉托夫以及莫斯科市長**夫。

    「緊急狀態命令,顯示了那些獨裁野心家的真實企圖,他們誓要將我們的國家引入全面的混亂」正講話的葉利欽一幅死氣沉沉的樣子,全沒了平時那種高談闊論、咄咄逼人的姿態,相信有心人不難察覺到一點,那就是此時的葉利欽決定是驚魂未定,而且還心懷疑慮。否則的話,以他敢於直言斥罵戈爾巴喬夫的霸氣,絕不可能不點名道姓的將緊急狀態委員會主要成員們的名字說出來。

    要不怎麼說民眾都是盲信的呢,所有人都說事件,是葉利欽如何如何英勇的帶領民眾與緊急狀態委員會作鬥爭,實際上這話說反了,應該是老姓所謂民意的唆使下先站了出來,然後那些「英勇的人」才瑟瑟縮縮的從幕後抖到了台前。

    「趕緊換洗一下,咱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了,」安東對電視上的節目並不關心,他摸了一把下巴,那的鬍渣子都扎手了,「要穿的正式一點,我已經讓人按你的衣服買了兩身西裝回來,你看看哪一套合適。」

    「你想去哪兒?」楚振邦賴床上不肯起來,斜眼瞄著興奮的安東,笑道。

    「當然是莫斯科,上帝,不然我還能去哪兒?」安東不假思的回答道。

    「去莫斯科幹什麼?」楚振邦追問道。

    「哦,」安東愣住了,他歪著頭想了想,顯然是想到了楚振邦的意思,但臉上的表情還有些猶豫不決。

    「朋友,淡定,」拽著安東的衣袖,拉著他重床邊坐下,楚振邦笑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沉住氣啊。你以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莫斯科會沒有人知道嗎?那是不可能的。你來了,做了你能做但不一定要做的事,而且又讓莫斯科的那些人知道了,這就足夠了。至於你現要做的,就是安下心來等那些人找上門,而不是自己哈著腰迎上去,你得讓他們明白,從現開始,是他們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他們了,只有這樣,將來你才能得到大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不去莫斯科了?」安東遲疑著問道。

    楚振邦這番話的意思他明白,也能勘透其的道理,不過說實話,要是放著眼下這個機會不去莫斯科,他的心裡還真有些不甘。

    「莫斯科當然要去,」楚振邦搖頭說道,「但你要明白去了應該幹些什麼。」

    「咚咚咚」

    臥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緊接著,一位穿著空姐制服的年輕姑娘將房門拉開一道縫隙,探頭探腦的朝裡面看了一眼,窺到安東的時候,她臉上一喜,說道:「安東先生,你要的東西送過來了。」

    「謝謝,親愛的蘇娜,」安東回過頭,換了一副笑臉,一面隨意比劃了一個手勢,一面說道,「哦,可以請你先把它們放外面嗎?我和我的朋友還有兩句話要說。」

    「好的,我可以要一杯咖啡慢慢的等。」空姐拋過來一個嫵媚的笑容,柔柔的說了一句,又重外面關上了房門。

    「看來你昨晚的收穫不少啊。」楚振邦戲謔的說道。

    「是不是很有味道?」安東毫不介意他的調侃,甚至還對此深感自得,「約好一起去莫斯科的,蘇娜還有幾個她的夥伴會搭我們的車,到時候給你介紹她的同伴認識,想來未來幾天應該不會寂寞了。」

    「就你現這副樣子,竟然也能得到女人的青睞?」楚振邦嗤笑道。

    「外表能有什麼用?關鍵是內涵,如果你把西城總裁的身份說出來,相信莫斯科會有大把的姑娘搶著和你上床的。」安東很是不屑一顧,後又補充了一句,「物質決定意識,馬克思的教條裡我就認可這一句。」

    他口所說的「物質」當然不是辯證唯物主義的那個物質,而是物質生活的物質。楚振邦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畢竟未來俄羅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安東說的這句話就是實實的至理名言。

    「先不說這些,你的正事還沒敲定呢。」揮揮手,楚振邦將話題引回正軌。

    「好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安東不等他繼續說下去,便搶著說道,「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想讓我撇開那些人」

    伸手朝電視屏幕上指了指,此時正電視作講話的,是身為俄羅斯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的哈斯布拉托夫,他被視作葉利欽的親信,是改革激進派的急先鋒。

    「去跟列寧格勒人接觸一下?」安東微笑著說道。

    從驚慌失措擺脫出來之後,安東又重顯現出他特有的洞察力。

    自從十月革命聖彼得堡取得成功以來,蘇聯乃至俄羅斯的政治格局就分為南北兩系,其一系以莫斯科為心,另一系則以列寧格勒也就是當初的聖彼得堡為心。列寧病逝之後,整個蘇聯高層能夠對斯大林的個人權威構成威脅的只有一個基洛夫,而基洛夫遇刺身亡的時候,除了是蘇共布央書記、政*治局委員之外,還是列寧格勒州的州委書記。除了基洛夫之外,三十年代大清洗被清除掉的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兩人,也都是從列寧格勒出來的高層領導人,季諾維也夫本人也擔任過列寧格勒州的州委書記。

    自從戈爾巴喬夫實施思維改革以來,列寧格勒的政治特殊性就越的顯現出來,用一個詞來形容,列寧格勒的政治體系可以說是掌握「學院派」的手裡。其代表人物有傾左的,比如說以一篇《我不能放棄原則》炮轟思維改革的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安德烈耶娃,以及傾右的布恰克。

    但不管是傾左還是傾右,列寧格勒的政治勢力都從未與莫斯科的政治勢力合流過,所以,提到蘇聯改革激進派的時候,說魯茨科伊,說哈斯布拉托夫,都可以說他們是追隨葉利欽的,但沒人會說布恰克也追隨葉利欽,因為他們雖然觀點一致,但卻根本不是一路人。

    楚振邦支持安東這個時候向列寧格勒拋媚眼,實際上是讓他待價而沽的作勢搶佔主動,安東冷靜下來之後,自己也能想到這一點——兩人的意見一致,只能說明這個策略大為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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