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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一八章 新年伊始 文 / 懵懂的豬

    從內心來說,楚振邦是真的希望能夠給自己的老家,能夠給渠水做點什麼,但這份心要轉變成實際行動卻需要花費很多的心思。

    神州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很多時候好心辦出來的不一定是好事,好心辦出來的好事,後也不一定能落個好評。前世的時候,楚振邦就聽人說過一句話,這個社會講究的不是好人有好報,而是槍打出頭鳥,這種說法雖然有些片面,但很多時候它還就是一個真理。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那些做慈善事業、整天搞募捐的人,有幾個沒被方方面面的媒體罵臭過?國人總是喜歡追求完美,講究的是你可以不做好事,但一旦你因為做好事出了名,你就得整天做好事,半點紕漏都不能出,否則的話,就得想千方計的把你搞臭,把你從神壇上拉下來扔進茅坑,再往裡頭丟上幾塊大石頭,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楚振邦不想惹上這種麻煩,不想高調做人,成為人人稱道的那種「致富不忘鄉里,帶動全縣共同富裕」的能人,他只想踏踏實實的展他的西城時尚,做他的生意,過他的生活。所以,促成林蛙養殖這個項目上,他所選擇的也只是一條曲折的方法,從側面對這個產業渠水的展推動一下。

    從山區裡回到縣城的當天,楚振邦就將聯繫東農大的事交給了詹國興。第三天的時候,詹國興從哈市打來電話,說是東農大的確有這個技術研究項目,此前也想過一定地區內推廣,但一來是找不到固定的銷路,解決不了養殖配套的銷售問題,二來則是校方聯繫的幾個縣、鄉鎮,都對這種項目不感興趣,不願由地方財政撥付資金當地推廣。

    得到這個答覆的楚振邦算是放了心,他看來,只要有技術,什麼問題也稱不上是問題了,現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到年後冬去春來,林蛙冬眠期過了之後,從東農大雇兩個技術員過來了。

    年根底下的農曆二十,苗老漢急不可耐的跑了一趟縣裡,將楚振邦給他買下來的一台「丹霞-4」手扶拖拉機開回了家。當天跟他一塊到縣城裡來的,還有一個看上去多三十出頭的少婦,少婦長的不算多麼好看,但人生的很白淨,看著細皮嫩肉的,胸脯大、屁股翹,很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風情。事後聽苗豆說,這少婦就是跟苗老漢黏一塊的小寡婦,經過一段時間的「家庭戰爭」之後,老實本分的苗老太太已經默許了這小寡婦的存,對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不加理會了。

    閉塞的山區裡自然有山區人自己的生活方式,即便是對自己的准老丈人,楚振邦也不好多加置評,何況他自己的私生活都亂的一塌糊塗,根本就沒資格對人家說三道四——苗老漢不過是跟個小寡婦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可跟他楚振邦不清不楚的女人就不止是一個兩個了。

    喧天的爆竹聲宣告了1990年春節的正式到來,年三十晚上,春晚節目那個由幾位北京體育學院學生表演的藝術體操節目《健美變奏曲》,似乎為國人的封建思維方式敞開了一扇步向加開放、加個性化的大門。就像看電視時,楚振邦老娘方紅玉所說的那樣:「哎呀,你說這幾個丫頭都是穿的啥,衣裳包胸包屁股的,啥都讓人家看見了,也不害個臊。」

    對老娘這樣的抱怨,楚振邦只能一笑了之,他總不能告訴老娘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的,有些女孩子都能自拍個裸照啥的故意放到網上,還美其名曰:爆照求關注。

    改革開放之初,總設計師他老人家就說過,改革就像是開一扇窗,湧進來的不一定都是好東西,其不可避免的會夾雜一些糟粕。所以堅持物質明建設的時候,還要注重精神明建設,要做到「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手抓變成了一腳踹,物質有了,精神沒了,取代精神明建設的是一面「河蟹」大旗,教條式的屏蔽成了這面大旗下的主旋律,老祖宗留下來、華大地上傳承了上千年的大批漢字、詞語,成了不能出現網絡的禁忌,這其甚至包括了國家的全稱,也不知道大清國興「蚊子肉」的時候是不是也不允許大清順民們、八旗子弟們說「大清國」三字,而是只能代之以「***」。不過換一個角考慮,似乎也有值得慶幸的地方,多虧老祖宗們明的是方塊字,若是也像西方國家那樣採用印歐語系的26個字母,那可該怎麼辦啊。

    取得了巨大的成績,總是免不了會伴隨著這樣抑或是那樣的問題,就像是那句口號所說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路見不平一聲吼,吼完繼續往前走就是了。

    的一年總會有些的氣象,初五剛過,楚振邦就接到了團縣委轉過來的一份特殊函件,函單位是白嶺地區團地委,函件的內容,是他這個曾經做過基層團工作的青年企業家已經經由團地委推薦,被北疆省團省委列入了今年的「全國長征突擊手」的評選名單。而作為參選者的必要表現,他這個西城時尚的總裁,有必要配合團地委西城時尚內部建立團支部,以此來配合團內工作。

    第一眼看到這份公函的時候,說實話,楚振邦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的確,這年頭「長征突擊手」的頭銜含金量是很高的,如果能有機會榮獲這個稱號,楚振邦會非常的樂意。可是西城時尚集團內建立團支部,這個問題就讓人感覺有點滑稽了,關鍵的問題是,這個團支部成立起來之後,由誰擔任團支部書記呢?它歸哪個部門直接領導呢?

    當然,作為一個曾經做過團工作的人,楚振邦也知道團地委那邊打得主意,建立健全的基層團支部組織,是一地團委的重要政績體現,一任團委書記打工作報告的時候,列第一項的,就是當年多少多少企業、集體內建立了多少多少團支部,並依托這些團支部搞了什麼什麼活動,有什麼什麼的積極意義。

    西城時尚過去的半年多時間裡展迅猛,即便是國際時尚界都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如果說白嶺團地委能西城時尚集團內建立起團支部組織,那當時拿出去就是一筆耀眼的政績。重要的是,這份政績還可以隨著西城的展無限期的延續下去。比方說,年後西城時尚米蘭舉辦時裝布會,一旦成功了,具備了影響力了,白嶺團地委立馬就可以把這件事搬過來,提一提西城時尚集團團支部這個商業活動起到的「不容忽視」的重要作用。再有,將來西城時尚出資舉辦的任何大型活動,有西城時尚集團的團支部乃至於白嶺團地委,都可以從撈一個「掛名權」,這也是一個出頭露彩的機會。

    就楚振邦個人來講,他倒不是很介意西城時尚內建立一個團支部,什麼掛名權啊、沾光露彩啊之類的事,他同樣也不是很介意,畢竟他乎的只是西城的展,而不乎仕途資本的積累,從這一點上說,他與白嶺團地委之間不存利益衝突。關鍵一點,還是團支部書記的人選不好確定,這個職位西城內不可能有什麼實權,但若是安排非人,將來也會很討厭的。

    正是出於這一點考慮,楚振邦沒有當即應承這件事,但也沒有回絕,只說是等他回到白嶺之後再作考慮。

    臨近元宵節的時候,國內有兩件事被炒得沸沸揚揚,第一件事是台灣作家三毛自殺的消息,其實她是年之前就已經自殺了的,但消息內地傳開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對這件事,楚振邦的態是不關心、不關注、不評論,所謂學家、藝術家的自殺的多了去了,從梵高到海明威,近一點的有海子,往後推一推還會有顧城,三毛的自殺絕不會是前無古人,當然也不會是後無來者的。每個人都有選擇生與死的權利,楚振邦自認為自己離著他們的精神世界太遠,即便是奮起直追估計也沒有追上的可能了。

    第二件事對於楚振邦來說卻是相當的重要,那就是小平同志上海浦東開問題上的第一次明確表態,楚振邦的記憶,上海浦東區的全面開似乎就是始於這一時期。從這個時間開始,其後用不了幾年,上海的浦東將變得寸土寸金,甚至可以說是寸金買不到寸土。

    短期內,楚振邦還沒有進軍地產行業的打算,但這並不妨礙他抽出一部分資金,浦東區的規劃藍圖上為西城時尚買一塊地出來,建一個真正具備跨國時尚集團氣質的集團總部。不過,做這件事的前提,還是需要西城成功的米蘭時裝周上嶄露頭角,沒有這個做基礎,即便是不考慮資金的問題,西城也撐不起那麼一個屹立於上海灘灘頭的現代化總部。

    過了元宵節,也就臨近陽曆的二月旬了,距離著西城時尚前往米蘭召開第一屆時裝布會還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換句話說,楚振邦結束休假之後,多只有半個月的休整期就要啟程前往米蘭,作為這場時裝布會的時裝設計師,他必須先去米蘭打前站,那邊還有一系列交際工作等著他去應酬。

    春過後的白嶺沒有半點天氣轉暖的意思,相反,這幾天的氣溫似乎還有持續下降的趨勢,零下三十幾的低溫,令人輕易不願到戶外活動,即便是沒有風,干冷干冷的天氣也讓人覺得臉上似乎每時每刻都開裂一樣。

    白嶺市西城時尚辦公大樓外的公路上,從東到西一路停著七八輛大巴車,臨近點鐘的時候,兩輛草綠色的軍車由西向東開過來,後停靠辦公大樓的前門外。蓋著帆布車棚的裡,一側一排坐滿了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他們都隸屬於白嶺市的武警支隊,今天的職責就是護送西城時尚的這些大巴車前往哈市機場。

    武警是西城時尚公共關係部門專門通過地委、行署借調來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保護一會乘坐大巴車的那些模特,而是為了護送西城時尚這次將帶往米蘭的全部展品。這些展品除了數十款時裝之外,還有與這些時裝相搭配的珠寶飾,所有這些作品加一起,即便是只計算工本費,也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目前的西城還承擔不起丟失這些東西的巨大損失。

    兩輛軍車集團大樓前停下不久,一群提著各式行李的女孩子就一窩蜂的從大樓裡湧出來,鶯鶯燕燕,歡雀似的擠上一輛輛大巴車,對於她們來說,這一天實是等得太久了,下一站米蘭,那是她們所嚮往的地方。

    跟這些女孩子後面的,是二十幾個年輕的小伙子,人人手裡都提著一個亮皮的銀色保險箱,下了台階之後,箱子立刻就被等候那裡的武警戰士接過去,一人一個,用手銬拷手腕上。

    如果再等上幾年,國內會出現「武裝押運」的專門公司,但現還沒有,所以這種事情也只能通過武警部門來運作,雖然不是無償服務,可安全性要比後世的武裝押運公司好得多。

    當楚振邦傅淑麗、傅小濃兩人的陪同下,從集團大樓裡走出來的時候,外面都已經準備好了,一輛輛的大巴車已經動起來,就等著他上車出了。

    「我還是覺得沒有必要讓所有人都這麼早趕過去,」傅淑麗還心疼錢的問題,碎碎念般的嘀咕道,「米蘭又不是白嶺,幾十號人每天吃喝拉撒就是一筆驚人的開銷,這些錢剩下來幹點什麼不好?」

    「淑麗姐,這種話你好去跟那些丫頭片子們說,看看她們會不會背後畫小人詛咒你。」傅小濃嘻嘻一笑,湊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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