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一章 暗雷 文 / 懵懂的豬
塔拉夫雖然不是搞經濟出身的，可頭腦卻精明的很，他敏感的察覺到，如果按照楚振邦給出的這個計劃安排，自己的確能夠大限上規避風險。
細說一下計劃的流程：由遠東轉移到國外的資產，先會進入那些bi公司，也就是離岸公司的名下，之後，這些資產將會以合法捐贈的形式，轉移到公募基金會。隨後，公募基金會那些聘請來的理財專家，自然會有辦法利用這些資金進一步牟利的同時，將它們洗的加乾淨。後，一個真正握有基金調用權的托管人做了收尾工作，基金會基金的終去向，既由他一個人決定，也只有他一個人清楚。
如果蘇聯國內的調查人員要想追查這筆資金的去向，他們只能先找到幾家bi公司，再從這些公司追查到基金會，隨後，還要突破那些理財專家們設置的防線，並終找到基金托管人，才能弄清楚這些資金的真正流向。這些追查要想順利完成，先需要過離岸公司所國律法那一關，其後又要過基金會所國的一關，再之後，又要跟那些精明的理財專家打上一場官司。不說別的，單單是這三個步驟走下來，沒有一年兩年的工夫估計也走不完，這麼漫長的時間裡，如果塔拉夫還想不到徹底擺脫危機的辦法，那他可以不用做政客了，直接去幼稚園進修幾年應該好一點。
一隻手托著下巴，食指臉腮上有節奏的敲擊著，塔拉夫皺眉問道：「這個想法的確很不錯，但我看來，這個基金托管人的權限似乎太大了一點。雖然我不介意將信任托付給某一個人，但我也不認為給某個人太多的權力是什麼好事。」
「呵呵，」楚振邦輕聲一笑，搖頭說道，「如果是一個現實存的人，當然不能給他這麼大的權力，但若只是一個現實並不存，完全是虛構出來的人呢？」
塔拉夫一愣，下意識的問道：「虛構出來的人，什麼意思？」
「虛構出來的人還能有什麼意思？」楚振邦攤攤手，說道，「這個人可以由你來命名，你說他長什麼樣他就長什麼樣，你說他是男人他就是男人，說她是女人她就是女人，你說他二十五歲，他就以二十五歲的面貌出現，你說他四條腿那他就是隻狗，哦，我這樣解釋你明白了嗎？」
「你是說這個人存的只是一個身份，而不需要安排一個人化名冒充？」費羅夏插口問道，看的出來，她覺得這個想法很不可思議。
「賓果，完全正確。」楚振邦打了個響指，笑道。
「這不可能，」塔拉夫搖頭道，「如果是這裡，我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製造出一個虛擬的人出來，但要讓這個本不存的人跑到美國去，我就萬萬做不到了。」
「不，塔拉夫先生，你應該相信一句話：萬般皆有可能，」楚振邦床前來回走了兩步，笑道。
「那應該怎麼做？」這次提問的是費羅夏，女人的好奇心總是重一些，她很想知道這種大變活人的伎倆是怎麼玩的。
「很簡單，不過談這些問題之前，我還想確認一下，塔拉夫先生對我提出來的條件有沒有異議？」楚振邦不答反問道。
「你的那些條件都不算條件，」塔拉夫很乾脆的說道，「坦率的說，我很欣賞你，如果你願意留這裡，你想要什麼都沒有問題，但既然你想回到國去，我也能尊重你的要求。」
楚振邦心頭冷笑，暗道：你之所以尊重我，恐怕就是因為我打算回國？如果我真的決定留下來，說不準哪天就得橫死街頭了。
管心裡這麼想，可楚振邦臉上卻笑的很真誠，他看看床上那兩個稚嫩的女孩，說道：「謝謝您的好意，不過對這裡，除了女人能讓我有些興趣之外，其它的似乎都很無聊。」
塔拉夫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臉上的表情很是惋惜，但心底裡卻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加的放心了。
「現你總可以說說你的打算了？」費羅夏不失時機的問，將話題重引回到正軌上。
「其實要讓一個不存的人活靈活現的跳出來，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我們很幸運，眼下就有一個非常合適的機會，」楚振邦也不推脫，直截了當的說道，「美國國會近期會出台一項代號為『b-5』的投資移民計劃，以吸引外來投資增長並擴大就業。這項計劃要求的移民條件很簡單，美國投資一萬美元並直接創造十個就業機會，投資人就可以享有兩年的臨時簽證，兩年零三個月之後，只要這筆投資以及它所創造的就業機會仍然存，投資人就可以獲得永久性的綠卡。」
走到臥床對面的小台前面，楚振邦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潤喉嚨，繼續說道：「作為一項投資移民項目，這個計劃對簽證人的要求很寬泛，比如說只要求年齡21週歲以上，沒有犯罪記錄，個人資金來源合法等等。而作為一項剛剛實施的舉措，可以預見，其存的漏洞也會很多，我們現需要做的，就是聯繫一位職業道德不怎麼高尚的美國移民律師，給他一份假造的投資人資料，一份假造的個人資產合法證明，以及一筆一萬美元的真實資金和二十萬美元的代理費，相信兩到三個月後，這位現實並不存的人，就能拿到一份為期兩年的美國簽證了。有了這個簽證，我們就可以用持有人的名義辦理ia，紐約也好，夏威夷也罷，讓我們這位虛擬的富豪瘋狂的刷卡消費，名品皮包、奢華的時裝等等，只需要十幾萬的消費，我們這位虛擬的富豪就會成為開戶行大受歡迎的客戶了。」
「什麼叫資本主義社會？它的本質就是資本高於一切，對於普通人來說，能讓他們印象深刻的往往都是穿金戴銀的真實的人，而對於那些資本家來說，他們看的只是你的荷包，至於你長什麼樣子，是美是醜，都不是他們關注的目標。」楚振邦侃侃而談，這一刻，他才有了前世那種一切掌握的自信感，「半個月十幾萬美元的消費，必然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這時候，我們虛擬的主角就可以隱形了，他的代理人將會出面安排一切。簽下幾個私人律師，找幾個有名氣的私人醫生，聘用財務顧問，招募理財專家……你知道，我們都應該感謝美國，因為那才是一個金錢萬能的國，只要有錢就有人為你安排好一切。等到一切安排妥當，我們甚至可以讓代理人都消失掉，只通過電話聯繫，那些律師、財務顧問、理財專家，就能幫我們把後續要做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聽到這裡，塔拉夫的表現還好，而費羅夏卻是聽得目瞪口呆。對她來說，楚振邦說的這些完全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徹底超脫了她的認知。
「到這個時候，我們虛擬的主角就已經變得生動活現了，」楚振邦沒有理會費羅夏的驚訝，他自顧自的說道，「我們可以遙控他的財務顧問持ia卡到維爾京開設離岸公司，按照維爾京現行的商業法令，註冊辦事處會核實申請人的身份。不過我們沒有必要擔心會這個環節上露餡，因為維爾京對離岸公司開設的審查素來不是很嚴格，申請人身份的核實上，他們會採取一個簡單的方法：向ia卡的開戶行求證。現讓我們來想想，我們的虛擬主角經過海量的持卡消費之後，又將消費所用的ia卡作為辦理公司業務的匯兌手段，那麼開戶行的經理人會對他開出一個什麼樣的評價呢？毫無疑問，我們的虛擬主角將成為一位富有且信譽很高的紳士，難道不是嗎？」
塔拉夫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緩緩舒展開，一抹滿意的笑容出現他過厚的唇角上：「那麼後一個問題，我又怎麼讓這個不存的基金托管人只聽從我一個人的指令呢？」
「這一點很簡單，」楚振邦笑道，「我們的基金托管人雖然有對基金內部資金的絕對支配權，但他畢竟是一個虛擬的人，現實並不存，也就是說，他本人無法到基金會辦理任何事務。所以，要想以他的名義通過基金管委會調動資金，至少需要提供他本人的身份證明、加蓋了私人印章的有效委託書。先生你可以安排三個值得信任而且彼此間沒有聯繫的人，分別掌管虛擬主角的筆跡、印章和身份證明，三樣東西缺少一樣都沒辦法從基金會拿到一分錢，只有你才能將它們湊到一起。這難道還不算是完全有效的控制嗎？」
塔拉夫微微低著頭，仔細思考了將近一分鐘，後緩緩站起身的時候，先對費羅夏說道：「今後幾天他會留這裡，不管他有什麼要求，我希望你都能辦到。」
「是，我明白。」費羅夏低眉順眼的應道。
「至於你，年輕人，」轉過頭，塔拉夫又對楚振邦說道，「我會讓普羅科皮通知國使館方面，他能夠安排一個妥當的借口，讓你順利的回到江那邊去。安排好這一切，大概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而這一段時間裡，我希望你能整理出一份詳的、沒有絲毫紕漏的計劃。除此之外，你可以利用剩餘的時間情享受，對那些為我做事的人，我向來都不會虧待的。」
楚振邦默默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從今天起，他就算是上了塔拉夫的賊船了，這條船今後會駛向何方，會不會遇上暴風驟雨，能不能有朝一日靠到岸邊，現還不好說，但楚振邦有理由相信，這條今後兩年內可能會急速膨脹的大船一旦傾覆了，對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塔拉夫這件賭場裡有屬於自己的專用房間，談話結束之後，他洗了個澡，又邀請楚振邦一同享用了一份豐盛的加餐——管目前蘇聯國內經濟凋敝，各種日用品極短缺，但這種短缺絕不會降臨到塔拉夫的身上。豐盛的加餐裡不僅有地道的白鯨魚子醬、包裹了昂貴白松露的鵝肝、「蘇聯紅」牌的伏特加，還有純正的立陶宛切片紅腸，來自德國的黑森林火腿……楚振邦約莫估算了一下，就這一頓加餐，估計沒有上千盧布也折騰不下來。很明顯，這位喜歡各種場合下痛斥聯共布黨員奢侈墮落的跨區域議員，實際上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楚振邦得承認一點，即便是前世，他也沒有像塔拉夫這般的奢侈過。
送走了心滿意足的塔拉夫，楚振邦沒有一刻耽擱，當即便投入了詳細計劃的擬定工作。當天夜裡，費羅夏送來了幾家企業的收支賬目，隨後的兩天，楚振邦將大部分精力都用了製作假賬上。這顯然是個費心費力的活，他必須算出這些企業每一家近幾個月開支總數，然後規劃的細則，將虧損的項目均攤到一條條的項目去。
假賬終歸就是假賬，即便是做得再完美也不可能不出紕漏，當然，楚振邦也沒想過有做的多麼滴水不漏，只要明眼一看察覺不到就夠了，至於說若是有人真的要細查的話，那就是塔拉夫要出面解決的問題了。
而費羅夏那一方，這個女人的確是出色的完成了塔拉夫交代的人物，她的安排讓楚振邦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驕奢淫*逸的生活，這女人總能用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勾起男人放縱忘我的情*欲。有時候一覺醒來，楚振邦甚至都會懷疑自己堅持回國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正確了。
有工作又有享受的日子過得總是飛快，四天的時間就無聲無息悄然的流逝了……
清晨，濛濛的細雨光顧了頹敗的布拉戈維申斯克。
楚振邦被輕微的晃動驚醒，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看到費羅夏正站床邊。
「普羅科皮校安排的車馬上就要過來，外事部門的人約好了點送你到使館，如果你不想就這樣回國的話，現應該起床了。」費羅夏揚揚下巴，朝楚振邦精力充沛的下身指了指，說道。
推開搭胸前的一條嫩白胳膊，再搬開壓小腹上的一條修長大腿，楚振邦爬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問道：「現幾點了。」
「還不到七點，」費羅夏拍醒床上的兩個女人，示意她們離開這個房間，這才坐床邊說道。
「搞什麼？！」楚振邦一聽這個，剛剛提起來的精神一下子就跑光了，他一頭栽倒床上，胡亂的扯了毛巾被蓋身上，嘀咕道。
「塔拉夫先生半個小時後還要見你一次，」費羅夏咬著嘴唇，猶豫著說道，「我想他已經安排好了那三個重要的人手。」
「哦，那還有半個小時，」楚振邦含含糊糊的說道，「至於他是不是安排好了人手，似乎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想如果他沒有選你的話，也不值得驚奇，那原本就是意料的事。」
「意料的事？為什麼。」費羅夏追問道。
「因為他給你的信任已經夠多了，」楚振邦翻個身，用後背朝著她，說道，「我們國人有句話，叫『親則疏，遠則香』，意思是人和人的太近了，反倒會變得疏遠，而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穩妥的選擇。這次我為塔拉夫先生謀劃的整個計劃，你都瞭解的一清二楚，他即便嘴上不說，心裡也肯定對你有了忌憚，為此，他也不可能再讓你充當計劃的任何一個角色了。」
費羅夏的面色瞬間變的煞白，說實話，這正是她目前所擔心的事，如果說之前只是有些擔心的話，那麼當聽到這些話從楚振邦口說出來的時候，這份擔心她的眼裡就變成了現實。費羅夏很清楚塔拉夫是什麼人，幾十年的宦海生涯，再加上曾經入獄的那段經歷，早就為這個老官僚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他認為是個威脅的，就會毫不用於的先制人，加以清除。
「那……你覺得我現應該怎麼做？」臉上的血色很久才漸漸恢復過來，費羅夏氣息短促的問道。
楚振邦不說話，嘴裡均勻的打著酣，就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辦法，」費羅夏抿抿嘴唇，啞著嗓子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問題出哪兒，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安排的那些計劃看似天衣無縫，實際上肯定有漏洞可尋。你很狡猾，如果沒有給自己那排好一條退路，這幾天你也不會表現的這麼安心。」
這回楚振邦不裝睡了，他重轉過身子，一隻手撐腦袋下面，目不轉睛的看了費羅夏一會兒，嗤笑道：「我的確有辦法讓你遠離麻煩，不過問題是，我憑什麼要幫你？你覺得我的計劃有漏洞可尋，那你去把它找出來好了。」
費羅夏歪著頭，像是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從我開始獨自面對這個世界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是什麼事，都不要輕易選擇出手。因為不出手，就永遠都不會輸，可一旦出手了，就必須要贏。可有些時候想贏的話，僅僅靠自己一個人是不夠的……」
這麼說著，費羅夏一隻手撩開楚振邦身上的巾被，摸著探到兩腿*之間，柔柔的握住那多出來的一團，感覺到它迅速膨脹起來的同時，笑道：「瞧，你總能夠找到一些幫我的理由的，不是嗎？」
楚振邦不知道費羅夏與塔拉夫之間是一種什麼關係，但可以肯定的是，塔拉夫很有運氣，這女人身上每一個部位似乎都是天生用來魅惑男人的，她能輕而易舉的撬開男人掩藏的**，挖掘出他們靈魂深處的那一絲衝動。
握住要害處的小手帶著一絲冰涼，楚振邦激靈靈打個冷顫，舒服的呻吟一聲，說道：「可以試試看。」
費羅夏抿嘴一笑，扯下胸前別著的一根胸針，利落的將披肩長挽到腦後別好，楚振邦充滿**的目光伏過身子，埋頭鑽到他腹下……
**的宣洩之後，臥室裡急促的喘息聲漸漸平息。
費羅夏推開坐自己胸脯上的男人，抓過被褪到腳踝處的蕾絲內褲，胡亂的抹掉臉上那些渾濁的液體，微微喘息著問道：「你真覺得這種辦法可行？你要知道，塔拉夫並不缺少斂財的渠道，如果他……」
「沒有那麼多如果，」楚振邦趴床上，拿過床頭放著的一包香煙，點了一支後說道，「你應該很清楚，他對金錢就像對待權力一樣，那份**是永遠都沒有止境的，想想，一個人一旦有了一千萬美元，他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坦率的說，除了那些腦子短路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都不會先去考慮怎麼享受，而是會考慮怎麼賺到第二個一千萬。數字的堆砌看似很無趣，但實際上卻能讓人沉迷其，樂不知返。」
「好，我承認你說的有些道理，」費羅夏想了想，終還是認可了楚振邦的說法，「不過你又怎麼能肯定你建議我做的這件事一定可以行得通？」
楚振邦吸了口煙，笑道：「我只能說這是一個常識。任何一個陷入騷亂亦或是政局不穩的國家，都會出現大規模財產海外轉移的現象，那些有錢人啦，像塔拉夫那樣的貪官啦，他們積攢下來的財富可不是用來陪葬的，所以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國家才是好的選擇。為了實現這個目的，他們並不介意銀行存款數字稍稍縮減一些。」
費羅夏點點頭，對這種說法倒是深以為然。
「再有，同樣是一個出現騷亂的國家裡，也存著大量財的機會，」楚振邦繼續說道，「於是每到這個時候，總會有一些國際性的風險投機商會削尖腦袋鑽到這個國家裡來。但是蘇聯這個國特有的貨幣政策，使他們手的美元、英鎊沒辦法換成可能多的盧布，於是他們就需要想辦法從這個國家內部融資。」
「這麼說，我們還可以反過來再從他們手裡賺上一筆？」費羅夏有些興奮的說道。
「只要不是太過分，我想他們絕不會介意你從他們豐盛的餐盤裡分上一杯羹的。」楚振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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