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該來的總會來11 文 / 芬果子
「去看看?」
鬼天爵沒有等我答覆直接走了過去。我站在原地猶豫不決。去不去啊?
「跟上啊。」
鬼天爵幫在我還沒相好的時候幫我解決了。跑回來拉著我走。我覺得這小子的動機不單純,太激動了,耳朵都紅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故意想看別人洞房。
這小子也不想想,裡面叫了這樣淒慘,我怕他幼小的心靈受不了那樣的刺激啊,從此之後對婚姻對女人落下陰影。
果然,這孩子再把別人的窗戶紙捅破之後,就往裡瞅了一眼,嚇得呆立當場。
「你這孩子說了讓你別看,別看,你看看嚇到了吧,我為你以後的人生感到悲哀啊。」
其實我心裡也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景象啊,我一邊說,一邊拉開鬼天爵,眼睛對著窗子上的洞。
「嗯……」
我就看了一眼,馬上的後退,心跳160。嚇死我了。
「你看到什麼?」鬼天爵這個時候幽幽的問我。
「一隻眼睛,你呢?」我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剛才真是太刺激了,佈滿血絲的眼睛和你零距離。嚇得我差點心跳驟停。
「什麼樣的眼睛?」
鬼天爵進一步的問。
「嗯,怎麼說呢,佈滿血色,瞳孔那裡好像是瞎的表面有一層灰色的膜,你不知道很恐怖啊,我都看見自己的眼睛了……」
說到一半我突然醒悟,鬼天爵的語氣一直算不上活絡但是總不至於這麼冷淡吧,我好好的轉過身,看著鬼天爵。
「是不是這樣的?」
那小子突然無限的接近我,鼻子都要靠著鼻子了,我嘴巴張大,想放聲大叫,但是聲音卡在嗓子裡,身體一時失了動作。
「騙你的。」鬼天爵後退拍了一下衣服:「想看你破功的樣子,老是一副很懂的樣子,我覺得很不爽。」
「這就是你戲弄我的原因?」我哭笑不得。
「沒想到還好,不是一般的女人那麼聒噪。」
鬼天爵他還好意思答應,我想暴揍他。
「我真的看見了眼睛。」我想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什麼是秋後算賬?等著,我的原則是戲弄我一下,我要你一碗心頭血。
「真的?你不是騙我吧?」鬼天爵還懷疑我,對我不信任。
「不信?你自己看看?」我慫恿他再去看一次。
「真的?」鬼天爵將信將疑再次把眼睛朝向小孔,這下子是面紅耳赤的退回來。
「沒有啊,你騙我,讓我看那些東西。」
「不可能啊?我再看看。」我還是決定再次嘗試一下。
逼著眼睛靠進洞口,猛的睜開——眼睛,又見眼睛。
這次還是有心裡準備,所以沒有第一次那麼嚇到。但是心臟還是很受傷。
「是眼睛。」我肯定的說。
「不可能。」鬼天爵馬上否定。
「我沒必要騙你,你覺得我是在這種環境下開玩笑的人嗎?」我嚴肅的看著鬼天爵:「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鬼天爵恢復的顏色馬上又再次紅了起來,我懷疑他全身都是紅的,因為脖子就和煙熏的一樣。
「我看到兩個人。」鬼天爵好半天才開口。
「廢話。兩個人在幹嗎?」
「就是幹那個。」
「哪個?」
「那個。」
「你看過毛、片沒?」
「……」又是沉默了半天,才懦懦的開口:「看過。」
「那樣子?」我試探的問。
「嗯,但是那裡沒那麼大。」
「你看歐美的?」不敢置信,這孩子口味夠重的啊。
「呃……反正不是國人。」
「誰給你看的,還是你自己找來看的?」過了一會,我覺得冷場了,找話說,再者說比較的好奇。
「……」
「自己找的?」
「……」
「呵呵,青春期難免。呵呵。」我打著哈哈:「有沒有比較激烈?」
「你什麼意思?」
鬼天爵覺得有些煩躁了。
「會不會發出慘叫的那種樣子?」我怯生生的問。
「……」鬼天爵突然反應過來:「你說我所看到的畫面是假的?」
「也許我們聽到的聲音是假的,或許我們看到的是假的。但是我認為自己眼睛不會騙自己。」
「難道你認為看見的不是真實的?」
「嗯,有八成把握。」
「那怎麼辦?」
「想要分辨你就再弄個洞看吧。」我提議。
「……」鬼天爵沒有廢話,直接在口裡點了一點唾沫,把窗戶紙弄濕了,深吸一口氣往裡看。
「運動。」他說了個比較中性的詞。
「我看看。」說著我就要去看。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突然傳出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大跳。
華麗男正站在我的身後。
「沒什麼,看看別人怎麼鬧洞房。」我笑嘻嘻的說。
「哦,怎麼樣?我也看看。」華麗男說著也透過洞、眼看了一下。
「呵呵,我妹妹很主動呢。」
「原來是你妹妹啊。」我表現出一副很想聊一聊的表情和態度,超級配合。
「是呢,客人要不要去裡面看下。」華麗男突然提出了這個建議,把我嚇了一跳。
「不好吧,那怎麼好意思呢,怎麼好意思打擾他們小兩口呢?」連連擺手。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走。」華麗男就要拉著我的手進屋。
「啪」的一聲,打掉了華麗男的手:「我說了不願意去。」脾氣上來了。說了不願意不願意真煩。
「喜子。」華麗男突然叫。
「在。」當初邀請我們來的老嫗突然出現了。
「他們說了什麼?」
「小姐說,裡面有眼睛。」老嫗身體躬得很低。
「眼睛?呵呵。廢物。」
華麗男的話音剛落,老嫗就帶著血飛了出去。
「不管他,廢物,咱們進去看看。」華麗男舔舔自己沾上血的手指,笑得無比的嫵媚。
人在屋簷下,還是得低頭,我十分狗腿的附和:「嗯,恭敬不如從命。」
「呵呵,走吧。」
手被拉住。
「哎,你手上纏的是什麼?」
華麗男好像手被我纏在手上的繃帶上的龍血傷到了,抱著自己的手,有些遲疑。
「哦,沒什麼,進去看看?」因為看到自己可以給華麗男造成傷害,我心裡就有了底,主動邀請他進去。
鬼天爵跟在身後,走進了屋子。
「你看。」
我一進屋子就感覺自己被盯住了,好像被很多眼睛盯住了。所以鬼天爵拉著我讓我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房間裡佈滿了眼睛。佈滿了不同的眼睛。每一隻都不一樣。
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很恐怖啊,我又不是明星不習慣這麼多眼睛看著我。按理說一隻眼睛沒有配上表情是看不出表情的,但是這些眼睛我看的出來是憤怒。
床上的一對新人,不過現在不能說是一對新人了,應該說是一個半。兩人衣冠不整,新郎原本白色的新裝被血色染紅了,新娘的嘴巴和喉嚨無限的放大。有一人的寬度。新郎的下半身已經在新娘的口腹之中了。新娘還在不停的想吞下新郎,新郎看似已經死了,但是嘴角還有泡沫狀的血液被吐出來。看樣子是骨骼身體肌肉被擠在一塊的巨大痛苦所折磨著。
「惡……」鬼天爵一邊吐了出來,吐出的酸腐的味道因為我也想吐。
人就是這樣的奇怪,別人吐,你也會有吐的衝動。
「你們婚禮很奇特。」我看了半天忍住想吐的衝動說。
「嗯,有些奇特,但這是必須的。」華麗男絲毫不以為意。
「怎麼說?」我問。
「你是第一個見到我們這種傳承方式而不害怕的。我們一族結婚的時候必須把男方吞進肚子,這樣就有了生孩子的力氣。」
「我沒看錯的話,你這裡都是死人吧,只有這個新郎是活人,非你族類吧。」我也不怕,心情穩定下來,什麼話反而說開了。
「你很敏銳,嗯,我們一族早就沒有雄性了。只有找人類了,因為人類是最得天獨厚的。其它的物種我們都找過,但是不行呢,其它的都不會留下後代,只有人類可以勉強留下後代。」
「你告訴我們好像不打算放過我們呢?」我側過頭擺弄著手上的繃帶。
「我承認你比較有趣,但是不得不殺呢。」華麗男說著笑了起來。
「你不是雄性嗎?為什麼不讓你妹妹吃掉?別和我說你們一族禁止近親繁殖。」我撕開了華麗男給自己扯的一層悲情的外衣。
「沒有誰能決定另外一個生命的?你?」我很不恥為自己卑賤的行為披上華麗的外衣,就像面前披著人皮的華麗男一樣。
「你說話很不講口德呢。」華麗男不滿意。
我抬手掏出手槍對著新郎開了一槍,結束了他的痛苦。
因為收到了我的干擾,新娘嘩的一下把新郎吐了出來,下半身已經已經被融化成一團了。
「嘶嘶……嘶嘶。」新娘面上的表情是憤怒的,嘴巴好來不及從耳根後收回來,不會人語。
「金剛菩薩護佑我身,南無多。」鬼天爵也不含糊,一手向前,一手當頭,口中唸唸有詞,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副怒目金剛的化身。
反應快,我給他投去了讚賞的眼神,知道現在情況不好。
「你以為你們今天能出去嗎?」華麗男突然脫去外衣,露出了上身,無數的眼睛就和這個房間牆上的一樣,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