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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血珊瑚7 文 / 芬果子

    接下來我又面向剩下的幾個人:「你們誰說實話呢,我的耐心不是很足,如果你們不說出來,我反正是要死的,臨死前折磨一下你們還是好的,畢竟我受苦你們也不能享福不是?」

    「老鄭。」刺耳的叫聲,又有個女人對著地上腦漿迸裂的中年男人哭喊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還不忘罵我:「婊,子,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血紅的憎恨的眼睛似曾相識。我討厭被人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內心深處,靈魂的深處反感著,真想挖掉她的眼睛,非常想挖掉那雙眼睛,反抗我的人都要受到必死還慘的折磨……

    等我一個激靈醒來的時候,我的手已經伸入了中年女人的眼窩。我都能感覺自己的手指觸摸帶了眼球的晶狀體的柔軟。只要稍稍用力一摳,眼球就下來了。

    我迅速抽回了手,帶出了一串血跡。女人的右眼立馬盛滿血水——血液混著淚水。

    她見我所有所思的看著她的左眼終於不再叫囂了,避開了我的眼睛,低下來眼瞼。

    「你們誰說,只能有一個活的。誰說的好,誰說的真,那就誰活著,我們出去的時候會帶著他一起出去,你們認為呢?」我雖然心裡為自己殘暴的行為感到震驚,但是面子上還得裝得過去,好在戴著面具沒有暴露我臉上的表情。

    我撮捏著右手拇指和食指中指上的血跡逼近剩下的幾個人說:「你們覺得我會帶誰出去呢。」

    「別為難他們了,我說,因為說出來的人肯定活不了,我只希望你把其他人帶出去,這樣的話我就說。」一個看起來只有20左右的小女孩子這樣對我說道。

    儘管她每一句都好像是為是為別人著想,但是我就是不舒服。剩下的幾個人好像也有點不以為然的樣子,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還不忘記內鬥,從其他幾個人的表情來看,這個小女孩平時也不是什麼楊白勞。

    「啪。」

    我一個反手用右手從女孩的左臉抽過,立馬在她白嫩的臉上出現了4個手指印。

    「你閉嘴。」

    我的話立刻引起了剩下人的贊同,他們不說,我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出。這是在玩心機,我也著急,時間拖的越久就越麻煩。但是不這樣做他們不會說實話,就算是說了實話我也不會相信的。我只相信我自己。

    「你可以說了吧,說罷。」我對著一個看起來頗為老實女人說。

    「我們的確不知道出去了路,我們也試著走出去,但是不知不覺總會回到這裡。」

    「你們住哪?」我看這個洞穴裡根本沒有生活用品之類的,就像是不是會有什麼另外的密室之類的。

    「我們一般住在哪裡。」女人用手一指。

    經她提醒,我發現洞穴的一頭有一個洞口,裡面比較黑暗,所以剛才很難讓人發現。

    「有人定期給你們送食物,你們到下面有一年多了?」我問,綜合剛才的問出的信息。

    「嗯。」

    她還有保留,完全沒有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在地面上是幹什麼的?」

    「我是大學的化學老師。」

    「可是你沒給我任何有用的東西啊,要不然你就犧牲一下,成全一下最後一根木樁子?」我玩味的看著她。

    「不不,我說,我知道很多事。」她連忙開口生怕我把她綁在柱子上,「我知道很多的,我知道這些植物可以通過味道刺激人們自相殘殺,我知道有人要用它們做不好的事。」

    「為什麼要種植在人體內?這個你們是怎麼搞到這個植物的?」

    「因為我們找了很多方法都不能成活。直到有一次一個人不小心,被發現了植物會自覺的鑽入人體。然後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生化武器?」

    「呃。是。」

    「別害怕,我不管這些的,如果這次你們沒有把我牽涉在內我不會管你們幹什麼。但是你們影響到我了。現在怎麼辦呢,那些人還有救嗎?」我指著被綁在樹樁子上的人說。

    「沒有。」女人說。

    「那你們怎麼把植物取出來?」我剛想問。但是柱子上面人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只見他們赤、裸的腹部,迅速的蠕動起來。越來越快,腹部的皮膚看起來越來越薄,越來越薄,感覺是植物在裡面一層層的鑽出體表。被綁在柱子上的人極度的痛苦但是嘴巴閉不上,只能從喉嚨和胸腔裡發出野獸般的嗚咽,嘴角和眼角因為極度的痛苦而又閉不上所以口水和淚水急劇的分泌。看起來好不狼狽。

    感覺肚子裡的植物是動物一樣太噁心了,終於第一個人被鑽破了肚子。破裂的腹部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黃綠的腥臭的排泄物,更多的植物的枝椏從腹部不同區域鑽出來。有一種春天萬物生根煥然一新的感覺。但是就是顏色極度的不和諧。剛鑽出體表的植物紅艷欲滴,而在破出體表帶出了黃綠膿液真是很詭異啊。

    在植物鑽出體表後,我注意到被種植的人,像是解脫般臉上顯現出極度的愉悅感。那種快樂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也不知道是解脫痛苦而愉快,還是植物真的有令人愉悅的功能。不過愉悅的代價是死亡。

    陸陸續續,幾乎所有的人,肚子都有動靜了。這種情況,我知道自己臉上肯定顏色發青。但是戴了面具讓我殘暴的形象得以保存。

    我記得這種噁心的場面似曾像是。那是一次深夜急症,一個小女孩因為闌尾炎要做手術,結果肚子一劃開,所有的醫生護士目瞪口呆,一團白色的蛔蟲糾結在一起,不時的對著四面八方伸出它們的頭。想像一下那種無骨的蠕動的生物,不是一兩隻是一團幾百隻。那種場面就是見慣生死的人都不能淡定,特別是在人的腸管裡……

    這些人是沒救了,我總算知道這一片紅色的植物要多少的活人了。真不簡單,短短的一年內要找這麼多活人。看來不是個人行為。

    「怎麼才能消滅這些植物?」我問那個女人。

    「這個用火燒可以吧。」

    還好身上帶了打火機,我走進植物準備放火。

    「不要動。」

    我回頭一看,那就本來我以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咬舌自己的人,撞到了李斌,他的面具掉在了一邊。頭部毫無遮擋的暴露在空氣中。

    「去,把那個女的抓起來。」

    沒想到咬斷三分之一的舌頭還是有說話功能,只是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嘶的口水聲。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事實證明咬斷舌頭是不會死人的,咬得不多也不會說不了話。

    斷舌人剛一吩咐,李斌就朝我衝過來,當務之急就是燒掉這片植物,我開著打火機把植物點燃了,這個時候李斌也到了我身邊,就要抓住我,前面的火堆已經映紅了我的臉,沒有辦法前進了。

    情急之下我只有大喊:「住手。」

    令人驚奇的是李斌真的站住了。斷舌男非常疑惑的看著我似乎感覺不可置信。火勢瞬間蔓延了,所有的植物和人都燃燒起來。

    紅色的植物被大火映襯的更加的妖艷。沒有被燒成灰燼,反而是化成了血水,在我的腳下蔓延。

    「呵呵,你上當了,地獄的大門將為你打開,所有的人都得葬送在這裡。」

    斷舌男狂笑道。

    我看著腳底下漫過了血水,血水滲進泥土裡,是了,剛落地的時候就感覺泥土特別的柔軟。原來是這種原因,我被騙了呢,原來這裡的植物不止一次的這樣燒過,才會有這柔軟的地面。

    熊熊的火焰,沿著流動的血水,燒過了我,原來這血水是汽油呢,一點就著,看來國家沒有好好的開發這個資源是個錯誤呢,這能解決多少的能源問題,到時候的汽油就要降價呢。連我也能買輛qq開開。不過現在的問題是,火焰啊火焰,已經爬上了我的身體,衣角都被火焰吞噬了。這個時候再戴面具一時無有任何用處了,我把面罩取下來,扔在了一邊。

    剛一落地就被血水和火焰吞噬,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思想去關心別人了。原來被火燒是這種滋味啊,很疼啊,都可以聽見自己身上被燒得油滋滋的聲音。

    終於火焰爬上了臉,女人嘛臉一旦被燒就沒有任何好說的啦。沒什麼估計啊,我也是女人,臉是最後一道堡壘,臉被燒了以後什麼都無所謂。疼痛啊,疼痛異常……

    煎熬中,地面這個時候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漩渦,從火焰的中心黑暗暈開了,無數雙慘白的手從裡面伸出來了,是了,我怎麼會忘記了,人死只是開始,地獄還在等著自己。地獄是巫族,天界是妖族,哪裡有極樂世界啊。所有的人只不過是受苦而已,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受苦。

    看樣子彼岸花也不是徒有虛名,真的是在地獄和人界的連接處啊,雖然沒有人類想的那麼美麗,但的確符合任何的描述:只有花沒有葉,它的成長需要層層的屍體,它們的另一頭就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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