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十萬大軍壓河北 文 / 深幻
大漢初平三年九月末,歲已入秋,北方天氣再轉涼之後,又在往寒冷的趨勢發展。
在這樣的日子裡,在外為生計奔忙的人群卻是絡繹不絕,尤其是生在這亂世,需要考慮到的事情也更多,若只是一人溫飽全家不餓自是不愁,可大部分人都是有家有口,而且還很難保證一家人中全都是可用的勞力,如此只能夠由作為家中頂樑柱的成年男子出去勞作了。
幸好雖然現在天下都不太平,諸侯混戰也不少見,但大家都還算是克制,很少有那種為了盲目擴軍而招募新兵引得民怨沸騰之例,所以暫時倒也不必產生那種成年健全男子為了逃脫兵役各種藏的事情。
這與漢天子尚在有一定關係,而且在呂布入主雒陽拜為太尉之後,天子的威嚴相比董卓時期反倒是有了極大的提高,畢竟暗地裡小皇帝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國丈和幾個妃子都不是很清楚,只以為呂布深得其信任和重用,什麼事情都交辦給他,就連伏完、董承這兩位此前一直很受器重的國丈,有時想到都不免感覺各種羨慕嫉妒恨,如此就變成了呂布都是在尊聖命行事,而非是當初董卓時期受人擺佈控制的傀儡。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因為目前天下各方諸侯都是非凡之輩,就算是呂布、孫策這種不善於治理地方的人,他們作為主公能知人善用就已經足夠,如此才使得這天下各地、州郡縣中除了恢復生產和經濟繁榮程度好壞的差異之外。多半都比較平靜,像是青州這種幾乎大部分都屬於賊寇所有的地方更是不多。
不過在這段日子裡,那些從雒陽到冀州這一帶的路上經過的或是為生計、或是為生意或是為其他不知什麼事情奔波的行人們,一個個臉上都是千篇一律的凝重。
就算是個傻子,這個時候也都都能感覺到氣氛的壓抑,即便一里的路程中有大半都是輕鬆閒適的,可只要哪怕一瞬間那些全副武裝面目森嚴的軍隊將士們席捲過身旁,身體感到剎那的僵硬都算是好的,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走起路來都像是行屍走肉。腦袋更感覺空白。呼吸也是短粗而沉重,這些都是被迫帶來的巨大壓力。
說起來在這亂世生存,即便是那些升斗小民,也都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哲學。最要緊的一點還是要能夠習慣下來。不說膽兒肥不肥。但適應性一定要強,可就是如此,也架不住一波又一波連續不斷的衝擊。剛開始還行,慢慢下來都開始揣測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情了,心緒還能夠安寧的下來才奇怪了。
這年頭雖然大家對於常年的戰爭都不稀奇了,可人的態度往往都是這樣,剛開始是厭戰,後面慢慢地就麻木了,最後卻又變成憤怒,因為厭戰的情緒被積蓄到了高峰,這個時候就猶如是一個火藥桶,隨便一點什麼事情那都是一點就著,最後的結果大家都能看得到了。
自雒陽再到冀州這一帶這種情狀更甚,別的且不多說,黃巾之亂就是從冀州而起,席捲天下大半的州郡地方,就是在天子腳下的雒陽城,也險些受到了影響,如果不是馬元義、唐周這些黃巾人士自己露了馬腳的話,就不說在之後準備充足而非倉促起勢的黃巾之亂將會何等可怕,單就是在這都城中,雖然烏合之眾終歸掀不起大浪,但面對有備而來的敵人,一場惡戰都是免不了的。
而當初所謂的平息黃巾之亂也並沒有那麼簡單,白波、黑山等各色黃巾餘孽你方唱罷我方粉墨登場,不管是這賊寇作亂,還是到時候官兵、朝廷大軍剿賊,最受影響的當然還是周邊的那些個百姓們,甚至很多時候對他們而言「兵如匪,更勝於匪」。
更不用說兩次諸侯大軍聯盟,討的是董卓這個所謂的國賊,可實際上在他們兵力聚集過來的這一路上,誰都清楚發生了些什麼,似呂布、曹操這樣嚴律麾下的畢竟還在少數,許多小諸侯們在這過程中根本就絲毫不會顧忌,只管著自己的私心,沿途竭盡所能大肆掠奪,反正都有董卓在那兒背黑鍋。
在這種情況下,這一帶各地百姓心中的怨氣早就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還真是只等著一個契機的引爆了。
所幸地是在這之前發生的一些變化,好歹緩解了這一些現象,那自然就是之前以十萬西涼鐵騎來朝真正獲得劉協信任和支持從而驅逐各方諸侯之後,呂布在雒陽「執政」也算是韜光養晦的數月時間,在此期間在雒陽到冀州這一帶,雖然因為呂布與袁紹的關係談不上什麼溝通交流,可也還算得上平和,那也是近幾年來為數不多的維持比較長時間的和平穩定狀態了。
當然現在這些路人的表現頗有點兒像是驚弓之鳥,顯然之前數月的和平並不能夠讓他們徹底放心,現在這段時間軍隊的頻繁調動,更是令每個人心中都是忐忑,有些人心中還不免升起
「早就知道不可能一直平靜得了果然如此」的感慨,可惜除此之外,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在亂世的大潮面前,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被動迎接所有的到來,甚至連一些準備都不知道該如何做。
不過在這臉色不安的行人中,卻有一對父子,行色匆匆異常顯眼,之所以說他們顯眼,是因為那父親的臉上雖然同樣帶著不安和憂慮,卻與週遭人明顯有不同,剛剛之前那些軍隊從身邊掠過的時候,別人都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偏偏他能夠鎮定如一,絲毫不受影響,好在周圍人也沒有注意到他們;而同時他眼神中滿是憂慮,還時不時把目光瞧向了身旁的兒子。顯然憂慮的源點跟其他人也是不同,不是為求生計或是自己生命安危,而是都在兒子身上。
與這父親魁梧的體格相比起來,這兒子就顯得瘦弱不堪了,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的相貌有著七八分相似,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對父子。
而兒子的身材如此,卻並非是因為年齡所故,這是真正的面黃肌瘦,但又不像是貧窮導致忍饑挨餓,何況以他父親這身板也不太可能令他挨餓。望著他的目光中閃過的慈愛之色。又不可能是被虐待,再加上此刻那張黃瘦又略帶蒼白的臉上時不時湧出一陣病態的潮紅,歸總可得這是一個嚴重的病患。
不只是面相難看、身材消瘦,此時這兒子的行動力也不行。往往走個幾步路可能就要稍稍喘息一下。偏偏那父親半點兒攙著他或是背著他幫他減輕一些壓力的舉動都沒有。就任由他這麼走著,不過他腳下的步子也被壓得很慢,顯然是在刻意等著他。
這自然不是看著好玩。或是對兒子有什麼不待見的,這位父親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要鍛煉兒子自己的承受能力,實際上這孩子的確是得了疑難雜症,此時這兒子的病症這還不算是發作的時候,一旦發作起來,頭腦疼痛欲裂,那時候的痛苦很難叫人忍受,這父親沒有其他方法來幫他減輕痛苦,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笨辦法,想著在每時每刻都被各種各樣的痛苦折磨的時候,等到哪怕真的病發了,至少也不會突然那麼難受了。
這父親原本也算是有些身份之人,但自從兒子患了這種怪病之後,他所有的心思都只放在為兒治病上,直接帶著兒子從家鄉出發,遊歷天下四處遍尋名醫而不可得,這不是說尋不到名醫,而是尋到了也無用,那些所謂的名醫就算有些能夠診斷出得的是什麼病的,卻也是無能為力,只知道說是絕症,無藥可救了,但作為父親,當然不肯放棄任何一絲的希望和可能,這可是自己家中幾代單傳的血脈,而且感情深厚,哪裡是能那麼輕言放棄的。
之所以現在會奔著雒陽的方向而去,自然也還是為了尋醫,這是在聽說了民間傳說的神醫華佗現在就在朝廷中任了一個醫官之後,特意跑過來求醫的。
此時的父親也是已經疲憊不堪,而且從南陽那地方過來,此時身上存銀無多了,所以他們父子二人這邊一路上都是以天為席、以地為被直接將就著過夜,白天則都是來趕路,餓了吃些乾糧、渴了隨地取水,現在總算距離雒陽很近了。
這時候的父親眼中也是充滿了希望,雖然這種情況在此前也發生過不少次了,須知他走遍了荊州大地,也特意去過豫州、兗州等地,在這華佗之前也已經聽說並且拜訪了不少有著名醫稱號的人,不能說他們就是徒有虛名,但每次都讓父子滿懷希望最終卻又失望而歸卻是肯定地,父親的這種希望的眼神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最後都只能化為失望。
望著眼窩深陷、憔悴不堪的兒子,父親心中充滿了自責,對於這一次的求醫他其實不如面上表現出來這般有信心,但在兒子面前當然是不能夠這樣了,相反他還得笑著對兒子說道:「敘兒,你可知這神醫華佗到底是何等由來?」
兒子搖搖頭,父親就笑著繼續解釋道:「為父聽說,這可是那呂太尉特意去請過來的,敘兒不是總說自己崇幕那個虎牢戰神麼,這一次我看敘兒要痊癒還得要著落在他身上。」
對於呂布這個父親瞭解的其實不多,不過從他沿途的見聞來看,這呂布的名聲似乎不錯,而且兒子黃敘在聽說了那呂布的一些事跡後,心中已經將呂布作為了偶像和目標,所以他才會有此一說。
然後他望著才剛離去不遠的一隊軍馬皺眉道:「這幾日軍隊往來頻繁,恐怕是河北那邊又有戰爭發生了?」
「聽說溫侯也在那兒?」
父親點點頭,「是啊,敘兒要快些好起來才行,如此也能上陣殺敵立功了,到時候也讓呂太尉認識認識我黃家的小將軍。」
黃敘扯著嘴角艱難的笑了笑,身體卻彷彿恢復了些力氣。回話也變得積極了起來,道:「父親,還、還有多久才能到、那雒陽城啊?」
看著險些被自己絆一跤的兒子,講到這話臉上卻是滿臉興奮,父親皺了皺眉,將差點伸出去的兩隻手趕緊收回去,然後說道:「快了、就快了,敘兒放心,為父一定會讓那華神醫將你治好的,到時候還得要帶你去拜會一下那呂太尉。讓他教教你方天畫戟。」
心中歎了一歎。也在堅定道:「一定會的!」
……
對於連番調兵遣將所帶來的影響,呂布不是沒有考慮到,如今的老百姓都很敏感,稍微有一些軍隊的調動。可能在他們心裡就出了大事了。但這不會有什麼根本性的影響。呂布也不需要為此去負什麼責任,他現在只要將自己的目的先達成就行了。
呂布也已經調查清楚了,此時袁紹留下來的三位公子及他們的勢力大概的分佈。這首先還得要溯及一下此時冀州內各勢力的分佈。
首先自然是呂布現下能控制的區域,包括了中山國、巨鹿郡以及這魏郡,相當於是冀州中間的一整條線串下來;剩下的部分,除了渤海郡在之前袁紹從各地回調兵力準備抵抗呂布和曹操兩邊大軍聯合進攻而缺兵少將以至於讓青州黃巾趁虛而入搶佔了大部分縣城池之外,其他地方都還由袁紹殘留的實力佔據。
像是在魏郡魏縣被曹操擊敗之後又聽聞袁紹身死分崩離析的事情,保存著殘餘兵力直接大撤退來到了安平國駐紮下來,反倒是袁二公子袁耀來得晚了一些,只進入了清河國,而且因為手下兵力嚴重不足的原因,北部的河間都來不及理會了。
袁耀與高幹關係還算不錯,高幹其實也是在袁譚、袁尚二人中堅持中立態度,所以反倒是比較親近於之前表現得無慾無求的袁耀,這時候兩人也算是緣分吧,都裝到一塊兒去了。
不過不管是高幹的殘兵敗將,還是袁耀缺兵少將,都只能說明二者對於呂布來說實在是談不上威脅,甚至都很難製造什麼麻煩,所以他雖然說是打算分兵兩路,但肯定是有側重點的,自己也只能夠親自率兵一路,自然就選擇西北這一邊,也就是袁譚和袁尚一起跑的這邊。
在這一邊,也就只有趙國與常山國這倆郡國,而那袁大公子袁譚與袁三公子袁尚倒也著實有趣,一起率兵來到這邊之後,準備分道揚鑣之際,竟然因為分派人馬人數不均的事情起了糾紛,差點就要打起來,那可真就鬧了大笑話了,雖說最後在蔣奇等人的勸解下二人罷手,卻並沒有言和,兄弟的矛盾也算是擺在檯面上公開化了,之後竟然還要令人啼笑皆非的搞出什麼將兩個郡國合併起來只分隔東西兩部分,由二人分別佔據的建議出來,而且這建議竟然還通過並且實行了。
在短短時間內,二人基本就做好了軍隊駐紮後各項防務的安排,接下來只等著具體的人事安排任命了,這倆兄弟在這方面倒是出奇的一致,都想要在各自地方做起那一方小諸侯、土皇帝來。
真要說起能力來,這兩個肯定是不缺的,不說出身於四世三公的家庭,父親又是袁紹這等諸侯人傑之流,他們能夠成為被袁紹的部下們公推的兩位候選人,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可惜這世界上很多時候不是能力決定一切,就像是後世現代化都市中真正能混得下去的那些人未必就是智商高的人,但肯定是要情商高的人,有了能力,還需要有與之相配的眼界和自知之明,顯然這些袁譚和袁尚都沒有,兩人都是典型的好高騖遠、志大才疏型,偏偏野心又都很大,鬧出些什麼事情來,也都不稀奇了。
至於為什麼要將兩郡國劃分東西而治,這也很好理解,畢竟趙國接壤魏郡,在這裡可是要直面呂布的地方,就算再草包也不可能部將呂布放在眼裡,呂布接下來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反正他們兩個誰也不願意自己闖在前線做防禦,只讓對方得了好處去,正如呂布所想地,他們根本就沒有唇亡齒寒的想法,更不可能合作,現在袁紹死了各自就都是天高任鳥飛的狀態了,只會想著保全自己。哪可能顧慮到那麼多,反正有危險大家一起分擔,有好處分毫也不肯相讓,當然只有這樣處理才最顯得公平穩妥,雖然很不合理。
呂布當時知道這些的時候,也只能搖頭感歎,這個世界上老子英雄兒好漢的事情多了去了,龍生的未必就是龍,也可能是條蟲,其實說白了遺傳只是一部分。關鍵還在於後天的教育。顯然袁紹這幾位公子那是兩方面都不夠好,袁紹的優點和能力沒學到多少,反倒是將袁紹好大喜功、少謀而多斷的缺點盡數學了去,更「發揚光大」了。
不過呂布可不會因為他面對的是兩個奇葩。就對他們手下留情。這一次他可是特意從雒陽將原本自己打著敬奉天子旗號的那十萬從李榷四人手中得來的西涼鐵騎給拉出來了。就是為了在人數上取得壓倒性的優勢,直接以強勢碾壓過去,讓戰爭從一開始就毫無懸念。
這事情當然在明面上還要小皇帝聖旨一封。特別說明一下,這是為了堵住一些人的嘴,畢竟這十萬人現在是歸少年天子直接統屬的,至少明面上是如此,按照程序來走,就是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懷疑和非議,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像曹操這樣肯定巴不得呂布這邊出點兒亂子,煽風點火他哪裡會介意,反正這些事情呂布也只需要動動嘴皮子,難受的也是皇宮裡的那位。
因為曹仁的事情,那曹操指不定現在還在恨著自己呢——曹仁本身倒是沒什麼問題,照顧得好好的,也完好送回,不過為此付出的代價就不算小了,算是被呂布狠狠敲了一筆竹槓,估計接下來有一段時間如果沒有新的補給的話曹操都得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可想而知接下來要面對曹操迎接曹操怒火的青州黃巾軍們肯定不好受,是要代呂布受過了。
這十萬西涼軍現在已非原來了,全軍將士倒是沒有什麼脫胎換骨的變化,本身已經夠強悍,在完全確定他們的忠心之前,呂布也不可能放開了訓練他們,但是在裡面卻早就被呂布安插遍了自己的人,現在就算是李榷等人復生過來,也休想對這支大軍有半點兒影響力了。
其實在「送」給了小皇帝之後,他自然也想要將自己的人安插進去,也的確這麼做了,可惜效果並不是很好,這也是當然的,呂布根本不可能讓那種情況發生,一旦有發現陌生的人被安插進來,呂布的人肯定會先調查來路,只要稍微覺得有些異常,接下來就是各種手段輪番來,什麼排擠陷害都是小兒科,反正要讓其再無容身之地,灰溜溜自己離開,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劉協很不滿意,可惜還等不了他再做些什麼,自己就已經被呂布完全拿捏住了,接下來自不必說,呂布在暗地裡早已經重新完全接管了這十萬軍馬,只是在帶兵出征的時候麻煩一些,還需要聖命做一個遮掩。
不過在離開了雒陽之後,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呂布對這十萬大軍有絕對的掌控力,只要一聲令下如臂使指,不過還是因為一些顧慮,呂布並沒有打算這一次就倚重於他們,其實說白了,這一次拉他們出來只是為了讓他們經歷一下實戰,雖說這免得都是百戰之兵了,可畢竟經過了許多調整,又有呂布安插的大量人手,平常的操訓算不了什麼,就要這樣的正面戰場,才能真正起到磨礪磨合的作用。
至於真正的主力,還是他之前就調出來的那些人馬,零零減減扣除一下,再加上俘虜增加的一些,重新編排一下,除去那些需要駐紮各地的人馬,此次能夠用於征戰的還是六萬人。
這其中一萬人在趙雲的率領下往東北那邊去對付袁耀、高幹兩支,當然這樣人數肯定太少,所以還有三萬西涼鐵騎為其掠陣,呂布不敢肯定趙雲這一萬人究竟能否應付得過來,畢竟趙雲此時的領兵能力還未真正展現過,一切都是未知,必要的時候那三萬人肯定也會投入進去,反正還有良樂幫他照看著;至於剩下五萬自然是由呂布親率,還有七萬西涼兵為其張聲勢,對付袁譚、袁尚這兩個小輩,那完全是綽綽有餘了。
此時這二袁合起來的人馬,倒是也有十萬餘之眾,可惜一不能齊心合力,二來在袁紹死後大傷的士氣一直未能彌補過來,袁譚二人整天只知道爭權奪利,又哪裡會去關注這個,若只是佔著土地上那自然是沒事,可等到呂布大軍殺到,抵抗都會沒勁,只要稍微再打幾次敗仗,恐怕很快就會喪失鬥志,恐怕連二袁自己都得開始想著怎麼找後路了。
安排好一切,呂布也沒有急著出兵,這一次要的就是速度之戰,所以軍糧等後勤事務暫且不去考慮,但是軍情情報是必然不能輕忽的。
或許很多將士甚至將領本身這時候都覺得接下來要對方的敵人沒什麼大不了,可呂布這個龍頭不能在表面上也表露出這種想法來,這既是讓手下軍隊不要放鬆警惕,也是給自己提一個醒。
戰爭一事歷來變數太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所以一直以來呂布對於軍情的重視都在和後勤一樣的高度,哪怕是像現在這樣覺得必然的勝利也是如此,否則一次懈怠下來誰又知道後面會如何,畢竟自己能保持腦袋清醒,下面人可辦不到,現在這樣的表現多半還是要給他們做一個表率:一軍主帥都如此慎重,他們又有何資格提前放鬆下來呢?
當然許多事情之前就已經探明了的,現在再探不過是更有把握一些,而同時為了以防萬一,呂布也已經跟陳宮、倉慈他們知會過一聲了,這是為了避免到時候二袁潰敗可能流躥到并州去,斬草必須除根、除惡務必求盡,呂布做事不喜歡留下什麼後患,那往往就意味著源源不斷的麻煩。
當這邊一切都安排好,那裡軍情再一次傳來,都確定無誤之後,呂布先以酒送趙雲那一行往東北而去,然後留下了陳立督管鄴城這邊事務,自己也率軍離開魏郡,向著西北面進發。
他這一次毫不掩飾自己的作戰意圖,真正做到了光明正大,一行十二萬人,那是旌旗招展、矛槍毗連,冀州這片平原地面,在呂布這支大軍過處往往連那地上頑強的野草都得被壓彎了腰好幾個時辰才能完全恢復過來,甚至有些乾脆被飛揚的馬蹄踐踏席捲出來,雜草、泥土紛飛,大軍過處竟好像被橫行肆虐了一番的樣子,好不混亂狼狽。
只是一個晝夜,大軍便已經出魏郡、入趙國,而此時二袁那邊,早就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