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這才是真正的佯攻 文 / 深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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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將一邊在竭力保持冷靜指揮著手下將士反擊,一邊也在苦思對策。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對方那個變態武將那一手也確實將他也給震住了,再加上這雖然只有一千人左右卻個個身體彪悍的不像話的敵軍將士,他們這方就算加上三千援兵也才六千人,算是六倍於對方竟然很難佔據心理優勢。
有時候軍心這種東西真是很難說,都說哀兵必勝,可很多時候情緒低潮的軍隊要如何爆發出更巨大的戰鬥力卻很難說,就像是現在滎陽北城這支守軍,氣氛夠壓抑心情夠低落的了,卻完全沒有一點兒觸底反彈的跡象,有的不過是節節敗退。
通過雲梯攀爬上來的那些黑甲士兵一個個就如餓虎如羊群一般,尋常一兩個守城將士根本就招架不住,得一擁而上才能擺平,可問題是對方也不止一兩個人,當前面的人湧上來,吸引了守軍方面注意之後就多少會放鬆對其他方向的警惕,如此一來就是其他人的機會。
不斷地有敵方的黑甲將士湧上城樓來,北城這邊數倍於敵的守軍居然無法形成有效的阻擋,李副將此刻心中又是不甘又是無奈,但他心中又很清楚,徐晃將軍肯將這麼重要的北城的防守交給自己,這意味著對自己的充分信任,自己絕對不能夠辜負他的期望,而如今看來僅憑借自己這邊的力量還是不足以完成徐晃將軍交付的命令。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遣人過去。
當然他不可能將這邊的情況如實相告,要真這麼說,他們近六千將士還擋不住敵軍一千人的進攻,這不是開玩笑麼?
現在時間緊急,趁著現在還只是一部分敵軍衝上城樓來,卻也不過是處於圍攻之中,而下面不斷有攀爬雲梯的人,這時候卻沒有辦法再扛著盾牌擋住亂箭了,所以在城樓上此時仍舊沒有停歇的弓箭抽射下在雲梯上中箭或者立刻致命或者從梯子上栽倒下去喪命的陷陣營軍士也越來越多,而且中間不只是那些被帶出來的新人。還有一些原屬於八百陷陣被抽調出來的老人。也不可避免要中招。
但城樓上搶先登上去的那些個袍澤還在奮戰,也是他們的榜樣,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就此停下腳步。
而他們毫不遲疑的緊跟著向上、向前,也在不斷給城上守軍帶去壓力。
而在這時候。李副將第二次派出的求援之人已經離開。在兩軍對壘中顯得不是那麼注目。偏偏在遠處的那支騎軍中,季昭遠遠望到了這一幕,就低頭湊到了軍師也就是呂布手下心腹謀士、西河太守賈詡的耳邊道:「昭方才望見。這城樓守將似乎又派人離開,當是再去東城求援了。」
賈詡不由捋捋下頷的短鬚,這時候也有些終於鬆了口氣的樣子,低聲笑道:「吾想著也該是時候了,若還不這麼做,咱們要不要就此取了這北城,還真有些拿不準呢。」
……
與此同時在滎陽東城,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城上的反擊十分激烈,而且眾將士包括城中那些被徵用來地民夫都肯用命,在其中死了幾個人之後更開始跟著城樓守軍們同仇敵愾搬運器械顯得更加賣力了。
城外討董聯軍的攻城還在繼續,呂布和夏侯淵作為先鋒部隊,這時候卻幾乎是拿命在填從這方通向城樓之上的鴻溝。
東城這邊的各種守城器械十分充足,而且人手也完全足夠,但耐不住敵人前仆後繼的人牆式推進攻勢,徐晃雖然安排得很好很有序,可隨著時間流逝,數萬敵軍接連不斷的攻勢,哪怕是躺下了再多具的屍體、毀了再多的攻城器械也依然沒有絲毫要停下腳步的意思,仍舊猛烈地攻城、用各種途徑向著城門這邊衝過來。
而必須還要考慮到,這還只是外面光光是軍營帳篷就綿延了十數里,總共數十萬的大軍,現在還只是排除了幾萬的先頭部隊,他們真的能夠撐得下去麼?
當這種疑問在腦海浮現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夢魘一般揮之不去,而且很快就根深蒂固,而想得越多,心裡面不知不覺就會慌起來。
就是在這時候,北城的求援再次到來,這一次徐晃同樣是沒有多做考慮,但是考慮到這邊情況也開始危急,再抽調三千人這裡的人手也要捉襟見肘了,這次便只派了千餘人過去,不過這千餘人都是步戰的好手,在北城那狹小空間更有利於發揮,畢竟聽來求援的人說敵軍已經衝到城樓上,這時候還是這樣的人更有作用。
回過頭來看著眼前,實際上看著現在的場面十分慘烈,但真正雙方傷亡的人數卻不見得就合乎這份慘烈,徐晃也很清楚敵軍減員必然要多於自己這邊,可實際上也多的有限限。
這時候的戰爭看著場面都很大,而且大規模的戰爭參與人數也都很多,
哪怕是面對滎陽這種大城的攻城戰傷亡應該會是最多的,可等到後面統計數字一下來,恐怕還會得到一些意外之喜。
很多時候戰爭勝利的一方並非是勝在完全或者大部分消滅了敵軍,而是打得對方沒了脾氣,戰爭的最後往往是以一方的投降為終結,另一方自然就取得了勝利,除非是利用外力比如水淹、火攻等,造成傷亡人數會更多一些。
而敵軍源源不斷的攻勢除了背靠著聯盟大軍有著大量生力軍而且作為主攻一方有著心理優勢,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此——反正都還沒死多少人,也沒敗呢,那就繼續攻吧。
而令徐晃沒有想到地是,在他這邊被折磨得焦頭爛額、自顧不暇的時候,北城那邊之後接二連三又來了幾次求援,剛開始一次徐晃還是照舊給安排了人過去,而且為了避免再有下次,他這一次乾脆再一次抽調了三千人過去,這些人過去估計那邊城樓也快要到擁擠的極限了,本來空間就小還得要容納這麼多人。
但再來一次,他就有些懷疑了,幾番盤問之下那個被派來的士兵露出馬腳,說的話是前言不搭後語、驢唇不對馬嘴,徐晃再一逼問,就禁不住完全說出了實情。
徐晃聽完簡直是恨得牙癢癢,當時就想要提起斧頭跑去北城將那自己一直頗為倚重的李副將腦袋看下來給自己當夜壺,但他畢竟不是那麼衝動的人,不說這裡他也走不開,就說心裡頭仔細一想這事情也不能全怪李副將,尤其這裡面還透著不對勁,比如那支進攻北城的軍隊是哪兒來的,那一千先登黑甲軍又出自於何方?
徐晃下意識看向了城樓之下,坐在赤菟馬背上那個高傲的身影,正好這時候對方也抬起頭來雙方視線相對,徐晃竟發現他在笑,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或許這東城這裡根本不是什麼佯攻。
其實佯攻到如今這個程度上,那付出代價也未免太大了,還不如直接全力去攻取北城呢;但恐怕此時在北城那邊的,才是真正的佯攻,目的嘛也很簡單,那就是將自己這邊的人手不斷騙過去,自己之前根本沒有想到這一方面,還不斷派人過去支援,如今看來,對方這一手已經是成功大半了,東城這邊少了那些人,應付起這邊的攻勢來十分吃力。
但他隱隱又感覺不止如此,呂布此刻的笑容上,似乎還有些其他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