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江湖「盛會」 文 / 深幻
「看在童某人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便就這麼揭過,可否?」
此刻的李彥臉色有些發白,他畢竟是上了年紀,按說起來他的年紀還要比王越大,再加上近十年來雖說堅持練武可那鍛煉的量最多只能夠強身健體,無法保持狀態,所以不只實力有所下滑就是他的身體耐力都體現出了年紀的衰老迅速衰退,若換在十年前他必然不是這幅狀態,可又能怎麼樣呢?
而在他的身前,卻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目測身長不是九尺也差不幾了,一身樸素的白衣,慈眉善目頗帶著點兒出塵氣息。
此人正是邙山一別後此去經年的童淵,那個只出現過一次卻已經給呂布留下了永生難忘印象的槍神,也正是他的出現在某些側面更加刺激了呂布,使得呂布的實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從這點上來說呂布倒還要感謝他。
但他今天出現在這裡,卻顯然是在以李彥師兄弟的身份,從方才王越的介紹中呂布也知道了這兩人同是師從玉真子,童淵為師兄李彥為師弟,又有同娶并州顏氏之女的連襟關係在,童淵對於李彥顯然會有些偏幫。
誰又能夠想到,在這小小一個五原郡太守府衙內,此刻卻聚集了大漢天下最頂尖的三位江湖人物,雒陽劍客王越、蓬萊槍神散人童淵,以及并州大刀李彥。
這三人對彼此其實都不算陌生,就像王越和李彥。哪怕他們彼此沒有正式打過照面,卻也絕對不會沒聽說過對方的名字,而往往在江湖上名聲響亮的那一部分人,就意味著他沒有多少秘密,因為大家都會抓住他的每一點來放大,除非是那種一生都活在謊言和欺騙中的人,否則不可能一輩子戴著面具。
王越到底算是有些改變了,這畢竟不算是江湖上的事情,涉及到了呂布這個他不得不承認的實際上的主公,他也沒有辦法做主。只好將目光放在了呂布身上。
呂布只是盯著童淵。童淵這時候也在看著他,他看出來連王越現在似乎都是以呂布為主的時候似乎還有些稀奇,但過了會兒卻突然自言自語般笑道:「難怪啊難怪……」
呂布不明白他說難怪什麼,可這不妨礙他心頭怒氣值噴發。對著後者冷笑不迭道:「這裡是并州。是本侯的地盤!」
童淵沒聽明白呂布表達的意思。但他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生硬,淡淡道:「這某知道……」
「這李彥是你師弟不假,可他既在我并州治下。便也算是本侯的治下之民,應謹以安守本分為要,可他如今卻跑到了這五原太守府衙來,先是逼迫本侯任命的太守、朝廷命官,繼而還想取某性命,若說以草民之身而刺殺朝廷命官、大漢武將,那就是犯上作亂大逆不道之罪,就算沒有這些某與他無仇無怨這也是莫名其妙,別說下獄重刑,就算本侯方才直接宰割了他父子二人,天下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出半個不字來。可如今你童淵輔一出現,就要本侯放過他,你是他的師兄,你是他的連襟,你是蓬萊槍神散人,可你在本侯這兒,算個屁?」
算個屁?恐怕從來不會有人在童淵面前這麼說話,更不可能會說到這個詞,卻不知道呂布已經算是克制了,試問誰要被殺的時候面對殺自己的人還能夠有好心情?
這也是因為面對的是童淵,一個呂布和王越都沒有把握對付的人,呂布倒也不是示弱,而是有些時候必須要在道義上先站住腳跟,然後不管是禮是兵,就都在於主動。
可童淵的話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聽他歎息一聲道:「這是我師兄弟的過錯,淵願在此向溫侯賠禮,求溫侯寬恕!」
童淵身後的李彥這時候才出聲道:「師兄……」
「你住嘴!」對李彥這聲怒斥,卻算暴露了童淵此時絕不平靜的心情,自古民不與官鬥,哪怕他們這些所謂的江湖中人個人武力再高又如何?在國家機器、朝廷大勢的面前也必須要低下高貴的頭顱,因為只要當權者願意,他們以及他們所重視的那些人都將不復存在。
對於童淵來說不管是自己的家人還是這個師弟及其一家現在都是他最珍視的,兩者他都不希望出什麼差錯,而就算對自己的武力再自信,現在陷身於對方重圍對面還有王越、呂布這樣的高手情況下,他甚至連自己的安全和性命都不敢保證,更遑論要保護李彥父子了,這才是他此次出現在呂布面前卻與上一次的超脫完全不同的姿態的根本原因。
回過頭來面對呂布也似乎有些尷尬,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完道:「此事淵本不想說……其實我師弟並非無緣無故要對溫侯下手,是因為溫侯曾經殺死的顏良,正是我師弟的唯一弟子,此外當然還有人挑唆的因素。」
顏良是李彥弟子?這個呂布卻是不知道,看王越搖頭也是不清楚,不過隨後他就恢復了平靜,語氣很淡但卻更冷道:「槍神以為,我呂奉先是個什麼人,別人來犯之時凶險異常,某要拼盡全力、小心翼翼躲開刺殺,可到頭來一個江湖人士想用三言兩語便打發了?不錯,顏良是喪身在本侯手中,怪只怪他實力不濟,吾乃并州牧,雁門三郡分屬并州,本侯不過是收回本就屬於之下的土地,要怪就怪顏良跟錯了主子,就算這些都不說,按照江湖規矩難道兩人決鬥輸了的那方就得要有人出頭如此無窮無盡下去?」
童淵感覺頭痛了,呂布說的那些他都懂,而且都有道理,但他都不管,他今天來只是想要保住李彥父子而已。
方纔他其實早就來了,只是一直在暗中觀察,直到現在見勢不妙才出來,若說李彥一開始就刺死了呂布也就沒那麼多事了,他當然也不會有如今的這一出,說到底在他心中呂布的死活並不重要,他也不關心,可這種話總不能夠說出來。
童淵的武力或許是呂布目前所遇到的單兵戰力最強者,可他的嘴皮子顯然是與一身實力成反比的,被呂布說的啞口無言、無言以對,最後也只能歎口氣道:「溫侯如此說,淵亦是深以為憾,但師弟不過是一時錯急,不至於死,淵亦不可能讓他死……」
「既然如此……」呂布也不廢話,方天畫戟橫起,「唯有一戰!」
「王兄,你我先糾纏住這童淵,至於那李彥父子,就交給你的那些後輩弟子們對付得了……」
「哈哈哈,越正想看看這些小子們隨溫侯的這些日子裡歷練的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