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說服 文 / 深幻
相對於這兩個良樂都打過交道的「老朋友」,閻柔要顯得陌生多了,當然也要討厭多了,只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是被需求的人是大爺,現在是良樂有求於閻柔,或者說得更準確一些,是呂布有需要閻柔的地方,而良樂作為被交代了聯繫任務的使者,自然要盡力達成目的,現在折一下腰又有什麼大不了?
只是閻柔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良樂的話,笑了笑然後只是道:「耿度遼與張中郎的大名,柔早就聽說,也早有意去拜會,只是身在任上,職務繁忙,也抽不出那許多空閒來;還有溫侯也是,有機會定當回禮登門拜會……」
良樂所說代表呂布來拜會閻柔,其實也只是客套話,呂布是什麼人物,什麼身份,閻柔又是什麼身份?哪怕閻柔對呂布來說有些利用價值,卻也不能蹬鼻子上臉,良樂心中對閻柔鄙夷,他感覺這人的臉皮太厚了。
要說在北方有三個比較特殊的職權,算是**於整個官僚系統之外,那便是度遼將軍、匈奴中郎將以及烏桓校尉,而這三個特殊人物良樂現在都有打過交道面對面接觸過,哪怕他一直不怎麼看好前上司張修,但在他看來張修無論是為人還是風度都要遠勝於這個閻柔,要知道張修與耿祉二人是正兒八經朝廷認可才分別任命成為匈奴中郎將與度遼將軍地,這閻柔則不同,他是靠著在烏丸人中的關係才被烏丸人推出來,取代了被朝廷任命的刑舉而成為代表著他們利益的新一任烏桓校尉。
這樣一個人。如今不過是一朝小人得志,又有什麼資格去與耿祉他們相提並論?
不過良樂心裡也很清楚一點,閻柔當然有許多缺陷,但也有一些不容忽視的優勢,譬如說他在烏丸和鮮卑都呆過,這樣的經歷不僅為他在這兩大異族中積累了大量的人脈,同時他與這兩大異族的關係,也成為了呂布將來很有可能還會打交道的人,現在如果聯絡得好,將會是一個長遠的好處。而非只有眼前。
想到這裡。良樂又道:「拜會來拜會去,倒顯得無謂的客套了,不過閻烏桓的心意,樂自然是會轉達給溫侯知曉。」
「呵呵。倒不知道良先生方纔所說。除了來拜會之外。還另有要事相商,只不知道,是何事啊?」雖然良樂方才自我介紹。也說了自己的字,但不知道是覺得良樂還不夠親近,還是與中原漢人習慣不同,閻柔稱呼良樂還是叫做良先生,偏偏良樂從中聽不出當初張修的那種尊敬之意,只是很平淡的口氣,讓人根本不無法知道閻柔到底在想些什麼。
只是良樂也不會在意這種稱呼上的小問題,他真正注意的是,閻柔話中的意思,以及他時候說話的表情。
聽到閻柔果然如同自己所料的那樣,自己不提到,他反而主動先提到了自己所來為何,可良樂卻有些高興不起來,閻柔那一對三角眼中泛出的奇異光彩讓他覺得對方好像是故意的一樣,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說道:「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溫侯此刻率大軍駐紮在冀州常山國南行唐縣,閻烏桓可有耳聞?」
閻柔做驚訝狀,兩眼微微睜大,呼道:「竟有此事,這……柔還不曾聽說過。」
本來閻柔畢竟是在上谷郡,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上谷郡屬於公孫瓚,但西邊的代郡屬於袁紹,涿郡則又屬於韓馥,這三塊地方之間別說是互通消息了,就算是人流移動還有貿易往來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良樂之所以能夠從常山國來到上谷郡,還是從雁門郡繞路過來的。
不過不知為什麼,聽閻柔這麼講良樂心底卻有些不信,但容不得他多想,閻柔就又問道:「那溫侯此來冀州是為了……」
良樂似笑非笑看著他,道:「閻烏桓會不知道?」
閻柔一愣,想了想便驚道:「莫非是因為劉和之死?」
不用良樂點頭,看到良樂臉上的笑容,閻柔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卻又疑惑道:「只是這與閻某有何干係?」
良樂也不管閻柔是裝傻還是真傻沒聽懂,他直視著閻柔,好像要通過他的神態看透他的內心一樣,一邊還說道:「樂只是聽說,閻烏桓與這劉和似乎也有些來往,這幾天薊縣在舉行劉和的喪禮,往日避之不及的那些劉虞舊臣們此次都紛紛到場,就連公孫瓚也去貓哭耗子,怎麼不見閻烏桓去呢?」
閻柔擺擺手道:「就別提了吧,實不相瞞閻某並非是不想出席,正如良先生所言,柔與那劉和的確有過一些往來,雖然關係不算親密但於情於理此時都應當去,可惜這幾日俗事糾纏脫不開身,才沒有成行。」
兩月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咄咄問道:「那如果樂說,溫侯之所以入河北、入冀州,就是因為看到在劉和之死的影響下,公孫瓚處境艱難,袁本初聯合韓冀州一起向其施壓,而且已經在整軍備戰,雖說二者是同盟,但明顯袁本初處於主導地位,若是除掉公孫瓚,僅憑韓冀州一人,是不可能阻止袁本初獨霸河北的意圖地,而那也是溫侯所不樂見地,細究這河北諸勢力,就說那黑山張燕,難道真以為能夠在袁紹、韓馥的地盤內都攪出浩大聲勢來就有多大勢力了?說到底,他與袁紹、韓馥之間的關係還是匪與官的關係,匪之所以能夠存在並且逍遙,從來不是因為官惹不起、無力討剿,而是養匪以自重。還有遼東的公孫度,守家之犬耳,守著他那遼東的一畝三分地不思進取……盤算來盤算去,倒是閻烏桓更值得共謀大事了……」
閻柔恍然大悟狀,卻又連連搖頭失笑道:「合當如此,溫侯所思所為,真乃我輩楷模,可惜柔人已老志已衰,也再經不起什麼顛沛流離了,恐怕要讓良先生與溫侯失望了……」
良樂不等他說完卻一揮手阻止了他的話,這本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但閻柔並沒有著惱,倒是停下來看著良樂,看他要說些什麼。
良樂只說了一句話:「真是如此,可樂來之前,卻聽到了一個消息,閻烏桓這幾日沒有去參加劉和喪禮,但也沒有在府上,似乎是……在哪裡出現過,可是是在哪裡呢?噯呵,瞧我這記性,一時間真是想不起來了,不過我想閻烏桓必然不會忘記,不是麼?」
聽到這話,本來一直不動聲色哪怕有些表情神態看起來也像是故意做出來一樣的閻柔,此時真正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