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千里破江東 第一八六章 、決定撕破臉皮 文 / 深幻
在李儒的軟硬兼施之下,華雄最終還是無奈離去,當然同去的還有帶著期望而來最終卻是失望而歸的益陽公主。
李儒卻是在背後擦了擦汗,心想對付這種莽漢也不容易啊,越是這樣的人在對待這種事情上越是執拗,今天將他勸退下去,可等到後面華雄肯定還會再來要求探望,還有那個名義上的岳母也不好應付,今天這一次可以以董卓不能被打擾為借口,可也總不能次次都這樣,而且董卓現在既然脫離危險了,那麼將來總要有一天是能夠見人的,只是為了讓這齣戲不這麼早露出破綻,就必須還要繼續演下去。
恐怕到時候又得要麻煩那左慈一次了,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獅子大開口?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暗自歎了口氣。
回到室內的時候,董卓就問他:「子健也來了?」
李儒並不奇怪,他們在外面又沒有刻意壓制聲音,而對於華雄的聲音想必沒幾個人會比董卓更熟悉,自然聽得出來,回道:「正是。」
「方纔為什麼不讓他進來?」
「岳父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董卓蹙眉,對於李儒的考慮他當然知道,也一向很認可,所以沉吟了會兒才道:「子健跟著咱家這麼多年,我對他也是信任有加,此事讓他知道也無不可吧?」
李儒卻道:「話不可如此說,這華雄的確乃是岳父舊部,但人心思變,或許華子健不會變,但也只是可能而已。他與呂奉先的交情已是非比尋常,若是讓他知道此事,便是等於逼他在呂奉先與岳父之間做一個選擇,岳父對他有知遇提攜之恩,而那呂奉先與他則是亦師亦友的關係,想必岳父也不想要華子健為難。」
實際上他心裡還有一些話沒有說,這正是那呂布的高明之處,那就是他與董卓的身份不同,使得他可以經常性的與那些西涼軍將領交流切磋,反而更容易能夠獲得他們的敬服和好感,別說是華雄,就是張繡、徐晃等人現在與呂布的私交都算不錯,雖說未必就能夠讓他們在關鍵時刻站到呂布一邊,但對於董卓掌控西涼軍無疑也是一個隱患。
不錯西涼軍都服董卓,也都聽他所命,但說句不好聽地放在現在董卓權傾朝野,漸漸脫離了軍隊本身之後,這種敬服不知不覺也變質了,變成了只是長期養成的一種習慣,反而是對於揚威虎牢的呂布,天下軍士誰不對他敬服有加?這也正是李儒之所以要耍那些小手段,想要以此來不斷削弱呂布威名的根本原因。
倒是這一次益陽公主帶著華雄來求見提醒了董卓什麼,於是他對李儒嘿嘿笑道:「那個……文優啊,吾想媛兒待會兒說不定也要得到這個消息,至於等一下怎麼打發她就交給你了,本相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了,你便出去吧,啊!」
看著董卓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李儒拍拍腦袋,覺得有些頭痛,雖然因為想到董媛知道消息肯定不會無動於衷,所以他之前也特意囑咐過不要隨意將消息散佈出去,但哪裡又能夠做得到事事順利、面面俱全,就像是華雄都知道了消息,董媛要是知道了似乎也不稀奇,所以董卓會如此說也是考慮全面。
不過他反正是已經想好了對董媛的說辭,反正真相是不可能現在讓她知道的,所以哪怕會讓自家夫人傷心一段時間也沒有辦法了,至於讓她進來看董卓,那顯然是不可能地。
……
并州軍營裡,當聽完賈詡的這番訴說,明白了來龍去脈、其中曲折之後,呂布深吸口氣,才道:「這麼說來,董卓之前所做的那一切,都只是為了迷惑我,其實就算是在今晚,他的真正目標也只是在於我,只是他未必就要畢其功於一夜,而是想要引得我麻痺大意,然後一步一步走向他們早就設好的陷阱裡。」
不得不說,若非賈詡此時及時出來警醒,呂布說不得還真要掉進董卓和李儒設下的這個圈套裡,只能說對方太捨得本錢了。
之前刻意製造的那些假象也就不用說了,董卓的表現很正常,李儒的表現也很正常,讓呂布不知不覺就會選擇相信;到了現在看起來,不得不說他們實在是演技高超,當然董卓是「本色演出」,扮的是白臉而李儒扮的則是紅臉,所以才會讓呂布不知不覺就入了甕中。
只不過呂布可不是鱉,他注定是一條潛蛟,也注定要一遇風雨便化龍!
而今夜的這一齣戲則更是要令呂布目不暇接,也可能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只是可惜現在被賈詡提前識破,也就意味著李儒為董卓謀劃的這一切等於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究竟能不能夠就此擺脫困局、進而反轉局勢還得要看呂布接下來的應對是否得當,尤其是在董卓和李儒的密切關注下,要不引起他們的疑心又要能夠從中安然抽身出去,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賈詡此時的臉色也很是凝重,這種表情出現在他臉上可不容易,不過現在卻很正常,因為這件事情本身也的確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此時只聽他沉聲道:「主公與王越的關係,本來應當是令其懷疑王越的地方,就說當初主公推薦王越為其護衛之時,詡還心有疑惑他怎麼最終竟會同意,只是後來看主公與王越再無聯繫,而董卓那邊也沒有什麼異常,也就沒有多想,安下心來;可如今看來,恐怕是從那時候,他們就開始有了計劃,只是到後來才下定決心……」
呂布點點頭,「我也沒想到,這李儒和董卓卻是做得好戲,以往的許多事情,現在卻讓我有些想通了,而且要說他們真正開始對付我,其實從今年之前便已經有此徵兆了,之前也算不得沒有下定決心,只是沒有好的謀劃而已。」
賈詡點點頭,看路粹他們疑惑便解釋道:「此事之前主公與我提起過,詡也是記得,中平六年六月時主公莫名墜馬昏迷不醒,那事與李儒想必脫離不了干係,此後又是成廉之事,還有劉關張最初也是那李儒想要用來對付主公的棋子,只可惜那劉備也是野心之輩不好掌控,便是李儒也沒有信心因而才沒有成行卻又弄出了今晚這一遭,幸而主公及時趕到,否則還不定會有什麼後果。當然……」他看了當場的眾人一眼,臉色十分凝重:「今夜之後的雒陽,詡竊以為已經不再適合主公久留。如今就是要想一個後路,一個能夠做為根基養精蓄銳、圖謀發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