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千里破江東 第一四七章 、餘波 文 / 深幻
(感謝書友「聖靈飛羽」打賞支持,心靈安慰啊,呵呵在恢復過來,這一卷快到尾聲了,下一卷也許會好很多,我盡力收好這卷的尾巴……)
靠在司徒府的內堂門口,貂蟬隔著好遠看著呂布和王允的身影在迤邐的迴廊中漸行漸遠,一雙俏眉卻突然蹙得厲害。
呂布終究還是要離開司徒府,既然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他也沒有理由一直逗留在這裡,而且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和貂蟬多說隻言片語,好像也是在顧忌著些什麼,離開時也如他之前所言並沒有帶走貂蟬。
不得不說女人的心思很靈敏很細膩,尤其是貂蟬這種從小就在對別人察言觀色中長大,在舞姬院、歌姬院那種大染缸裡成長的女人,更是如此。
她敏感地察覺到了,這次來,呂布對她的態度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具體不一樣在什麼地方她倒也說不上來,只是有一種明顯的疏遠的感覺。
不止是對她,對義父王允也是如此。
而且還不止是疏遠,畢竟如果只是這樣貂蟬只會覺得他是嫌自己髒,畢竟自己「被董卓動了」,可不僅僅是這樣,還有很多舉動在貂蟬看起來也是覺得意味深長,就好似他說著某些可能隱藏著某種含義的話眼睛就在瞄向自己,好似話裡面說的就是自己,貂蟬心中想著深究卻覺得不是場合不是時候,而且此時的她心裡也隱藏著自己的某些想法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來,所以最終對王允也沒說什麼。
當然或許王允也察覺出來了,只不過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他心裡也很清楚,呂布這種大男兒在聽說了董卓對貂蟬的覬覦之心之後,心中憤怒被激起來的同時,肯定也會遷怒於他,而且對於貂蟬心裡也會有些疙瘩,不可能僅僅只是針對董卓,王允可不覺得呂布真地對貂蟬動了真感情,哪怕貂蟬真地絕頂姿色,所以或許他會覺得呂布這樣的表現很正常。
但在王允看來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貂蟬卻覺得很不對勁。
也許是因為那些天和呂布之間的相處,讓貂蟬越加覺得這個青年將軍很令人看不透,有些時候比王允還要給她帶來更加深刻高深莫測的感覺,這也是一隻狐狸一般的人物,難道真就那麼好糊弄?
她現在突然莫名有一種恐懼和悔意,雖然這兩種感覺都還不是很明晰。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咬了咬嘴唇,四顧望了望府裡,府裡現在安靜一片,王允對她顯得很放心,或者只是為了讓她感覺安心,所以對她並沒有採取什麼束縛,這種情況下她在司徒府其實是很自由地,當然限於女眷的身份,平常她更多時候還是呆在自己閨閣附近。
但這個時候她的心蠢蠢欲動,又沒有其他更多的限制,會做出什麼似乎都是預料中的,畢竟女人一旦瘋狂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貂蟬的感覺、或者說直覺是對的,可惜她沒有告訴王允,也不會再想去告訴王允了,現在她的想法已經完全不同了,至於後面會做出什麼來,連此時的她自己現在都不敢肯定。
而撇開貂蟬的心思不談,離開了司徒府的呂布心情卻突然變得很輕快,該做的他都做完了,接下去他也想要看看董卓那邊會如何反應。
說實話對於王允他的心中有不滿,但還真沒有多少恨意,甚至對董卓也沒有什麼恨意,但他們就是自己要對付的人,只是時間早晚而已,這或許有些好笑,但與爭權奪利有關的事情歷來便是如此,更何況自己現在還在最關鍵的時候。
這一次呂布幾乎是鬧完就走,毫不拖泥帶水,至於和王允進府密談一來時間不長,二來外人也不清楚他們具體到底說些什麼,各種猜測都有,所以反而是呂布這一次鬧騰偏偏還沒有受到任何苛責或是阻撓引起了諸多猜測。
當然也不能夠說完全沒有,只是禁衛軍三十人對呂布的所謂阻撓恐怕連背後指使的人都只會覺得可笑,更可笑的是他們的首腦最後還被呂布給直接「拐」跑了,甚至一個信都沒有留,還順便拐掉了自己的兩個哥們兒,也就是當時扶秦誼的那兩人。
這件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畢竟人家兩位當事人自己最後都「和好如初」互不計較了,誰還能夠參合進來做什麼?
不過這件事情所引發的餘波可是不小,畢竟當朝三公之一司徒家的大門被眾目睽睽之下生生轟破是事實,甚至後來還聽說因為這扇門當初剛建府邸的時候就是精挑細選製造足足花費了數個月的時間,以至於到後來的時間裡司徒府都是沒有大門的,自然門子也就沒有了用處,好在董卓特意調來了禁衛軍在此把守,倒也不虞有什麼問題,不過這件事情傳出去可是都會被當成一個大笑話的,就是呂布也很清楚,這件事情如果自己沒有受到點兒懲戒,哪怕只是象徵性地罰俸,那麼別說董卓那些朝廷大臣們就都不會罷休。
果然不出他所料,沒過多久,朝廷裡就特意召開了一次朝會,雖然說是例行的朝會,可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其中意味是什麼,呂布自然也在參與行列,只不過這一次朝會之上他不再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居多,而是一個主人翁身份,雖然這個主人翁身份也沒什麼值得炫耀地,因為他簡直就是從頭到尾在那裡被批鬥地,偏偏另外一個當事人王允以身體抱恙為由沒有出席這一次朝會,而且這還是在他提前通知了呂布的情況下,呂布自己都沒法說什麼,難道說自己事前有所預料卻也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麼誇張?
不過呂布是真正做到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整個朝會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也一直保持著沉默不開口,直到最後董卓親口直接提問他讓他無可推避只能開口了,也只是說了一句:「呂奉先甘願受罰……」
就是這麼一句話,直接將那些文官們準備好的所有台詞全部胎死腹中,不然怎麼樣,難道真地窮追猛打?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怕死的人還是多的,尤其這些平常標榜自己多麼正直的文臣,而惹了誰不好,可別輕易惹了呂布,今天他敲碎地是三公之一司徒府的大門,明天說不定就敲碎誰的腦袋了。
或許知道自己這一次鬧會弄出這麼一個影響的結果呂布自己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而再之後,朝廷的一紙公告就下來了:
大漢溫侯、奮威將軍呂奉先,囂張跋扈、目無法紀,公然於三公之一司徒王允府門前大鬧一場,敗壞皇城秩序、影響天子威嚴,特此禁足一月,以儆傚尤!
這紙公告的措辭當然沒什麼問題,而至於禁足一月,這簡直和沒處罰一樣,畢竟之前呂布自己就在府裡呆了連續十數日都沒有離府過,只是被禁足說出去也有些不好聽,尤其對於武將來說是挺掉面子的事情,不過呂布根本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