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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千里破江東 第一四五章 、美人淚 文 / 深幻

    (一首小詞奉上:更相疊滿花千枝,翠綠萍開,銅鏡裡,孤影照漠北;將軍百死卷鐵衣,金帳捭闔,語凝噎,美人淚千行……獻醜了,然後新的一周求收藏,現在只求收藏!~)

    將呂布拉進府裡,王允一路都是皺著眉頭,讓人能夠感覺到他的煩心與無奈。

    呂布也沒有著急先開口,反正現在急的不應該是他,他倒要看看這件事王允要怎麼圓過來。

    一進入上次才來過的內堂,周圍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有一個身影早早就等在裡面,身上穿著翠綠萍的裙裝,從背影看著就無比柔弱惹人憐惜,甚至呂布還能隱約看到她的肩膀還在輕微的聳動著,似乎還正在啜泣,呂布知道那是貂蟬。

    不過等到真正看清了貂蟬的臉,呂布還是不由吃了一驚,那張絕世容顏還是那樣動人,但卻多了幾分憔悴,眼睛都紅腫了,似乎才剛剛哭過,而且哭得很厲害的樣子。

    即便覺得這是在演戲,可也難免會有些心疼,呂布甩開這些想法,看著王允,也不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要等他的解釋。

    王允請他先坐下,待兩人都各自入座,貂蟬正好就坐在呂布旁邊,王允這時候就才苦笑開口道:「這些事情還是讓貂蟬親自與你說,也免得讓人覺得是我老頭子在這兒搬弄是非。」

    呂布就將目光投向了貂蟬,他們離得很近,近到呂布都幾乎能夠看清楚貂蟬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那吹彈可破的粉頰,那眼神中透露的迷茫和無奈,讓他覺得其中似乎真的另有隱情,但或許不是王允所說的隱情,而且呂布此時離得近了尤其注意到更明顯的是,在貂蟬的右臉頰上還有一個紅印子,不知道是被胭脂遮住了還是怎麼回事印記已經比較淡,但呂布那是什麼目力,他很肯定自己沒有看錯,甚至連大致輪廓都看得出來,呂布知道那應該是一隻手掌,而且比較大還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手掌,這個發現可以說完全出乎他意料,令他一時間是疑竇叢生。

    安插在司徒府的探子此前並沒有提到這一點,應該不會是董卓打的,而這段時間內能夠接觸到貂蟬的除了董卓而且能夠也敢於動手的也就是李儒和王允,可李儒顯然也不太可能,所以這巴掌只能是來自於王允的傑作,可他又為什麼要打貂蟬呢?

    呂布一時百思不得其解,任他想破肚皮也想不通王允和貂蟬本該是串通起來的,怎麼現在看起來反倒是有種曾經鬧過的跡象,難道這也是專門做戲給自己看的?

    不等呂布多想,正好這時候,貂蟬已經開始了她的訴說:「將軍……奴家自跟了將軍之後喜不自勝,那日回府上來,與義父也是說起將軍的好,義父也為奴家感到高興。可那董相國來府上之後,卻是點名要奴家出來起舞,還要義父器樂伴奏,還說是上次義父壽筵之時有賓客見到獵奇欣喜便在他面前提起過,他也好奇想要欣賞一下。為不讓義父為難,奴家只好現身一舞……」

    呂布點點頭,臉上適當的做出了黑面的表情,這些話肯定是有所出入的,不過就是將一個主動與被動的問題調換了一下,呈現出來的結果就是截然不同地,呂布自然不會輕信,但他就要做出自己已經相信的樣子輔之以臉部表情加以「配合」。

    又聽貂蟬繼續道:「可奴家和義父怎麼也沒有想到,到後來一曲舞畢,那董相國非但沒有放過奴家,還讓其她舞姬都先下去,獨留奴家一人在場,更向義父問起奴家婚配問題,義父自然說起了將軍,可……可沒想到那董相國居然、他居然說,只要他想要的,便是將軍也阻止不了他,他想要奴家,將軍也只能夠雙手奉上,然後就對奴家……奴家……奴家對不起將軍……」說著,竟是再也說不下去的樣子,哭哭啼啼起來,這可又是呂布所見她的另外一副模樣,真個是美人垂淚、我見猶憐啊。

    這麼一個美人兒哭的梨花帶雨,是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無動於衷,只不過呂布表面顯得是一半疼惜一半惱怒,疼惜的自然是貂蟬,惱怒的則是董卓,畢竟如果真如貂蟬所說,王允已經有說起了這貂蟬是呂布的小妾,那董卓還想要對貂蟬動手動腳簡直就是非禮了——雖然貂蟬說地模稜兩可最後還哭哭啼啼打斷了說話,但話中意思差不多就是這樣,呂布自然也就順著裝做這麼理解了下來。

    雖說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男女大防,可也沒有到宋朝興之所至都可以送小妾那麼開放,更何況呂布還是一個佔有慾十分強烈的大男人,哪怕自己的女人沒有讓別人碰一下,只是有所覬覦,心中也會十分不爽,而這董卓簡直就快要輕薄非禮了,根本就是不把呂布放在眼裡,心裡自然是會感覺很不舒服,這是一種被忽視甚至被挑釁一般的不舒服。

    當然表面如此,這只是做給眼前這兩個人看的,他的心裡卻是在冷笑不迭,這王允自以為自己不會清楚真實情況,卻不知道他手下賈詡的情報網都已經發展到了他這司徒府裡面來了,當然從表面上來看,賈詡派來的那個探子所回報的情況似乎反而更能夠印證貂蟬所說的一起都是正確的,但這裡面卻有一個常理問題,那就是王允和貂蟬似乎都在刻意忽略掉的李儒,有李儒在場,呂布不相信董卓還會幹出那樣的事情來,哪怕就算他有那個意思,李儒也會阻止了他,更何況貂蟬這樣明顯的模糊化態度更令呂布起疑。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即便呂布現在還沒有和李儒交流過,但他的確算得上瞭解李儒,知道李儒哪怕很多時候都是維護董卓為主,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能夠站穩立場地,哪怕為此要得罪一下董卓。

    不過對於貂蟬,呂布這樣有一半是裝,卻也有一半是真,畢竟不管貂蟬對自己是真是假,她現在也的確成了自己的女人,這種情況下就是自己的禁臠,怎麼容得別人隨便去碰?

    哪怕真如那探子所言董卓最終沒有碰到,可他心中始終還是會有這麼一個疙瘩,而這個疙瘩的起因就在於面前的王允身上,所以現在看到王允呂布心裡真是厭惡的要死,他好不容易按耐下自己噴薄欲發的怒氣,然後沒有看貂蟬一眼,而是死死盯著王允淡淡道:「布倒是願意相信司徒父女地,可也不能夠偏聽偏信,只不過現在看來倒是為難,也有些困惑不解,因為那李文優之前與某說地,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啊……」

    想要察言觀色從王允的表情變化上看出蛛絲馬跡,呂布注定要失望,哪怕他的眼力再好,但王允的沉穩,以及他對自己情緒和神態變化的控制簡直是到了化境,幾乎是他想要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如果他不想讓呂布看出來,呂布畢竟也不擅長於這個,又怎麼可能夠看出什麼東西來?

    而面對呂布這個所謂的難題,王允也不管呂布是隨便說的還是真有其事,自有他的回應,不答反問呂布道:「這麼說,奉先是寧願相信那甘為董仲穎遮醜的李儒,也不相信老頭子與你這個枕邊人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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